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8 章
第138章重逢的甜蜜
蕭敬遠立了大功,本該有接風宴慶功宴的,因他傷得不輕,這接風宴便由屬下代為參席了,而他自己,則是躺在家中,享受著自家小嬌娘的服侍,再沒事摸摸肚子里那寶貝的胎動。
這一日,蕭敬遠舒適地躺在矮塌上,看著窗外落葉,而阿蘿則是坐在一旁,親手喂他吃今日廚子煲的雞湯,好生愜意。
「夫君——」她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直接喚他名字,便乾脆叫夫君:「有幾件事,我得慢慢地告訴你。」
「什麼?」
「我說了,你可不要生氣啊!」
「嗯,你說吧。」
蕭敬遠停住了手中動作,抬頭望著自己的妻子。
她或許有太多心事,關於上輩子,關於她心裡曾經記掛的人,以及——關於那個孩子。
太多的事。
她不想說,他也不會非要她說。
她如果想說,那他就洗耳恭聽吧。
「敬遠夫君……你還記得……」阿蘿眼珠轉了轉,想起這事,不免羞愧。
當初她大言不慚說她一定要親手做,結果呢,最後只綉了幾針。
「記得什麼?」蕭敬遠的手不自覺攥緊了錦被。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些什麼,不好告訴自己?是關於那個孩子嗎,還是說——她對永瀚尚有餘情?
「之前我曾經送給你一個荷包。」阿蘿吞吞吐吐地道。
「嗯,那個荷包怎麼了?」蕭敬遠暗暗皺緊了眉。
「那個荷包,其實並不是我銹的……是底下丫鬟代勞的,我只綉了一個眼睛。」阿蘿羞愧無比,簡直不敢看蕭敬遠了。
蕭敬遠聽聞,愣了下,再愣了下。
「哎,你也知道的,我本來就不會……我,我以後可以慢慢學……學會了,再給你做啊!」阿蘿輕輕握著他的手,柔聲撒嬌,聲音軟膩仿若蜜糖。
蕭敬遠聽了,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抬起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你啊,小笨蛋!」他無奈搖頭:「我還以為是什麼事,敢情是這個?你當我不知道我娶的娘子有幾斤幾兩重?」
他早看出來了。
阿蘿聽他這麼說,竟彷彿是早就知道的,敢情是看破了不說?當下想想自己乾的這事,也是抿唇不好意思地笑了。
「還有一件事呢,我也得向你坦白。」阿蘿老實地繼續道。
「說吧,嗯,還有什麼事?」他真不知道,她這個小妻子到底瞞了自己多少事。
阿蘿聽著他那低沉沙啞的語調,其中不知道多少包容,摸了摸肚子,笑著道。
「以前你天天讓我去練什麼字,我可不喜歡了,可是我怎麼好意思說我就是這麼不學無術的,直接說了豈不是面上無光,所以我就故意坐你大腿上——」
接下來的話她就不好說出了。
他們都知道的,當時她每每喜歡坐在他腿上,之後擺來搖去的,幾下子他們就到了桌子上,後來因為這事,蕭敬遠還特意在書房裡加了一個矮塌。
蕭敬遠聽聞這話,凝視著自己小妻子臉頰上那柔膩的紅暈,默然不語。
阿蘿見他這樣,心裡不免嘀咕,他這樣是什麼意思?當下拉著他的胳膊輕聲細語撒嬌:「我也不是故意要瞞著你,實在是你拿出來的那些字帖,好生無聊,我又不想當個書法名家,我何必呢……」
誰知道蕭敬遠卻眸中帶了笑意,招招手,讓她湊過來。
她不敢違背,趕緊湊過去。
「笨蛋。」他咬著她的耳根,低低地這麼道。
阿蘿好無辜:「你怎麼又說我笨?我是學不好那書法,可是天底下寫不好那種書法的多得是,又不是我一個……」
蕭敬遠這下子真是哭笑不得了,如果不是他受著傷,真恨不得直接把她放倒在榻上:「你當我是真讓你學書法嗎?」
當時新婚燕爾的,偏生他有太多的公務要處理,實在是捨不得這小嬌妻,便乾脆讓她過去陪著自己。但是若說出來,自己堂堂個朝中重臣,處理個公務還要嬌妻陪伴在側,也不好聽,於是便想了個讓她練書法的名目。
不曾想,她這小腦袋為了偷懶不幹練字,竟然想出了勾-0引他的法子,他試了一兩次,食髓知味,從此後就只好盡量創造條件讓她繼續勾*&引了。
怎奈他在她心裡實在是太一本正經了,以至於她好像都沒想明白自己的真實目的。
「那是為什麼?」
蕭敬遠扶著阿蘿的後腦勺,讓她低下來,然後在她耳邊咬了一番:「真是個糊塗蛋,其實每天拉你練字,是因為我就是喜歡看你坐我大腿摟脖子撒嬌……還有後面……」
那聲音低沉溫柔,曖昧無限。
阿蘿恍然,意外地看著他,想想當時的諸般荒唐,臉頓時紅了。
「你,你實在是——」她咬唇,忍不住捶打了下他的肩膀。
本來應該捶胸膛的,可是他傷口還沒好完全,沒敢。
誰曾想,她這一錘,他頓時皺著眉頭咬牙,很是痛苦的樣子。
她這下子可嚇到了:「這,沒事吧?我可是碰到你傷口了?大夫呢?大夫!」
蕭敬遠艱難地搖頭:「我沒大事,就是疼一下……你叫來大夫也無濟於事……」
「啊?那怎麼辦?」
「你先給我揉揉這裡……」蕭敬遠抬手,示意阿蘿:「揉一揉,或許會好些。」
阿蘿看著他的胸口,哪裡敢下手啊,小心翼翼地碰過去;「這裡?還是這裡?」
「對,這裡。」蕭敬遠已經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阿蘿當下不敢耽誤,連忙伸進小手,輕輕幫忙揉捏著。
她揉捏。
他咬牙:「往下,往下——」
她再揉捏。
他皺眉:「再左邊點,對,這裡,輕輕的。」
她再再揉捏。
他長出了一口氣:「還是再用力點吧。」
慢慢地,阿蘿覺得不對勁了,忍不住一邊揉捏著,一邊悄悄地看了看那傷口處。
自己揉捏的地方,既沒有穴道,也沒有涉及到傷口,怎麼可能會疼?
