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六百六十五章 為難
洛天的話霸道而凌厲，在那冰冷的戰車當中，都傳出幾聲冷哼，似乎頗為不滿。
但，卻還未出戰車。
他們知曉，這個年輕人戰力的確兇猛，在仙路的征伐之戰里雖然無人知曉發生了什麼，但是在就近的一戰當中，他有頂級大帝的水準。
「只需將洛天推出帝域，我等願意聯繫祖地，讓聖祖出手，簽訂互不侵犯條約，期限為五百萬年。」
在古戰車之中，傳遞出來淡淡的話音，伴隨著神威之力，映入天地宇宙之間。
到了這個層次，隨便一句話，都代表著天地法則。
如果洛天真正意義上踏足到了大帝領域，亦是會有這個能耐。
這句話，讓邊疆的諸多將士，略微一愣。
聖祖出手簽訂條約？
那如果違反的話，損失的代價，就是一位絕世大帝級的戰力，這或許可信一些？
不少眸光看向洛天，有期盼。
「五百萬年？當真？」
有人開口，帶著質疑。
不少人將眸光投射過去，一位身著著紫金色長袍的男子，從其中踏出，他背後盤踞著兩條長龍，一則金色，一則青色，眾人見到他之時，面色都是微微變幻。
「原來是雙龍帝君。」
有人開口，認出此人。
對此洛天卻不解，此人自己並不了解，他來幹嘛？
「你看他後方。」
金皇開口，這才讓洛天順著眸光看去，隨後驟然一驚。
王不死！
當初在獨孤家族之內，曾經擒拿自己，想要拷打出天體經的那位不朽之王！
不過，而今他的修為更甚了，雖然仍舊沒有踏足到大帝領域，但是以洛天如今的眼力，一眼就可以看出來此人的實力進展太多。
「活出了第六世。」
金皇的眉頭都微微皺起，在驚訝。
六世？！
洛天亦是流露出來不解與震撼之色，修鍊之道，每活出一世，更迭下來的戰力就要提升數倍之多，當初天帝輪迴九世，連帶仙王都可以擒拿斬殺。
真正意義上在帝之領域，走到了無敵。
范男男至尊領域就可以對敵不朽，憑藉的就是因為活出第二世來。
「一位不朽之王要活出第六世，不亞於一位絕世大帝誕生需要的資源，他究竟從哪裡弄來如此豐厚的能量？」
洛天不解。
「到了第三世之後，再多的能量都無法做到提升自我，那是從根本上自我瓦解然後重組，走出一條無敵大道起來。」
金皇面露凝重與忌憚，就來自於此。
如果是能量堆起來的，那還有得說，這種走出無敵大道的狠角色，這也就是放在這個時代，如若他在諸帝時代，除卻天帝之外，怕是能與他硬碰的都沒有幾位！
第六世，可怕至極。
「他的戰力，怕是都要無限接近於絕世大帝。」
洛天的面色略顯難看，這黃金大世，怎會誕生如此多的怪物？
還是說，此人便是釋迦摩尼的最後一道分身？
「吾既開口，便是聖言，如若帝域答應，今日即可簽訂條約！」
在古戰車之中的皇開口，話音響亮。
讓所有人都聽到了，整個邊疆為此都將眸光投射向洛天。
這般壓力，洛天都是愣在原地。
「洛公！」
有人高呼洛天。
「邊疆每一日戰死者，不下百萬之眾，如若發動大戰，更以千萬，億來計數，洛公一人，換取大世安然，換取億萬民眾得以修養，我輩永記洛公恩情！」
那是一位年輕的劍客，大喊道。
他的話音有穿透性，千萬里都能觸及。
無數人感觸諸多。
洛天的眸光略微黯淡，千千萬萬，萬萬千千的眸光，全部都看向了自己。
其中有大部分，都是希望自己送往邊疆。
哪怕他們明白，邊疆是擔心，忌憚洛天，會成為如當時天帝般的存在，然後血洗整個異域。
可是呢？
在洛天沒有成帝之前，或者說，沒有足夠的實力，血洗整個異域之前，邊疆又要因此而死亡多少人？
而且，誰又能保證，他一定會成帝？
大道理誰都明白，但是當刀刃架在頭顱之上的時候，誰會去迎合這樣的道理？是，告訴你只要給這個人幾百年，幾千年的時間，他就有可能鎮殺一切，保護你的後輩一個時代，但是代價卻是要你，甚至你的好幾代人為此拚死，要你去犧牲
，你答不答應？
或者說，有幾個人答應？！
遠處的王不死，嘴角帶著獰笑，他看向洛天，仍然攜帶著冰冷的殺機與貪婪之色，時至今日，他仍然想要天體經。
「洛公，這世間誰又有十全的把握能夠成帝？成帝之後，又有絕世大帝的戰力？縱使有，又怎能庇護這片大世五百萬年？洛公！」
那位年輕的劍客下跪，旋即，無數弟子為此動容，千千萬萬的邊疆鎮守之人，由此下跪，凡目光所能及之地，無論長老弟子，來自於何宗何派，全部低頭下跪。
宛若波濤，激蕩在洛天的胸膛腦海之中。
五百萬年，太漫長了，人族可以藉此發展到何等地步？
要把整個人族的賭注放在洛天身上，誰都不願意，更何況，還是在刀刃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情況下。
洛天不語，他不是殺不穿這一切，鎮壓不了一切邪，可是自己這想要庇護的，千千萬萬的人族，向自己下跪，這讓他如何抉擇。
轉過頭去，亘古大帝的屍身矗立，淡淡地帝威散發在這天地之間。
這是洛天自己要經歷的大道。
這是他自己的抉擇。
當十個，百個，千個人讓你死的時候，你選擇生與死，都無關對錯道義。
可是，當一千億，一萬億，整片大世的人都希望你死的時候，你就必須死！
因為這就是人鑄造的規則與大道！
「你是何人？」
洛天開口，詢問那位劍客。
「劍封玄！」
那位劍客連忙開口。
洛天轉過頭去，背對諸天。
他的選擇有很多，如果自己不想死的話，這片大世沒有任何人可以審判自己。
憑藉照妖鏡以及行字秘，只要自己想躲，沒人抓得住。
這一刻，洛天才理解到了當初虛空大帝，以及亘古大帝的心境。
面對萬民的自我掙扎。
世間有太多事不會按照自己所想的安排去前行，洛天亦無奈。
虛空大帝難道不知道再進一步就可以踏足天帝領域，可是萬民被殺到眼前，他仍然選擇出擊。
葬身之後，仍有那句話。
若人族有難，虛空自會破土而出！亘古大帝死後仍然放不下萬民，為他們而化作神屍，守護著一個又一個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