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救人
能夠讓白宇說出這番話來,想來裡面的情況一定很兇險,這會兒我也顧不上接下來的戰鬥彈藥是否充足,因為石堡里的兩個人對我實在是太重要了。
留下的戰車又是一輪射擊,可結果卻讓我很是意外,真不知道鬼瞳是從哪找到的材料,連著被炮彈轟了兩輪,也只是在上面砸了些坑,這換成其他地方的那些老舊古堡,估摸早就成了一片瓦礫。
很快石堡打不破的謎團就被羅克給解開了,他大聲沖我喊道:「團長,這石堡內部是加厚鋼板築的,外面只是一層石頭鋪的外殼。」
鋼築的城堡,這得是多大的手筆,未免也太誇張了吧,這鬼瞳到底有多少錢啊。
當然現在可不是八卦人家有多少錢的時候,這種鋼築的結構,要嘛用高溫將其融化,要嘛就得用那種高爆且還能穿甲的導彈才有可能將其打穿,否則單純靠戰車用炮彈打的話,那只有一種可能,瞄準一點然後不斷地用穿甲彈攻擊,在打到一定量之後才有可能在上面炸出一個洞來,不過要是真等到那個時候,白宇和老齊也就快了!
這個時候不只是我,就連王祥龍和李虎這兩位老資格也亂了方寸,最後被逼無奈我只好把求救的信息傳到國內龍華那裡。
這位大哥反應可謂是相當迅速,他趕忙命手下的那些高手對石堡的牆壁進行了精算,大概十分鐘后他給了我一個數據,上面說的很明白,要想在上面弄出個洞的話,以我現在手上的裝備起碼要不間斷的打上一刻鐘,但消耗同樣也是巨大的。
當然還有其他幾種辦法,不過其中幾種直接就被我否定了,試問下我上哪去弄那麼高溫度的火焰,就算弄到了我該用什麼將其弄過來,另外還有那種激光射線,現在國家都只是實驗階段,哪有成品供我用。
好在其中有一種方法讓我看到了期望,那就是導彈換上穿甲彈頭,在超音速下才有可能擊穿牆體,不過這麼做是極其危險的,要是裡外人員沒能溝通好的話,很容易發生悲劇。
可眼下這是唯一可行的辦法了,但飛機我去哪弄,我們只繳獲了戰車、突擊槍和子彈,飛機別說是我們了,我想就算是富豪如鬼瞳也頂多來上一兩架武裝直升機,至於超音速戰機那可不是花錢就能買到的,而且一名超音速飛行員的造價一點也不比一架飛機便宜多少。
抓耳撓腮間想辦法的時候,我的眼睛剛好與那四輛長相特異的戰車碰撞在了一塊兒,頓時我的腦海里響起了東方台的話「我還給你弄了兩架戰機,你要是需要用的話,提前告訴我。」
本以為直到打完仗我也用不上這東西了,可現在它們卻成了我們救命的稻草,我顫抖著雙手撥通了東方的電話。
這會兒我們國家剛剛清晨,以胖子的作息習慣,他應該正在大睡特睡,電話響了能有二十多秒,那邊這才響起帶著起床氣的抱怨聲。
我也顧不上他的狗屁起床氣了,連忙大聲問道:「胖子,你給我買的那兩架飛機最高時速多少,能不能達到音速標準?」
一聽是我的聲音,又如此著急,胖子立馬就驚醒了,他連忙追問我怎麼了,這會兒哪還有時間細說,於是我大聲催促他回答問題。
「應該是超音速戰機,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你說啊!」東方台催促道。
「一會兒我給你發一個坐標,你讓那兩架戰機把空對地導彈的彈頭換成穿甲的,然後以最高時速給我把導彈給發出來,我的人被困在一座鋼築的城堡里了,現在只有超音速飛彈才有可能把他們給救出來!」我簡明扼要地將情況說了一遍。
這回東方台算是徹底清醒了過來,他簡單的安慰了兩句然後催促我將坐標發給他,之後這傢伙便掛斷了電話,想來他應該是去聯繫那兩名飛行員了。
連忙用定位系統弄了石堡上的一個坐標,而且我還特意通知了胖子,在戰機飛抵的時候,我們會用紅外線在定好的位置上做上標記,到時飛行員按照標記定點打擊即可。
