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正九品清溪山山神
有一界,浩瀚無垠。
有一陸,帝國橫亘。
一日。
天外金榜顯化,有諸強亂斗,榜文暗淡,墜於蒼茫。又有無數星芒墜落,消失不見。
大明帝國,五道至強氣息,自上京天都湧起,直衝霄漢。
帝國十三府,又有三道身影衝天,一僧一道一劍客。
金榜不見,天際陰霾,強者隱退。
整個大明帝國,卻因域外這一戰,暗流涌動。
……
大明帝國,劃分南北直隸、十三天府、無數州縣,疆域無邊。
延平府位於帝國南部,崇山峻岭,最是蠻荒。
南平州,松溪縣,清溪山。
林詔猶如風中殘燭,搖曳不定。
「沒想到這金榜竟將我帶來此地!」
山腹之中,一道枯黃文榜深埋。自文榜中,林詔陰魂外顯,立於文榜之上。這陰魂虛弱,若不是有文榜護佑,早就如此界萬千遊魂一般,七日大限一到魂歸天地。
林詔環顧四周,儘是泥土,不知身在何處。但方才棲身金榜與此界強者大戰,他卻看得清楚。
「此界強者,走的似乎不是仙道,更不是神道。」林詔回想。
金榜越界而來,此界強者阻攔,一拳一腳,引動天地,打破虛空,蘊含的意志鐵血、霸道,與仙神二道截然不同。
攔截金榜的強者,顯然是此界至強。林詔棲身金榜,能看到戰鬥,卻看不清他們的面貌。
金榜爆發,重創諸強,墜於蒼穹之際,林詔倒是看見幾名強者。
位於北方,有五人氣勢如虹,仿若星辰。
四方三人,各有擅場,氣質不俗。
林詔明悟,此八人,大概便是這一陸至強者。
「神物自晦,金榜墜於蒼穹,無人能探其蹤跡。我隱於金榜,必定萬無一失。」林詔思慮片刻,只覺陰魂虛弱,不由陷入沉睡。
……
日升月落,晝夜不歇。
轉眼,不知過去多少歲月。
林詔時而清醒,時而沉睡,更無時間概念。
這一日。
清溪山中,枯黃金榜泛起一絲金光,有一複雜符篆從中升起,沒入沉睡林詔體內。
林詔驀的蘇醒,腦海中有威嚴之聲,如黃鐘大呂——
「大明國清溪山山神!」
符篆散發光芒,籠罩林詔全身。林詔陰魂之軀虛弱無比,隨時都要消散。此時被符篆金光照耀,竟迅速凝實,久違的力量回歸。
林詔活動手腳,無不舒坦。雖不是血肉之軀,但陰魂之身卻徹底轉化,如今林詔為正九品清溪山山神,可稱地祇、神靈,或是稱為陰神也無不可。
天地業位降臨,無窮偉力加身。
一介陰魂,瞬間成就超凡之力!
「居然成了山神!」
林詔眼中流露驚喜。
山神品級,有高低之分。
強如三山五嶽之神,地位堪比天上正神、地府閻羅、四海龍君,弱的便如林詔,據一小山,為一小神,正九品之流!
「神位再小,也是神靈,免卻了靈魂消散、輪迴之苦。」林詔喜不自勝,良久才鎮定下來,盤膝而坐,參悟山神符篆。
「山林川穀丘陵,能出雲,為風雨,見怪異,皆曰神。」
山神乃是一山意志所化,或為天庭任命,或為自然誕生,更有山精鬼怪煉化大山提取符篆,自佔為神。
當然,后一種為邪神,不為天庭所容。若是在洪荒被發現,免不了被天兵捉拿,打入十八層地獄。
可此世——
林詔凝神感悟,驚覺此世無神!
「天庭不存,地府不見,六道不顯!」
「這——」
林詔猛地睜眼,眼中驚駭莫名。
洪荒之中,天庭掌管天上星辰,地上山川、河流,地下陰曹地府,大羅萬物,無所不包。
天有天神,地有地祇。
但是這裡,竟只有林詔一神!
