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不講道理的牧樹人？
當一頭熊穿上鋼甲，是什麼導致它一夜紅頭？當山谷遍布屍首，數百小鬼意外死亡？這一切的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一切變化，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讓我們跟隨鏡頭，走入一頭熊的內心世界。
「啊呸！裝甲暴熊又能怎麼樣！」柯文發了狠。
暴熊這玩意，兇殘起來竟然比惡魔還兇殘，這都不是問題，自家小鬼本來就不是主力兵種。真正讓柯文感到驚訝的是，這種熊竟然成群結對的出現！要不要人活了！挑戰等級25級，這種級別這種造型怎麼也是稀有怪了吧！一次性出現十隻，柯文覺得今天真是出門沒燒香，也不知道是誤踩了誰的地雷。
裝甲暴熊肆意地闖進小鬼陣列里，如入無人之境，掀起一片腥風血雨。
柯文內心在滴血，十隻暴熊，得拿多少小鬼去填！看樣子不大出血是不行的了。
衝鋒，撕裂，撲擊，簡單而又有效。
「阿普洛斯，讓所有小鬼使用法術攻擊。」立刻做出決定，繼續畏手畏腳會讓整個小鬼軍團毀在這裡。
「奧斯！」大吼一聲。
「我一隻，你隨意……」
沒有太好的辦法，小鬼們面對裝甲暴熊明顯缺乏正面抗擊手段，想象一下，高達衝進人群里是什麼效果，現在也差不多了。
柯文原本是站在高坡上好方便統攬全局，離戰場倒也不遠。做完決定，體內力量紛涌至雙腿，幾個起落之間，便從山坡上趕了下來。
只有正面面對一頭裝甲暴熊的時候，才能感覺到自身的渺小與內心的恐懼——柯文語。
一頭大象朝你衝過來是什麼感覺，柯文現在就是什麼的感受。
現在可不是後悔的好時候，硬碰硬是最愚蠢地選擇。
「阿普！分出一個大隊，在後面給我挖坑！我要把它們全都埋進去！」立刻改變策略。
抓住機會，趁著一頭裝甲暴熊撕咬小鬼的時候。
混亂打擊！
菲爾伍德找准角度，朝裝甲暴熊的腳脖子斬去，身高只能做到這一步，體內能量瘋狂地朝菲爾伍德傾瀉。
「系統提示：你的混亂打擊II造成9點物理傷害，12點法術傷害。其中：3點真實傷害。」
眼睛從傷害值上飄過，刨去技能和真實傷害，實際上一次攻擊只能造成6點傷害。
要命的防禦！總計21點傷害對於稀有模板的裝甲暴熊來說，真是不痛不癢。
第八感發動，懶驢打滾。
順著雪地，趕緊逃出暴熊打擊範圍，柯文成功地吸引了那隻裝甲暴熊注意。
「吼！」後腿人立而起再猛然趴下，衝鋒！
第八感發動，無敵側空翻。
「嘭！」一聲巨響，裝甲暴熊成功撞斷一棵水桶粗的大樹。
「這要是撞在身上，魂都沒了吧。」連續發動兩次第八感，柯文覺得有些吃力，體力消耗過快。不可力敵，轉身扭頭，S型跑路法則，帶著暴熊繞圈圈。
「希望人多力量大，陷阱快快挖好！」
……
「呼哧，呼哧。」肺里感覺都要炸開了，看著陷坑裡的裝甲暴熊，柯文擦了一把頭上的汗。
「這是最後一隻了吧。」小腿肌肉有些顫抖，這是累的。
