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夏國公主
張超面相普通,他說話時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夏清菡,其中充滿覬覦之色,毫不掩飾。
夏清菡被他這火熱的目光看的極不自在,但念在對方是流雲宗弟子也不好說些什麼,只能假裝無恙。
「原來如此,張師兄,我們快尋處地點落腳的好。」
「自然。」張超依然盯著她。
夏國公主出行,隨從自然不會少,一大群人還沒進入廢城就已經被人得知,城內三大勢力紛紛走了出來,向夏清菡問好,這些都是依附在二等宗門下的小國,在律法上講都受到夏國管轄,所以面子上自然要做足。
但實際大家心裡都清楚,律法只是約束普通人的,地位越高,越明白這個世界實力為尊,幾個小國雖然明面上為夏國管轄,但實際內地里都有些小心思,若私下見面,出些黑手都在所難免。
當問好之後,三大勢力誰都沒有出言邀請夏清菡。
對此,夏清菡也無法開口,她是夏國公主,不可能主動開口居住到別人府邸。
此時廢城中又住滿了人,她拉不下臉去驅趕那些普通人。
還好她出行帶了很多僕人,有人打聽到這裡有間客棧存在,裡面還有客房。
「那就前往那裡。」
「公主,這事有些難辦。」夏清菡的貼身丫鬟湊到她的耳邊,小聲說著,臉上有些為難。
「怎麼了?」
「據說這是一家黑店,住一晚要十塊下品靈石。」
夏清菡黛眉微皺,她很清楚十塊下品靈石代表什麼,就身旁這張超,一年的修鍊資源也不過是十二塊下品靈石,顯然這房價不是普通人能接受的了得,哪怕對於修士來說都算昂貴。
同時夏清菡也有些生氣。
「此等盛事竟然有人藉機宰客,帶我去看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夏國掌管東洲土地,這裡有開店宰客的事她必須得管上一管。
也就在這一天,遠離廢城的天邊,一輛白馬拉車凌空而行,車內坐著兩男兩女。
男性皆為老者,一人是之前在陸程客棧中喝過茶水之人,他叫顧伯,以茶入道,此次品茶盛會就是因他而起。
另外一人是顧伯的好友,名為陶豫,看上去已經年邁,花白的山羊鬍將脖子都蓋住,露在衣外的皮膚也顯得皺皺巴巴,此人不是修士,但卻連顧伯都敬他三分。
顧伯愛茶,陶豫卻是茶道大家,說他是東洲茶道第一人也不為過,陶豫同樣愛茶,更是尋到數棵寶樹,皆是神茶,不僅味道獨特,更是有各種各樣的功效,就茶道而言,顧伯都差他一些。
而剩下兩人,其中一個年紀輕輕,相貌秀麗之極,是顧伯之徒楚璧凝,剩下一人已到中年,她面色蠟黃,頭髮稀疏,穿著麻布衣,是顧伯的妻子曹月蓮,三年前受了重創,必須要找到靈氣濃郁之地才能療傷,顧伯遊盪東洲三年,闖過無數險地,就是為她尋找一處可以誕生靈氣濃霧之地,如今終於找到,要帶她去療傷。
「顧老頭,這一路你都神秘兮兮的,只告訴我有好東西,其餘什麼都不肯說,這樣做可不地道。」陶豫開口。
「哈哈哈,到了你就知道了,我保准你要大吃一驚。」
「你應該知道,能讓我大吃一驚的除了茶以外再沒有任何東西,難不成你顧老頭找到了某種神茶不成。」
「到了你就知道了。」顧伯還是那句話。
都說老頑童,老頑童,人到了年齡玩心就會增大,顧伯就是如此。
「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到時候你恐怕要失望了,此次我又尋到一株茶葉,超越我所有收藏,這世間沒有能再讓我吃驚的茶葉。」
「那可不一定,等到了地方,你可以比較一番。」
「我比較?顧老頭,你這麼說話我可要生氣了。」陶豫鑽研茶道,一生為茶,對茶的見解可以說是站在山巔,有著屬於他自己的驕傲。
「楚女娃,你說,有沒有茶能讓我大吃一驚?」他把話鋒挑給了楚璧凝。
「師傅專門交代過了,我可不敢說。」
「你這女娃,還真跟你師傅穿一條褲子!」陶豫氣的吹鬍子瞪眼。
「哈哈哈,陶老頭,你就等著吃驚吧!」
顧伯很開心,因為他看見了醫治妻子的曙光,同樣還找到了心愛的茶葉,人生最大的幸事同時降臨,有時候人快樂就是這麼簡單。
他腦中不由想起了客棧掌柜那弔兒郎當的身影。
「小友啊小友,你可真是我顧伯的貴人。」
也就在此時,廢城當中。
夏清菡帶領一眾僕人護衛走入客棧當中。
「掌柜,還有幾間客房?」
看著這幅陣勢,陸程也知道又來了幾個貴族子弟,翻了翻眼皮,「一間。」
聽到他的話,夏清菡責怪的看了貼身丫鬟一眼,意思是這隻剩一間客房了,怎麼可能要價十塊下品靈石?
她給陸程說,「請掌柜給我開間客房。」
「先交錢。」
「自然。」
「十塊下品靈石,上樓第一間就是。」
「什麼!」
看夏清菡那副差點跳起來的樣子,陸程知道又沒戲了。
他現在多希望有人住上一晚啊,不為賺啥靈石,就為一個知名度,那第三段任務到現在一點進展都沒有,顯然客棧的要求是需要一千人知道客棧具體功效才行。
此時城內這麼多人,只要有一人入住,客棧知名度絕對直接打響,他就能迅速完成任務,然後建造廚房。
可惜,十塊下品靈石的價格讓所有人止步,客棧的名聲更是臭到了極致。
「別什麼不什麼的了,十塊下品靈石,住就交錢,不住請便。」陸程沖門外努了努嘴,有氣無力的說道。
這幾天解釋的太多,無論他怎麼說自己這客房有多神奇都不會有人入住,他早就厭煩了。
夏清菡聞言一愣,這客棧掌柜竟然給自己下逐客令?
我還沒找你宰客的麻煩,你就趕我出去?
她是夏國的公主,誰見到她不是恭恭敬敬,一個客棧掌柜竟然敢這樣?
「你可知道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