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好好學習

生活在精彩了幾天之後終於迎來了平淡期，張岩每天的生活變得規律起來，送走了參加氏族大會的龐大隊伍之後，整個氏族因為防衛力量的空虛變得謹慎了許多，每日里南門的大門都半掩著，只留下供一人出入的小門，留下的狩獵隊戰士則接受了來自族長的命令每日里在氏族四周巡視，驅趕著野獸，保護著氏族中種地的好手將氏族周圍近一百米的各種秋天開花的植物移栽到氏族的那片樹林周圍，力求在秋天到來的時候樹林周圍幾十米內變成花的海洋。

而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張岩卻沒有參與這件事的資格，還未成年的他在每天的太陽剛升起不久之後就要去祭祀那裡學習認字，從族長那裡知道張岩是自己想學習認字，並還想學習祭祀之後，比族長年紀還要大上幾歲的祭祀變得精神十足，而張岩認字的速度之快讓他更是連連驚嘆。

「不得不說，祖先造字就是形象，」看著獸皮上一個個比甲骨文還古老的文字，張岩不禁有些感慨，作為二十一世紀長大的大學畢業生，雖然學歷不高，但應對這些知道了意思的文字張岩還是很輕鬆的，特別是因為文明傳承，就算是只學過簡化字的張岩很多時候都能猜出文字的涵義，「怪不得說只有漢字的書寫才叫書法，」看著面前更像是簡筆畫的文字張岩不禁想起前世聽過一位書法家的話，「這一個個字就是一幅幅畫演化成的，和繪畫屬於一個體系啊！」

「怎麼樣了，小石頭，」看著沉醉在文字里的張岩祭祀很滿意這個學生，「今天教你的字可都學會了。」對於張岩短短几天之內就能看懂獸皮記載的內容大概，祭祀可是驚奇了好一陣，最終還是將一切功勞算在了張岩那神弓手的天賦上。

「嗯，大致都記住了，」將手中看完的獸皮放下，張岩思考著這份獸皮記載的內容，在這張獸皮上記載了上古時期炎黃二帝聯手對抗蚩尤的內容，和前世聽到的那些神話故事不同，獸皮上記載的種種更符合張岩來到這個時代所見到的生產力，沒有什麼呼風喚雨，沒有什麼神仙助陣，完全就是原始時代的大規模械鬥，不過張岩對其中的不少內容很感興趣。「祭祀爺爺，」張岩拿著獸皮卷遞到祭祀面前，「這張獸皮卷里記載黃帝手下有不少訓練出來的虎豹等猛獸助陣，難道是真的嗎？」張岩又指著另一行文字，「還有，這上面記載蚩尤的武器異常鋒利又堅韌，而且看上去和石頭相差甚遠，到底這些武器是什麼做成的？」看著獸皮卷中描寫的場景，張岩不敢相信在更久遠的幾百年前就有金屬武器的出現，至於訓練野獸助戰張岩到是覺得有可能，畢竟前世自己也見過馬戲團里的老虎獅子大象。

「嗯，」祭祀仔細看完獸皮卷，想了一會，「蚩尤的武器的確是另一種不同於石頭的東西，」祭祀站起來在一堆獸皮卷中翻找著，一會兒就找到了另一張看上去沒那麼破舊的獸皮卷遞給張岩，「你看這個字，這就是黃帝戰勝蚩尤后給這些武器起的名字，」張岩看著那個文字有些發怔，「金」，張岩當然不會認為這就是黃金的意思，繁體字他也見過不少，這代表著金屬，類似銅，或者摻雜了錫、鉛的青銅，可是這不可能啊，作為學過歷史的他知道至少要等到商朝之後青銅才大規模出現，可現在好像連夏禹都不知道在哪呢？

「先祖曾經對這種新的材料很有興趣，曾經將這些武器拿來研究過，」祭祀想起了自己之前看過的獸皮卷，「可惜，這種東西太堅硬了，先祖用了很多辦法多沒法讓它們改變成自己想要的樣子，只能作罷。

