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5章 原形畢露

送走馬良存他們后，葉成回到旅館。美子離開的時候，已經將結界撤回，她走的時候帶走了潘月與白衣人。

旅館的小妹看到葉成的時候十分驚訝，昨晚就一個老頭帶著兩個年輕人來訂房間，山上出了命案，連帶了旅館的生意也變差了，所以她記得特別清楚，整個旅店就那麼三個人。

韓以他個人刷爆的魅力解釋了小姑娘的疑惑，在葉成聽起來就是小姑娘晚上犯困睡迷糊了，忘記他們打過招呼的，他們是那三人的同事，凌晨那三人就離開，留下他們支付房錢的。

這麼漏洞百出的謊言小姑娘居然信以為真，沒在多問，辦理了退房手續后就忙活去了。

門衛一早打開門，便看到一輛銀色的JEEP停在門口，顯然是昨天那輛車，他嘴裡嘟囔著放他們進去。

韓以歐陽雄彥的名義提出要見歐陽靈寒，被前台的護士以人不在為由拒絕了。

馬良存提到過，之前歐陽蕭蕭說過歐陽靈寒因為老佛爺的召喚去了老宅，算了下時間這個點應該在路上或者已經回到療養院，所以護士小姐並沒有說謊。但有種可能是歐陽蕭蕭說了謊，歐陽靈寒並沒有離開而是被藏了起來。

葉成以國安的身份進入歐陽祺辰的房間，屋子整潔而乾淨，聽這裡的護士說，療養院的房間每天都有護理工打掃，以前是李富貴的活，現在人死了，還沒找到新人，都是有護理工暫時負責。

葉成找到了負責打掃的護理工詢問有關歐陽祺辰身體狀況，護理工透露來了一個微小的細節，歐陽祺辰與歐陽雄彥發生爭吵的當天，他的情緒很不穩定，與平時判若兩人。

當韓讓護理工再描述的詳細點時，院長從外面走了進來，打斷了三人的對話。

葉成此刻頂著一張黑面，看起來十分不好惹。

院長自我介紹后，支開了護理工，他摸著桌面嘆息的坐在了沙發上。通常這類人都會請人去辦公室里坐坐，但這個馬院長卻跟常人不太一樣。

「前兩天北城的馬局長來這裡調查過，我不知道一個意外事故而已，居然連國安的人都出動了，請問你們這麼糾纏不休，還讓不讓人做生意，現在很多病人的家屬都跟我們抱怨，你們警察查案子能不能低調點，像你們這麼粗魯的行為，我是可以投訴的。」

葉成雙手抱胸靠著桌子，他不說話的前提下是因為對付這種人是韓的工作。

果然，院長話音剛落，韓就從容不破的打開手機，把對方剛才說打話播放了一遍。

「你這是幹什麼？」

「馬院長剛剛的那番話，我可以找出至少五種以上的罪名控告你，所以還是請在律師面前謹慎說話，其次，我再鄭重的提醒你下，國安六局與警察的區別，前者無需任何通報可以先斬後奏，因此呢，你最好不要有任何的過失，當然，你要是配合他工作，呵呵呵呵呵！」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不過對馬院長這樣人很奏效，國安六局的權利在地方之上，凡是他們插手的事基本都是有一定威脅性。馬院長乾咳了幾聲，他換了條腿翹起說道：「OK，你們希望我怎麼配合你們的工作。」

「三個不，你能做到，就是配合我們的工作了。」

三不原則就是不看不聽不管，無論這三點中的哪一點對於馬院長來說都是不可能做到的。「你們這是為難我，難道你們要在這裡殺人放火我也不管嗎？」此話一出，馬院長立即感到說過頭了，他乾咳了聲補充道：「只要你們不去打擾療養院的病人，其他的我可以答應。」

調查從前台開始，療養院的每個工作人員都被請到了歐陽祺辰的房間里接受葉成的詢問，每個人的問題都不同，即便是私下交流了，也都敢有些莫名，比如平日里愛吃什麼，有沒對象小孩啥的，有的人還被問及了生理期，所有人都感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韓站在旁邊，他強忍著衝動不讓自己笑出來，這種事大概只有葉成會幹，擾亂對方也不是這麼亂來的。

一個上午的時間在這些亂七八糟中度過，中午，兩人在醫院食堂用飯，細心的韓發現員工餐與病人餐不同，病人餐中還分了好幾個檔次，根據病人檔案，這些分類看起來與病況並無關係。

