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水土不服就服你
酒醒后的玉姐重回大姐大模式,跑到案板前拿了一把菜刀便直接沖了出去,小紅幾名服務員見狀也各自抄起了傢伙緊隨其後。
看著她們那既恐懼又堅定地樣子,我很是覺得好笑,但作為僅存的一個半男丁中的那一個,我不得不沖在最前面,其實不用出去看我也知道來的是誰,定是那些傷者的家屬,一群難搞的婦女。
不過還沒等我出現呢,玉姐便與對方理論了起來,而且吵的很兇,瞧架勢不問候對方祖宗十八代就已經算是很禮貌的了。
我向對面掃了一眼,還真別說的確有些架勢,光人口就出動了至少得有二十幾口子,裡面男女老少很是齊全,我明白這裡面的主力軍就是那除了男人以外的所有,一哭二鬧三上吊,基本上用在自己男人身上的招數原封不動地搬到這裡。
而通常這看上去最是普通的招數卻能賺足那些不知情人的同情心,假如你要是有什麼過激的行為,那這個屎盆子你算是一時半會兒也摘不下去了,至於那些男人說白了他們就是來護駕的保鏢,他們需要做的很簡單,那就是當有人衝上去動武的時候,他們將其打跑,還有就是當有知情人出來理論的時候,他們用武力進行威脅。
來的這些男人一個個流里流氣的,多數都把自己的頭髮染成了五顏六色,什麼耳釘鼻環唇釘在他們的身上全能找到蹤影,不用猜了這些絕不會是家屬堆兒的,他們百分之八十是那彪哥手下的混混,而這場鬧劇也應該是彪哥一手安排的。
利用女人、老人、孩子這三類最無助的群體來博取百姓的同情,然後發動輿論的作用讓我們的店徹底開不下去,這樣店一關門,我們就得另謀出路,而因為得罪了彪哥,基本上這條街上的店面也就沒人敢收留我們,玉姐仗義肯定會去找彪哥理論,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向玉姐提出無理的條件,玉姐答應的話一切安好,要是不答應沒準兒這座城市都不會有我們立足的地方。
此一計不可不說十分歹毒,要真是讓玉姐與對方這樣罵下去,那飯店就真的要關張了。
粗略地聽了一下,那些婦女們所描述的情況與實際完全兩擰,她們說是因為我們店欺客宰客,然後客人與我們理論,我們一時憤怒將其打傷,那其中的細節描述的絕對堪稱大師級的手筆。
我還真沒想到彪哥還有此等文采,不過可惜他用錯了地方,這要是將心思埋頭於寫作之上,沒準日後的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也會有他一席之地。
雙方的吵架之聲,成功地招來了不少圍觀者,這就是華夏人的一個特性,非常喜歡湊熱鬧,哪人多奔哪去,哪熱鬧去哪。
我知道要是這個時候再不控制一下,那事情的走向可就徹底跑偏了,於是我從隊伍的最後走了出來,並且將玉姐給拉到了身後。
猝不及防下,玉姐險些被我拽倒,她剛想發飆,一見是我便也沒有多說什麼。
這時一名小混混來到一名婦女身邊在她耳邊嘀嘀咕咕了半天,而且時不時還用手指著我,不用聽我也明白,這是在二次教學同時指認「兇手」。
果然在那名混混閃開后,那女子突然嚎啕大哭了起來,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邊用雙手拍打著地面一邊哭訴道:「你說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離婚後帶著孩子,沒工作沒住所,好不容易找個老公吧,這老公又讓人給打的住院了,這往後的日子我們可怎麼過啊。」
其實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接茬,只要一接上那絕對就是沒完沒了,可小紅這些小姑娘哪裡經過這些啊,她們沖著對方高聲喊道:「是你們活該,誰讓你們當初挑男人的時候不擦亮了眼睛,找了個人渣找了個敗類,偷雞摸狗不算還要強搶婦女還要砸人家的店,這樣的人不槍斃都算便宜他們了。」
