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YY是賣家秀，現實是買家秀

法師網的圖書館沒人氣不是沒有原因的。人家最差也是開局一條刀，一把狗。你們呢，開局就要充值，沒得充還要索賄，怪不得一個鬼影都沒有一副快要倒閉的模樣。

唐士道壓下火氣。

很快跟稻草人簽訂一份『借一點原始法力開啟訓練場，訓練完歸還兩點原始法力值。中途打到的裝備全歸債主，撿到的物品全歸債主，發現的寶物全歸債主。訓練完還不上兩點法力，下次利滾利償還四點原始法力值。再還不上，下次再利滾利還八點』等等內容的不平等條約。

一邊簽，唐士道一邊想稻草人是生切薄片還是蔥油爆炒比較好。

為了保證過關。

唐士道選擇了一個最簡單的骷髏訓練場。出發前，稻草人意外輕哼一句：「小心別死。」然後，稻草人回復正常的賤樣，對誰都愛理不理。唐士道嗯了一聲，知道這不是遊戲，真會死人的。在法師網過第一關的人死了九成九，後續修行中死掉的也不少。稻草人分身無數還工作不完，可以想象有多少『候選種子』重新上線了。

手捏天賦法術轉世重生，唐士道倒不擔心死亡。所以這份不平等條約毫無風險，甚至說白送自己一次機會。

進入訓練場大墓地。

還沒有開始準備，地面已經有一具具骷髏爬出來了。唐士道想也不想一個火球砸過去，意外的，這次一個火球殺不死一具骷髏。主要是沒打好，那具骷髏被擊中胸前，碎了一半，剩下一半仍然在爬行。

唐士道一腳踢飛骷髏的頭顱，殘骨馬上停止活動。

沒經驗值。

沒掉金幣。

更沒掉落武器。

冷風吹拂，唐士道身上一陣冷意湧起……這已經不是法師網的訓練場，這是真實世界！沒有法力，唐士道只能撿起石頭朝另一具骷髏狠狠砸去。石砸，骨碎，不需要火球攻擊，地面的石頭也可以殺死一具骷髏……這確實是真到不能再真的真實世界！

看見一群骷髏撲來，唐士道當然拔腿就跑。

可惜。

整個大墓地寬闊無比，每一寸土地都可能鑽出骷髏。加上唐士道體質不太好，在躲閃骷髏的同時狂奔，沒跑幾百米就累成狗了。稍不小心被骷髏拉住，唐士道幾下就被拿著脛骨的骷髏們活活敲死。奧能幽體飄出，唐士道馬上感覺有一種呼喚：放棄，死亡，將天賦法術交還法師網。

「死尼妹，轉世重生。」

唐士道等骷髏們遊盪遠走或鑽回地底，一個天賦法術復活了自己。法力還沒回復，只能撿根脛骨當武器使用。看到骷髏們一個個慢慢鑽出，唐士道可不等對方全部冒頭才公平決鬥。冒了頭的，打爆你腦袋才是正路……打地鼠就這節奏。

幾分鐘后，唐士道又掛了。

殺了二十多個無武器的骷髏，除了散落一堆碎骨，一個金幣沒有，一點經驗沒有，一件裝備沒有。所有骷髏身上都清潔溜溜，蚤子都沒一隻。既然是真實世界唐士道也能理解，眼睛看不見的東西肯定不會平白掉下來，這又不是網游。

殺怪，放火球，死亡。

無聊又無趣的動作一直持續到第一百次放火球，唐士道感覺自己稍稍有點不同。

原始法力還是1點，沒有變化。

但隱隱有升級的苗頭。

心涌異感的唐士道有點想哭。尼妹的，比現實世界的煅練還困難十倍啊。放一百個火球才勉強有點『經驗』值，升一級需要多少次？

忍著『脫開訓練場』的念頭，唐士道繼續枯燥刷怪。

十天後。

戰鬥已然習慣，骷髏也可以單挑幾隻了。再誇張點說，只要骷髏從地面爬出來，唐士道就能分辨這貨生前是胖子還是瘦子，是正人君子還是妖艷賤精。只瞄一眼骷髏的頭，就能判斷是自然美還是整容的。又過幾天，唐士道基本可以從一節臂骨中看出：這是一個宅男還是一個上班族，是壯漢還是美女。

再這樣下去，估計開拍慧眼法醫都足夠了。

一千次。

足足放一千次，唐士道才感覺自己的法力上限值提升了1點……嗯，等於欠帳的一半。

忍著枯燥。

又等回復刷了一千次火球，這一次屁都沒升！唐士道有一種砸電腦的衝動，如果這有電腦的話。發現火球又難升又不給力，唐士道決定化身狂戰士。經過這麼多天對戰，只拿脛骨武器的骷髏是啥水平也心中有數。動作再靈活一點，敲掉骷髏的頭顱並不太難。

不用火球。

暴力敲散一百具骷髏后，唐士道的法力上限又提升了1點。

心中奇怪。

繼續敲，一直敲到一千具，法力上限再次提升1點變成4點。唐士道無語了，不用猜下次想提升1點恐怕是要敲一萬具。大墓地的碎骨渣會沉泥重聚，不缺怪刷，但一萬具的任務太艱巨，唐士道放棄這種蠢舉。算算目前4點上限值：1點是火神信仰暫給的，2點是欠帳，還剩1點才算自己的。

