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東方曉煙的觸動

「噗……」呂小鳥這話，直接讓呂輕語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她實在沒想到，自己一番解釋，竟然讓她再次重拾對紫瑝公子的信心。

雖然紫瑝公子的身份她還不知道，而且還可能是五年前的那個人，但是此時，她卻不願意去想。

「小鳥不能最喜歡爹爹嗎？」沒有理會她的笑意，璃雲梵可憐兮兮的看著呂小鳥。已經讓呂小魚生氣了，再失去一個支持者，他就真的沒機會了。

「娘親說小鳥可以有幾個爹爹吖！雖然爹爹很好，但是爹爹要娶姨姨，紫瑝叔叔卻可以娶娘親，也沒有姨姨，所以小鳥也想讓紫瑝叔叔當爹爹。」

呂小鳥把之前呂輕語說過的話解釋了一遍，雖然有些不清晰，但也算表達了她的意思。而且，在她的眼裡，爹爹有幾個也不是什麼大事。

但是，若能讓自己喜歡的人當自己的爹爹，那才是最重要的。

這算個什麼事？還不知道事情真相就如此喜歡，若是知道真相，那她豈不是非他不可？

璃雲梵實在無法理解小孩子的想法，苦著一張臉。

「那小鳥還會喜歡爹爹嗎？」他問道。

「會呀！哥哥喜歡爹爹，雖然小鳥最喜歡紫瑝叔叔，不過也還是會喜歡爹爹的。」完全不覺得這裡面有什麼能值得自己糾結，呂小鳥回答的那是一個乾脆。

璃雲梵卻像是霜打的茄子，嘆了口氣。「這就好。」

「小鳥啊，你看看，你爹爹剛才都說把其他姨姨丟出去了，要是以後他不喜歡我們了，不是也會把我們趕出去嗎？他這樣無情無義的人，你怎麼能叫他爹爹呢？」

呂輕語笑完后，卻不忘給璃雲梵添堵。呂小鳥喜歡紫瑝公子的事，正好能讓她分心，無論以後怎麼樣，她都不會受多少影響。

璃雲梵剛想說她不地道，怎麼能拿他清理門戶的事來說，便聽到呂小鳥疑惑的聲音。「可是娘親不是說我們是爹爹孩子嗎？不叫爹爹，那叫什麼？」

這回，倒是輪到璃雲梵樂了。

他們的約定還在，而且因為璃雲老祖宗，只要呂輕語點頭，她就是璃雲太子的平妃。再加上兩次滴血認親的事實，兩小孩也打上了他太子親子的標籤。

除了知道事情真相的他們自己，誰也不知道實情。而且，呂輕語也不想告訴兩小孩，自然不能回答她的話。

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這便是呂輕語現在的感受。

另一邊，東方曉煙見到呂小魚再次來到自己的院子，第一反應就是看向他身邊的人。發現那並不是她認識的人，眉頭微皺。

「這次我有帶人來，你的臉還疼不疼啊？」先開口的呂小魚，對於她皺眉的神情不明所以。

見他竟然是因為這事而來，東方曉煙也不去糾結跟著他的是什麼人，笑著蹲到他面前。「謝謝你的關心，現在已經好多了。」

呂小魚卻仔細看了看她的臉，發現還有些印子，不滿的看著她。「為什麼你都不知道還手？也不知道躲？師祖爺爺說了，我們雖然不能欺負別人，但是也不能讓別人欺負。」

東方曉煙被他訓的一愣，想起那個氣勢凌人的女子，神色有些黯然。「並不是什麼大事，也就不算被人欺負。」

她這話，呂小魚就不懂了。盯著她半天，也不知該怎麼說。

東方曉煙倒是發現他不懂她的話，微微笑了笑。「有些事情，並不是你看到的那麼簡單，所以，你不用擔心我。」

「爹爹要娶娘親，你會討厭娘親嗎？」依然不懂她的話，呂小魚卻問了個自己想知道的問題。

雖然知道他們只是在演戲，但他還是希望璃雲梵能當他們爹爹。但是，他還會娶眼前這個姨姨，他便想知道，她會不會討厭他們。

東方曉煙被他直接問到這個問題，有些哭笑不得。對於璃雲梵會娶誰，她從來都不會有討厭的感覺。但是，對於他的娘親，她卻有了羨慕嫉妒的情緒。

這本是不應該，卻又無法抑止。

現在被他如此直接明了的問起，她倒是不好意思起來。

「你這小孩怎麼回事？仗著你娘得寵，跑來耀武揚威嗎？」她還沒想好怎麼說，一旁候著的碧桃倒是沉不住氣了。

東方曉煙嚇了一跳，呵斥著她：「碧桃，胡說些什麼？」

「小姐！本來就是嘛！雖然她今天幫了咱們，但你沒看到太子殿下那神情？眼裡只有她一人，哪裡看過小姐一眼？」碧桃依然憤憤不平。

她們來了這麼久，太子對她們都不聞不問。平時她們被刁難，她不信他不知道。而今天，就因為這小孩，他竟然將那些侍妾全都攆了出去，這其中的待遇差別，她又豈會不懂？

「碧桃，是不是連你也不聽我的話了？」東方曉煙臉色微寒。

碧桃這才反應過來，不滿的回了房間。她雖然明白，但卻還是不忿。

