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送上一個假大碗
從容見無人幫紫檀,壓下高興,嘆息道:「紫檀,我們都看到是二嬸打碎的,你又何必欺負靈巧?」
「是女傭推的夫人。」封龍霄忽然出聲。
呂易松見老大出聲,也速速幫道:「確是如此。不巧本少也見到是女傭對這位夫人耳語了什麼,然後夫人上前,卻被她推了一把。」
眾人臉色皆變,尤其是那兩位離的最近的人士,早知呂少校看到,他們就該先說的,也好在呂少校面前討個乖巧。
紫檀送了個『謝謝』的眼神給龍霄,大叔果然收到了暗示,幫她注意著媽媽,大叔很合作呢。
靈巧大驚:「不、不是我,你們說謊,老爺他們說謊!」
從容生心不好預感,「既然是女傭做的,為何呂少校剛才不說?難免有偏幫之意。」
呂易松聳聳肩:「不是本少不說,而是眾位一窩蜂的怒對紫檀小姐,本少也有些懵。話說紫檀小姐也沒做什麼,為何忽然成了掃把星?本少也是奇怪的很。另外大家說的這麼激烈,本少實插不進嘴。」
老爺子面色青中發黑,看向老夫人的眼神也生了怒氣。都是你,非要這麼多話。
老夫人平日刻薄慣了,一時嘴順,哪裡還管是不是有人。而且剛才,她確實忘記還有貴客在。
欣然眼睛在呂易松與紫檀之間轉換,是真看不過去,還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想到保鏢之事,到底紫檀背後是誰在幫她?
呂易松:「當然,眾位無需信我,單靠我與我朋友說法,確實不足為信。對本少人品有疑,也是人之常情,畢竟本少與大家都不熟。」
眾人忙道:「呂少校人品高尚,肯定不會說假話。」
「呂少校過謙,這裡誰能比的上您,您說的話必然是真的。」
「這家佣太可惡了,竟陷害夫人,還多虧了呂少校仗義直言……」
「……」
老爺子僵聲:「呂少校親眼所見必是不假,原來都是這家佣作祟。來人,帶她帶下去,席后處置。」
靈巧大驚:「不是我,他誣衊我,他們合起伙來說謊。老夫人救我,三小姐救我。」
從容心中一怔,「與我何干,你自已做的惡事讓紫檀和二嬸受了委屈,現在還來攀爬我?還不將她帶下去。」
靈巧:「不,不,三小姐你不能這樣對我,是三小姐指使我做的,我是無辜的!」
從容臉色急變:「還不拉她下去。咬紫檀不成,如今又來咬我,虧葉家待你不薄,你卻忘恩負義。」
老爺子:「吳管家,還不將胡方亂言的東西帶下去,看好她。」要讓靈巧說下去,不知道會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懷疑呂少校說謊,誰給她的膽子?把呂少校惹火了,葉家可受不住怒氣。
吳管家強將靈巧拉下去,「閉嘴。」早知道就不該讓她來,惹了這麼大禍,還咬呂少校說假,這不是自已找死嗎?
老爺子:「呂少校,是我教家不嚴,請您多多包涵。」
呂易松:「被冤枉的不是本少,受委屈的人也不是本少。」
老爺子『呵呵』兩聲強笑:「即是誤會,紅釉,紫檀,此事便算了。」
龍霄氣息不禁冷然,這就算了?全廳的人都知道夫人是冤枉的,都暗暗明白是葉從容指使的人,如今葉老爺子一句話,若紫檀再說什麼,反倒是她們多生是非。紫檀,在葉家,過的便是這樣日子。
紫檀神色淡淡,早想到會如此,老爺子可不會為她說一句話。若今日受委屈的是欣然,老爺子早發狠了。這就是葉老爺子,她的『好爺爺』。
呂易松拉了拉龍霄,「老大,注意收斂氣息,低調。」老大沒救了,還讓他低調,自已卻冷意外露,平日一點氣息不顯,現在遇到小美女的事,怎麼就控制不住了?
從容推推媽媽,黃美琴知道女兒是讓她開口引開注意力,「紫檀,你手上盒子可是為爺爺備的壽禮?」
紫檀冷眼看了葉家眾人一圈,「不錯。」抬手打開盒子,從中拿出一個碗來。
此碗正是『青花纏枝蓮紋大碗』。深腹,圈足,碗形碩大。碗心青花雙圈內繪荷塘圖,外壁滿繪青花纏枝蓮紋。只是彩色過於鮮艷,構圖繁稀不整,繪畫多處敗筆,線條亦不流暢。眼力好的人,一看就知假的。
從容低頭,不讓人看到她在偷笑。紫檀還真拿出來了,真是笨到無藥可救。
林老爺子,丁老爺子等人均搖搖頭,葉老爺子剛才的氣還未消去,如今又收了一個假碗,心下怒不可遏。轉頭呂少校在面前,又不好發火,只能吞下暗氣,語氣帶著咬牙聲,「這就是你呈的壽禮?」
紫檀:「是。」
欣然剛才被閑言碎語,此下見紫檀拿了假貨,忍不住站出來,將焦點引到紫檀身上去:「紫檀,這碗一看就是假的,你看不出來嗎?」
葉鑫傑眼珠轉了轉,壓下興奮,上前幫忙道:「爺爺奶奶,紫檀送一個碗,是有心咒爺爺奶奶老了討飯,這也太可氣了,絕不能原諒。」
紫檀:「沒有這個意思。」
老夫人不像老爺子能忍,又聽孫子說到最忌諱的『討飯』,勃然大怒:「那你什麼意思?你就是存心的!這麼個假貨,地攤五元一個,就這東西也送的上檯面?你不識貨,難到你媽也看不出來是假貨?
你們見不得我們好,還咒我們去要飯,你良心被狗吃了。拿走,拿走,這大禮我們受不起。我葉家堂堂豪門,個個富貴,絕不會有那一天,你把破碗拿走!」
紫檀見葉老爺子不說話:「所以老爺子不收此禮是嗎?」
老爺子冷『哼』一聲。
紫檀:「我不像各位堂姐堂兄,有上億身家,能花幾十萬買壽禮。這個碗,我花了三百塊。因為我只有三百塊。老爺子,老夫人,這樣也不收嗎?」
葉老爺子瞥都不願意瞥一眼,「拿回去,別丟人現眼。」
秋紅釉心也漸漸寒了,小檀已經將所有積蓄花光,卻被嫌棄至此。便是假的,也是一片心意思,被老爺子和老夫人如此糟踐,讓小檀一個女生日後在別人面前如何抬的起頭。心裡暗暗下了決心,離開,一定要離開,再不能讓小檀在這裡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