小鬼等級對裝甲暴熊來說實在是太低了，大量火球砸在它們裝甲上邊，只是讓甲殼變得更加黝黑而已，沒有任何效果。偶爾能造成傷害，也就是1點的強制傷害。用遊戲來描述，大部分技能都被MISS，只有少量能夠造成破甲，給予1點強制傷害。1點傷害算什麼，對於裝甲暴熊這種野外稀有怪，25級模板下，血量可能達到數百。如果在考慮種族以及天賦加成，或許一千出頭都有可能。
在平地上，它們或許很厲害，但是掉到坑裡，掉到特意準備的陷阱里，那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這個陷阱挖得很陰險，上半部分剛好能讓暴熊身體掉下去，而下半部分，卻讓暴熊無法借力。小鬼們很是機靈，就地取材，大冬天的陷阱裡面全是澆過水的冰塊，裝甲暴熊力氣再大，不著力也是空的。
看著裝甲暴熊卡在陷阱口，不停嚎叫，卻動彈不得的樣子，柯文破口大罵。
「你不是很厲害么！有本事把這塊地給我弄開。」發泄著情緒。
「老子湊點小鬼容易么，你們可倒好，一口一個，一爪一隻。」
蹲坐在地上，檢測自己的損失。
這次可賠大了，加上之前的損失，整整一個多大隊折損在這裡。出門六千隻小鬼意氣風發，現在就剩下四千不到，苦兮兮。
「系統，我要是用它們充當祭品，在兵營裡面可以獲得什麼。」損失不可避免，那就要將損失減少到最低標準。
「嘀，請宿主自行嘗試。」
「……」對於系統，柯文也是不想說什麼。
「把它們都給控制好，大火球給我朝臉砸，對了，不要太多人，一次一顆火球就好，別給我把陷阱里的冰塊融了。」隨口吩咐一位中隊長，先將這些裝甲暴熊打入重傷再說。
重傷狀態，就不信它們還能這麼猛，有了系統的存在，柯文能夠完美的控制血線。
大戰過後，活著的小鬼大部分都進入了山谷，裝甲暴熊的出現是意外，那頭巨型白熊難道變成其中的一頭？柯文對此保持疑問。四處遊盪的小鬼，倒是找到了一處奇怪的地方。
阿普洛斯蹦蹦跳跳地趕到柯文身邊進行稟報，奧斯里昂隨同一起到來。這次多虧奧斯里昂分擔了不少注意，才使得小鬼沒有更大的損失。
看到奧斯里昂，先是狠狠表揚一番，一個好領導，當然要隨時激勵員工。
聽取了阿普洛斯的情報，等到柯文趕到那裡，發現竟然是一個山洞，在山洞裡面有一座六芒星陣。這幅法陣，讓柯文印象很深刻。在內甲裡面掏了掏，拿出一塊徽章，上下比對一下，這個法陣赫然與徽章上一模一樣。
……
……
北方密林已經快變成不毛之地了，一棵棵高大挺拔的樹木被一群面目猙獰的小鬼圍繞，肉眼可見綠色能量從樹木表皮剝離，匯聚到小鬼手中化為晶石。抽取完后，樹木變成焦炭一般漆黑。小鬼們也不停留，馬上轉移目標，準備茶毒下一棵。一隻小鬼不小心伸手推了一把枯樹，殘骸便散落一地，化為零碎木塊。來來往往的小鬼肆意踐踏，不多時，一切不復原樣，只剩黑灰。
距離上次狩獵已經過去好幾天，清點損失，盤查收穫花了不少時間，由於損失了四分之一的小鬼。讓柯文不得不抓緊時間補充小鬼，山洞裡的一切，都原封不動地打包搬到基地，等以後有時間再好好琢磨。
最近林場供給資源有些不穩定，有些時候多，有些時候少。波動道也正常，但與預估數相差太多這就不正常了。派了阿普洛斯去總領監工，兩三天了，也沒見有多大改變。這讓柯文想起了小鬼罷工，不得不親自去北方林場查看一下到底出了什麼狀況。
走在林場里，看著周圍的樹木，不由得讓柯文真切地感受到異域風光。林場的樹一棵長上幾十米都不算什麼大問題，長的短的細的粗的，各式各樣。見過樹木會發光嗎？見過樹木會搖曳嗎？