「當真是神道荒漠不成?」林詔不由想到當日金榜破界降臨之時,此界強者虛空攔截,展露的無上風采。
「或許,這裡已經不是天庭所屬,不是洪荒所轄!」
林詔明悟。
轉而,他目光一掃,落在身旁金榜之上。
「金榜。」
這金榜乃是林詔自洪荒大陸一精怪手中所奪,隨身數十年一無所得。身隕之時,金榜才顯露神異,竟帶著林詔破界降臨。
林詔伸手,握住金榜。
自金榜中,有磅礴信息傳來。
「《太上開天執符御歷含真體道昊天玄妙法》?!」
林詔呼吸兀的急促。
金榜授法,一門玄妙無方的神道修鍊法門落在腦海之中,根深蒂固。林詔細細回憶,發覺此法門後續如籠罩迷霧之中,看不真切。
唯有第一重可見,正是陰魂修行成陰神的法門。
自陰魂,可修行至正九品神靈,或為土地,或為山神,或為河伯,盡數由心。
「大造化!」
林詔朗聲大笑。
符篆神授,山神業位,立成九品!
這是外來的力量。一旦山神符篆被剝奪,林詔此時正九品山神的力量便如風散去,又要回到陰魂狀態。
但修行至正九品,便大不同!
那是實實在在的力量,屬於自身,不可剝奪。
再者,符篆神靈一身神力來自香火,離開香火,神通不顯。可自修成神,神力如法力一般,再不是無根浮萍。
林詔平復情緒,壓下立刻修行的衝動,梳理從金榜中得到的其他信息。
「此世神道不存,金榜竟能提煉神道符篆,賜予生靈神位!」
林詔震驚。
他這才知道,山神符篆原來是金榜以殘留力量,從清溪山中提煉而來。山神符篆成就,金榜力量也被消耗一空。
幸而林詔與金榜落在只有十數里方圓的小山清溪山中,若是落在數十裡外的白羽山上,以金榜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提煉神道符篆。
「要是能為金榜補充能量,不僅山神土地這些地祇神位能夠輕鬆提煉,甚至就連地府十王、天上星君神位,也是輕而易舉!」
林詔手握金榜,心中激蕩。
他展開金榜,只見其上只有一行金字——
正九品清溪山山神:林詔!
……
光陰似箭。
距離林詔成就清溪山山神,已經過了大半月。
這大半月時間,林詔算是粗略熟悉山神神位。
山神。
之所以能受到人們的崇拜,是因為祂能呼風喚雨,下雪和冰雹,能保佑一方平安健康,牲畜興旺,祂也能降災降難,危害一方。
山神比任何一種神靈都更容易被觸怒。
凡是經過高山雪嶺,懸岩絕壁,原始森林等地方,都必須處處小心,最好不要高聲喧嘩,大吵大鬧,否則觸怒了山神,立刻就會召來狂風怒卷,雷電交加,大雨傾盆,泛濫成災;若是冬天,就會風雪瀰漫,鋪天蓋地。
當然,這些是神力高深的山神才能做到。林詔初為山神,還是九品小山,神力低微,掌握的法術更是稀少,神通有限。
林詔盤坐山間,山神之軀不為外人所見。
山間猛獸,林中鳥雀通靈,能感受到此處淡淡神威,不敢近前。
「符篆神靈,自身並無神力,唯有受香火祭祀,才能化香火為神力,施展神通。」
「清溪山雖不是深山老林,也是人跡罕至,香火願力,從何而來?」
林詔皺眉,看著鳥雀蟲獸,陷入沉思。
他猜想,此世無神。既如此,林詔自然有無窮上進之心。
他身居清溪山山神之位,巡查山林之時,也不忘修行。
《太上開天執符御歷含真體道昊天玄妙法》玄妙無方,修行起來也是極其困難。林詔苦修大半月,竟連入門也做不到。
他參悟法門,得知此法當以香火願力輔助,才是修行正法、青雲直上之路!