可悲啊！

白白忙碌了這麼久，稻草人白得2點原始法力值，自己才得1點。

正準備離開。

一具身上穿著破布，手拿小短杖的骷髏冒了出來。看到唐士道，拿短杖的骷髏毫不客氣就是一個火球射來。經過這麼久大戰唐士道早已靈活多了，骷髏一抬手就知道它想幹什麼。擁有4點原始法力值，唐士道4枚火球輕鬆炸斷骷髏的四肢。

骷髏倒下，死剩嘴巴仍然咔咔響。

唐士道才不管對方是什麼鬼，一棒敲碎，剝了對方的布袍，撿了短杖。此時發現短杖居然是武器裝備，自帶10點法力蓄能和火球術。更意外的，這貨的布袍中還藏了一本書。

早簽了條約，唐士道也沒想私藏。

回到大圖書館。

「脛骨不要，布袍歸我，短杖歸我，2點原始法力歸我。你可以滾了。」稻草人果然是吸血鬼，一點不講情面。

「書你不要？」唐士道也不介意，合約早說好了條件。

「不在合約條款中。」

「這本書是什麼內容？」

「某種煉金試驗的資料，你想學？」稻草人的鑒定倒是免費的。

「我哪懂鍊金術。這麼說這玩意沒用？」

「可以賣錢。」

「能賣錢？」

「這位客官說笑了，在法師網什麼東西不能賣錢。你想當奴隸嗎，可以將自己賣掉噢？」稻草人還是一副欠揍相。

「它值多少錢？」唐士道聽到能賣錢不由暗喜。

「我發布一下試試。只要售賣超過2點，手續費我要1點。超過10點我要2點，也就是五分之一的助人為樂金。」稻草人一副我真是助人為樂，雖然強征你一點手續費。

「行。」唐士道知道法師網沒道理講。

稻草人拿走，不知通過什麼途徑發布了這煉金手冊。揮揮手，打發唐士道『看書』去。大圖書館的書都是同一類型：法術商品！這裡所有法術書都可以買賣，只要你有錢。唐士道看了一會，足足幾十本，愣是一個字沒懂，稻草人又賤賤說明：在沒有購買之前，這些書是看不懂的。

唐士道忍住一脛骨砸過去的衝動，抽了一本『治療術』擱在檯面，靜等結果。

交完2點債，本身還有2點。

治療術剛好1點能買，唐士道自然不會錯過。稻草人一副你選了渣書的模樣，唐士道卻笑了……在地皇星有一種包醫百病的治療術，全世界的病人都得叫我爸爸。

「5點，你的運氣不錯。」稻草人無驚無喜。它早見過無數倒霉鬼，也見過無數幸運兒：「1點我收走了。」

「嗯。我買這本和低級變形術。」唐士道點頭。

「承惠2點。」稻草人對有錢交易的人向來很好臉色：「忠告你一句，低級變形不能提升力量。你要是喜歡近身戰，建議你存點錢再選，例如『狼人變形』值5點。」

「多謝忠告，我有分寸。」唐士道只想快點離開。

對著骷髏這麼久，自己都快患上『遊戲過敏症』了。這時候唐士道才感覺：比起宅男，法師才是終極死宅啊。僅僅一盤『遊戲』打了幾個月不停手，還有比這更宅的職業嗎？

離開法師網。

時間剛好是第二天醒來。明明打了幾個月的骷髏，也不知道怎麼算時間的。看到宿舍同學還沒有醒，唐士道搶進廁所，關緊門，小心施放了一下初級變形術。轉眼間一個兩米身高，鶴髮童顏的世外高人出現了。捏了捏拳頭，唐士道感覺自己的力量沒有增強一分，也沒有減弱一分。

初級變形術果然是樣子貨，一點威力都不加。

「道士，你死在裡面了？快滾出來，我的水缸快爆炸了。」門外，唐士道的死黨雷大壯正在怒吼，滿滿一副你再不出來我就尿你床上的暴脾氣。

唐士道變回原樣，拿上毛巾走了出來。

「咦，昨晚上撿到錢了，一臉欠揍的賤笑？」雷大壯也不關門，拉下褲子就是放水。

「我心情好行不行。」

萬事開頭難。

現在，自己已經算打開局面了……至少在地皇星可以混了。

「錢沒有，妹子沒有，學習差勁，身體還瘦弱，你憑啥子心情好？」

「……」

聽到這麼講道理懟白，唐士道一時也無言以對。

「莫非你看到了心愛的女神？」雷大壯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

「嗯。」唐士道也是一扯起蛋來我自己都害怕的人。

「道士，聽哥一句勸。」雷大壯猛拍唐士道的肩膀，一本正經道：「就憑你瘦弱的身材，技能為零的本事，連蚊子都喂不飽的錢包，你還想談戀愛？放棄吧，少年，充氣的你還用得起。」

「我沒說追求啊。」

「沒追最好。好好讀書，將來努力找一份好工作，這樣你起碼可以給心愛的女神添點份子錢。」雷大壯很會安慰人。

真的，不騙人。

所以他的朋友只有唐士道一個。

「我去煅練身體。」唐士道敗退了。擁有治療術，可以開始瘋狂煅練的大計了。

「去吧去吧，好好練。否則將來洞房洞到一半沒力了，你想多尷尬。」雷大壯揮揮掰掰，繼續回床補個覺。

唐士道沒有被懟出毛病。

心裡只奇怪，相處這麼多年，自己咋沒有將這混蛋切碎油爆蔥花了呢？還有，這貨跟稻草人是不是有血緣關係，怎麼都有一種『一說話就想掐死他』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