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知識不夠腦洞來補

唐士道一直戴著煉體戒指鍛煉身體。本身是法師，擁有真正的本源魔力，不需要這種煉金產品當觸媒工具。但唐士道就是故意的，他要給自己的變化找一個合理的借口。當初將『柳元寺』弄出來不單是給爺爺治病，也是解釋自己變化的前提布置。

在這世上，沒什麼比一位世外高人的師父更加適合當借口了。

在唐士道的預案，柳元寺還不是師父。因為世上還真有比一個世外高人更完美的理由，那就是：兩個世外高人！比兩個更完美那就是一群。為了減少外人的追查，唐士道必須無限增值師父的神秘感，將其變成一個『師門』。

要知道，一個神秘宗門比一個神秘人更恐怖一百倍。

如果柳元寺只是一個人，強行拿下就拿下了。但柳元寺的身後有一個神秘宗門，誰敢魯莽動手？只要腦子不傻的人都明白，得罪一個人和得罪一個團體完全是不同概念，後者可能是滔天大禍。

「柳老，歡迎……」

「廢話少說。」唐士道變身柳元寺的模樣，也不敢啰嗦，只放下一本書和一枚戒指：「最近有點忙，忘了給你配藥。這本強身術給你，好好修習。注意，在修練時必須戴著戒指，否則不會有任何效果。這院子的小傢伙想學也可以，但不要濫用我的戒指，否則別怪我不講情面。走了，讓外面那些小毛孩離遠點，我懶得每一次都避開他們。」

唐士道不能多話，這群老人可都是人精。

說多錯多，還是裝完逼就跑好。

「慢走，柳老。」看到唐士道風風火火的行事，老人們也相信他真有事忙碌。

聽到對方稱自己一群人『小傢伙』也沒意見。不管怎麼看，柳元寺的年紀都比大夥老得多。張明波在雷大壯口裡問過，對方是『一百歲之後懶得算了』的人，至少是一百歲以上的人物。這種人叫自己一聲小傢伙，完全沒毛病。

「小張，讓周圍那些人撤了吧。他們的本事還盯不了柳老，不如不設。」為首仍然是洪老說話。

「好，我馬上通知他們。」張明波立刻撥打手機。

看著桌面上的書，他幾乎壓不住疑惑。這哪裡是秘笈啊，分明就是學生的作業簿。

唐紅旗也是臉色怪異。

翻看了好一會，發現這真是『手抄版』圖文並茂的強身鍛煉方法。內容頗為古怪，類似某種參拜神明的巫舞。站在科學的角度，這種鍛煉肯定沒效果。唐紅旗大略看完，又傳給洪老，然後再一一轉讀。最後老人們交流眼神，決定讓張明波翻看了一次。

「說話。」洪老語簡意賅。

「嗯。首先，這是一種類似古代祭神的巫舞，動作不算太難，但不像有煅練作用。長期做這些動作，恐怕很容易拉傷。第二點，很明顯，這是一個學生的作業本。抄錄字跡的筆力還很嫩，不像老師所寫。畫圖不算很好，表達的意思卻夠了。我個人認為……這件事有點胡鬧。」張明波是唯物主意者，沒有親眼見過柳元寺手烙木桌，他保持懷疑態度。

「老唐，你臉色古怪，是不是想到什麼？」洪老轉頭問道。

唐紅旗不說話，轉身回了房間。

再回來。

在桌面上放下幾本書和課本，示意張明波看一看。

張明波一翻，愣了。

連連翻看，最後有些惶惑開口：「唐老，這是一模一樣的筆跡。秘笈上的稍稍老練一點，卻也相差不多。這些書簿是初中，現在你的孫子唐士道是高三，大致對應得上。」

唐紅旗點頭：「看第一眼我就猜想是小道抄的。」

老人們一聽沉默了。

老唐不會說謊。

他這樣一說大家反倒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一是柳元寺受人所託而來，不治別人，只治老唐的病。可以請動這種奇人不是親人就是朋友，錢財應該不行。二是唐士道忽然舉止大變，又有驚人的飛刀絕技，同樣是解釋不了的事。如果柳元寺跟唐士道有關，那就說得通了。

「小張，你試一試。」洪老心有點亂，開口道。

「好的洪老。」

張明波腦子非常不錯，翻看一遍就記住了。依照記憶，演練一遍僧侶強身術。

結果。

「沒有任何感覺，連運動熱身都不如。有一些動作會扯到筋絡，估計練多了容易練傷。」張明波一滴汗都沒有，感覺一套動作下來還不如做一次廣播體操。

眾老人都皺眉了。

被騙了？

還是說這套動作要重複多次？

「柳老用不著拿一套假秘笈來騙我們。他不欠我們什麼，本來就可以不理我們。如果他是騙子，老唐的孫子又是怎麼回事？我們應該沒弄明白這意思，嗯，柳老好像說過要戴上戒指，你戴上再試一次。」洪老看糊塗了，也不敢斷言。

「好。」張明波想笑又不敢笑，多戴一枚戒指又有什麼用。

這套動作不行，背個沙包練也沒用。

張明波戴上煉體戒指，慢慢開始演示動作。不到十個動作，他驚恐了。老人們也一樣震驚，這時張明波全身汗濕，整個人好像水撈出來的一般。越往後面的動作，張明波演示越慢，一副快要累垮的模樣。演示完畢，他全身皮膚都紅了，好像被熱水泡過一樣。