「我沒有想耀武揚威……」雖然很多話不懂，但呂小魚卻懂什麼是耀武揚威。

「別放在心上，我知道你是關心我。被一個孩子關心，我確實有些無能了。」重新緩了緩臉色，東方曉煙對他無法冷著臉。

呂小魚搖了搖頭，掙扎了一番，才說道：「你比娘親好多了，娘親最開始的時候，根本不讓人靠近的。我想，你也可以變得像娘親一樣。」

「你們不是你娘親生的嗎？」東方曉煙被他這話震驚了。

「不是的，」呂小魚連忙搖頭。以前他不懂，但是經過這些天的事，他隱約有些明白。「我們出生就沒有爹爹，娘親一開始並不喜歡我們。」

他這話，直接讓東方曉煙愣住。她沒想到，像那樣的女子，還會有那樣的一幕。不過，一想到她獨自撫養兩個孩子，那種煎熬，她又不得不佩服。

如果是自己，恐怕堅持不下來吧？

這麼說，她果然是比不上她啊！

「現在，你娘不是很好嗎？你爹……他對你們也很好。」

「娘親不喜歡爹爹，但是你喜歡爹爹，所以我覺得爹爹娶你也可以接受。」呂小魚說了一句只有他自己能懂的話。

東方曉煙發現這個問題，似乎又回到他們第一次相見的時候，但問他想必也問不出什麼，她只能無奈的嘆息。

「我註定是要嫁他的，但是他卻不會像對你娘那樣對我。這些事，你還無法理解。」

「我知道爹爹不喜歡你，爹爹說你現在變了，他覺得你不嫁給他會變回去，但是我不懂。」在呂輕語身邊，多少聽到了一些兩人的對話，呂小魚此時就搬了出來。

從他一個孩子嘴裡聽到璃雲梵對她的不喜歡，饒是她再淡定，也不免心緒波動。然而，在聽完他後面的話，那點波動卻成了驚濤駭浪。

難道是因為自己，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就算自己對東方世家的所作所為寒了心，但也不敢忽略他的想法。自己覺得自己受了傷，卻忘了自己對他的冷淡，會給他帶來什麼樣的傷害。

自己，是作繭自縛了嗎？

想起他每次見自己壓抑著的怒火，不就是因為自己冷淡的態度嗎？

如果她能放下理智的冷靜，是不是還能像以前一樣？

驀然臉上一涼，她竟然是不自覺的淚如泉湧。

「你別哭啊……」不明白自己怎麼把她弄哭了，呂小魚那是一個慌張。呂小鳥哭的時候，他還知道怎麼哄她，但是對於一個只見過兩次的人，他實在是手無足措。

「對不起……」也不知道她這話是對誰說的，東方曉煙擦了擦淚水，然後摸了摸呂小魚的腦袋。「謝謝。」

一會兒對不起，一會兒謝謝的，呂小魚完全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東方曉煙整理了一下心情，看了看夜色，勸說他回去。雖然太子府里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但他終歸是一個孩子。

「我沒有事，今天太晚了，你也得回去休息了，不然你娘該擔心了。」

「那我還能來找你玩嗎？」呂小魚也知道自己出來的時間很久了，但他卻不想離開。她剛才的樣子，比娘親還讓他擔心。

「我這裡簡陋，你若喜歡，自然是可以來的。」出於對他的喜歡，東方曉煙也無法拒絕他再來。

「那我明天再來，我先回去了。」得了她同意，呂小魚很高興，直接就跑走了。跟在他身邊的人，也不打招呼，追著他而去。

果然還是個孩子！

見他就那麼直接跑掉，東方曉煙搖了搖頭。

或許就像他說的，喜歡就應該好好說出來。

只是，現在的她，根本無法做到。

梵哥哥，如果我現在這麼叫你，你是會像以前那樣……

看著天上的月色，她不免再次惆悵。

呂小魚回到璃雲梵的寢宮，呂小鳥已經睡著。等著他的，是呂輕語與璃雲梵。看到兩人大眼對小眼，他莫名的走了過去。

「我回來了。」

爬到呂輕語身邊坐下，他繼續看著兩人。

「怎麼樣，她的傷好點了嗎？」將他抱到自己懷裡，呂輕語放棄繼續與璃雲梵爭鋒相對。

「傷是沒問題了，但是我不知道怎麼把她弄哭了。」把自己在那邊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呂小魚等著自家娘親給自己解釋。

「你個混蛋小子，怎麼能把你娘以前的事說給別人？」呂輕語倒是沒先解釋，反而是在意他翻出的黑歷史。

璃雲梵倒是因為他的話震了震，她受奚落的事他也是知道，但她會哭的事卻從來沒人告訴過他。此時聽到，心裡便有些不忍。

「你還在這裡做什麼？難道不想走了？」呂輕語瞥見他神色閃了閃，出言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