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水貨
羽阿蘭她只是笑了笑,單鳳眸中的眸光落在羽阿蘭她手中拿著的虎珠子。
「戴了那麼久,是該還給我了。」羽阿蘭她說,低視著那虎珠子,喃喃自語道。羽阿蘭她腦中不經飄起以前的記憶,那時她還是天地獨霸。
在一次早朝後,退朝之時,滿朝文武大臣退出這金璧輝煌的大殿內時,天地獨霸她一人獨留在最後,偶然聽到有四位同伴而行的身穿朱紅官袍的閣老在討論八卦。
挺著個大肚子,鬍子花白的宇閣老道:「哎我說呀,魏老您看,那聖上手腕上戴的那串飾物,像不像,惜世珍品呀?」這四位閣老在閑談,在說到像不像是水貨時,這個宇老說得十分的小心與謹慎。
人越老,說出的話就越慎言。這個魏老當然知曉宇閣老的心思,明白他要說的是什麼,當下就當不知道的說說他的見解意思:「怎麼會不是惜世珍品呢,宇老呀你,想咱們聖上坐擁天下萬物,四海來朝,要怎麼寶貝沒有呢,怎麼會戴一個雁貨呢,貢品誰敢滲假,這可是滿門掉腦貨的事情。宇老啊宇老,我看你這是老眼暈花嘍。」
宇閣他聽聞這話在理,想想堂堂轅帝又怎麼會戴這些東西。
想來想去,只能是自已看花眼了不成?一副摸頭苦思索樣。
另一位閣老,與這位宇閣老犯同樣的糊塗,那歲月老去的老眼之中,可是一點都不糊塗,要說他們老了人糊塗那是不可能的,吃的鹽都比後輩吃得飯多,精明著很,但凡有點機會都不教溜過:「話是如此,可是這珍寶淋漓滿目的,我們這誰沒見過呢,聖上手上戴著的那一串虎珠子,這、這、這明顯和咱們府里擺放的都不一樣呀。」
「這難道是哪位娘娘送的?這後宮哪位娘娘會用水貨呢。」這幾位還在摸著那削尖的腦袋頂想著有什麼能往上鑽遷升呢。天地獨霸她早已立在身後,臉上黑沉著臉,單鳳眸中迸著不怒而威的肅殺之氣,這通身皆是權威。
那黑色暗紋官袖下的手從身後拍住了兩位立於中間的閣老肩上,渾身剛強有力量,聲音宏亮:「閣老們,這是閑著啊。」
這聲音雖然聽著平靜,平常同以往一樣,聽著好比在討論今天天氣怎麼怎麼樣,是風和日麗一樣。
進入這些閣老們耳邊,卻嚇得不清,渾身都得一顫,一激靈這些閣老們都要打起了馬虎眼:「這太陽日頭啊是挺熱的。」
「宇老呀,你看這燕子啊春天都還沒來,就開始回飛了,是祥兆,托聖上鴻福,必天偌我大宛帝國國運昌順吶。」
想想,當時羽阿蘭她還挺不屑的一笑,以為羽阿蘭她那串虎珠子很廉價嗎?那價格至少也夠普通人家三四十年全家不吃不喝才能買下的,不是真的,真的在這宮中缺嗎,缺的就是水貨,轅帝就戴水貨了,掉價嗎?有失身份嗎!!
回憶散去,
羽阿蘭她此時看著串虎子,龍轅葉寒堂堂轅帝,用習慣了御品貢品,自然是識得這是水貨,畢竟像閣老所說的,與家裡的都不一樣。
不過,龍轅葉寒他戴的,或許不是這串虎珠子,是對羽阿蘭,或者說是對天地獨霸的感情。
現在,該還給羽阿蘭她了。
羽阿蘭她手中拿著這虎珠子,這虎珠子象徵著龍轅葉寒他對羽阿蘭她的多少感情。
興許,已經超過了上邪,或者黃泉,碧落。
「羽阿蘭,你來過了?」龍轅葉寒他感受到羽阿蘭她的存在,不過,龍轅葉寒他是不可能看見羽阿蘭她的。
羽阿蘭她抬眸低視去看站在地上的兩個人,安代雲與龍轅葉寒他們的身影落在羽阿蘭她單鳳眸之中,羽阿蘭她此時的單鳳眸之中是帶著感情的。
「由安代雲代我……。」羽阿蘭她袖下的手一伸,安代雲她髮鬢上的一根釵子,忽然間早已不見在了安代雲她頭上。
羽阿蘭她沒有說話。
再看去時,龍轅葉寒他修長的蔥手中不知道何時已經多了一根釵子,龍轅葉寒他自已亦看到了,他龍袖下的修長蔥手裡執著一支純金打造雕塑的釵頭鳳,鳳在大宛帝國之中,除了太皇太后、太后、皇后以外,沒人再配使用。
隔著這道門,羽阿蘭她看到了門的那一頭,羽阿蘭她似乎看到了一塊石頭,那石頭正在逐漸的清晰。
「三生石。」羽阿蘭她認識得出這塊石子,這不正是三生石嗎?羽阿蘭她沒有看錯,羽阿蘭她竟然看到了三生石。
石上刻著三生三世陪羽阿蘭她走過的人的名字。
「龍轅葉寒,三生儘是他。」羽阿蘭她驚訝,只是正在羽阿蘭她驚嘆這三世之際,羽阿蘭她看到了那三生石上的字,有在變化。