聽了小紅她們的話,又有幾名婦女哭了起來,她們嚎道:「這是做了什麼孽啊,這國家有國法,犯了法自有警察管教,是誰允許你們濫用私刑的啊,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被你生生給打廢了。」
經她們這麼一鬧,很是成功地挑起了百姓們的八卦心裡,圍觀的群眾們紛紛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有的說我們是黑店把吃飯的客人給打了,有的說被打的是黑社會,我們是正當防衛,總之說什麼的都有,雖然我們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但就像明星被炒作一樣,不論是好的還是壞的總之是上了頭條,我們這也算上了本地的頭條,免費被做了一次廣告。
當然有這種心態的也大概只有我一人吧,因為其他幾位的臉上已經露出了愁容和一絲絲恐懼。
現在可以說是揭秘真相的最佳時機,老百姓們的胃口被吊了起來,大家都想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為了迎合大家,我從兜里掏出了那八手的水果手機並且將其與音箱連接在了一起,最後才摁下了那我在出手救人前錄下的音頻資料。
裡面所記錄的就是那幾名混混當時對著玉姐所說的話,當然還有後來同我的對話以及打鬥聲,音箱的擴音效果不錯,起碼能保證最外圍的人也能聽個仔細。
一邊放著錄音我一邊大聲沖著那些鬧事的人吼道:「事情的真相在這裡,假如你們耳不聾的話應該能聽出自己家人的聲音,還有我剛從派出所回來,警察告訴我說你們的男人傷並不重,休息個個把月便能痊癒,所以各位大姐阿姨請千萬不要相信某些人在背後的挑唆,對於你們的家屬打壞我們店鋪的事兒,我們將不予追究,當然我也希望你們能停止現在的一切行為。」
本以為錄音放出來了,這些婦女就會偃旗息鼓,可誰知其中有兩位猛地從地上竄起朝著我的臉便抓了過來,而且一邊抓還一邊罵道:「就是你,誰讓你下那麼狠的手的,弄的我們家男人都殘廢了,你賠我們錢賠錢!」
雖然事發突然但我的反應力還是迅速的,在兩個女人馬上要抓到我的時候我已經閃到了一旁,這時人群里爆發出了唏噓之聲,隱約還有斥責著這些老幼婦孺們的荒唐行徑。
剛開始說話的人並不多,可時間久了一傳十十傳百,大家便都開始議論了起來,人少還沒什麼,可這人一多,這些所謂的傷者家屬有些招架不住了,人要臉樹要皮,我都把真相公佈於眾了,她們要是再鬧下去那除了無理取鬧那可就涉嫌敲詐,當然敲詐這一詞對於她們來說還很是陌生,但公眾的吐沫星子她們還是扛不住的。
這個時候就是那些馬仔們發揮作用的時候了,他們一看場面控制不住了,連忙沖著四周吼道:「看什麼看,趕緊散了,小心家裡被盜,趕緊回家看看門鎖沒鎖,說你呢,聽見沒有不讓你看了,怎麼地不服啊,瞪眼睛是吧,你信不信我把它挖出來當泡踩!」
老百姓們雖然不怕這些傢伙,但也犯不上跟他們糾纏,加上也沒什麼八卦可挖了便各自離開了,很快這條街又恢復了正常的狀態,鬧事的老幼婦孺們躲到了隊伍後面,馬仔們來到了前面。
其中一人對我說道:「小子,把手機交給我們,要不然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我看著他笑了笑然後說道:「不客氣怎麼樣,像她們的家人一樣最後也躺在病床上嗎,你們那狗屁彪哥給了你們什麼好處,讓你們這麼為他賣命,記住了你們的命是父母給的,不是什麼狗屁大哥用錢給的,要玩命先回家問問你們的父母同不同意,一個個年紀輕輕不學好出來當黑社會,知不知道真正的黑社會不是打打殺殺,人家也是有文化的。」