可就在一切準備就緒,只等著戰機飛抵的時候,河對岸突然傳來了槍炮的聲音。
有人在交火,是誰,其他傭兵團嗎,見我們人數減少了,這才上來染指,還是鬼瞳的部隊出現了,準備來次背後襲擊,可不論是哪支部隊,在這個時候出現對我們來說都不是什麼好消息。
還沒等我吩咐人去看呢,一名斥候便從蛇河對岸跑了過來:「報告團長,有敵軍從後面包抄咱們,這會已經和一三兩個中隊打起來了。」
我眉頭微皺然後低聲問道:「查出來是哪裡的隊伍了沒?」
斥候搖了搖頭:「還沒,對方來了也不說話,上來就開打,想來早就有預謀了吧。」
「人數多少,戰鬥力如何?」我繼續問道。
「和一三中隊人數差不多,不過戰鬥力卻不如我們,但我總覺得不大對勁!」那名斥候將心裡所想說了出來。
「不對勁兒,哪裡不對勁?」這話要是在像萬企哪怕是遼菜小隊的隊員口中說出我都不意外,可這話是在一名普通斥候口中說出的,那就意味著是真的不對勁了。
「我感覺這支隊伍后還有人,也就是說現在和一三中隊交火的只是個誘餌,它們應該是想讓二四中隊去幫忙,或者等咱們這邊調派過去一個中隊的時候,再派兵攻打咱們這邊,最後再在蛇河將咱們兩面的部隊給斷了聯繫,最後一點點蠶食。」斥候如實地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話說的很有高度,想來跟平日的訓練有著一定關係,這是我很高興的,起碼說明我們的戰士不是一味的聽指揮打盲仗,他們也懂得思考了,也成為了戰場上的主宰者了。
「遼菜小隊,荊棘小隊聽命,你們過到河對岸去幫忙,同時確保蛇河的占有權,另外務必要弄清對方是誰的隊伍,假如是鬼瞳的那麼勢必將其的準確位置給我問出來!」
習慣性的我不在隊伍中的時候,荊棘小隊的指揮權落在萬企手上,他沖我點了點頭算是對我表示了承諾。
看著漸漸消失在視線里的幾個人,耳朵里聽著那邊的槍炮聲,而眼前的一切我們卻又什麼都做不了。
「你們想好辦法沒有!」耳機里突然傳來白宇的吼聲。
這應該是我第一次聽他用這種口氣對我吼,那絕對是真急了,我這會兒才想起一會兒將有飛彈炸石堡的事兒,於是我連忙對他說道:「聽清楚了,一會兒離牆體越遠越好,會有幾枚空對地導彈對你們所在樓層進行精準打擊,爆炸可能會大一點,你們務必要找好地方躲藏!」
「躲,怎麼躲,哎呀,算了先不說了!」
我還想交待幾句,可白宇直接把通話器給關掉了,我心裡跟明鏡似的,他們這是遇到難處了,要不然絕不會這麼說,搞不好他們現在都已經受傷了,最後我乾脆不想了,因為我越想越害怕,生怕最壞結果出現。
「六子,聽到沒,還像有飛機劃破氣流發出的聲音!」張強拍了我肩膀一下然後輕聲說道。
我幾乎想都沒想便沖著旁邊的人喊道:「紅外線給我瞄準定好的那個點!」
一時間所有槍上帶紅外線瞄準的戰士,將光線匯聚到了一點,本來一點看似很是渺小,可當上百把槍的紅外線匯聚到一塊的時候,就足以讓戰鬥機上的飛行員看的清楚了。
超音速就是超音速,剛才只是聽到個聲音,現在我們的耳朵已經隱隱作痛了,看來它們已經把高度降了下來,但可以肯定的是它們的速度絕對已經提了起來。
「大家把嘴巴張大,大口呼氣!」我將自己的音量調大最大,盡量讓所有人都聽到。
在張開嘴巴的同時,我抬頭望向天空,兩盞閃爍著的燈正在以最快速度朝著我們這邊推進著,突然空中火光閃爍,兩道火龍急速朝著地面衝來。
飛機已經過去了,我連忙讓大家趴下,同時大聲沖著麥克喊道:「白宇,老齊你倆要是沒死的話就趕緊給我找地方躲起來,快!」
地動山搖,甚至整個荒原都在晃動,要不是我們親眼看見是導彈所致,我肯定會以為是不是地殼變動引發的地震。
石堡整個塌了一塊兒,數不清的碎石砸在了我們身上,有不少戰士的頭上都被石頭給打腫甚至打破了!