藍星，已成過往的回憶。
柯文視力非常好，在林場附近石崖上看到幾頭死去的熊！它們軀幹上的血肉全被撕扯乾淨，只剩下骨頭和腦袋丟棄在那裡，場面血腥而殘忍。
大部分動物早就在小鬼來臨之時就跑了，這些疲懶大熊倒是和藍星一樣習慣冬眠。只可惜，這麼大一塊地域都被清空了，還能藏到哪裡。看樣子這段時間，這裡的小鬼沒少打牙祭。
阿普洛斯一如既往的恭敬，蹦蹦跳跳來到柯文面前。
柯文一揚手，止住它即將脫口的話音。
「我記得最開始的時候，你說過只需要五千虛空能量便能完成下一次強化。」柯文眼睛看著前方，掃了阿普洛斯一眼。後者用企盼眼神看著柯文，不斷地點頭。
「這裡這副混亂模樣讓我很不滿意。」柯文加重語氣，整個施工現場都是亂糟糟一片，到現在還有小鬼沒有找到隊伍。地上零亂丟棄的骨骸，讓他更為惱火。
沒有親眼見到傷害，是沒有辦法想象出受害者們的痛苦，四處零星的骨片和地上殘留的血漬讓他有些不忍，多多少少，柯文還保持著原來的思維習慣與人性。
「主人，這，這…」阿普洛斯的眼珠子轉個不停，想要找個理由回答柯文。
最終還是放棄了。
斜了一眼阿普洛斯，「這麼大一個攤子，1300號人，讓你管，也是難為你了。」
柯文心裡有數，對於小鬼他也沒有太好的方法，混亂惡魔，混亂兩字不是白叫的，亂起來連自己都打…
「產量不均衡的問題，你弄清楚原因了嗎？」先將零碎事情放下，將主要問題弄明白。
「嗯！大約……」
正在這時，柯文正前方不遠處傳來一陣喧嘩。伴隨著一陣地面抖動，一道碩大陰影拔地而起。
樹精？一棵活動的大樹？
柯文吃了一驚，目光一轉，一眼便看到了奇怪地「來客」。
那是一棵千年古柏，主枝幹大約有十人合抱大小，零零散散的枝椏四處竄起，比起一般樹木，多出兩支手臂與腳掌。木質軀幹，一個擬人五官出現在主幹頂端。它手上攥著兩隻惡魔小鬼，如同成人抓著兩隻小螃蟹…
好吧，砍樹砍出了大樹人，看樣子，怎麼都不像是件好事。這又不是玩「飢荒」！又是什麼情況！
還沒等柯文考慮清楚，下一刻，樹人發出沙啞的咆哮。雙手握緊，兩隻惡魔小鬼就如同碾死的蒼蠅一般，爆出一團血漿，綠色的。
「該死的污染者，褻瀆生命的罪人。今天，我牧樹人維斯洛基，將清除你們這些毒瘤，消除叢林的污染！」十分奇怪，柯文竟然聽懂了它的話。
「毒瘤！感受大樹的憤怒吧！」
牧樹人維斯洛基一邊說，一邊用大腳碾壓路旁的小鬼。
在它周圍的惡魔小鬼們顯現出非人的魄力，或者是傻傻的分不清楚狀況？它們沒有驚慌失措的逃跑，畢竟它們也是惡魔中的一員，畏懼，從來不會出現在它們的字典里。
「嘰嘰！咕嚕咕嚕！」
「火球術！」小鬼們不約而同地發動反擊。
一枚枚火球劃過空氣，砸到牧樹人身上。激烈的爆炸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林場中大部分小鬼被爆炸聲所吸引，停下手中工作開始聚攏過來。
柯文沒有什麼辦法，怎麼到哪裡，哪裡就出現問題！聽牧樹人的語氣，這種情況下，除了開片還能怎麼辦？
「阿普洛斯，召集所有小鬼。」
「發動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