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3章 當鋪前的乞丐
「咸陽當鋪,好大的狗膽……」
畢瑕羅被巴韶抓在手中,一路上嘴巴裡面就剩下這些話了,開始巴韶還會狠狠的教訓他一頓,不過到後來,這畢瑕羅的聲音便已經猶如蚊吶,巴韶也就不管了。
幾日後,一行五人回到了咸陽,巴韶入門,便見著一身勁裝,正準備匆匆出門的大林。
「大林叔……」
巴韶有些疑惑的問道。
大林直接打斷了巴韶的話:
「有魔物從燕國過境,經趙國代城,如今快到邯鄲,所過之處人員盡死草木不生,若是掌柜的回來了你且回稟一聲,我先去。」
大林說完便匆忙的走了,之所以這般匆忙,實在是因為老林就在趙國,而且許久未曾傳回消息了。
「我也去。」
巴韶聞言連忙說道,他畢竟皮糙肉厚,而且年輕體壯,上次大戰體內動亂的氣血,不過吃了兩頓飽飯也就好的差不多了,如今將近一個月過去了,自然是好的徹底,就算是荊天明等人,一路上聯手療傷,也是好的七七八八了。
小林拿著包裹也出來了,看著大林,當鋪這一次,竟是要全員出動了。
「我擔心,老林,他快半年沒有回來了。」
小林說道。
「大林叔,我們也一起去吧。」
荊天明臉色也是沉重的說道。
老林和大林常在外面跑,但幾乎能夠保證每七日左右就能傳一份消息回來,主要是報個平安。
可是自從兩個月前,老林說到了趙國境內,便再也沒有過消息了,之後很快,墨家那邊就傳來趙國伏城被魔物屠城,並一路上我那個邯鄲屠殺而去的消息。
大林必然被困在韓國了。
小林心中並沒有什麼天下的大義,在楊宇刻意下,小林一直過得無憂無慮,心思純良,唯一牽挂的,就是當鋪的這些人。
大林看了看小林和巴韶等人,然後看向巴韶手中的畢瑕羅。
「如今也沒有時間撬開他的嘴了,巴韶吸了他的功力,便將他丟在咸陽吧,也算是個養老的好地方。」
說完,大林便又進去了,當鋪里還有個老人,他們都走了,當鋪的事情便就要全部交給他了。
老段,他叫老段,兩個多月前,他還叫小段。
「行了,交代完了,走吧。」
大林看了眼已經渾身乾枯,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枯朽老人一眼,隨後便當先走了。
巴韶深吸了兩口氣,體內新進入的龐大內力便消化平復了,隨後將身上的一大包金子扔進了當鋪,也跟著走了。
他可捨不得將這些金子再丟了。
當鋪的後院,東西兩個院子,兩道一灰一紫的長虹,也瞬間劃破長空,往遠處去了。
當鋪的老林好久沒有回來了,當鋪的兩個老闆娘也是要去看看的。
「呃……」
當鋪的門口多了一個乞丐,十分蒼老的老乞丐,蓬頭垢面,借著當鋪的無言躲雨。
當鋪裡面有個老人,每天就在當鋪大廳用炭燒的灶子做飯,也不嫌棄這乞丐,並每天按時按點的,扔一塊餅,或者是饅頭出來。
一開始這老乞丐還不多看半眼,不過有其他乞丐來搶他的飯了,便會被他用手裡的一根精鋼打造的箭矢給嚇唬走。
到了後來,這老乞丐也開始吃當鋪的老人給的饅頭大餅了,而當鋪的老段,也時常端個凳子坐在門口,手裡端著碗,跟那乞丐一起吃飯。
「這日子,其實還不賴。」
老段開口說道,似乎是自言自語。
「你卻連這門檻都踏不出。」
老乞丐冷冷的回了一句,聲音極度蒼老。
巴韶下手要比小林黑得多,畢瑕羅這一身的內力,幾乎是沒剩下多少了。
「這大廳的地兒不小,而且很高,很寬敞,我也能到門口看見天上的雲,我甚至還有個爐子,能自己燒飯。」
老段扶著膝蓋站了起來,收拾了一下桌子。
「經常有客人來當米,當面,而且是上等精米精面,味道可好著呢。我來的時候,他是答應管我三餐的,我又不要工錢,就吃些許的米面,也是沒關係的。」
老段呵呵的笑著,也不理會老乞丐聽不聽到了。
「就是這每天取水刷碗,要費些功夫,所以啊,我一般都是一次取很多水的,可即便是取了一大桶,也只是夠用兩天的,畢竟還要洗碗洗臉,最近我還喜歡上了泡腳,你說說,呵呵……」
老段說著,伸手招了招,一條水柱便從後院射了過來,落入了他的桶里。
將碗刷了,桌子擦了,那髒水卻是不能存起來,等下回一起倒掉了,會有味兒……
於是這髒水便就內老段揉成了一個水球,丟入後院的花池裡了。
老段收拾乾淨,馬上就要關門兒了。
「你不如來幫我提水,我倒是也沒有工資給你,不過每天至少能有一口鹹菜吃,一口熱粥喝。」
老乞丐沒有理會老段,老段搖了搖頭,將門關了起來。
門關得不快,畢竟當鋪的門可是很大,要給巴韶來回走的。
就在大門快要合上的時候,一隻蒼老的手,將門給推住了。
老段拉開了們,迎上的,是一頭蓬亂的頭髮,看不見臉。
「我是仙尊,你只是一個小小仙將。」
老乞丐蒼老的聲音響起。
老段笑了笑:「我叫老段,當鋪的老段,我以後就叫你老畢吧。」
老乞丐沒有說話,慢慢的走進了當鋪,將已經空了半桶的水倒在了老段放在牆邊兒的水盆里,便到後院有打了一桶水了。
打好水后,老乞丐便還是睡在當鋪的屋檐底下。
當鋪的屋檐著實很大,柱子很寬,能遮風避雨。
他打水,竟就真的只是要換一口熱粥喝,一口鹹菜吃而已。
趙國,邯鄲。
邯鄲城的城牆已經滿目瘡痍,那些魔物竟然會飛,城牆上的大多數將士已經嚇破了膽,此時是墨家農家,還有其餘一些諸子百家的在堅守。
北城牆的最中間,站著一名持劍的老者,身後站著些農家的人。
他們只感覺這老者很熟悉,但卻誰都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