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遠處的號聲
本還自得的以為傭兵團和自己是怎麼怎麼的厲害,從成立到現在基本上沒有嘗到過敗績,可當知道鬼瞳的情況后,我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高手。
輸了幾遍幾十遍又如何,最後向世界昭示下那不是真正的自己就可以了,雖然如此顯得無恥了些,但與無恥相比生命貌似更加的重要。
自認為在這一點上我永遠都趕不上鬼瞳,因為我真的無法厚顏無恥的做到他那種程度,當然更無法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下戰死沙場,大概這就是我們的區別,或許這也是想要剷除彼此的根本原因吧。
「說真的,我覺得您在某些方面和鬼瞳很像。」卡魯很正經地說道。
我的表情則顯得很誇張:「你說什麼,我和他很像,別開玩笑了,我們完全就是兩種人。」
「我說的是真的,你們真的很像,我說出一點來你肯定反駁不了,你不覺得你們兩個對一件事情都很執著嗎,那份堅韌簡直太像了!」
被他這麼一說我還真沒能還嘴,的確這一點我們倆確實是一樣的,再往其他方面想想,除了狠辣勁,對人對事兒的態度上,其他很多地方我們倆都有相似之處。
聽人說過,仇敵間是有一種別樣的緣分存在的,也有人說今世的仇敵其實是上輩子的好友轉世,上輩子沒有互懟完,今生就來真真的懟一次。
「卡魯,你覺得這一回鬼瞳會出現嗎?」我抬起頭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卡魯。
雖然他在鬼瞳身邊待了很長時間,但他依舊沒有即刻回答出口,而是思索了很長一段時間:「我覺得時機到了,不過鬼瞳的思維方式與任何人都不一樣,故而我不敢給你肯定答案,但感覺告訴我他會出現,而且會很快。」
「或許我向你打探鬼瞳那邊的軍情,有點刑訊逼供的意思,不過這些資料對我和團隊很重要,所以我希望你能如實地回答。」我沉吟了片刻然後對卡魯說道。
他的回答很乾脆:「這一點沒問題,我既然成為了你的俘虜,為了保命我也會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畢竟我沒有必要為鬼瞳保守秘密,但同時我要提醒你,雖然我給你提供的都是真實的情報,但以你對鬼瞳的了解,你覺得他會一成不變嘛,所以我所彙報的東西很有可能是廢紙一堆,這種心理你要提前準備。」
我鄭重地點了點頭,正如他所說,我和鬼瞳在很多方面是相似的,在變化陣型,排兵布陣上,我們都很多變,而我問的其實也不是現在鬼瞳是個什麼陣型,故而我沒有過多的擔憂。
當聽我說完想知道的情況后,卡魯沖我豎起了大拇指,陣型排兵布陣千變萬化,可最基礎的東西不會變,武器裝備人員數量,戰鬥力指數,這些都不是短時間內能夠變的,而這些信息對於我來說就已經足夠。
卡魯倒也乾脆,直接把自己所有知道的數據悉數告訴了我,待這一切都結束之後,我站了起來來到卡魯身邊。
「感謝你,朋友,現在你可以離開了!」我說的很誠懇,滿滿地都是誠意。
卡魯顯得有些驚愕,然後突然笑了起來:「你讓我離開,然後我該去哪呢,回到鬼瞳身邊,把你這邊的信息再轉告給他,還是出去另謀生路,不過這兩種對我來說最後的結果都不是圓滿的,或許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我還是要說,我是一名戰士,一名天生的戰士,我不畏生死,更不會當逃兵,我要戰死在沙場之上,所以我不會離開,我要加入你們!」