可惜清溪山廖無人煙,哪有香火可言。
山間鳥獸,畏懼山神威嚴,大半月下來,倒是貢獻了幾縷香火。照此進度,數十年也不見得能積攢一滴神力。
「得想想辦法!」
林詔起身,行走山林。
清溪山旁,有一條清澈小溪流淌,故此得名。
其方圓十數里,只能算是一座小山。與數十裡外聳入雲間的白羽山相比,更是小山包無二。
大半月來,林詔早早將清溪山巡視一清二楚。每一條溝壑、每一株古木,甚至每一隻鳥雀都熟悉無比。
林詔如往常一樣,巡視山林,思索積攢香火之法。
遠處,一道人影悄然而至。
林詔眼前一亮。
此人行動迅捷,卻悄無聲息。他腰間系著一柄斷刃,手中持著一把勁弓,不斷前進。
「老天保佑,讓我獵兩隻山雞!」
趙三石一手持弓,一手握箭,一雙鷹目四處掃視,搜尋獵物。
忽然,一隻山雞躥出,引動聲響。
「紅尾山雞!」
趙三石心中一喜,搭弓射箭一氣呵成。
唰!
可惜,這一箭落在山雞身後,並未射中。山雞一驚,連忙逃竄。
紅尾山雞速度極快,趙三石趕忙去追,卻知道定是追不上的。
但沒成想,剛追了兩步,山上一塊大石滾落,竟將紅尾山雞撞的七暈八素,不能動彈。
趙三石瞪大眼睛,三兩步上前,將紅尾山雞抓在手裡。山雞清醒,拚命掙扎,哪裡掙的開。
「哈哈!」
「沒想到老三我運氣這麼好!」
一隻紅尾山雞足有兩三斤重,活的紅尾山雞更是價值不菲。
僅這一隻山雞,趙三石這次進山就不虧。
「我就說這深山之中,獵物肯定不少!下次可以叫上二哥他們一起過來!」
擒了紅尾山雞,趙三石也不在清溪山逗留,提著獵物,便往山外村莊迴轉。
趙三石歡快離去,林詔立於山間,目送其背影消失,嘴角也露出一絲笑意。
「大半月積攢,七縷香火,推動巨石消耗一縷,剩下六縷築夢三夜。」
「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林詔一甩大袖,遁入山腹之中,消失不見。
……
出了清溪山範圍,穿過數里山林,有一處村落,名叫清溪村。從清溪山旁流淌的清溪,恰巧經過這個村落。
清溪村有戶近百,村民三百有餘,規模不小。
趙三石拎著紅尾山雞回來,引起不小轟動。這紅尾山雞速度不慢,善於隱藏,最是難獵。但其紅尾炫麗,肉質鮮美,深得鎮上富人喜愛。
獵一隻紅尾山雞,收穫不下於獵上十七八隻山兔。
趙三石一路笑著,穿過清溪村,去到鎮上將紅尾山雞販賣,帶回兩斤大肥肉,到了傍晚才再次回來。
晚餐少有的豐盛。
趙三石年不過二十,家中嬌妻挺著八個月的大肚子,兩人吃的滿嘴流油。見妻子臉上笑容,趙三石心裡也美美的。
晚上。
趙三石攬著妻子入睡。
……
「這是哪裡?」
趙三石環顧四周,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來到白天獵到紅尾山雞的清溪山腳下。
他一拍腦門,想起自己是在打獵。
緊了緊手中的弓,趙三石正要大展身手,忽然發現前方有一隻紅尾山雞略過。趙三石連忙搭弓射箭,可惜一箭射空。
「咦——」
趙三石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他跟上掠走的紅尾山雞。
