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意外之喜
一個籃球朝著你飛來，大多數人可能哈哈一笑，順手接過，再來一個漂亮的超遠三不沾吧。但要是一個籃球大小的火團飛來，你該怎麼辦？柯文這回可算是漲見識了！
阿普洛斯兩隻骷髏般乾枯手掌，左右擺動發出紅色光芒，一道道蝌蚪銘文浮現身旁，約莫半分鐘后，雙手向前一甩，一顆足有籃球大小的火球，憑空生成，拉出一道長長尾焰，直接砸在岩壁上。
不遠處岩壁彷彿被導彈擊中，霎時激起一團塵霧，發齣劇烈爆炸，火光四射石屑亂飛。火球落點赫然轟出一個小坑，附近石壁全部化為焦黑。
驚嘆一聲，走上前去認真觀察一會。小坑不小，足有成人手臂深，偏著身子，嚯！半個身子都能探進去，這火球要是砸在人體上。
那個畫面，嘖嘖，應該都是馬賽克吧。
法術威力是不小，就是施法時間過長，足有三十秒。這是什麼概念，半分鐘，夠人跑開幾百米了。但也不想想，地球上導彈發射也沒這麼快呢！施法時間是長是短，怎能以地球知識判斷，或許在這個世界里，這樣的速度是極快呢。
招招手，將站在不遠處的阿普洛斯叫過來，「剛才是你最快施法速度嗎？」柯文皺著眉問，有些事情，還是要問清楚的好，腦補帝容易出故事…哦不，是事故。
「啊！阿普，阿普只是還沒適應新環境，不然，不然還會快一倍。阿普會更加努力的，請主人不要放棄阿普。」阿普洛斯卻理解錯了，認為柯文在責怪自己能力不足，說話都有些磕巴。
「什麼！還能快一倍？」柯文語調有點上揚，可憐兩人終究不是在一個頻道上，柯文注意力放在施法速度還能加快，而阿普洛斯卻重點在「什麼」兩個字上。
順勢跪倒在地，阿普洛斯老實的趴在地上，低著頭，「主人，小的確實沒有撒謊，只要火元素再濃郁點，對，只要在濃郁一點點，阿普還能再快。」
柯文總算反應過來。
「起來起來，沒有怪你的意思，你這施法速度還跟環境有關？」對於不懂的事，當然要問清楚。
阿普洛斯卻沒有站起來，撲倒在地上恭敬地解釋著：「是的，施法速度主要由環境，施放法術的威力大小，觸媒，還有掌握的熟練程度等多方面影響。」
柯文一聽，這可不得了，這裡面學問還大著呢。不過，作為一隻小鬼，它怎麼了解這麼多？
「阿普洛斯，你對之前的事還記得多少？」柯文有些試探的意味，既是試探阿普洛斯，又是對系統的一個了解，系統到底是憑空造物還是異域召喚。
「主人，主人，阿普什麼都記得！」見柯文真沒有怪自己的意思，阿普洛斯站了起來。
按照阿普洛斯的講述，大致情節如下。
它本是一隻無憂無慮的小鬼，跟著族群生活樂無邊，直到有一天，一個大惡魔抓了它充當實驗品，至於大惡魔多大多厲害，它也不清楚，只知道能夠秒天秒地秒空氣的樣子，碾死它就跟碾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區別。
別問我什麼是秒天秒地秒空氣的樣子，這只是阿普洛斯的囚犯心理學。
在實驗室中，它運氣不錯，關在大惡魔附近，能夠看它做實驗。一來二去，反倒學會幾手法術。由於阿普洛斯比較機靈，總能忽悠到同監獄惡魔去充當實驗品。它因此活了不少日子，也不知道關了多少年，它由一個魔法白痴，成長到掌握了許多法術知識，還會幾個威力不俗法術的巫師。照它的說法，那個時候如果放它回到族群里，它就能成為邪能巫師！作為族群里靈魂導師一類的人物。
也不知道那隻大惡魔做的什麼實驗，終於有一天，轟得一聲，世界安靜了。當它醒來的時候，就出現在柯文面前了。
