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報復開始

第五十章 報復開始

「不!」

徐睿搖了搖頭:「如果當時我抗爭到底,最終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我死在王群的刀下,馬向陽是絕對不會允許我把警察給引過來的。」

「你說的有道理!」

蘇沫點點頭,望著我說道:「楊婷是最後一名受害的女孩兒,那也就說明當時馬向陽他們已經殺死了十一個人。你不妨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換做你已經殺了十一個人,還會介意手上再多一條人命嗎?」

「不會!」

這一點的確是我的疏忽:「不過這樣的話,馬向陽就不怕你離開他家之後,再去報警嗎?」

「瘋子,你忽略了一點。」馬磊也忍不住了。

「哪一點?」

「楊婷!」

馬磊放下手中的筆說道:「徐睿剛才已經是說了,楊婷的死亡是在這兩天,也就是說當時楊婷是活著的。只要馬向陽用楊婷來做要挾,徐睿就不得不就範。」

「是的!」

徐睿點頭:「當馬向陽給我道過歉之後,跟我說如果我走出大門之後敢去報警的話,那麼楊婷的命也就保不住了,所以我才沒有去揭發他。」

「但是你展開了報復?」可怕的徐睿,終於要登場了。

「不錯!」

徐睿很痛快的承認了這一點:「當我離開馬向陽家之後,我的確沒有選擇去報警,不過我也沒有走遠,而是去了一家商場,稍作打扮之後就回到了馬向陽家附近。」「我在那裡守了不長的時間,就看到從馬向陽的家裡開出了一輛車,除了王群和馬向陽之外,車裡面還坐著一個人。那個人雖然被裹得嚴嚴實實,可我有種直覺那就是楊婷,所以我趕緊打了一輛車跟了上去

。」

「你去了馬向陽郊外的別墅?」我問他。

「嗯!」

徐睿繼續說道:「別墅區跟市裡面的住宅區不同,因為那裡地處郊區,沒有繁華的街道,所以我想近距離搞清楚馬向陽他們在做什麼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我只能暫時將馬向陽家的門牌號記下來,找的隱蔽的地方靜靜的等候著,在那個過程當中,我看到另外一輛車也開到了馬向陽家裡。」

「是朱強?」蘇沫問。

「除了他還有誰?」

眼中閃過一道冷芒,徐睿的表情愈發陰鬱了起來:「當我看到走下車的是朱強的時候,我心裡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可在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他們想要做什麼,所以只能靜靜的等著。」

「過了大約兩個小時以後,兩輛車魚貫開了出來,但是在車裡我沒有看到楊婷,於是趁著保安不注意,直接溜進去撬開了馬向陽家的門。」

「你看到了什麼?」

當初在看到地下室那個石台,以及隱蔽房間之中的解剖台時,我就在想象著那裡曾發生過怎樣慘絕人寰的事情,不過想象終歸是還是想象,遠不如親眼所見來的真實。

只有親眼看到那一切,你才會真正明白那是何等觸目驚心、天怒人怨的罪惡。

「我看到了鮮血……」

徐睿的眼睛越來越紅了,那是因為憤怒造成的,我想他在看到地下室景象的時候,八成也是這種顏色吧,只不過那時候眸子的顏色,倒映出的是地上的鮮血。

「地下室的正中間是一座石台,上面沾染著還沒有乾涸的血跡,皮環、手腳支架以及掛在牆壁的繩子,活生生將地下室渲染成了一座屠宰場。」

「看到那些景象的時候,我猜測著楊婷或許已經遭遇了不測,於是就發了瘋的尋找著,可讓我崩潰的是怎麼都沒有找到,一直到我頹靡的靠著牆壁跌坐在地上。」

「你發現了那間密室?」我問他。

「什麼密室?」馬磊有些疑惑。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跟馬磊做出解釋總是有些不合時宜的,不過我還是將那隱蔽的房間做出了描述,隨後又問徐睿:「當你無意中靠開那扇門之後,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楊婷……」

當徐睿有些虛脫的說出這句話之後,無盡的悲傷開始從他的身上蔓延出來:「楊婷被綁在解剖台上面陷入到了昏迷之中,她的頭皮被切走了,鮮血染紅了整座解剖台。」

「……」

審訊的過程中,警察和犯罪嫌疑人同時陷入沉默,是一種十分消極的訊號。可自從徐睿開始供述,我們就一次次的被這種消極所包圍著。

這讓我們每個人都充滿了束縛和壓抑感,可偏偏就是沒有辦法將其擺脫掉,只能沉浸在這種沁人肺腑的悲傷之中,細細的去感知馬向陽他們的罪惡,以及徐睿他們的傷痛。

「後來你是怎麼處理那種情況的?」辦案人員可以同情犯罪嫌疑人,但這決不能成為寬恕他們罪惡的借口,所以蘇沫最終還是打破了這種沉默。

「當然是先救治楊婷。」

徐睿很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緒,這個時候已經恢復了正常:「我雖然是法醫,但不管怎麼說都是一名醫生,基本的急救常識我還是知道的。」

