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盜
「奧倫斯,奧倫斯!」
甜美的夢鄉被扈從馬爾察打斷了。
奧倫斯從床板上起身,一臉不悅的看著老獵人。自己剛才正做著和懷特邁恩纏綿悱惻的美夢。這會兒,被這個老頭叫醒了。
「什麼事?馬爾察。」
帶著疲倦的睡意,奧倫斯不爽的問到。
「奧倫斯,有個天大的發現,一個驚人的秘密!」
獵人馬爾察說著,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由於奧倫斯沒有要求自己的扈從要有一大堆繁瑣的禮儀,所以時間一長,自己手下這三個扈從也就跟自己毫不客氣了。
「什麼發現?還驚人的秘密,說來聽聽。」
奧倫斯說著起身,將房門關上。以便接下來的談話不被偷聽。血色修道院這幫孫子,到現在對自己還是不信任的,奧倫斯知道,說不定自己房間外面,就有大將軍阿爾弗雷德的卧底。
「皇家藥劑師埃里克是亡靈!」
馬爾察低聲說到,順便抓起桌上的葡萄,塞進自己嘴裡。毫不客氣,嗯,是的,毫不客氣。
「開什麼玩笑,大藥劑師怎麼可能是亡靈。」
「沒有騙你,奧倫斯。我親眼所見,在他的房間里,放著各種奇奇怪怪的藥瓶,裡面裝著顏色詭異的藥水。埃里克的身體已經潰爛,只不過平日里,他用大衣和斗篷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沒有人會發現而已。鑒於大藥劑師那高貴的身份,也沒有人會去盤問他,檢查他。於是,他可以很好的偽裝自己。」
看到奧倫斯不相信,馬爾察繼續賣力的解釋著。
大藥劑師……瘟疫使者……這兩者的確有些必然的聯繫。奧倫斯曾經親眼見過大藥劑師給十字軍戰士注射藥劑,使他們戰鬥起來更加狂野,充滿力量。但是戰後卻陷入很長一段時間的精神萎靡期。皇家藥劑師控制著血色十字軍整體的戰鬥力,如果說他是天災軍團打入十字軍內部的一枚棋子,那麼,這個說法似乎也合理。只不過還沒到要用他的時候。
「你是怎麼發現他的?」
奧倫斯好奇的問到。
「偽裝,潛行。」
馬爾察很平靜的答到。
獵人的技能……奧倫斯差點忘了,這個世界上,不單單隻有盜賊才有潛行的本事,獵人同樣有,只是容易被發現罷了。
「好吧,說說正事,你說藥劑師是亡靈,原來的藥劑師已經死了,現在的大藥劑師不過是披著皮囊的亡靈而已,但是即便我相信,別人也不會相信,如果要舉報藥劑師,必須有證據。鐵板釘釘的證據,否則,沒人會相信我們所說的話。這件事十分重大,如果我們舉證失敗,我和你,我們所有人甚至有可能再次被打入地牢,甚至被驅逐出修道院。因為我們栽贓了一個在修道院里有名望的人。可以說,也是一個相當重要的人。」
「我要和你商量的正是這件事。」
馬爾察緊接著說到。
「如何獲得證據,奧倫斯,據我掌握的有關於藥劑師的行動規律,天亮的時候,他會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這時,他的實驗室便只留下兩個衛兵看守,我們只需要在這個時候,潛入實驗室,將他那本實驗日記偷出來即可。那將是鐵證,只要有了它,大藥劑師埃里克便百口難辯了。你不是一直想獲得大檢察官懷特邁恩的青睞嗎?這件事將是機會。」
我去……為老不尊啊,奧倫斯突然發現自己的一舉一動已經被這個馬爾察發現了。對懷特邁恩的垂涎三尺,看樣子外人都看得出來。
「好吧,這個計劃我同意。」
…………
清晨,一層淡淡的薄霧籠罩在修道院上方,天空灰濛濛的幾乎看不到陽光。提法瑞斯林地便是這樣的,天災入侵,使得整個大陸上空,長年漂浮著無法散去的陰霾,陽光都無法穿透的陰霾。
位於山上的血色修道院更是如此,經常下雨。陰雲纏繞。
「踮起你們的腳尖,輕聲。」
奧倫斯細聲說到。
隔著很遠的距離,奧倫斯和手下便能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那不是正常藥水的味道,倒是像死去昆蟲的味道,腐爛的蘋果味,總之,讓你說不出的噁心。
這一幕,奧倫斯更加佩服起給大藥劑師埃里克站崗的兩名血色守衛,他們不得不每天忍受這種噁心,怪異的味道。
「我們要怎麼接近?門口那兩個守衛。」
走進一步,扈從霍德曼開始有些焦慮的情緒,或許是長這麼大,從來沒做過偷雞摸狗的事。正直的扈從霍德曼說著,舌頭又開始打結。
「門口那兩個守衛交給我,馬爾察你不是懂得偽裝術,看到那兩個窗子沒?你翻進去,將書偷出來,我將門口那兩個守衛引開。霍德曼,你負責在這裡把風。如果有其他人路過,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觀察了周圍的環境,奧倫斯當即給身邊的扈從們下達了指令。
好吧,讓我們「大幹一場」。
奧倫斯從來沒有想過,事情會這麼順利,馬爾察不愧是經驗豐富的老手,偽裝得神不知鬼不覺,不到一會兒便將那本藥劑師的實驗日記偷到手,動作簡直比盜賊還要快。但是撤離的時候,卻發生了意外。
皇家藥劑師埃里克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也許是想到昨晚的實驗還有偏差,他從卧室里躡手躡腳的走出,直接發現了實驗桌上那本日記的失蹤。
「洛克希!」
「大人有什麼吩咐?」
訓狗者洛克希從實驗室外闖了進來,一臉懵逼的看著大藥劑師。印象里,皇家藥劑師埃里克可從來沒有這般暴戾過。他情緒激動,雙手不斷顫抖著。
「讓你的人,過來,幫我找一本日記!日記!是的,一本日記!」
藥劑師口中不斷喊著同一個詞——日記。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它長什麼樣。因為沒有人見過這本日記,埃里克平時不讓人進來,有關他的研究材料都是機密,所以,日記是什麼樣子,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