抬頭往上方看去,這一看,卻把趙三石一驚。
只見清溪山上,一名身穿神甲的將軍籠罩在神光之中。他伸手一指,一方大石滾落,將飛掠的紅尾山雞砸暈。
同時,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
「紅尾觸犯山神威嚴,罰汝被獵,販往人間!」
「紅尾觸犯山神威嚴,罰汝被獵,販往人間!」
「紅尾觸犯山神威嚴,罰汝被獵,販往人間!」
一連三道聲音響起,將趙三石也驚的七暈八素。待他回神,正看到籠罩在神光之中的神將目光投來,猶如實質的目光將趙三石驚醒。
「呼呼!」
房中,趙三石猛地坐起身子,額頭還有一絲汗珠。
「原來是夢。」
他回頭看了眼,妻子睡的正香。
趙三石躺下,擔心驚醒妻子。只是這一躺下,那自稱山神的神將的目光似乎隔空投來。趙三石搖了搖頭,暗道這個夢太過真實。
不知道過了多久,趙三石昏昏睡去。
第二天一早。
趙三石想起昨晚做的夢,當做趣聞跟妻子說了。妻子笑他打獵獵傻了。
但是接下來一連兩天,趙三石都在做這個夢。
夢裡山神威嚴,目光如炬,害的趙三石兩天下來,一隻獵物都沒獵到。
「山神!山神!」
第三天,趙三石再次進山,就在獵到紅尾山雞的位置,對著清溪山叩拜——
「山神大人,保佑我獵到獵物。」
與尋常不同,這次趙三石不求老天保佑,竟求山神護佑。
說來也怪,這一拜一叩之後,趙三石居然真的獵到兩隻獵物。雖比不上紅尾山雞,也沒有那般輕鬆,可總好過前兩日。
臨近傍晚,趙三石回到之前的位置,對著清溪山又是三拜。
「多謝山神大人保佑!多謝山神大人保佑!」
趙三石拎著一隻山雞一隻野兔,快速下山。
「人乃萬物之靈,香火之力最為純粹、雄厚,果然不假。」林詔感受到冥冥虛空中,一道香火願力橫空而來,落在林詔山神符篆之中。
僅趙三石一人,一天兩拜居然貢獻了兩縷香火。
「看來此法可行。」林詔看向清溪村方向,心中暗道。
他以香火築夢之法,衍化山神夢境。之後,又以神靈之軀,驅趕山間獵物,使得趙三石兩日一無所獲。
這般作為,果然令趙三石覺悟。祭拜清溪山,祭拜山神,成為林詔第一名信徒。
林詔也不吝賜福,驅趕山雞野兔,供趙三石狩獵。
如此,香火收入大增。
……
一晃,又是十日過去。
這十日,趙三石每日早晚都來來清溪山前跪拜山神。他念頭純粹,覺得山神神通廣大。自從祭拜山神之後,每日獵到的獵物倍增。
往日最多獵到一兩隻獵物,這十日最少也有兩隻,多的時候甚至獵到七八隻,讓趙三石開心不已。
朝陽初升。
趙三石如往日一般,祭拜了山神,進山打獵。
但是大半日過去,趙三石竟然連一頭獵物也沒獵到。
「這是怎麼回事?」
趙三石心想,該不是山神不靈了?
這個念頭剛動,清溪山中突然雷聲陣陣,將趙三石嚇了一跳。
轟隆隆!
轟隆隆!
趙三石抬頭,天上並無降雨徵兆,甚至連烏雲也看不見,一輪浩日橫空。
「晴天霹靂?!」
趙三石心中有些懼怕。
這時,清溪山中鳥獸暴走,無數鳥雀騰空,發出鳴叫;無數山雞、野兔甚至巨大野豬呼嘯而過,甚是驚恐。
轟隆隆!