葉成暗自記下了分類食物排列發給蒙特斯分析，在這方面他是權威。

很快就收到了相關消息，果然，這些食物放在一起就會引發各種疾病，不過大部分都是關乎腸胃之類。

療養院為什麼要給病人提供不健康的營養餐？

腹瀉！

「你的意思是通過腹瀉的方式來排除體內的毒素，這些人有的都已經七老八十了，夜煞找這些快死的人做實驗，又能得到什麼？」

「抗藥！或者是其他的藥物，一定還有其他沒有發現的。」

葉成調出幾張照片遞給韓。「這是我從歐陽靈寒身上拍攝下來，她血液中已經融合了這些黑紫色毒素，記得我第一次遇上林夕的時候，兩人的情況相似，不同的是林夕遇到了我。」

「所以說，夜煞想研究出與你血液相同的藥劑，從而再研發出對抗藥？」

葉成點點頭，這種可能性很大，他想不出其他的因素。「

「這麼說，現在歐陽靈寒很危險了！不過她不是天字門的人嗎？夜煞拿她做實驗就不怕東城的人翻臉？」

葉成聳聳肩，他隱瞞了些事實，想起歐陽靖的話，他還是替歐陽靈寒保留了面子。

下午，療養院的工作人員在戰戰兢兢中度過，生怕什麼時候再次被喊去問話。

下班時分，馬院長來到歐陽祺辰的房間，發現葉成等人早已不在，詢問門衛才知道他們吃了午飯就離開了。

馬院長來到監控室，調出位於病房外的隱形監控，屋裡的兩人在午餐后就沒回過房間，大門處的監控下，葉成的車子離開時間是三點，中間兩個小時誰都沒有見過兩人，會去哪裡？

不敢有任何耽擱，馬院長換了衣服驅車離開，心急的他並沒有留意身後的一輛機車，他穿過東城直接停在了南城分局前。

機車從馬院長的身邊駛過，通過反光鏡看著他進入大樓后，在前面如果左轉離開，繞了個圈子進入了南城分局對面的酒店停車場。

聽到敲門聲，韓跑去開門，安高寒從外面進入，他丟下頭盔放在桌上，打開電腦，調整了頭盔的位置后，畫面中出現急切的腳步聲。「可以了！」

葉成放下望遠鏡，馬院長在局長辦公室前東張西望后，敲門進入。

聲音在人進入后消音，葉成讓韓不要說話，鏡頭被被拉進，盯著裡面兩人的嘴唇開始翻譯起來。

原來馬院長並非是歐陽蕭蕭的人，他一直替南城做事！

隨著兩人交流下，馬院長忽然情緒高漲起來，他站起身指著對方一陣威嚇下，摔門離開。

「有趣的一幕，看這位新局長的樣子，似乎早就知道東山療養院有問題，他之所以會幫馬良存，應該是想藉助北城的力量幹掉東城，然後來個螳螂捕蟬的招數，兩敗俱傷，南城好漁翁得利。」

「這也許是白齊玉書的想法，不過你們不要忘了白齊明朝與歐陽蕭蕭關係很近，不敢說他在東山上沒有份至少這個新局長未必是站在白齊玉書這邊。」安高寒關上電腦，從口袋裡掏出信封交給葉成。「上頭已經同意徹查東山療養院，你要的人明天晚上抵達。」

「替我謝謝老連長。」

「葉成，這是最後一次破例了，如果你還無法解決夜煞與LY原液的話，那可是新賬老賬一起算，所以你一定要成功。」

韓看著兩人，他朝著安高寒點點頭追隨著葉成離開酒店。

馬院長怎麼都沒想到他自以為是靠山的人居然在這個時候收手了，他惱怒的拍打著方向盤，一腳踏實了油門衝過前方路口，黃燈閃爍翻轉綠燈，從路口衝來一輛卡車直接把從邊上竄出來的車子撞飛，落在了一側，壓倒了剛剛離開路口的一輛小轎車。

一場本可避免的車禍就這樣發生了，所有人都震驚的望著路口中央，最倒霉的就是那輛安分守己的小轎車，車頂被壓扁，估計裡面的人生還希望極為渺小。

緊急制動下來的卡車愣是在路面上拖出長長的壓痕，車尾近乎90度夾角，司機坐在車內，擋風玻璃已經碎裂，細小的玻璃扎在他的臉上，一隻眼睛在流血，他臉色蒼白雙眼茫然，被自己嚇到了。

急救車，消防車，交警相繼趕到，救人的，勘察的，調度掌控現場的，把整個路口都給堵住了。

清理的一部分現場，卡車司機被帶到一旁，挪開卡車清理出半條道有交警指揮，道路開始慢慢暢通起來。

被撞的兩輛車子無一生還。

根據肇事司機的描述，他當時看到路口翻轉綠燈，便加速通過，沒想到會有車子衝出，這個世上是沒有後悔葯的。

這只是一起意外事故，只是不巧死的人剛好是馬院長，更不巧的是事故責任人就是他自己，硬闖黃燈本身就是違法交規，他死在了自己的手裡。

事故發生沒有多久，東城的人就來到了交警處，李大狀見來了肇事司機了解情況后離開，歐陽蕭蕭晃動著酒杯，站在院長辦公室里，面對老樓揚起嘴角。

東山療養院院長因為突發交通事故離世，老佛爺在阿龍的陪同下來到東山療養院，質問此事是不是歐陽蕭蕭指使的，責問他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搞出人命來。

歐陽蕭蕭拿出馬院長與南城的人勾結證據，馬良存之所以能進入東山療養院調查全都是南城背後搞得鬼，現在還有國安的人加入，東山療養院一旦被攻破，天字門就完了，他之所以這麼做全都是因為歐陽家族。

老佛爺愣了下，他呵呵呵笑起來。「知道你大伯說你什麼？養虎為患啊！」

「佛爺後悔了，當初你該連同我一起殺掉的，你默許了你的兩個兒子殺掉自己的女人，為什麼要留下我？你並不是因為愛我，而是因為我剛好是棺材子。」

「你知道的還真不少，所以你現在所作所為就是為了替那個女人報仇？」

「替她報仇，哈哈哈，我還沒那麼偉大！我承認是你讓我嘗到了權利的味道，現在整個人天字門已經沒人能再與我爭鋒，佛爺還想平安度過晚年的就在老宅里下下棋喝喝茶，外面的事就不要多過問了。「

老佛爺連說幾個好字，他阻止了阿龍的衝動說道：「我們天字門能有你的接班人，可喜可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