聽到他自己說不會當逃兵的時候,我真的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依我看他是真的沒有什麼一技之長,除了當雇傭兵應該什麼都不會,所以他才選擇留下,至於為何不回到鬼瞳身邊,很簡單他不敢,因為鬼瞳不會饒了他,而且鬼瞳也不會讓一個被釋放的傢伙在自己眼前晃悠。
「你留在我這兒也不是不無可能,但你的職位可並不會太高,不知你可同意?」人家都這麼配合了,我要是再忽悠人家那就顯得咱不地道了,於是我實事求是地說道。
卡魯倒也洒脫,他笑著對我說道:「有多大本事我自己很清楚,你要是給我個中隊長噹噹,我直接就會拒絕,我可不想當罪人,放心吧,我是不會挑三揀四的,就算你讓我從士兵干起也沒問題。」
「那倒不至於,我會讓你帶領一個班組,你可以指揮他們,但一旦他們覺得你的指揮不當,隨時有罷免你的權利,不知這一點你能否接受!」我依舊沒有對他做隱瞞。
雖然他那麼說,但卡魯肯定也是有底限,當聽說手下士兵可以罷免自己,這讓卡魯有些皺眉頭,我輕聲解釋道:「我給你的隊員絕對是團里最好的,他們每個人的作戰能力都是一流的,所以你不用懷疑他們的專業能力。」
卡魯咧了咧嘴:「您該不會是拿我開涮呢吧,知道我什麼水平然後還給我安排一組高手,這不明擺著讓我當傀儡呢嘛,與其這樣我還不如從士兵干起呢,這樣也自在。」
我知道他生氣了,於是連忙說道:「你先冷靜一下,聽我把話說完,之所以給你安排這樣一組人是有特殊用途的,你的身份特殊對鬼瞳那邊的人應該也都很熟悉,所以我委派你一個特殊任務,那就是等鬼瞳攻來的時候,你到他的營地里去給我遊說,簡單地點說吧,你的任務就是策反鬼瞳的手下,這樣的任務你的身邊要是沒有人護著,就算你沒問題,我也會提心弔膽,你幫我的忙,然後還沒有安全保障,這怎麼能讓我的心裡過得去呢!」
停了解釋之後卡魯這才明白我要做什麼,可任務實在是有夠危險,故而他沒有即刻回答,而是思索了再三,直到我要開口催促他的時候,他這才點頭應下。
可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陣地號聲,其音調陰陽頓挫,時而高昂時而低沉,像是在演湊一首歌曲更像是在訴說著一個故事。
我剛想出帳篷問手下人是怎麼回事,卡魯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的表情有些緊張,就像似做了壞事被人抓住了一樣。
還沒等我開口,卡魯便主動說道:「來了,真的來了,真沒想到他來的會這麼快!」
來了,雖然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我還是想聽他說出來,於是便開口問道:「誰來了?」
卡魯笑著說道:「以您的聰明才智應該猜到是誰了吧,沒錯就是你一直想要見到的那個傢伙,一直藏頭露尾的鬼瞳來了,那是專屬於他的戰曲,我們這些替代品出現的時候都不會有那種架勢,他自己說那是一種氣勢,可以壓制對手,讓對手在心理上先敗給自己,其實演奏這首戰曲的並不只有號角,那是一整支專門演奏的隊伍,不過唯獨那號角可以傳音到很遠的地方,這其實就是在警示著不遠處的傭兵團。」
我突然哈哈大笑道:「這鬼瞳的花樣真是越來越多了,他這哪裡是要震懾旁人,這分明就是在給外界傳遞一個信號,告訴所有傭兵團在聽到戰曲的時候也就是他鬼瞳到來的時候。」
卡魯很意外我會這麼說,不過細想想貌似還真是這麼一回事,於是他也大笑了起來:「團長說的對,他鬼瞳沒什麼可怕的,不就是戰曲嘛,就當聽小曲了,而且說實話還真挺好聽的。」
聽曲是聽曲,可該辦正事兒還得辦,鬼瞳這次是真來了,於是我趕忙召開了緊急會議,先是把卡魯介紹給了大家,然後向大家說明了戰曲以及鬼瞳即將抵達的消息,所有人的表現都很淡定。
這又讓卡魯大跌眼鏡,他以為鬼瞳那邊已經夠狂的了,可誰知這邊的人不知比鬼瞳狂了多少倍,難怪這支荊棘傭兵團會越做越大,人家驕傲人家淡定不是沒道理的。