在今世之上,那本是寫著龍轅葉寒的名字,此時漸漸的化為了虛無。
發生了變化,羽阿蘭她蹙眉,不知道這三生石上的名字為什麼發生了變化。
羽阿蘭她想想,也許,羽阿蘭她明白了。那三生石上的字,正從羽阿蘭她這三個字變成了安代雲。
這是在告訴羽阿蘭,這是無可轉變的事實,已由安代雲她陪伴龍轅葉寒他走到盡頭。
羽阿蘭她明白了。
「咦,不見了。」安代雲她說,那眼神之中充滿了驚異之色,很快,安代雲便冷靜了下來。安代雲與龍轅葉寒他是想到了一塊,如此現象,是像轅帝所說的,羽阿蘭她來過了。
三生石上,幻變成了安代雲的名字。
羽阿蘭她沒有再停留的轉身就要跨進那一扇門,本已不帶著牽挂,夜空之中,再次斗轉星移,只見那萬顆星唇,發生了轉變,猛然的化成了一道亮光直朝羽阿蘭她擊來。
勢如破竹,那一剎那間,羽阿蘭她來不及躲,只是一道如閃電般的光芒,星辰斗轉幻化成的光茫,落在羽阿蘭她身上。
思想中斷,羽阿蘭她感到眼前一黑,腦子像是停止了運轉,沒有了失覺,瞬間只見羽阿蘭隨著那道光消失在了原地。
「她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安代雲她盯著龍轅葉寒他手腕上消失的虎珠子,安代雲她想,羽阿蘭她終於徹徹底底的不能再與安代雲她爭,縱觀整個後宮,后位除了安代雲她以外,還有誰能坐上呢。加上羽阿蘭她的這個遺願,更是安代雲她一張王牌。
龍轅葉寒俊顏上的桃花眸微眨,如了羽阿蘭她心愿,執起了安代雲她的手,心中卻道:此生再無摯愛。
所有的情緣都在以另名一種形式結束,安代雲臉上倒是露出了幾分笑容,以後的漫長歲月都將由安代雲她替代羽阿蘭她。
從此,黃昏盡頭,只剩她這位安皇后,從此母儀天下,共看江山如畫。
鳳冠霞披,雍容尊貴,鳳臨天下,從此,世上再沒有任何女人能尊貴過她安皇后,以後還會是安太后。
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這些場面,羽阿蘭她不知道。幽暗的冰城之中,那明亮的幾近透明的城堡之中,到處可見的冰雕雪柱,看起來就給人一種冷若冰霜發抖的感覺。
冰雕的大殿內,四處燃著蠟火,蠟火的光茫將大殿的每個角落都照著發亮。
在圓形階層一層一層疊高在殿中央的一塊巨大的冰床上,細看去,那冰床前燃著把把燭火,那妖詭的火苗在跳動著,奇異的是這些火把,跳躍著的火苗無一不是圍繞著這冰床燃燒著。
這透明的冰床不斷散發著寒冰的氣息,這冰雪床上躺著的那個人,隨著視覺的看去,一張瓜子般的秀麗容顏,倏然映入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那是羽阿蘭熟悉的容顏,只是這張寧靜、靜謐的容顏上,那雙本就帶著英氣的單鳳眸在閉著,沒有睜開,看起來,也沒有半分的生氣。
這高佻的身軀靜謐又散著不可侵犯的至尊氣息祥和的躺在這張冰床上。
再細看去,仍整樣,都很難發現,這是一張懸浮飄在上空的冰床。
這些層層疊層的冰,往上看去那張冰床下完全沒有半點支撐的飄浮於上空。
這冰床離地面上的尺寸,一看,真的嚇人,少說也有十幾尺。
真讓人不能理解的是,這冰床是如何飄懸在如此高的大殿中央之上的。
滿覆冰雕的地上,這裡光是氣息就給人冰若冰霜,雞皮都起。
一身紫衣,看著這身衣裳算是久遠,甚至給人一種上古年代的錯覺。
「千古一女帝,怎能經不得了如此小小浩劫。」這一聲雄厚的聲音,來自於紫衣對面的紅衣女子聲音。
紅衣女子一身妖嬈如火在狂妄燃燒著的衣裳,她的相貌,眉眼突出,面帶兇相,雖然不怒,可是也給人一種威風,芊長的手上那指甲如刀一般:「我七殺一族的女子,必助她再奪得江山。」
紫衣女子聽道后,沒有說話,那紅衣上的髮式像極了七把刀泛著寒光,紫衣微微一笑,笑得極像個萬花瓶,轉身向冰床上停放暈著未醒的人,只見紫衣她微微抬手,芊芊玉手在空中寫著字,一筆一劃的十分青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