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血鐮的狠辣
要是這樣都不能被招安的話,李雲彪實在不知道該用其他什麼話來規勸對方了,不過還好結果是朝著阿彪預期方向走的。
除了在營地外殺了幾名對方戰士和那名戰士脖子上的血痕外,這場戰鬥幾乎再沒有其他人傷亡,斥候隊的兄弟們一起朝著李雲彪豎起了大拇指,而阿彪則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他沖著山上比劃了個手勢,萬企看后興奮地直用手拍打戰斧的肩膀,戰斧也看見了,不過還沒受過系統訓練的他根本不明白阿彪所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但看萬企的表現想來應該是高興的事兒。
「老萬,什麼事兒這麼高興,難道那新來的小哥撿到寶了?」戰斧有些好奇地問道。
萬企手撐地站了起來,撣了撣身上的塵土,然後對身邊的酋長傭兵團戰士們說道:「大家放鬆點吧,戰鬥結束了,不過警惕性還是要保持的。」
這下把戰斧在內的所有人都給干愣了,他們可是一槍還沒打呢,怎麼就結束了,向來喜歡直來直去的戰斧撓了撓頭道:「我說你能不能把話說明白點,你這都把我給繞糊塗了。」
「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嘛,結束了,我們不用打仗了,下面那支傭兵團投降了!」
「你說什麼,投降了,咱們可還什麼都沒做呢,怎麼就投降了,這不科學啊!」戰斧愈發不解地問道。
指了指坡下,萬企讚許道:「能被團長稱為兄弟的,一出手果然不同凡響,我們是沒做什麼,但下面那位做了可不是一丁半點,本來一番血戰才有可能換來的結果,卻被人家用三寸不爛舌就給搞定了。」
這回戰斧算是徹底弄明白了,不過他的驚訝之意絲毫沒有減弱,畢竟在他看來,用說就能招安一支傭兵團這多少還有些不太現實,可結果已經擺在眼前了,又不得不信,故而一時間戰斧很是好奇李雲彪到底說了什麼。
拋下這邊不說,再說另外一邊,在酋長傭兵團出發兩個多小時之後,血鐮這才發兵,由於曙光傭兵團原有戰鬥力較弱,故而我分給它們的是一支實力較弱的敵人。
對此血鐮沒有過多表示,但看得出他有些不高興,想來是他也想戰個高手以此來證明自己的軍團的價值,可畢竟我是團長,已經做出的決定可不是他想改就改的。
隊伍剛出去沒多久便和老齊手下的斥候小隊碰上了,這邊帶隊的是老齊的得意門徒,在其他方面或許比我們差上一些,但在偵查這方面,他已然得到了老齊的真傳,假以時日我想一頭異鄉的西北狼就得被打造出來。
對於斥候與自己接頭,血鐮顯得很客氣,那感覺就像古代欽差訪查,下面的官員夾路歡迎一樣,不過這位隊長不但學會了老齊的本事,同時還把他那倔強的脾氣給學會了,戰時不可以太過放縱自己,所以他只是同血鐮交待了一下自己所探查的情況,然後便離開了曙光傭兵團,繼續去做自己的工作了。
曙光傭兵團的士兵倒沒覺得什麼,甚至在他們心中覺得這支小隊很是敬業,一定要好好學習,可血鐮卻與自己的士兵完全是兩種反應。
這邊斥候一離開,他便隨手把身邊的一個物件給扔到了地上,同時嘴上罵罵咧咧地說道:「牛什麼牛,不就是比我們早加入幾天嗎,都是被招安的,大家都一樣,有什麼可驕傲的,竟然不給老子面子,等日後我飛黃騰達時,連提鞋的機會都不會給你們。」
人都罵了又怎麼能指望著血鐮會在乎斥候送過來的情報,這傢伙很是猖狂地直接把情報給用火燒掉了,在出兵團基地的時候,血鐮就已經做好了打算,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最好的質量完成這次任務,屆時他一定要讓全團上下對曙光傭兵團另眼相看。