很快各項任務便部署了下去,這種場景大家不知道經歷多少遍了,所以彼此早已習以為常,哪怕真的遇到了勁敵,也只是在平時的壓力上多一些而已,其他的都沒有改變。
給卡魯安排的是第四中隊的一支小隊,我把要求對羅克說了,他二話沒說就從隊伍里喊出來幾個人,並且當即把這幾個人的特長報給了我。
先不說這幾個人的才能如何讓人驚艷,就沖羅克能夠如此熟悉自己手下每一個人的能力,這親衛隊的隊長的頭銜他當的就很稱職。
在羅克介紹戰士的時候,卡魯就在我身邊,所以羅克的一字一句他聽得再清楚不過了,這一刻他的心裡已經開始湧起驚濤駭浪。
鬼瞳手下也有高手,而且他見過不止一次,但那些人通常都是隊伍里的頭頭或者鬼瞳身邊的人,可像戰士都這麼厲害的,卡魯絕對是第一次見。
那邊的人數是比我們這邊多,但戰士間的差距實在是有些大,卡魯在心裡做了一個比較,等結果出來之後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誇張,按照他自己的演算法計算出來荊棘傭兵團的戰士一個人最少能抵得上鬼瞳那邊七到八個人。
也就是說鬼瞳要想從人數上取勝的話,起碼要多出我們部隊七到八倍還得多,那樣的話他的人數足可以發動一場大規模戰爭而並非是兩個傭兵團之間的較量。
當然最最關鍵的是鬼瞳那邊一次性找不出來那麼多人,所以在卡魯看來,這場戰鬥勝利的天枰已經在向我們這邊傾斜了。
卡魯領命帶著人離開了,他的戰鬥地點幾乎是我們所有人中最危險的一個,當然也有可能是最安全的一個,因為只要他把第四中隊那幾名戰士往鬼瞳面前一帶,那麼他絕對是首功一件,當然我們的人也不會那麼廢物,任他把自己帶到敵人面前,所以這最後的傾向還得看卡魯自己。
鬼瞳那邊的戰曲還在響,可惜我們這邊沒有專業的樂隊,更沒有事先寫好的戰曲,故而我們只能去聆聽,當這個免費的聽眾。
沒有卡魯這個內應在,我們還真聽不出這戰曲所代表的東西來,聽著聽著我忽然有種錯覺,這戰曲的曲調怎麼那麼像鬼瞳祖國的那些小調呢,只不過他把它給放大化了,給加了一些伴奏,讓其顯得恢弘大氣了些。
想到這兒我也就笑了,一個用尋歡時聽的小調作為戰曲,其根本應該也強不到哪去,至於為何有震懾作用我想那應該是鬼瞳的威名所致,要說那些聽到戰曲的人失去了戰鬥力,我倒覺得那應該是被歌曲的唯美所陶醉的,根本不是什麼戰曲震懾心靈作用所導致的。
不只是我,但凡聽過那種小曲的人此時臉上都露出了和我一樣的笑容,想來在他們的腦海里把鬼瞳隊伍演奏的這首曲子貶損的更厲害吧。
「想來你們很多人都發現我們幾個笑了,那你們知道我們為什麼笑嗎?」我突然開口問向戰士們。
戰士們連連搖頭表示不知道,我笑著說道:「知道那是什麼曲子嗎?」
有些戰士聽到卡魯說了戰曲一事,於是連忙回答,不過我卻搖頭表示他們說的不對,見再無他人回答我這才給大家揭曉答案:「那是鬼瞳老家在吃飯尋開心的時候,大家一起唱的小曲,算是助興的曲調,根本沒有戰意一說,你們想想用這樣的曲子來做戰曲,你們說這場戰鬥最後的勝利者是誰啊?」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所有戰士高喊著必勝兩個字,我沖著大家揮了揮手,立馬現場再度陷入安靜之中,我笑著對所有人說道:「對方弄了一首小曲當成鼓舞士氣的戰曲,可奈何我們沒有樂隊,要不然我肯定讓他們演奏一首真正的戰曲,不過這並不影響你們來演奏這首戰曲,我不要求你們別的,我只希望一會兒大家能夠打出屬於我們荊棘傭兵團氣勢的戰鬥來就可以了,那才是屬於我們自己的戰曲,一首讓敵人聞風喪膽的戰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