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吃醋

第三十一章 吃醋

兩個人都沒注意聶墨偷聽了這一番談話。

聶墨則一下子跌入了醋缸裡頭,咕嘟咕嘟的冒酸氣。

他就知道,這小妮子不是不開竅,而是沒把這竅開到正地方!

還有聶河!不過才來後頭伺候了一兩日,就把怎生的魂魄給勾走了。

聶墨磨了磨牙,恨不能先捶聶河一頓。

這醋吃的那叫一個不要不要啊!

到了晚上都沒有從醋缸裡頭爬出來的趨勢。

那叫一個「酸」!

聶墨沐浴的時候,怎生照舊準備好了衣裳便要出去,熟料聶墨不許她走,「給我搓背。別讓我去抓你。」

怎生只好搓搓搓,聶墨還不滿意,「左邊……右邊……,前頭……下頭……」

到了最後,怎生不得不挽起袖子將一大截白嫩的胳膊伸到水裡。

聶墨就冷冷的看著她。

他目光雖然冷,身體卻被她一雙小手摸的發熱,堪稱冰火兩重天。

聶墨雖然外表看起來瘦弱,可身材真的很有料啊,她都摸到了他的腹肌……

一句「聽說你覺得聶河長得好看」每次都涌到嘴邊,聶墨愣是沒問出來。

生怕怎生這傢伙不識好歹的點頭說好看。

外書房的聶河這日一直噴嚏不斷。惹得聶江忍不住問,「你是不是著涼了?」

聶河搖了搖頭,「這麼熱的天若是著涼,我會被笑死的吧?沒事,就是突然好想打噴嚏,阿嚏!阿嚏!」

聶墨蹲在水裡怎麼都不肯出來,怎生只好嘮叨,「二爺,再泡下去肌膚都要發皺了,而且您身上真的不臟。」

聶墨被她圍著團團轉了百十圈,心裡這才「略微」好受了些。

可是仍舊呆在醋缸裡頭。

恨不能將這沒心沒肺的丫頭給拆解了吞入腹中。

「行了,給我拿浴巾過來。」怎生這才高興,從旁邊遞了浴巾給聶墨。

聶墨一從水裡站起來,怎生立即閉上眼睛轉了身過去。

最近聶墨不知為何,總是耀武揚威的,怎生唯恐自己看多了長針眼。

聶墨則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磨了磨牙,他當然是縱容她的。

她身上這件桃紅色折枝花的涼衫是他見她熱,特意從外頭買了送給她的,結果她呢,送他兩塊帕子還懶得繡花。

聶墨遲遲沒有動靜,怎生還以為他弄好了,一轉身不料正好看了個正著,「哎呀!」

她捂著臉就想逃跑。

聶墨伸手一抓便抓住了她的衣裳,然後手上微微一用力,就聽嗤啦一聲,涼衫從背後被他撕成了兩半。

怎生羞臊的恨不能鑽地底下。

天氣這麼熱,涼衫並不透明,所以她裡頭只穿了一件自己做的小衣,就是跟後世比基尼三點式差不多的,當然以她的女紅水平,沒有很高端,只是為了保護胸部並且不至於讓她們以後下垂而已。

可……,她雖然長相顯小,但身體經過這一個月的滋養,大概知道飢餓的滋味不好,可著勁的生長,胸前也算是很有料了啊!偶爾她都能感受到生長的脹痛。

聶墨也沒好到哪裡去。

他渴水渴的厲害。

口乾舌燥,喉嚨冒煙。

玉色的肌膚上一點瑕疵都沒有。

聶墨不禁想起俞母那句,「嬌養著長大。」

雖是小戶之家卻也是將女兒嬌養長大,他這麼久都沒有出格造次,何嘗不是在同樣的嬌養她呢?

他眼神幽暗,拿著浴巾抬步出了浴桶,沒管自己身上的水漬,反而將怎生包了起來。

聶墨抱著她坐到了內室的床上,然後就放下帳子。

怎生的臉從浴巾中露出來,酡紅一片,幾乎可以煎蛋。

她身段玲瓏,又日漸豐滿,聶墨只憑想象都能自燃,何況現在美人在懷?

聶墨突然喊了她一聲,「怎生」,他的聲音變得低沉又黯啞。

怎生縮在浴巾裡頭聞言一縮。

縮也是縮到他的懷裡,再跑不出去的。

聶墨的呼吸開始變得粗壯了起來。他用一隻手的拇指頂起怎生的下巴,然後低下頭親了上去。

怎生突地打了一個顫抖,可身子已經被他的突如其來的狂野嚇得不聽使喚了。

眼淚嘩嘩的往下不要命的淌。

聶墨感到濕潤才清醒過來。

連忙道,「不怕,不怕,我只是親親你,不做別的……」他自己的氣息都還沒有喘勻,說出來的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怎生嚇壞了。

