第四百六十二章 還少嗎
放任自已的喝個大醉淋漓,醉得不醒人世,
心中隱隱作痛的黑衫面具男,他沒有想到龍轅葉寒能傷羽阿蘭如此深。
龍轅葉寒他在羽阿蘭心裡佔有那麼重要的位置。
那穿著黑靴的腳步,彌散著沉穩的氣息,莫名的讓羽阿蘭她有種安心感,不過,羽阿蘭她卻沒有抬起頭來看,橫豎那人不會是龍轅葉寒。
橫豎不會是龍轅葉寒,羽阿蘭她是相信的,那人不會是龍轅葉寒。
何況,此時的羽阿蘭她也感受不到有任何人在接近她,酒精麻痹了羽阿蘭她大腦,警戒心與警惕隨之一併削弱,一併減弱。
羽阿蘭她此時能深深體驗到龍轅花櫻她寄於珀帝的感情,不,龍轅花櫻她待珀帝的感情要比羽阿蘭她深一些。
否則也不會因為了珀帝,時而正常,時而像是瘋,像是傻似的。
龍轅花櫻,有時像是不正常一般,神智混亂,連羽阿蘭她自已有時也看不懂龍轅花櫻為何有時自已發獃。
現在,羽阿蘭她待龍轅葉寒他的感情,又有哪裡會輸給龍轅花櫻待珀帝的感情。
可惜,羽阿蘭她註定與龍轅葉寒他走不到一塊,永遠,沒有永遠。
太過疲倦與心累,在一陣莫名的熟悉感襲來之時,羽阿蘭她甚至沒有發現來人,只是感到神經一放鬆,那過度疲倦的手自然鬆開了手中握著的酒瓶子,「啪」的一聲酒瓶子濺碎在地面,羽阿蘭她的抽泣聲與沙啞聲止了,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止了。
整個人像是一放鬆下來,就沉沉睡了過去似的。
龍轅葉寒他對於羽阿蘭而言,真的這般重要嗎,之前還要死要活的,現在類似於龍轅葉寒他的腳步一靠近羽阿蘭她,那莫名的安全感,自然的存在於羽阿蘭她身心,甚至於羽阿蘭她自已也沒有察覺,有種熟悉的氣息在靠近羽阿蘭,一瞬間的放鬆,便沉沉睡了過去。
那自帶著如冥王氣息的黑靴在靠近羽阿蘭她沉睡的酒桌旁停了下來,那筆直的身影如同從夜的魅與暗中逐漸勾勒出來。
再往上看,這渾身氣場強大的男子,他的輪廓逐漸勾勒出來,在這夜色中他的容顏逐漸顯現,
那面具下的神情,似乎有著微微動容。是否動容了,沒人知道。
只見這一張玉雕的面具上,邪魅的桃花眸中含著溫情一片的低垂著眸盯著這趴醉在酒桌上的羽阿蘭身上,而醉酒不醒事趴暈在桌上的羽阿蘭身旁就站著這一抹軒昂筆直的身影,通身散發的渾厚氣息。
他的眸光流連在羽阿蘭一抹拉長孤單的影子身上,月光微微傾射下,顯得孤寂,與單薄,彷彿與夜融化做了一體,卻連影子都這麼孤獨。
羽阿蘭變成這樣,都是拜龍轅葉寒所賜,如果說,羽阿蘭她能走到現在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最該感謝的,應該是謝龍轅葉寒他的大恩大德罷。
「為什麼這麼傻,把自已傷成這樣,你該,,按我說的,殺了龍轅葉寒,也不至於讓自已這麼痛苦。」羽阿蘭她不是龍轅葉寒的對手,這黑衫面具男是知道大宛帝國不能沒有轅帝,羽阿蘭不是龍轅葉寒的對手,為什麼還要羽阿蘭傷害龍轅葉寒。
難道,羽阿蘭她要是傷了龍轅葉寒他,龍轅葉寒他心裡會好過一些嗎。
是誰說過的,帝王無心。羽阿蘭她不認為羽阿蘭她會下手,羽阿蘭是不願傷害龍轅葉寒,何況,羽阿蘭也不相信龍轅葉寒有心。
正常人都會覺得這樣的話很極端,可是暗暗跟隨在自家主子身側的楓十,他卻在暗處感嘆:轅帝是有多愛天地獨霸呢,如果不是愛到深處,哪個正常人會這麼極端。
反正楓十他習慣了,凡是與天地獨霸有關的,平日里英名神武的轅帝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幾近瘋子。
這黑衫人要羽阿蘭她傷轅帝,不過是龍轅葉寒他為了安代雲刺羽阿蘭兩劍,心中不是滋味,想羽阿蘭刺他兩劍,陪羽阿蘭一起痛苦,這樣楓十他主子這九五至尊的轅帝,讓羽阿蘭傷回來,龍轅葉寒會好受些。
隱在暗處跟隨的楓十,他是看得一清二楚,轅帝的瘋狂,楓十他比羽阿蘭還要懂轅帝待羽阿蘭的深情。
龍轅葉寒他桃花眸里對羽阿蘭流露出的是滿滿的憐憫,楓十他是不敢看的,暗暗嘆了口氣,楓十他從未見轅帝對待任何妃嬪如此般,既便是安代雲,轅帝也不曾這般。
甚至,在此時面對羽阿蘭時,那袖下的手,遲遲不敢觸碰到羽阿蘭,楓十明白,羽阿蘭是轅帝心中不可觸極的凈土,偏偏轅帝太過多次的傷害了羽阿蘭,此時是無顏愧對,是不敢面對羽阿蘭罷。
這樣子,是在羽阿蘭面前像幾分懦弱,堂堂殺人不眨眼的轅帝,掌握著生殺大權,征戰了多少殺場,開擴了多少疆域的轅帝,怎麼在羽阿蘭面前,此時跟個懦夫一樣呢,是羽阿蘭在龍轅葉寒心中的位置已經超越了龍轅葉寒他的全部,是龍轅葉寒的軟助。
可惜,安代雲對楓十他主子龍轅葉寒恩情太重,不能說轅帝心中沒有安代雲的位置,不過他楓十亦看出,羽阿蘭她卻是轅帝一直難以放下的夢魔。
正因為如此,安代雲對龍轅葉寒恩情不薄,為此,安代雲的地位,因有龍轅葉寒他在,地位也不是任何人能擬比的。
相對比起羽阿蘭,究竟是誰地位更高一些?
