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咬爛你的爪子

在和菲魯特這個暴力蘿莉互懟了一場后，慕白感到自己的腎已經明顯透支，走起路來都站不住腳了。

「看你大汗淋漓的，你要堅強地活下喲。」菲魯特說。

慕白心中暗罵，嗎的還不是因為你，等這件事過去后，回頭看我怎麼整你。

「對了，貧民窟的人都喜歡這麼說，這是什麼口號嗎？」

菲魯特咬牙切齒道：「別跟我和他們混為一談！」

而後依依不饒道：

「只會嘴上說說，根本不堅強。」

「說到底還是些卑微的人生輸家。」

慕白四處張望了下沿途上那些頹廢地坐在路邊的貧民，感觸頗深，回想起自己17年來也是這樣頹廢地度過的，沉迷在動漫里日漸消瘦。

「這麼說也太過分了。」

菲魯特聽到后臉色一變，快步跑到慕白面前直勾勾地看著他，一臉嚴肅道：

「我和這裡的人不同。」

菲魯特握起拳頭，音調提高了幾個分貝：

「不打算在這小巷子里荒廢一生！」

慕白犯賤地露出嘲諷的神色：「那麼，二十枚聖金幣就能實現你的夢想嗎？」

菲魯特趾高氣揚道：「的確是讓我向目標邁進了一大步。」

「所以你放棄了尊嚴，寧願當一個盜賊、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慕白想起了某句經典的台詞，脫口而出：

「人若沒有尊嚴，那人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嗤！你又懂什麼！」菲魯特這個炸藥桶瞬間被點爆。

「剛才跟你打鬥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你的手那麼光潔，一看就是家境不錯的人，而且你還是大賢者的徒弟。」

「像你這種含著金鑰匙出生，一輩子都衣食無憂的人，沒有體驗過被飢餓摧殘，憑什麼站在這給我講大道理。」

「尊嚴？哼！活著的人才有尊嚴！」

慕白一愣，他開始對魯菲特這個小丫頭另眼相看了。

雖然在法治社會裡他從小被灌輸的思想就是不能行偷雞摸狗之事，但他自問自己也不是什麼有骨氣的人，該慫的時候一秒變孫子，換做是自己，為了活下去也一樣可以不擇手段。

慕白不禁懷疑起人生來，良久以後，才開口道：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難處，但這些都不能成為你為非作歹的理由。」

「為自己找借口開脫，這是弱者的表現。」

「你跟他們本質上也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你根本就沒有覺悟成為一個強者。」

話畢，慕白覺得自己的逼格瞬間高了幾個數位點。

菲魯特聽后一愣，回顧那些年風餐露宿的日子，她瞬時覺得自己很憋屈，鼓起小腮幫子，眼中泛起了淚光。

慕白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沒想到脾氣這麼硬的小蘿莉還有如此可愛的一面，而後以長者的姿態給她摸頭殺。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

菲魯特的臉頰唰的一下就染成了緋紅。

「等等，你幹嘛，快住手！

「停下來！挪開你的爪子！」

菲魯特撥浪鼓一樣地搖著頭，想逃脫慕白的魔爪。

「我要咬爛你的爪子！」

菲魯特露出虎牙，一口啃在了慕白的咸豬手上，慕白反應過來后，立即爆出殺豬般的嚎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菲魯特揉了揉眼，又恢復了那副傲嬌小蘿莉的樣子，不屑道：「讓你剛剛一臉賊笑，我好窩火！」

……

羅姆爺的銷贓窩點內，聽完慕白的滔滔不絕的瞎扯后，白色長眉的羅姆爺直勾勾地看著他，似乎充滿了敵意。

羅姆爺一生閱人無數，不像菲魯特這個小丫頭，會被他拿大賢者的名頭輕而易舉地忽悠到，他雖然沒有從慕白的話里找到明顯的邏輯漏洞，但這即是最大的問題。

他絕不相信，大賢者的徒弟會出現在貧民窟里，更不會相信，大賢者的徒弟會跟自己這種卑微的小人物有什麼交集。

羅姆爺從台櫃底下掏出一根比慕白腰還粗的棒槌，而後站立起來，小山丘一樣的體型矗立在慕白面前，用棒槌頂著慕白的頭，居高臨下道：

「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管你是誰。」

羅姆爺眼中閃過一縷寒芒。

「如果你要來妨礙我們做生意，那麼這裡不歡迎你。」

慕白心中打鼓，他萬萬沒想到，羅姆爺竟然會這麼難纏，於是眼神向魯菲特探去，示意她點說什麼。

察覺到羅姆爺對慕白的警惕，菲魯特乾脆抱起了雙臂，一副看戲的樣子。

「至始至終，你都沒有說自己為什麼要這個徽章。」羅姆爺開口道。

菲魯特忽然想到了什麼，拿起徽章質問道：「這個徽章實際上比看起來的價值還要高吧？」

「不然為什麼你們都想得到這個徽章？」

「如果你真的是大賢者的徒弟，而你又想要這個徽章，那麼這個徽章肯定有它不凡的價值吧？」

「我說的對吧，小哥。」

慕白心中暗道，卧槽，這小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這徽章當然不凡，畢竟是盧克尼卡王國王位候選人的信物，如果這個徽章不能回到艾米利亞的手上，那麼她就會失去作為王位候選人的資格。

羅姆爺再一次開口：「我們打開門做生意的，也不管你有什麼理由，我們只想賺錢。」

「只要你付得起錢，這個徽章你可以拿走，但如果你不想付錢，休想走出這扇門。」

「既然你信誓旦旦地說委託人身上只有二十枚聖金幣，而你又想要這徽章。」

「那好，只要你拿出二十枚聖金幣，或者等價的東西，你就可以把它帶走，否則……」

羅姆爺用木槌輕輕在慕白腦殼上敲了敲。

慕白又是一驚，這老小子居然還玩強買強賣，看羅姆爺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等會很有可能一言不合就幹起來。

菲魯特不甘地說道：「羅姆爺，這個徽章可以賣出更高的價格……」

羅姆爺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說下去了，哀嘆道：「這東西是個燙手山芋，菲魯特，你惹大麻煩了。」

羅姆爺不像菲魯特這種不經世事的小丫頭，光是從慕白被自己威脅還有恃無恐的樣子，他就知道這件事沒有想得那麼簡單，如果慕白說的都是真的……

就在慕白和羅姆爺都在僵持著的時候，突然間，「咚咚」幾下聲響從門上傳了過來。

慕白愕然望向窗外，此時太陽還未落山，心叫不妙，與萊茵哈魯特約定的時間還沒到，而艾爾莎這小娘皮居然比自己預料的還要早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