馬仔們一愣,他們顯然是被我的一番話給鎮住了,不過我清楚他們那只是一愣,很快就會反應過來。
「裝什麼紫皮獨頭蒜,我們還用你教怎麼當黑社會嘛,兄弟們上,把他手上的電話搶下來,那可是證據,千萬不能留!」
話音一落這十幾個馬仔一擁而上朝著我便殺了上來,不過相比較於昨天那幾個,他們的殺氣弱了些,所以我出手時也就留了很大的餘地。
「玉姐,要不然咱報警吧,這麼多人龍哥一個人能行嗎?」我們店裡那半個男人,也就是娘娘腔向玉姐建議道。
玉姐瞪了他一眼然後說道:「本來應該是兩個人,可一個人不行啊,還有你是不是傻,你打電話報警,讓警察看到你龍哥又一次把人打趴下,難道你嫌他進局子的次數還少唄!」
偽娘小壽癟了癟嘴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不過他的手卻一直抓著小紅的衣角,眼睛隔幾分鐘才會朝著所謂的戰場瞄上幾眼。
「小龍加油,揍死這些不開眼的傢伙!」玉姐用菜刀猛地磕了一下旁邊的鐵架子,同時口中高喊道。
她的這一舉動把在她身邊的幾名服務員嚇了一跳,特別是小壽差點沒叫出聲音來。
與此同時他的目光正好落在了我的身上,小壽張大嘴巴用手指著我然後對大家說道:「你們快看,龍哥太帥了,呀,他還會迴旋踢,哇,男神啊!」
在打鬥中的我聽見小壽的聲音,渾身上下即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那種感覺比我一下子面對百人的圍攻還要恐怖。
雖然久未動手,但學會的本事一生都不會忘記,兩次以一對多的戰鬥都在我完勝的情況下結束了。
這回沒有人報警,但卻有人跟著玉姐他們一起叫著好,我一看正是旁邊的幾位鄰居,我沒有太過炫耀,而是直接變回了老樣子,推了推有些下滑的眼鏡,靜靜地走回到了店裡。
這一次我沒有用太大的力,所以這些混混也只是些皮外傷,基本上連醫院都不用去便可以養好,這些傢伙爬了起來,看了看只留下了背影的我,倉皇地朝著一個方向跑了下去,他們很清楚,別看我背對著他們,但他們要想在我身上討得便宜那絕對是痴人說夢,與其讓自己的傷勢加重還不如回去報告彪哥另尋他策。
見混混們離開了,那些婦孺們也不敢在這繼續待下去了,她們生怕我一時心情不好把她們也給收拾了。
美食街重新回歸於平靜,其他店家見沒有熱鬧可看便也都返回店鋪里去準備晚上的材料了,玉姐幾人等了一會兒確定不會再有人來之後,她們這才返回店裡,而我此刻正坐在吧台那唯一的一台電腦前快速地敲打著鍵盤和滑鼠。
小壽湊到我身後,盯著電腦屏幕然後開口問道:「龍哥,你是在打遊戲嘛,這是什麼遊戲上面怎麼都是字母啊,你的角色在哪呢?」
我沒有理會他,繼續敲擊著鍵盤,隨著我把一個個字元輸入,電腦的屏幕開始快速的閃爍著,直到我敲下最後一個回車鍵,那烏漆嘛黑的屏幕終於算是亮了起來,而且上面也終於顯示出了點別的東西。
「咦,這不是咱們市的地圖嗎,你弄這個幹什麼,直接問我就行了啊,姐想當年沒別的能耐,游車河掃街那絕對是一姐級的,什麼大路小路我都記憶猶新。」玉姐掃了一眼屏幕,然後很是自豪地對我說道。
我指著屏幕上的一點然後問道:「那你能找到彪哥的老巢在哪嗎,你能指出他現在在哪嘛?」
玉姐搖了搖頭說道:「我又沒在他身上放追蹤器,我上哪知道他去了哪,現在在哪啊。」
「這不就得了,行了,你們老實在家準備吧,等我晚上回來咱們大殺四方賺他個盆滿缽滿。」我沖著幾人揮了揮手然後便走出了飯店。
這時我只聽身後傳來了小壽那娘里娘氣地聲音:「龍哥,這輩子我水土不服就服你,太帥了,太牛掰了,真沒想到龍哥除了做菜好吃,身手還好,他竟然還會黑客技術,男神啊!」
我的身體再次沒來由的一抖,他這種半陰半陽的傢伙我實在難以消受,於是我趕忙腳下加緊拐進了旁邊的岔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