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 曾經滄海難為水
眸光犀利勝過如展翅擊於空的雄鷹,強勢的朝嘲諷聲看去,入眼的是站於一旁的一身高佻纖瘦的江疏影這個護法。蒕烈他怒氣散了不少看在是女子的份上,沖著江疏影警告道:「嘴巴放乾淨些!否則,利劍可不長眼!」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
「好個雙簧,一個扮白臉一個扮紅臉,到底唱夠了沒有,你以為你凶,本護法就怕你呀!劍是不長眼,有種過來試試,本護法一定要你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江疏影她知道蒕烈是浴戰殺場殺過來的,比起那些為皇帝服務的御林軍不同,御林軍吃穿用度條件那麼好是顯皇帝面子,體現天家威嚴,在皇宮裡的這些軍隊是不足以與疆戰上,每個都是不要命殺過來的將土擬比的,疆戰上兩軍交戰,要活命只能拚命殺敵,這樣殺過來,玩命的人,自然不是驕貴的御林軍能擬比的。可那又怎樣?殺人不記數的江疏影亦是鐵血橫洗過的,殺一個記一筆劃,早成無數個正字了。
江疏影一個年齡輕輕的女子在這裡放肆,根本沒有將轅帝放在眼中,蒕烈他眸光瞪大冒出凶光,手習慣的扶握上腰間黃金甲掛著多年隨他征戰殺場的劍鞘:「當年老子在戰場殺敵時,你還是個穿著開當褲在桌下竄的娃娃,這哪裡有你說話的份!」
這你一言我一語的,談不攏,談不攏就打唄,只見江疏影她手中彎刀一亮,寒光閃爍映著那彎月一般的眸子,更是寒光勝過刀刃要嚇人,這雙刀一般千年不化玄冰的彎月眸與手中刀刃現,所對的目標正是蒕烈。安代雲她的目標鎖定蒕烈,真是可惡極了,她一定要取下他首級,血奠!
「退下!」江疏影不是個明白人,羽阿蘭卻清楚大勢已去,目前的整個況狀,如今整個御林軍將她們邪族圍困在這冰殿內,只待轅帝一聲令下,便可剿滅整個邪族。這圍得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羽阿蘭她們連個突破口都沒有,根本無法突圍。
江疏影她是要硬闖,難道江護法她是想格他老子的,跟轅帝他們拼了,硬闖拼出去,殺他個血路?
羽阿蘭她沉穩,可不像江疏影如此衝動,闖得出去嗎?硬拼拼得過?
羽阿蘭她看龍轅葉寒的眼眸,很快就映證了江疏影的話,在羽阿蘭她眼中,確實是這樣想龍轅葉寒他的,羽阿蘭她認為龍轅葉寒他就像江疏影說的那樣。當龍轅葉寒那雙微眯的桃花眸看清羽阿蘭她眸中的情緒時,龍轅葉寒他不淡定了:「不是這樣,聽朕解釋。」
被冤枉的感覺,龍轅葉寒他這是生平第一次遇到的,對方還是羽阿蘭,這種冤枉,龍轅葉寒絕對不讓在他身上上演。
羽阿蘭她相信龍轅葉寒他所說的,蒕烈的到來不是龍轅葉寒他的本意,心底有意讓龍轅葉寒他也嘗嘗被冤枉的感覺,這樣,羽阿蘭她想讓龍轅葉寒嘗嘗羽阿蘭她曾經嘗過的滋味。
羽阿蘭她冷笑一聲,單鳳眸眸光撇開,極度自嘲的道:「大婚之日天地獨霸沒死,轅帝你就不肯放過,前陣子羽阿蘭的屍體不是被你運回了皇宮了嗎?現在名為救安代雲,實際更有大的用意,把邪族全滅了,這樣天下太平,你也可以高枕無憂。皇上就是皇上,厲害啊!」
羽阿蘭她說,說完忍住心中的不開心,轉身就往玄冰製造的寶座上坐去。
「站住!」龍轅葉寒他說,從未有過任何一個人,敢像羽阿蘭她這樣的大膽,與敢挑戰他的權威!
龍轅葉寒他通身是君威,羽阿蘭她蔑視的眼神,往玄冰寶座上繼續走去,在那一刻,羽阿蘭心中做了個什麼決定。
高傲的單鳳眸中,是不屑及蔑視的神情,冰冷冷的繼續無人可阻擋的往寶座上坐去。
走上台階,羽阿蘭她想,這算是自然的,龍轅葉寒這個故人,羽阿蘭與其再回不到過去,羽阿蘭又何必難為自已,就此了斷!
「你不能誤會朕!」龍轅葉寒他斬釘截鐵的聲音,不容置疑。
這樣的作風,還是一如即往的霸道,羽阿蘭早已見怪不怪的淡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瞧著是那般的無所謂,羽阿蘭她的誤會或不誤會,對龍轅葉寒而言,重要嗎?
能對羽阿蘭她如此無情的人,現在會在意羽阿蘭她誤不誤會嗎?如果羽阿蘭她相信,那這真是個彌天的大笑話。
江疏影她譏諷的沖龍轅葉寒拋來一句:「王怎麼誤會你了,轅帝你真是個好戲子,演得以假亂真呢,休想再騙王!」江疏影她話裡帶著侮辱的把轅帝罵做戲子!