張岩搖搖腦袋，這對他的衝擊性有些大，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這些金屬武器究竟是哪來的，若是蚩尤掌握了冶金這種「高科技」，怎麼會輸給黃帝，而黃帝在戰勝蚩尤后又怎麼會不學習這種高科技。

「至於你說的訓練猛獸作戰，這倒是很常見，」祭祀繼續回答著張岩的問題，「現在的王都依然有為王訓練猛獸的氏族——司獸氏族，訓練猛獸的辦法更是從不外傳，只有他們氏族知曉。」

張岩點點頭，就算是自己也不會讓這種能得到強悍猛獸戰士的技術外傳。

「不過，」祭祀笑了起來，笑容滿是諷刺，「他們在王都呆了太久了，已經好久沒有親自去荒野上抓過小獸了，每年只能靠在王都周圍尋找小獸和利用已有的猛獸來繁殖滿足需求了，比起當年黃帝手下近百猛獸的盛況早已不能同日而語了。」

「對了，祭祀爺爺，」張岩打斷了祭祀思緒，「我們氏族這次獻上蜂蜜或許能讓王滿意，可蜂蜜畢竟很容易採集，若是大王詢問我們蜂蜜的來源怎麼辦？」

「大王不會這樣做的。」祭祀搖搖頭，語氣滿是肯定，「大王只會收下蜂蜜，然後根據珍貴程度給於評價，若是他見到好東西就要逼問來源的話，各個氏族就會人人自危，要真是這樣的話，那之前被推翻的大王就是最好的例子。」

「還有被推翻的大王嗎？」張岩第一次聽到這個信息。

「當年為難先祖的那些人就是第一個例子。」祭祀語氣很冷，「他們互相排擠，甚至動起刀兵，勝者做了大王之後便得意忘形，開始壓迫各個氏族，妄圖改變黃帝和眾多氏族制定好的規則，眾氏族起兵討伐之後選出新的領袖。從此只要是大王必定會遵守規則，不敢對各氏族壓迫過甚。而且蜂蜜這種東西只是能滿足人的口腹之慾，根本無法威脅到大王和王族的安全，大王和王都的氏族們會更樂意用東西來交換蜂蜜，王都的氏族可都是很富有的。」

「既然如此，那之前族長和長老們幹嘛這麼害怕去參加氏族大會？」張岩不懂，既然已經限制了王的權利，那沒發現蜂蜜之前，氏族的高層們為什麼這麼緊張？

「這是因為我們氏族之前的貢獻都是末等，」祭祀想起以前的日子，頗為唏噓，「雖然王不能肆意壓迫各個氏族，但是按照久遠之前制訂的規則，每隔三年召開氏族大會的時候，每個氏族都要按照制定好的規則貢獻各種物資，而我們長弓氏族的貢獻就是弓箭了，這一次氏族的情況比起上一次還要糟糕，甚至有很大可能完不成貢獻，要是完不成貢獻的話。。。」祭祀似乎不想在張岩這個小孩子面前講起完不成貢獻的後果，果斷的切斷了話頭，「中午了，快回去吃飯吧，下午的訓練不要偷懶，不能因為你的天賦就不好好訓練，知道嗎？」

「是，那祭祀爺爺，明天再見！」張岩沒有再追問，看樣子這個問題真的是禁忌，最起碼對不成年的孩子是保密的。

剛邁出大門，一個聲音打斷了張岩的思考。

「老大！」之前看不起張岩的小葉子現在已經是張岩的鐵杆小弟了。

「嗯！今天倒是很準時。」張岩一副滿意的神情，臉上思索的神情在聽到小葉子聲音的一剎那就消失的不見蹤影。

「老大，今天我們幹什麼？」小葉子有些興奮。

「怎麼，感覺有進步了？」看著滿臉笑容的小葉子，張岩挑了挑眉，難道氏族的基因里真的有射箭的天賦存在？這才幾天他就能感覺到進步了？「算了，」張岩不想再浪費腦細胞，「既然你感覺進步了，那今天吃完飯之後我們換些更小的目標。」說完便率先向著小葉子的家裡走去。收不到學費，只能讓學生請自己吃幾頓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