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助妖
「帶你不難！對了，少年郎，你叫什麼名字？」鶴九問。
「我叫葉緣生，樹葉的葉，緣份的緣，長生的生。」葉緣生答道。
「葉緣生！好名字！」
鶴九想了一下，說道：「葉緣生，你有神臂弓在手，既然想去深山獵殺猛獸，我便帶你尋找一處野獸眾多的好地方，讓你不虛此行。不過，此次進山，我還想請你再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只要我能做到，自無二話。」
葉緣生拍了拍胸口，大氣的說道。
鶴九道：「蒼山延綿千里，靈山福地眾多，除了外圍是你們人類日常出沒之地，裡面方圓幾百里的地方，卻多有山精樹怪，修行異類。便是你們人類當中的修行之士，也有在這裡開闢洞府，隱居修真的。」
「我以前也是生活在其中。幾日前，我偶然闖入了一處洞府，是前朝一位古修士遺留下來，洞府中有一本道書，幾件法寶。得了古修遺寶后，我出府時，不想被幾隻狼妖看見，它們要害我性命，奪我寶物。一番爭鬥，我受傷而逃。」
「這群狼妖，妖多勢眾，我孤身不敵，只好逃往山外，不料又遇上了幾隻鬼面雕。我實力本就不強，再加上有傷在身，才被追得滿天逃竄，幸而得你相救。」
「如今我雖已安全，所受之傷卻仍未痊癒。那些狼妖的爪牙之中，蘊含有一種毒素，此時已經混入到了我的血液當中，憑我自身的力量，無法將其驅除，需要用到一株解毒靈草。」
「那種靈草，就生長在深山的一處山澗裡面，若我還是孤身一妖，自然不敢再進入山內，但有你一同前往，我倒是有很大把握，摘取解毒靈草，治療傷勢。」
「你是想讓我幫你取得解毒靈草？可你說過，深山多妖，我一介凡人，又如何能夠幫你？」葉緣生有些遲疑。
「你也太小看你的神臂弓了！」
鶴九微微搖頭：「蒼山雖大，卻終究不是正宗的修行之地。在這裡生活的妖怪修士，大多實力低微。而你的神臂弓，煞氣無窮，具有極強的破邪之效，除非煉成了玄門罡氣，否則一般的法術妖術，你都能一箭破之！」
「玄門罡氣？那是什麼神通？」葉緣生聞言好奇。
鶴九道：「那是一種修行上的境界，惟有祭煉出玄門罡氣，方能稱得上是真正的修行之士，有望上窺長生大道，否則，只是一介散流而已。這樣的人物，蒼山之中也沒有幾個，且都處在長期閉關之中，不現人前，你無需擔心。除了這幾個有限人物，餘下之人，皆不足為慮，你的弓箭，都可以將其殺死！」
「如此說來，這千里蒼山，只要我不去招惹那幾個厲害人物，就能縱橫無敵了！」葉緣生聞言，放下心來。
「大致如此，但道法玄奇，頗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手段，可以避開你的弓箭之威。況且你本身還是肉體凡胎，容易受到傷害，所以還需小心謹慎。」鶴九道。
「這我知曉，既然如此，我便陪你進入那處山澗，幫你摘取解毒靈草。」葉緣生道。
「嗯，多謝了！」
鶴九點頭，將身體搖了一搖，倏然變大了好幾倍，背心寬闊，可以承載住一個人的重量。
「上來吧！」鶴九示意。
葉緣生爬到鶴九背上坐好，鶴九雙翅一展，便飛了起來。
「對了，鶴九，我們是先去打獵，還是先去採摘解毒靈草？」
空中有冷凜的寒風呼嘯，葉緣生乾脆趴下，借著鶴九羽毛抵擋寒意，同時問起鶴九。
「先去摘取靈草，將我的傷勢治好，然後我再帶你去打獵。否則以我受傷的軀體，也飛不了太長時間。」鶴九道。
「好！」
葉緣生應了一聲，不再說話，探頭從鶴九背上向下望去。
從空中俯看地面，和從平地上看，絕對是一番不同的體驗。
那些從平地看起來很是高大雄偉的山峰，此時就如同一個個的小山丘，而那些高大的樹木，則是變成了低矮的灌木叢一般。
一眼望去，無盡綠色撲蓋大地，天寬地闊，浩瀚無垠。
沒有了山峰的阻攔，幾里幾十里的路程，很快就一晃而過。
鶴九不緊不慢地飛著，速度卻依然很快，過了半炷香的時間，就已經飛了兩百餘里，來到了一個兩座山峰夾著的山澗上方。
這兩座山峰，並肩而立，山勢險峻無比，近乎陡直，兩邊向中間一夾，映襯的中間那個山澗十分幽暗深邃。
「解毒靈草，就在這個山澗底部。」鶴九在空中盤旋了兩圈。
「快飛下去呀，摘了靈草，你趕緊治療傷勢。」葉緣生道。
鶴九搖頭，道：「不能直接下去，澗底有一妖類，專門守護著解毒靈草，貿然下去，必遭不測！」
「底下有妖？是什麼妖類？」葉緣生問。
鶴九道：「澗底居住著一群毒蛄妖。這種毒蛄，喜食地底腐爛之物，天長日久，體內累積了不少毒素，也要使用解毒靈草緩解體內之毒，故而對解毒靈草守護甚嚴，不容他人染指。想要得到解毒靈草，必須先要打敗這群毒蛄妖。」
「你說吧，我該怎麼做？」
葉緣生輕輕彈了彈神臂弓的弓弦，嗡的一聲，弦聲輕顫，帶給他無窮的自信。
鶴九道：「倘若我沒有受傷，或可勉強對付這群毒蛄妖，如今卻是不行了，好在有你相助！這處山澗，半腰上有一個突出的石台，位置上佳，可容一人站立，低頭便能看到澗底，我先送你到這石台之上。」
「然後，我飛至澗底，驚動毒蛄妖，吸引它們的注意，你再趁機用神臂弓從上向下射，將毒蛄妖盡數殺死。毒蛄妖性情兇悍，一旦對上，便是不死不休，惟有將其全部滅盡，方能採摘解毒靈草。」
葉緣生點點頭，沉聲道：「我明白了！放心，我的箭下，絕不放過任何一隻毒蛄妖！」
「嗯，那好，葉緣生，拜託了！」
鶴九一振翅膀，滑翔到山澗的半腰上，在石台旁穩穩停下。
葉緣生從鶴背上站起，腳步一跨，上到了石台，隨即鶴九又是一振雙翅，徑直向澗底飛去。
葉緣生低頭下望，澗底清晰可見，一股黑水，橫穿了整個澗底，間或有一些石頭露出水面。
黑水寒氣森森，平靜無波，露出水面的最大一塊石頭，大約有一丈大小，其上有一處凹窪，窪內鋪了一層薄土，生長了三兩株奇異植物，顏色朱紅，枝條緊密，遠遠望去，好似幾簇燃燒的艷麗火焰。
鶴九扇動翅膀，飛臨到這幾株奇異植物上方，伸出雙爪，便向其中一株抓去。
嗤！嗤！嗤！
不等鶴九爪尖接觸到奇異植物，黑水中就爆發出一陣恐怖的波動，數十道水柱猛然射出，好似利箭一般撕裂風聲，齊齊射向了鶴九！
唳！
鶴九一聲輕啼，清脆悠揚，身形倏地一頓，平移三丈，水箭頓時落空。
嘩！
黑水涌動，浪花四濺，幾十道黑影從黑水中竄出，發出尖銳的叫聲，向著鶴九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