雷聲依舊未曾停歇。
趙三石覺得邪性,不敢在清溪山多待,連忙回了清溪村。
到了晚間。
趙三石又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山神站在一座破廟前,這廟宇破敗,三面透風,四面漏雨。
廟中神像,與山神形象極為相似,只是神像破落,甚至連一條胳膊都已經破碎。
山神站在破廟前,面有怒容。
山神一怒,天上雷聲陣陣,鳥獸驚走,山石滾滾,洪水滔滔,一副滅世景象。
趙三石戰戰兢兢,卻見山神目光投來,頓時驚醒。
睜眼一看,天竟然大亮。
「山神廟宇破壞,引得山神發怒!」
趙三石心中慌亂。
這幾日見識了山神的神奇,心中對山神的存在信了七八成。昨日又發生那般變故,加上昨夜之夢,趙三石更是篤定清溪山必有山神。
「山神大人莫怪!山神大人莫怪!」
「小人這就為山神大人建廟宇,塑神像!」
趙三石福至心靈,找到村裡的泥瓦匠老張,又找來二哥趙二石、周家老大周鐵牛。
「老三,你要給山神塑像建廟?」趙二石比趙三石更加壯實,有二十來歲,一臉不可思議。
「對!」趙三石點頭。
「老三,你瘋了吧?」周鐵牛人如其名,長得如同鐵牛一般壯碩,兩隻牛眼睛瞪著。
老張頭坐在一旁,沒插嘴說話。
他心中對山神之說並不相信。但是有生意上門,他才不會多嘴。
趙三石看了眼老張,拉著二哥和周鐵牛走到一旁,低聲把這十來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趙二石聽了,皺著眉,「老三,你是說你這些天獵到那些獵物,都是因為拜了山神?」
「沒錯!」趙三石看著二人,道,「二哥,鐵牛。我獵了紅尾山雞,晚上就做夢夢到山神。昨天山裡打雷,你們也聽到了。晚上立馬又夢到山神。」
「你們想想,為什麼我平時不做夢,一做夢就是跟山神有關?」
趙三石雖然身在清溪村,見識不多,但不代表他痴傻。正是因為這些情況解釋不通,他才會這麼相信山神的存在。
周鐵牛翁聲道,「老三,我聽鎮上說書的說,我大明那些強大門派,有的妖女就擅長魅惑,能讓人做噩夢,殺人於無形,你是不是——」
「去你的!」
趙二石一巴掌拍在周鐵牛後腦門上,氣道,「說的什麼瞎話!老三一個獵戶,那大門大派的妖女來魅惑他做什麼?」
周鐵牛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
趙三石見兩人不太相信,急道,「二哥,鐵牛,你們就幫幫我。等老張把山神像塑好,給我抬到清溪山,然後再幫我搭一座山神廟就行了。我現在沒什麼錢,只能做到這樣,山神知道肯定不會怪罪的。」
「算了,搬一下神像,搭一座擋風遮雨的山神廟不算什麼。不過我可告訴你,青青馬上就要生了,你給我正常點!」趙二石拍了拍趙三石的肩膀,嚴肅道。
「多謝二哥!」趙三石連忙點頭。
周鐵牛是兩兄弟的跟屁蟲,趙二石都應下了,他自然不會不願意。
這一天。
老張按照趙三石的描述,用泥塑了山神像。
這山神像有一人高,橫刀立馬,很是威武。
等到第二天,山神像凝固了。趙三石和二哥、周鐵牛就抬著山神像進了清溪山。
清溪山路途難走,好在三個人年富力強,有幾把子力氣,磕磕絆絆總算趕在晌午上了清溪山。
上了清溪山,趙三石三人長舒一口氣,累得不行。
「咦——」
周鐵牛吸了兩口氣,看向趙三石兩兄弟,問道,「你們覺沒覺得這裡有什麼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趙二石摸不著頭腦。
趙三石眼睛一亮,「鐵牛,你是不是覺得進了清溪山,腦袋特別清楚,就跟…就跟……」
趙三石找不到形容詞。
「沒錯。我剛剛累的腦子都糊塗了,但是在這山上吸了幾口氣,好像都不怎麼累了。」周鐵牛興奮道。
趙二石在一旁聽見兩人講話,也覺得清溪山有些特殊。
不過他沒想太多,催促道,「別說那些有的沒的,趕緊把山神廟搭好,回家吃飯!」
「好好好。」
趙三石一聽到搭山神廟,立馬應道。
三個人自小在清溪山長大,建房造屋不在話下。不到傍晚的時候,一座簡易的土木搭造的山神廟就建好了。
趙三石小心翼翼的把山神像抬進山神廟,正中擺好。
然後退後兩步,恭敬拜了三拜。
趙二石和周鐵牛看的好笑,但是他們只顧著看趙三石,卻沒看到山神廟中山神像有光芒一閃即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