再說了,即使是疼了,難道揉捏幾下就好了嗎?
最後,她終於發現不對勁了。
「敬遠哥哥……」她故意軟綿綿地喚他。
「嗯?」
「有一件事,我可能忘記告訴你了。」
因為蕭敬遠的傷,她確實許多事還沒來得及說,想到這裡,她輕嘆了口氣——幸虧之前沒說。
「什麼?」
「不過我怕你知道之後太激動,到時候傷口更疼了,那就麻煩大了,所以等你傷口不疼了再說吧。」
蕭敬遠聽聞,含笑望了自己妻子一眼,對於她的小心思,他自然是了如指掌。
她自然是在詐自己了。
「竟還有這麼重要的事?」蕭敬遠故意道。
「嗯嗯,那是自然。」阿蘿烏黑的眼珠轉了轉,之後故意加重了語氣:「我可不是說謊騙你的,是真的!」
然而她那個重重的強調,簡直是欲蓋彌彰。
蕭敬遠越發笑了。
「對,我也信是真的。」
「那你什麼時候才能不疼啊?」她含笑望他,水靈靈的眸中充滿期待。
「我也不知道。」
「喔,好吧。」她眼神柔軟地望著他,眼中是滿滿的心疼,柔軟的憐惜。
當晚,阿蘿在旁邊擺弄著娃兒的小衣裳,蕭敬遠半靠在榻前,翻看著一本書。
「阿蘿,怎麼做了這麼多衣服?」蕭敬遠看著旁邊那一大包袱的衣服,有點納悶。
小娃兒的衣服小小的,彷彿不過他兩隻大手大小,看上去十分惹人喜歡,只是怎麼做了這麼多,能穿得過來嗎?
阿蘿抬頭睨了他一眼,沒說話。
「阿蘿?」
阿蘿嘆了口氣。
「嗯,小笨蛋,怎麼了?」
阿蘿又看了他一眼:「其實有一件關於咱們娃兒的事,我一直想告訴你。」
「什麼?」蕭敬遠微微擰眉,看她嘆息無奈的樣子,彷彿不是什麼好事?他低頭望向她那麼大的肚子,不由忐忑了。
「咱們寶兒怎麼了?我聽說最近幾個月你也沒讓太醫給過脈,要不要請王太醫過來?」
「不用了。」阿蘿比太醫更知道自己肚子里是兩個娃兒的事,也比太醫清楚兩個寶貝如今長得可好,畢竟她每天都仔細傾聽兩個寶貝的動靜。
「到底怎麼了?」蕭敬遠總覺得她彷彿有什麼事瞞著他。
「之前我是說了啊,我有一件重要的事告訴你,但是我也說了,等你身體好一些再說吧,結果你這不是一直胸口疼嗎?」
這幾天他傷口又換了葯,其實雖然看著傷口依然觸目驚心,可是至少沒有化膿,應該已經在癒合,沒大事了。
「我現在不疼了,你說吧。」蕭敬遠急得忍著痛坐起來。
阿蘿看他坐起來時還皺了下眉,忙過去,幫他撫平了眉心的紋路,卻是問道:
「你想要男寶兒,還是女寶兒?」
「我……男寶。」蕭敬遠想起上輩子,她給自己生的就是個男寶兒,想著乾脆順著她的心思說吧。
那個孩兒,這輩子,還會再回來吧?
「原來你重男兒,輕女孩兒,若我生個女孩兒,你是不是還要嫌棄我沒給你生個兒子?」阿蘿微微噘嘴,故意這麼道。
「額……」蕭敬遠想了想,只好道:「女孩兒我很喜歡。」
「那男孩兒就不喜歡了?」阿蘿就是想為難他。
「男孩也喜歡!」蕭敬遠終於明白正確的答案是什麼了:「只要是你生的,男孩女孩我都喜歡。」
阿蘿抿唇輕笑,眉眼飛揚:「好吧。那我如果一次生兩個呢?」
「什麼?」蕭敬遠有點沒明白。
阿蘿摸了摸肚子,神情很平淡隨意,稀鬆平常到彷彿她在說今天天氣不錯:「我肚子里的是龍鳳胎啊,有男有女。」
蕭敬遠先是愣在那裡,之後盯著阿蘿肚子半響,猛地坐起:「阿蘿,你!」
可是他才起到一半,應是牽扯到傷口了,頓時疼得一聲悶哼。
好半響才緩過神來,他盯著阿蘿肚子:「你,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我早說了啊,我說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訴你,奈何你覺得——」阿蘿很是無奈地道:「你覺得你胸口疼,可以再等等,我想了想,我就沒說啊。」
「你——」
蕭敬遠想起當初她那欲蓋彌彰的用力的「真的」二字,頓時無語了。
不曾想自己聰明一世,總說自己妻子是小笨蛋,卻被這小笨蛋擺了一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