粗壯的神經也承受不了這種雄性氣息的侵掠。

她抽噎著哭了出來,越哭越大聲,越哭越幼氣。

一隻老虎,沒有露出獠牙的時候,渾身的皮毛順從的貼服著,像只溫順的大貓,可一旦發起進攻,他的情緒不宣洩出來是不會罷休的。

聶墨剛從醋缸里艱難的邁出來,又一腳踩到灼熱的岩漿當中。

他終於順從自己的心,重新噙住了她的唇。

……小堂深靜無人到,滿院春風。

惆悵牆東,一樹櫻桃帶雨紅。

愁心似醉兼如病,欲語還慵……

一樹櫻桃帶雨紅……

日暮疏鍾,雙燕歸棲畫閣中。

懷裡可憐的兔子哭的喉嚨發乾,彷彿身體裡頭的水份都從眼睛裡頭流出來了。

聶墨喘息著艱難的放開她,重新將她擁入懷裡。

兩人在這第一次親密無間的接觸中,一個是激情燃燒澎湃不止,一個是憂慮恐懼渾身顫抖。

聶墨好不容易平息了自己,他拚命的告訴自己,要了她,沒有名分,避子湯的傷害那麼大,他功名不足也護不住她……

可當他一低頭,看見她噙著眼淚的幽幽眸子,如同暗夜裡頭的群星璀璨,被他親吻過的紅唇嬌艷如同怒放的緋紅桃花……

名者,名正言順。

「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一日不能給你個正當的名分,我不會,嗯……碰你,你知道嗎?」

他擦著她的眼淚,輕聲問道。

怎生的眼睛澄澈的如同一汪碧水,明晃晃的全是疑問,剛才都這樣那樣了,還不算碰啊!

聶墨苦笑,「譬如你最喜歡的葡萄整日裡頭看得見吃不著,你會不會難受?」

對於聶墨刨坑這事兒,怎生屬於認識不足,她聽到想了想覺得若果真只能看不能吃,是比較痛苦,是以就點了點頭。

聶墨咽下一聲輕笑,只是眉梢眼角都有了笑意,「傻孩子,你對我來說,就像你最喜歡吃的葡萄一樣!……吃不到嘴裡,總要讓我親親舔舔收點利息吧?!」

怎生這才發現自己跳到了聶墨刨的大黑坑裡頭。

她的眼睛瞪的圓圓的,只呆呆傻傻的看著他,這幾天以來本就震蕩不安的三觀又一次被他的無恥給刷新了一遍。

「剛才那樣,害怕嗎?」聶墨就是只大灰狼,饜足之後溫柔的像外婆。

怎生一眨不眨的看著他,愣愣的點了點頭,怕啊,怕死了,她不喜歡,也不習慣,這段日子,她的底限一再的後退,眼看著就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

「不用怕,你只是不習慣,等習慣了就好了……」

怎生覺得他在胡扯。

可是她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她與這情愛這種事上,毫無經驗,身邊也沒有可以指導的前輩,就像黔之驢一樣,初看挺龐然大物,可只要仔細的觀察就會發現,其實她也只不過是個外強中乾的笨蛋。

聶墨也沒想過一次就能忽悠了她,只是像她保證。

「我會好好的爭取功名,將來離開京城去外地做官,到時候只帶了你出去,離開是非之地,只要我們不回來,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名分,讓你做我的妻子……,在這之前,我都不會碰你。

沒有名分生的孩子,孩子將來也不會得到別人的尊重,我並不想那樣,也不願意你喝避子湯傷了身子……」

他覺得這保證還挺有誠意。

當然也只是他自己覺得。

怎生覺得自己虧大發了,她可是對他有救命之恩的!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救命之恩自然只能以身相許了……」聶墨委婉的嘆息道。

這難道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嗎?

這種以身相許能不能不要?

大概她的表情太過「寫實」,聶墨微微有一點「受傷」,他將她的頭髮放了下來,一點一點的順著,像撒旦一樣誘惑道,「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

問完,聶墨就發現自己近墨者黑——問了個蠢問題。

怎生忙不迭的點了點頭。

伸出手指頭,「我救了你,你的家裡人害的我家人四散飄零就不說了,你還買了我過來給你當丫頭,一進府就被殺雞儆猴了一番,你妹妹領著你未婚妻罰我跪石子路,你的另一個丫頭誣陷我,你大嫂連

問都沒問便給我定了罪……」

這樣的情況,你還要我喜歡你?

聶墨被她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

人不能沒有家族,他不能背棄聶氏一族,更不能背棄家人,也沒有那麼厚的臉皮說那都是家裡人做的事,不關他的事……

「秦羽靈的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你也罰她跪一天啊?」

聶墨被她一席話給頂的肺疼。

他對她難道就沒有一點好啊!

隔著浴巾恨恨的咬了她的肩膀一口,「你就氣我吧!氣死了我,正好咱倆埋一起!」

他手上勁那麼大,勒緊了她,可她卻少了幾分害怕,還掙扎了一下,分神在想,幸虧這年代沒安全套,否則聶墨還不分分種啃了自己。

這姑娘的神經喲,是有點神經的。不管怎樣,聶墨保證了不進行到最後一步,她心底踏實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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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生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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