所以在與斥候接完頭之後,他便開始完全按照自己的路子來了,隊伍全速前進,而且沒有按照斥候所提供的指定路線行進,而是走了一條他認為正確的路線。
後來根據他的行進路線我看了地圖,血鐮選擇的路線是比斥候給的路線要節省時間,但這條路卻並不好走,其中斷崖,河流,沼澤都在這條線路上,要是稍有不慎便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不過在血鐮看來,那就是要想人前顯貴就得學會背後受罪,哪怕是丟一兩個兄弟的性命也值得,在他眼中其他兩支傭兵團都不配和他平起平坐,要是有可能他甚至想取代我的位置,當然這只是他心中所想,因為暫時他還不敢過於猖狂。
事實證明了他的選擇既正確又是錯誤的,在翻越斷崖的時候,曙光傭兵團摔死一人摔斷腿和胳膊的有兩人,而這倆人則被狠心地血鐮留在了原地,最後還是斥候發現他們,這才將其救回了團部。
也因此我們知道了血鐮和曙光傭兵團的真正行進路線,當我看到被抬回的屍體和傷員時,我真想罵娘,但礙於旁邊有人,我強行壓制住了心頭的怒火。
我知道現在讓血鐮重新回到正確路線上已經不可能了,索性我也就不管了,倒要看看這傢伙到底能折騰出什麼花樣出來。
按照斥候最早提供的信息,曙光傭兵團摸到了敵方傭兵團的所在,曙光的戰士們以為自家隊長會在開戰前做些調整穩定穩定氣息,可誰知血鐮很是著急,他甚至都沒有讓隊伍停下的意思,直接一聲令下讓手下朝著敵軍營地便沖了過去。
在血鐮看來,自己一方占著武器裝備上的優勢,基本上衝過去一輪過後,敵方應該鮮有生還,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他所面對的這支傭兵團連五十人都不到,而且裝備老舊到了一定程度,要不是附屬於其他大型傭兵團,它們甚至連在這片土地上活下去的實力都沒有。
這支傭兵團和戰斧遇到的那支很像,都把自己隱藏的很好,可隱藏的再好也架不住老齊培養出來的斥候優秀。
不過血鐮可不覺得是斥候優秀,在他眼裡只有自己才是最牛的,其餘人哪怕是我也只配給他提提鞋,之所以當時會選擇投降,實在是情況所迫,要是排兵布陣好好地打一場,最後不一定誰輸誰贏,或許被吞併的就不是他們曙光傭兵團,而是我的荊棘傭兵團了。
曙光傭兵團的戰士們在衝鋒時起,他們手中突擊步槍的保險就是打開的,在還沒有看到敵人的時候,血鐮便已經下達了射擊的命令。
數十把槍,數十道火舌一起噴射,幾乎瞬間原本還矗立在那的帳篷便被打成了篩子,與此同時鮮血把帳篷給浸染成了異樣的顏色。
射擊時槍的后坐力很大,致使多數戰士臉上的肉隨著手臂的抖動近乎抽搐地動著,當看到血光四濺的時候,以前基本很少執行如此血腥任務的戰士們差點沒當場嘔吐出來。
幾乎每一名戰士都把一彈匣的子彈給射光了,此刻的槍筒已經變得滾熱,槍口出青煙繚繞,至於敵方的營地則變得一片狼藉,硝煙四起。
「去看看還有沒有活口!」面目有些猙獰的血鐮大聲地命令道。
十幾名自認為心裡承受能力還算強的戰士仗著膽子踏入了敵方營地,他們用槍挑開帳篷,當看到裡面的慘狀后,這些戰士終於忍不住了。
一個個跑到距離營地較遠地地方乾嘔起來,或許那應該是他們這輩子看到的最噁心最恐怖的東西吧。
血鐮看著乾嘔的士兵很是不滿地說道:「一群廢物,就你們這樣的心理素質還怎麼打仗,連屍體都看不了,還怎麼上戰場殺敵。」
說完他又點了十幾個人,讓他們上去搜查,這些人見戰友們的慘狀,頓時有些抗拒,可血鐮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他端起槍獰笑著看向自己的屬下,然後毫不客氣地扣動了扳機。