不過現在沒有人在乎這個,一切歸於平靜后,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炸點處,當時大家的心都懸了起來,生怕這種辦法也無法成功,不過當我們看到那黑漆漆地洞口時,戰士們大聲歡呼了起來。
「你們倆死了沒,沒死趕緊往外沖,口打開了!」我一邊對著麥克喊著一邊帶著人朝著石堡沖了過去。
碎石和鋼片此刻已經將石堡底部給埋了起來,那些傷人的機關悉數全都被埋在了下面,沒了這些東西,我們自然也就沒了顧忌,快步來到洞口就準備往裡面沖。
外面是沒問題了,可裡面的機關是否已經停下或者被破壞還不清楚,所以我連忙將戰士們給叫住。
「你們往裡面沖什麼,守在這兒,要是再有之前的情況發生,就讓王老大給戰機再發一次信號。」說完我便頭也不回地衝進了所謂的房間。
我進的這間房和白宇他們倆進的不是一間,我也沒時間謹慎了,大踏步朝著屋門就沖了過去,想來就算是屋子裡有機關也被剛才的衝擊波給震壞了。
同樣被震壞的還有門,現在它處於半掛狀態,一半門板已經被震的向外彎曲,而另一半即便仍在框上掛著想來也應該是搖搖欲墜的狀態。
「白宇、老齊,你們在哪呢,聽到回答我!」從進了屋我就一直在呼喊,悶頭找是最浪費時間的,現在他們倆情況不明,要是真受了傷那時間就絕對就是生命。
從屋子裡來到外面的走廊,我沒有聽到任何回答,當時我的心就沉了一下,當我看清走廊里發生的一切后,那種不安感愈發的濃烈。
地面到處都是坑,牆角地面上堆著不少廢掉的箭頭,短矛,牆壁上更是密密麻麻布滿了大小不等的孔洞。
我一邊向前走著一邊四下尋覓著,終於在走了近五分鐘后,我在地上看到了一灘血跡。
那一霎那我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我喊著他們倆的名字,可聲音從嘴裡發出后卻變了調,同時我也有些激動,因為發現血跡就證明我能更快地找到他們了。
於是我開始在並不是很寬敞的走廊里跑了起來,血跡從最開始那一灘,然後到一滴滴且間隔很遠,到後來又出現一灘,然後間隔越來越近血量越來越大,我大聲地沖著麥克喊道:「水柔,備好血漿,快,沒有的話就給我獻血!」
終於血跡在一扇鐵門外停了下來,當我用手去握門把手的時候,卻發現把手上有些發粘,我知道那是什麼,所以我更加快速地將門給打開了。
進到房間里,正對著門的方向有一塊一米多高的鐵板立在那,可不知怎麼我卻發現鐵板好像正在抖動。
我輕聲喚道:「白宇、齊哥,是你們嗎?」
還沒等我靠近呢,鐵板突然朝我倒來,然後一黑漆漆地槍口直衝著我,在槍口後面是一個渾身血粼粼地人搖擺不定地站在那裡。
雖然已經看不清那人的長相,但我還是辨認出血人正是白宇,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然後帶著哭腔輕聲喚道:「老白,是我,小六子,你沒事兒吧!」
當聽到小六子三個字的時候,我清楚地看到白宇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後便黯淡了下去,隨之整個人朝地面摔了下去。
在我接住他的時候,我依稀聽見他喃喃地說道:「你怎麼才來,再晚來一會兒老子可就真掛了!」
扶住他之後,我扭頭看向他的身後,只見老齊正半伏在地上,他的身上也全都是血,想來剛才倆人應該是相互攙扶著才來到這間房的,我以為老齊掛了,但當看到他起伏胸口后我這才長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