「更何況當年母親的事情給了我很深的影響,所以在大學期間,我閱覽了大量其他醫學領域的書籍,這些知識的積累,讓我保住了楊婷的性命!」

「那你是怎麼將她帶出去的?」從徐睿的話中不難聽出來,他想要保住楊婷的性命並不是多麼困難的事情,可想要將她帶出別墅區怕是就不容易了。

「我為什麼要將楊婷帶出去?」徐睿反問著我。

「我明白了……」

我跟徐睿共事已有半年多的時間,彼此之間早已經有了默契,所以頓時就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你將楊婷從那間密室中帶了出來,可並沒有帶出別墅區?」

「對!」

「而且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在那一晚就開始了你的報復?」我繼續說著。

「不錯!」

徐睿繼續點了點頭,饒有興緻的望著我說:「峰哥,既然這些都被你說中了,那你能不能猜出來,我是怎麼做的?」

「……」

徐睿突然的發問,讓我有些措手不及,不過我還是嘗試著去做了猜測。因為就在這個當口兒,蘇沫在示意我和徐睿進行互動,激發他內心傾訴的慾望。

「根據這起案件中存有的疑點,再結合你之前所供述的那些話,我猜測著你選擇了馬向陽的弱點下手。」只有這樣,才符合徐睿的行事風格。

其實我做出如此推測,也並不完全是根據案件中的疑點作為論據的,更主要的是我一直都在觀察著徐睿的表情變化,他是一個十分能隱忍的人。

這種人在憤怒的時候,通常不會選擇粗暴簡單的方式,而是會在殺人之前,先誅心。

這一點,從他不斷變換身份蹲守在密林旁,當著警察的面,將兩名強姦犯的睾/丸捏碎就能窺見一斑。

「比如呢?」徐睿的反問,說明我猜測的方向是對的。

「比如,流產的那個孩子。」我盯著他的眼睛說了一句。

「等等……」

說到這裡的時候,我的話被打斷了,我轉頭看到雷大炮一步步走了過來,端起桌子上的茶水說道:「既然是王群的弱點,怎麼又跟流產的孩子扯上了關係,那不是徐睿憤怒的源頭嗎?」

「雷局,你先聽我說完。」

我示意雷大炮不要著急,解釋道:「徐睿之前說過,馬向陽之所以道歉,並不是因為他強行跟楊婷發生了關係,而是導致了那個孩子的流產。」

「而且徐睿對此也做出了說明,馬向陽怕那個枉死的胎兒找他索命,所以我猜測這就是徐睿選擇報復的方式,在那密室之中留下了與流產胎兒相關的東西?」

「是不是這樣?」雷大炮問徐睿。

「峰哥的猜測是對的!」

徐睿看來真的是做好了自絕的準備,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還朝我豎了豎大拇指:「其實我在救下楊婷的時候,曾經想過跟馬向陽拼個魚死網破。」

「但是當冷靜下來之後,我覺得輕而易舉的將馬向陽殺死,未免也太便宜他了,所以我想到了更加殘忍的方式去報復他。正如峰哥你所說的一樣,他越是害怕什麼,我就越是要讓他看到什麼。」

「我是在解剖台上看到的頭皮被切割掉的楊婷,結合她之前說要出國的話,以及地下室中乾涸的斑斑血跡,可以斷定她的十一個姐姐其實都已經遇害了。」

「既然她們遇害了,可地下室中又沒有他們的屍體,說明馬向陽他們還會回來,所以我在將楊婷救下來之後,就開始了我第一步的報復。」

「馬向陽頗為迷信,害怕流產的胎兒索命,所以我就在密室的房間裡面,營造出了有個胎兒來索命的痕迹,這也算是我給馬向陽的第一份禮物。」

「比如呢?」關鍵性的東西,逐漸從徐睿的口中吐露了出來,這給了馬磊詳細記錄的訊號。

「比如,弄一些手腳印兒出來!」徐睿神色淡然,彷彿這一切跟他無關一樣。

「徐睿,我先打斷你一下。」

蘇沫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清亮的思索說道:「我們都知道馬向陽對鬼神頗存敬畏,不然也不會跟你道歉,也正是如此,他的身邊才會時刻跟著王群。」「可這樣一來,其中就有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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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靈異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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