在混亂的記憶力，只記得有一道非常宏偉的聲音不斷提醒它，要尊重柯文，服從柯文。所以看到柯文，就跟看到當初那頭秒天秒地秒空的大惡魔一般，甚至超越了那頭惡魔，異常恭敬。
阿普洛斯的說法，讓柯文倒有了幾分猜測。穿越？復活？亦是其他。沒有多說，現階段對系統還是保持敬畏比較好。
略過話題，柯文繼續讓阿普洛斯施放其他法術。
「火球連擊來試一下。」
同樣是火球施放，不過火球連擊是連續3個火球順序激發。連擊火球顯得要小一點，時間上也更短一點。大約十秒一發，一共激發三次，總耗時三十秒。同樣有黑色蝌蚪文漂在它身旁，肆意轉動，每一發火球發射，蝌蚪文字就如受到衝擊一般，震動不止，顯得氣場十足。
「你不是說還會其他法術么？展示一下。」柯文想起它的經歷。
阿普洛斯直直地看著柯文，最後撲倒在地，滿頭不知道是汗還是別的，濕淋淋的。
「尊敬的主人，阿普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旦回想其他法術，整個記憶就變得很模糊，只有大概印象，沒有能力用出來。」
柯文沒有怪它，這是意料之中的事，這種情況像一種限制，或許是等級不夠，系統沒有開放這部分靈魂記憶。
「好了，不要多想，你來說說那個特殊能力是怎麼回事。」
「尊敬的主人，阿普的特殊能力有兩個，第一是修建，第二是採集。」阿普洛斯虔誠地回答，見到柯文並沒有責怪它，彷彿獲得了天大的恩賜。施法時爆發出來的波動全部收斂，看上去和最普通的小鬼沒什麼兩樣。
「咦？不是只有一種，建築工么？」
「哦，是這樣的，建築工能力可以分為這兩項。一是修建能力，可以修築任何風格建築，不需要您使用虛空能量，只要有材料就好。不過到現在為止，阿普對深淵之地的建築更有心得一點。」
「哦？」柯文插話，感興趣地問道，「什麼材料都行嗎？石頭呢？」
這可算是問到阿普洛斯自豪的地方，它抑揚頓挫地回答：「尊敬的主人，您卑微的僕人可以用性命擔保，這個領域裡，我可是大師級手藝！在深淵之地，無數強大惡魔，都會邀請我去為他們修築宮殿！我的手藝，就算是一片格桑蘭葉，也能蓋出一座雄偉大殿！」
「邀請？怕是強迫吧。能淪落到充當實驗品的下場，邀請什麼的，就算了吧。」柯文對它自吹自擂有些不置可否。「講講你的第二個能力。」
阿普洛斯繼續弓著身子，為柯文講解。
「第二能力是採集，我可以從能量源中收集虛空能量！」
「採集？」柯文眼前一亮，如果小鬼都能採集的話，那麼它們不就相當於資源收集器？不不不，應該說是相當於戰略遊戲中農民一類的靈魂人物。
不需要它們有多強戰鬥能力，只要能採集資源，就是它們存在最大的價值。
「這只是你的特殊能力，還是所有族人都行？」他問道，沒有直接說惡魔小鬼，是為了尊重。
阿普洛斯聽了柯文發問，臉上十分驕傲，道：「作為惡魔小鬼一族，不會收集能源的族人，在底層深淵是沒有生存空間的。」
柯文記下了阿普洛斯透露的兩個詞，一個是深淵之地，一個是底層深淵。沒有做什麼表態，接著問道：「收集效率怎麼樣？」
阿普洛斯自得地看著柯文，回道：「阿普可是族群里有名的快手，每小時能採集5點虛空能量，隨著進化，這個能力會得到更多拓展！」
柯文微微皺眉，還能進化？先問清楚其他事情再說：「其他族人呢？」
「他們只能做到每小時1點，比較優秀的，可以採集2點甚至3點。」阿普洛斯老實的回復，一點也沒有傳說中惡魔那般狡詐。
「優秀點？那是族群里的精英吧。」柯文心中有數了，雖然收集效率不高，但勝在數量多啊！徵召小鬼並不需要其他資源，只要有虛空能量就成，一百隻小鬼每小時就是一百點虛空能量進賬。