楓十他知道,任誰都看得出,安代雲是轅帝不允許誰惹安代雲她不開心不高興的,反正連楓十他都怕安代雲。
安代雲她在轅帝的心中,到底占著怎樣重要的地位,不言而喻。
「安代雲,在他心中,如今只有一個安代雲。」是睡還是醒,羽阿蘭她現在究竟是睡著,還是醒的,龍轅葉寒他也不知道,可是羽阿蘭她所說的這句話,這句是羽阿蘭她的心聲嗎?龍轅葉寒他是聽見了。
原來羽阿蘭她心中是這樣想的。
「你不忍負安代雲,羽阿蘭陪你走了這麼多年,就捨得傷害羽阿蘭,是不是羽阿蘭就是活該被負心,被傷害的人,從來不會有人在意過羽阿蘭的感受。龍轅葉寒也和他們一樣,從來不會。」
這樣睡夢中吐出的真話,是真話,這時醉著的羽阿蘭,說的絕對是真心話,不像醒時的委屈自已說假話。
羽阿蘭她真的受到了傷害嗎?那這傷害多大,多重?有多傷羽阿蘭?
龍轅葉寒他不是不知道,有多傷害羽阿蘭,龍轅葉寒他都知道。
只是為了安代雲,龍轅葉寒他不肯,也不想負安代雲,他向安代雲說過,會永遠護著安代雲。
於安代雲一句簡單的話,龍轅葉寒他都會做到,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承諾,龍轅葉寒他都是做到的,可羽阿蘭她能與安代雲她一樣嗎?
羽阿蘭她是真的休息去了?酒後吐了真言。
龍轅葉寒他看到這樣的羽阿蘭,心中有疼痛揪心,羽阿蘭她當真這樣想他龍轅葉寒?
龍轅葉寒他終於知道龍轅葉寒他負羽阿蘭她許多。
「你心中只有安代雲。除了安代雲,龍轅葉寒他什麼都看不見,更看不見羽阿蘭的存在,龍轅葉寒你就是個瞎子,一個沒有瞎了的瞎子,安代雲她有什麼好的,有什麼!」羽阿蘭她雖然暈昏了過去,心中對安代雲有妒,有嫉,還有恨。
聽及羽阿蘭她這般說安代雲,龍轅葉寒他心中不是滋味,安代雲是個怎麼樣的人,龍轅葉寒他心中清楚,又怎麼能容羽阿蘭她說呢。龍轅葉寒他將安代雲視若心尖之寶,羽阿蘭這是個什麼人,怎能容許羽阿蘭這樣的一個女子,去抵毀安代雲。
龍轅葉寒他看到此時羽阿蘭憔悴的模樣,心裡有幾分不忍,剋制住了火氣的發作,薄唇下傳來一聲聲音:「羽阿蘭,再有下次朕必罰你,朕不允許你胡言亂說她。」
「罰我?」醉中,羽阿蘭她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這話像是來自龍轅葉寒他那裡的聲音。
昏昏沉沉的大腦,羽阿蘭她知道,羽阿蘭她自從與龍轅葉寒他走到一塊后,可沒少挨龍轅葉寒的罰,說他是帝王架子大吧,可平日里在羽阿蘭她面前,龍轅葉寒又不具備著多大的架子,如此,是什麼讓龍轅葉寒不停的用帝王身份傷害羽阿蘭她呢,之前是永盛,後來是太后,再後來是慧嬪,再後來是龍轅花櫻,再往後是誰呢?羽阿蘭來不及細數。
「罰羽阿蘭,你罰羽阿蘭的還少嗎?……反正,在龍轅葉寒你眼中,羽阿蘭說到底也只是一個外人。」
連嵐傲她都看不下去了,羽阿蘭忽然之間,覺得嵐傲說得太對,與龍轅葉寒在一起,就是種錯誤
是羽阿蘭她這一生之中,犯下的最大錯誤,一種無可彌補,無法補救的彌天大錯。
迷迷糊糊,半夢半醒間,羽阿蘭她聽到了,羽阿蘭她這時都聽到了,龍轅葉寒要為安代雲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