一排子彈傾瀉而出,在戰士們腳前三步左右的地方炸開。戰士們條件反射般地原地跳了起來,再槍聲停止后曙光傭兵團的戰士們滿臉不解地看著他們這位新奇卡。
「我的話你們聽不懂嗎,上去搜,看看有沒有活口,有的話給我帶過來,我要問話,要是你們再扭扭捏捏的話,休怪我的子彈無情。」
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就說明血鐮是認真的了,雖然以前是老奇卡當政,但對於血鐮這些戰士還是很熟悉的,大家都知道他手黑心狠而且說到絕對做到,所以這些人硬著頭皮艱難地朝著營地走去。
還沒等到近前呢,那股刺鼻的血腥味便直鑽鼻孔,不說熏的腦瓜仁疼也差不多少,可一想到身後那黑漆漆地槍口,這些人只好擰著鼻子咬緊牙關在碎帳篷內翻找著活口。
氣味和視覺的雙重衝擊幾度讓他們要放棄眼前的工作,可剛一回頭便看見血鐮在沖他們笑,那一瞬間他們覺得眼前的那些爛肉似乎要比血鐮的笑可愛多了,於是也就堅持了下來。
雖然營地面積不大,但細細翻找下來也需要個把小時的時間,最後這十幾個人的槍把都被鮮血染紅了,他們也沒能從諸多屍體中發現一個活的出來。
「奇卡大人,真的沒有活口,都死得透透的了!」一名戰士仗著膽子說道。
血鐮眉毛挑了挑,然後有些陰狠地問道:「你說的是真的,真的沒有,所有的角落你們都看遍了?」
之所以如此堅持是因為他的感覺告訴他有活口躲在裡面,所有他才如此變態的要求隊員尋找。
面對血鐮的質疑,那名戰士不知該回答是還是不是,一時間竟傻站在了那裡。
最後他身旁的一名戰士對血鐮說道:「奇卡大人,為了防止遺漏我們再仔細檢查一遍。」
說完他拽了拽自己好友的衣角,連忙又回到了搜尋的工作中去了,有了之前的經歷,在讓他們回到這種工作中,那味道和視覺感官就沒有那麼強烈了。
這一回他們翻找的又仔細了許多,之前只是用槍去捅捅,可這次他們直接把槍當成了單兵鏟,在那翻起了碎肉和屍體。
這一回就有了效果,在三座帳篷內,一群死者的身子底下,他們挖出來五個活口,雖然是活口但他們身上也都被血給染紅了,而且目光都有些獃滯,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給嚇傻了。
就算是這些戰士用槍抵著他們的身體,他們就好像沒有任何反應一樣,逼不得已下他們只好兩個人架一個把五個人架到了血鐮面前。
看著他們的樣子,血鐮相信就算自己像對待士兵那樣在他們腳前開槍,這些人也不會有任何反應,於是他從腰間把水壺拽了下來,自上而下把裡面的清水倒在了其中一人的頭頂。
冰涼的清水和溫熱的血液碰撞在一起產生了不小的刺激感,被淋的人打了個激靈,原本死水般的眼睛也終於有了一絲活人的氣息。
不過很快他便瘋了般地大叫道,站在一旁的傭兵大聲呵斥著試圖讓他安靜下來,可他就像沒聽見一樣依舊大聲叫著,而且身體也不住地扭動,要不是旁邊戰士控制著,估摸他都得跑起來。
「奇卡大人,這還能問出什麼來嗎?」一名戰士輕聲問道。
「把另外幾個也給我弄醒,我就不信他們都瘋了!」說完奇卡抬手一槍便把那名瘋了的傢伙給打死了。
可就是這一槍,讓剩下的四個人中的一個身子抖了一下,雖然是細微的一個動作,但仍舊讓血鐮給發現了。
他端著槍緩步來到那人跟前,用槍口挑起那人的下巴然後陰狠地說道:「挺能裝啊,差點把我給騙了,你是讓我幫你開口呢,還是讓我的槍幫你開,又或者是你自己說呢?」
那人依舊裝作眼神空洞的樣子,彷彿那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似的,血鐮嘴角歪了歪,用槍抵著那人的手臂:「我讓你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