一百隻小鬼，只要兩千點虛空能量，看上去有些入不敷出。問題是一天二十四小時，一周一百六十八小時，一百隻小鬼一個禮拜就能採集一萬六千八百點虛空能量，投入與產出比例隨時間增長而變得更划算。
「你剛才說得進化是什麼意思？」雖然很想立刻行動徵召小鬼，不過柯文沒有放過阿普洛斯透露的情報。
「報告主人，只要有充足資源，阿普就能升階！」阿普洛斯說到這裡，眼睛都發著光芒，這是一件非常值得期待的事。
「哦？你下次強化需要多少資源。」柯文看著阿普洛斯，「如果能夠升階，你的能力會提升多少？」
一連兩個問題，阿普洛斯先是回答了提升程度，「至少是6倍以上。」
「嘀。系統提示，兵種每一次升階都是質變的過程，按照資質優良程度，大約會提升2-10倍。」
這道提示量化了標準，保底六倍提升看來阿普洛斯潛力還是不小嘛。
「另外，只需要五千點虛空能，阿普就能升階進化。」阿普洛斯有些拘謹地看著柯文，期待下一刻，柯文砸下海量資源讓它進行升階。
「5000除以20等於250。媽蛋，你才250，呸呸呸。」柯文心裡打著小算盤，算出來的結果讓他有些心酸，召喚只花20點，升階就得花5000點，250倍！提升比例保底才6倍。一隻提升過的小鬼，能打得過250隻同級小鬼？不存在的啊，血虧啊！算過之後，讓他看阿普洛斯的眼神都不對了。
在惡魔血巢的描述中，提到過可進化這個關鍵詞，如果其他小鬼可以進化的話，這樣意味著小鬼並不是最低級兵種。
「嘀，惡魔小鬼歸屬於非戰爭職業者。可進化道路為：魔能工匠，邪能工匠，機械工匠，建築工匠，武器工匠等等，擁有所有非戰爭職業者進化路線。」
系統提示恰到好處，這條進化道路說簡單點，就是戰略遊戲中的農民，啥都能幹，幹活最能幹。
「只需要確定它們消耗了。」柯文心想。「阿普洛斯，你每天需要吃什麼？需要睡眠嗎？」
沒錯，理論上來講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能幹活，但是作為生物來說，這不科學！生物體需要補充能量，需要緩解疲勞。
阿普洛斯本來還在期待升階能量，沒想到話題轉得這麼快，還是城裡套路深。
「尊敬的主人，我只需要補充元素能量就可以了，當然如果有血肉，那就更加享受了。」說到這裡，它不禁抿了抿嘴，多少年沒嘗過血肉滋味了。
「補充元素能量？需要多長時間。」已經化身為地主的柯文，看它說起血肉時的神態，不由得感慨，惡魔終歸是惡魔。
「每次半小時就好了，一天三次。如果比較緊急的話，可以兩天一次。」阿普洛斯將極限告訴了大地主柯文。
「系統，元素能量又是怎麼回事？」
系統回答還是簡單幹脆，虛空能量可以轉化成各種普通能量。並且提到了小鬼們補充能量需要一個半小時，實際上這跟時間長短沒有一點關係，每個單位每天只要消耗1點虛空能量就好了。
這就有點類似於補給概念了，小鬼們這麼方便，不知道小傢伙能不能同樣享受「能量」套餐？每天出去打獵很累的！尤其是這種大冬天，天寒地凍獵物少。
「嘀。非軍團體系內生物無法供應虛空能量且宿主需要補充虛空能量，現在每天消耗一點能量維持生存狀態，消耗額度隨等級變動。」系統不甘寂寞地提示道。
柯文搖搖頭，每天消耗一點，跟小鬼消耗沒啥兩樣，看來自己在系統眼裡也就小鬼層次。給阿普洛斯下達採集的命令，他準備將所有資源優先召喚惡魔小鬼。
阿普洛斯蹦蹦跳跳地來到熔岩池旁，手上散發柔和光芒，身子不斷地左右搖擺，一縷縷肉眼可見地橘色光芒在它面前匯聚。
柯文沒有注意到，熔岩池裡剝離出橘色光芒后，一縷縷墨綠色光點沿原路重新返回到熔岩池。
那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