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原始時代
天山上,白雪皚皚的山峰之間似乎有幾個「像素」在跳動,靜態的景色下,幾個移動的物體著實扎眼。天山之上危險重重,卻是登山愛好者們的天堂,特別是對於那些尋求挑戰、刺激的人來說更是如此。
橘黃色的防寒服在雪白的山間顯得很是矚目,一行五人的隊伍,對於登山來說顯得有些少,特別是對於天山這種危險的山脈。
在如此高海拔的山區行動無疑是很困難的,氧氣的匱乏讓人像是背負著小山一樣,五個身影蠕動著,緩慢的向著山頂前進,時不時的便會趴著歇一歇以便積蓄力量。寒冷的山風打在每個人的臉上,讓人沒有一絲說話的慾望。
不知過了多久,山頂好像已經觸手可及了,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有了笑意,又一座山峰買上就要被他們所征服了,之前的努力沒有浪費,這是每一個人最心底的想法。就在每一個人沉浸在即將到來的勝利時,意外毫無徵兆的到來了,山頂的雪像水一般向下涌去。
雪崩,登山以及滑雪愛好者最可怕的敵人,每年都有成百人死於這大自然的天威之下,五個橘黃色的身影試圖自救,但可惜已經太晚了,大片的積雪飛速的流下,淹沒了橘黃色的身影,五個人頃刻之間便消失在漫漫的白雪之下,十幾分鐘之後,剛才還聲勢驚人的山坡便重新恢復了平靜,如同什麼都未發生一般。
「啊!」一聲大喊,張岩猛地坐了起來,難道自己得救了,那樣恐怖的雪崩下自己居然都能活下來?對了,其他人的情況不知如何了。張岩心中猛地想到了其他四個遇難的隊友,急忙就想下床尋找,但當他下意識的想掀起蓋在身上的被子時,他愣住了,手中的觸感告訴他這不是他知道的任何一種被面,反而是有些類似皮毛之類的東西,下意識的望過去的時候,一張黑色的不知是什麼動物的皮毛映入眼帘,而更讓張岩不能接受的是抓著這張毛皮的手,這應該是他的手,可是這不應該是他的手啊!?
張岩不信邪的揮了揮眼前的手,的確是他的手,會隨著他的大腦指令而行動,可是這雙手比起記憶中小了許多也瘦弱許多,張岩有些不知所措,自己變成孩子了?怎麼會?自己最後的一絲意識是被雪壓住不能呼吸,感覺身上有千鈞重擔一般,怎麼會醒來就變成了一個孩子?
就在張岩宕機的時候,一道魁梧的身影走到了張岩身邊。
「喂,小兔崽子,醒了還不快點出來幫忙打掃收拾,在這發什麼愣啊?」彷彿是看到張岩一動不動的坐著發獃,有些惱火的聲音便伴隨著一聲響亮的聲音響起。
下意識的捂著疼痛的頭,宕機的張岩終於重新回過了神,身體的本能促使他對著眼前這個暴力的傢伙怒目而視。
「小兔崽子,還反了你了,」看著張岩怒目而視的樣子,魁梧的漢子氣的笑了,本就黢黑的臉更是變成了鍋底,就要習慣性的抬起手就要教育一下不聽話的兒子。
「你是誰?憑什麼打我?」張岩當然不甘心被大漢這看上去就很有力氣的手再抽一下。但話剛出口,兩個人就同時愣住了,張岩對於自己的聲音是有準備的,變聲期少年特有的嗓音,畢竟曾經經歷過一次,可是脫口而出的話卻是他從未聽過的語言,詭異的是他卻知道每一個音節的意思,如同生而知之。這時他才反應過來,剛才這大漢好像說的也是這種語言,可是自己卻沒有任何不適。
「臭小子,你沒事吧?」高高抬起的大手又一次放到了張岩的頭上,只是這次卻很溫柔,「就打了一下啊,不會打壞吧?」身披獸皮的魁梧大漢有些擔憂的看著又發起呆的張岩,「小子,小子!」大漢一臉擔心的推了推張岩。
感覺到身體晃動的張岩再次回過神來,看著面前剛才還一臉生氣,現在卻滿臉擔心的漢子,嘴角無力的上揚,滿臉苦笑,自己這是穿越了,從剛才挨了一巴掌到現在還隱隱作痛的頭部來看,這不是做夢,可是多希望這是個夢啊!
張岩還在感慨,大漢看到了他臉上的笑容卻馬上就變得憤怒起來,「啪」,一聲清脆的聲響伴隨著張岩的慘叫在屋裡回蕩,同時響起的還有憤怒的叫罵,「你個小兔崽子,還敢耍你老子。」隨手抄起旁邊的一根獸骨就要往張岩的身上招呼,從大漢熟悉的情況來看,這已經發生很多次了。
「饒命啊,爹!」張岩那不屬於他的那部分記憶此時終於上線了,顧不得許多的張岩敏銳的避過了自己這具身體的父親手上那駭人的大骨頭。被這麼粗的骨頭打中,不死也要脫層皮啊,這大漢真的是我爹嗎?張岩一邊吐槽著,一邊習慣性的竄出了房門,向著院外跑去。
「嘿嘿,石頭那傢伙肯定又被他兒子耍了!」聽著隔壁熟悉的叫罵聲和求饒聲響起,看著從自家院門前跑過的張岩,張岩的鄰居,張木,一個略顯猥瑣的大叔嘿嘿的笑了起來。
一路狂奔的張岩聽到隔壁鄰居的話,忍不住吐槽,「看樣子這對於父子兩是常態了,怪不得兩個人都這麼熟練」。
張岩一路吐槽著自己這具身體之前的主人一邊向著「自己」記憶中的小河旁而去,他思緒很亂,需要好好的理一理,一路上不時遇到一些調侃他的「熟人」,他也按照記憶做出回應,看樣子這具身體的主人「人緣」不錯。
不一會兒,記憶中的小河便出現在眼前,現在正是村子里,或者叫部落比較合適,忙的時候,河邊沒有一個人影。
「看樣子,現在起碼已經過了黃帝的時代。」張岩坐在河邊的岩石上自言自語,他記憶中「自己」部落的姓氏是張氏,圖騰是一把大弓,而張岩在那個信息爆炸的時代因為好奇自己姓氏的由來查過張姓的來源,其中最古老的的一隻就來自黃帝的兒子,因制弓而被封官,後人便因此姓張,既然這個部落是張氏,那想來此時早已過了黃帝的時代了。只是不知道是堯帝還是舜帝的時代。
「呵,現在考慮這個有什麼用,」張岩想到這不禁苦笑,「就算知道現在是什麼時代也沒什麼用,在這時代最重要的是如何活下去,」對於從小失去雙親的張岩來說既然上天給了他又一次機會,那麼現在能活下去才是現在的重中之重,「最要緊的是回去之後那一頓毒打該想什麼辦法混過去。」記憶中那蒲扇般的大手,怒氣沖沖的黑臉讓張岩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戰,他知道這是這具身體的「肉體記憶」。
在河邊思索了好久的張岩踏上的回家的「不歸路」,雖然他很不想回去面對自己「老爹」那黢黑的臉,更不想被他蒲扇般的大手抽在身上,可是少年的飢餓的胃驅使著張岩向著家的方向走去。天空中,萬年不變的太陽已經走到了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