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張明波完全不知道說什麼話好。

這太離奇，太不可思議了。

明明一整套動作都不用費勁，張明波卻好像用光了全身的力氣。

「休息，脫下戒指再試。」洪老壓著驚惶又道。

張明波微微點頭。

稍稍休息，脫下戒指再練一次。這一回怪了，完全不費勁，輕輕鬆鬆就演示完畢，也沒再流過一滴汗。沒等張明波說話，激動的洪老又指著戒指：「戴上它再試一次。」

張明波點頭。

戴上戒指再次演示，只做到一半就搖頭：「不行，洪老，做不完，我完全沒力氣了。」

這時候。

所有的老人都盯著戒指。

張明波做不了假，也不敢做假。他這一身大汗，扔出桑拿室也弄不出來。如果戒指沒古怪，區區幾十個動作不可能產生這樣的效果。眾老沒說話，其中一個比較壯的老人已經自己練起來。沒戴戒指，他也不難做完一套。再戴上戒指，沒到一半已經汗如漿出，沒力氣做完一整套。

親身試驗。

老人的震驚比剛才更高。

看到老朋友點頭，洪老仰頭，深深吸氣：「小張，通知公司相關的技術人員，拉上儀器檢查一下這枚戒指。切記，戒指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損傷。它不是我們的東西，是柳元寺柳老的。你們能檢查多少是多少，檢查不出問題也不能損壞它。」

「知道，洪老。要不要通知一下有關部門？」張明波點頭，也知道重點不是強身術而是這枚戒指。

「我們年輕時候就打過仗，放心，懂的東西不比你少。我們會通知的，不勞你操心。記住，在外面不要胡亂說話，這些事需要專人處理。柳老說過不要濫用他的戒指，也說我們可以修習強身術，我猜他大概知道我們會做什麼。他同意，我們卻不能過界。」洪老最後說道。

「小張你去查一下，小道身上有沒有特殊的東西？」唐紅旗補了一句。

張明波嗯了一聲。

兩小時后。

「有。唐老，你的孫子唐士道右手就戴著一枚顏色和花紋都一模一樣的戒指。」張明波回復。

果然如此！

療養院眾老都一副瞭然的表情。

眾人靜默一會。

唐紅旗主動開口了：「老洪，要不要問問小道？」

洪老猶豫：「你是爺爺，查問自己的孫子是理所當然的。只不過，我們太多事會不會惹怒對方？柳老不喜歡多話，恐怕也不喜歡我們打探他的秘密。要不你先問一下他飛刀的事，這件事在網上早有議論，應該不算打探底細。」

唐紅旗點頭，電話打到唐士道這邊。

嗯啊了好一會兒。

唐紅旗臉色有些古怪的放下手機，輕聲道：「小道最近確實拜了一個師父，飛刀就是他師父教的。現在小道也在練習一種強身術，還手抄了十份上交師父。他說他師父不喜歡世俗，所以沒告訴他太多師門的事。還吩咐小道，若有親人問起就簡單說明一下，不要透露太多。」

「老唐，那你奇怪什麼？」洪老點頭追問。

「小道說他師父叫做：柳元齋。」唐紅旗臉色怪怪的。

眾老一聽都愣了。

柳元齋？

不是叫做柳元寺？這……

一個宗門！

療養院的老人們很快腦補出一個答案。柳元寺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大宗門的其中一員。柳元齋，柳元寺，兩人姓名相近要麼是親屬，要麼是師兄弟。唐士道似乎不知他爺爺接受治病的事情，那一定是其他人請的。柳元寺的委託人不是唐士道，是柳元齋？

當天晚上。

經過反覆實驗，療養院的老人們完全驗證了戒指的作用。洪老給一個有關部門去電話，說明一切。最後洪老追問態度，對方回應：「等，靜觀其變。洪老，現在只見柳元寺，不見柳元齋，不見宗門，胡亂動手可能會嚇跑人。強身術的效果未知，但戒指奇效已定。遇到這種奇人我們心裡也很不安，不過，將一個『朋友』逼成『敵人』的蠢事我們可不幹。」

這些對話，唐士道也通過監視的烏鴉聽到了。

心裡非常滿意，一切正中下懷。

療養院的人折騰就折騰，他們知道什麼人不能惹就行。僧侶強身術是圖文，很容易被複制被無數人學習，但重點是：煉體戒指只有一枚！無論多少人輪流使用，一枚煉體戒指的使用時間也是一天24小時，變不了25小時，也變不了2人齊用。

另外，普通人沒有法力修練上限很低，超過一定程度就自然停滯，不可能誕生什麼超級戰士。

因此。

唐士道不擔心一枚戒指會產生多少改變，頂多跟一種高能健康飲料差不多。

再過一些時日。

等到他們練習有成，內心對神秘宗門就更加敬畏了。有關部門探查唐士道也不怕，柳元寺和柳元齋根本不存在。只要找不著宗門他們就不會魯莽出手，必要時自己還可以弄點幻術唬唬人，確保不會影響自己的日常生活。

現在嘛，先讓他們先腦補一段時間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