蒕烈執著佩劍,沖著江疏影警告道:「不得放肆!不敬轅帝,當斬!」這肅殺的意味,蒕烈他正是這般沖,江疏影她武功亦不弱,見蒕烈他拔劍的速度如此之快,快的只見一道影子,江疏影她又怎麼會示弱,手中彎刀一亮,很快就迎上去,一招一式皆勢如破竹!
羽阿蘭她站至高高在上的寶座上,那台階層層之上的羽阿蘭攸然回首,看向龍轅葉寒,眸光之中再看不到存在著半分的感情,眉間那抹黑色的硃砂漸漸的又燃起,黑霧在她眉心硃砂更深更紫:「戲子無情,轅帝無情亦無心!」
蒕烈他接住江疏影一刀刀人和一的劈頭砍來,側首之際,他從未見過轅帝有過這般衝動,只是一道影子,快得勝過流星,他們甚至未見過轅帝身體有半分的移動,人就到了寶座之上的羽阿蘭身旁。
江疏影與蒕烈他們皆驚呆了,張開的嘴巴甚至能放下一個鴨蛋,誰能料到轅帝他武功這般高深莫測,太高太高。
「怕轅帝了?束手就擒或許還能放你一條狗命!」蒕烈他出鞘的佩劍抵住江疏影的迎面再劈過來的彎刀,內力在緩緩不斷的往劍刃上輸送,劍身寒光打照在蒕烈稜角分明的側臉上,眸光肅殺的直盯著江疏影。
尖峰對麥芒的江疏影,根本不可能會顯弱。江疏影她盯氣憤的看著蒕烈,臉色十分惱:「你居然敢罵我是狗?受死吧!」之前,江疏影她不是沒領教過轅帝的厲害,只是一招,她這個江護法就敗給了轅帝,這是恥辱,還用他蒕烈來給江疏影提醒么!這是江疏影她的痛處,經蒕烈這麼一說,江疏影她更惱了,猛然加劇手上的力量,這一對峙,誰也不讓誰,僵持不下,劍盪九州之勢!
江疏影蒕烈這邊打得夠猛,夠激烈。
「不是你想的那樣!」龍轅葉寒修長的雙手身體前傾的按住了羽阿蘭她肩膀,邪魅的桃花眸認真的盯住羽阿蘭那雙讓人瞧不透的單鳳眸,微微眯起。
安代雲她紅了眼眶,安代雲她從未見過轅帝有這樣的在意過一個人的感受。如果是她安代雲呢,轅帝會向她解釋嗎?會在意她安代雲的感受嗎?
是不是會向對往這羽阿蘭一樣的,向安代雲她解釋呢。
羽阿蘭她漠然轉過身來,那道高佻芊瘦均勻的身影,妖嬈邪氣的美靚容顏上微微抬頭看向龍轅葉寒,眉心黑色邪惡硃砂再次有變化,漸漸淡去了不少。
心軟了么?只要龍轅葉寒對羽阿蘭說聲對不起,無論是天地獨霸,或是羽阿蘭,最終都會原諒龍轅葉寒他?
眉宇間黑霧在變幻莫測著,時而濃郁,時而淡去。
羽阿蘭沒有說一句話,讓人看不透她的感情,難以窺破羽阿蘭她在想些什麼,這表情淡如水,可也就是這麼淡淡的表情。
這雙單鳳眸,這眸如秋水,同隔著一道霧氣般,秋水的眸,無論羽阿蘭她變成什麼樣子,這張熟悉的臉龐及那雙單鳳眸,都在龍轅葉寒他心中難以抹去,龍轅葉寒他由衷的道:「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傷害你。」
不會傷害?羽阿蘭眉宇間霧氣再次翻滾得更濃更深,那抹黑色的硃砂顏色越發的由淺變濃,傷害已經造成,龍轅葉寒說的是這次不會再傷害到羽阿蘭了才是本意吧,只是,羽阿蘭她能相信龍轅葉寒?
近在咫尺,當能不能相信在羽阿蘭她腦中質疑到不敢再次相信,那距離,早就近在咫尺,兩人之間,隔著一片天,遠在了天涯。
羽阿蘭她眸光還是如水一般的淡然,沒帶半點的情緒,似乎她並沒有什麼情緒,一點漣漪都不起。
認真而專註的桃花眸,曾經等過秋,等過夏的羽阿蘭,再看到這雙眸子,及眸中認真的感情,以往遠去的記憶,在羽阿蘭心中一幕幕、一帆帆的再次揭開來。
只是,為什麼天地獨霸與龍轅葉寒他會走到今天這一分局面,走到這一步,滄海再難為水,一個念頭消失,就是滄海與桑田。
那漸漸弱去的黑色硃砂,那象徵著邪氣與黑暗的硃砂,正在複雜的變化著,時強時弱,那是羽阿蘭她在掙扎著些什麼呢。
宮廷深深深幾許?前朝再無天地獨霸的身影,龍轅葉寒他以為這是他想要的不可侵犯的皇權至上,可惜坐在皇位上的他,每一次總是習慣性的往那一班去看,雖然那已經空出了一個位置,龍轅葉寒總會翻然醒悟,原來這裡已經沒有了羽阿蘭的位置,該調人上來補缺了,這一拖拖著至今,依舊是空出了一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