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局眼之說1
洞中一陣大亂。
肖半言的雙耳一立,立刻問道「張福,發生了什麼事?」
張福戰戰兢兢地道:「肖先生,我們還是快走,那張畫飛到空中,呼地一聲燒成灰燼,是鬼魂作祟啊!」
巴爾圖大吼一聲,震動四壁,「不要亂,此煙無毒,給我鎮定一點!」他這一吼,內含佛家獅子吼的功力,牆壁都是黃土堆砌,被他一喝,塵土飛揚,原來掛畫的地方,泥塊大片大片地剝落下來,露出一扇青色的大鐵門!
洞內暫時安靜。
眾人望著青色大鐵門,門上雕刻著兩隻黑色的迦陵頻伽!
梅解元走到巴爾圖且近,悄聲道:「巴爾圖,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手下的蒙古騎兵沒有那麼大的定力,很容易引起騷亂,不如讓他們暫且退駐洞外,這裡面就由我們一探究竟好了。」
巴爾圖道:「我正有此意。」即刻命令所有大軍在洞外等侯,只有梅解元與肖半言等人留在此處。
沈冰菲道:「這裡真是步步驚心,每走一步都那麼艱難,想來打開這扇門,也應該是很困難吧。」
梅解元道:「我來試試。」雙手抵在門上一推,這扇門居然輕輕地開了。
鐵門一開,露出一個金碧輝煌的洞窟,完全由巨石包裹,比先前存放珍寶的洞窟要大十幾丈,空曠陰森的石窟之中放著一張水晶石棺。石棺的四周豎立著四個碧綠的翡翠花籃,裡面盛開著一些奇異艷麗的花卉。
梅解元等人無心欣賞花卉,因為通向水晶棺的路上,聳立著一隻只白骨,這些白骨形態各異,死得各有姿態,好似已經幾百年過去了,但還保持著原來的模樣,只是身上的衣裳非常光鮮,美麗奢華,錦繡飄香。
李裴裴走到一尊白骨前,疑惑地問:「他們都是些什麼人,是盜墓者嗎?」
梅解元道:「你不要輕易亂動,看樣子這些死者並不是盜墓者,如果他們是盜墓者,就不會封閉身後的鐵門。」
小乖有一點害怕了,他的手心都沁出汗水,鬆開拉著李裴裴的手,拉住了梅解元的手臂。
巴爾圖在後面冷冷地道:「他們是陪葬品!」
一尊骨骼攔在面前,沈冰菲雙指一伸,指尖夾著一隻銀針,向一尊白骨刺去,白骨轟地破碎,摔成一縷白色的飛灰,而她倏地縮手,冷聲道:「不錯,他們都是中毒而死,而在進入皇陵之前,就被下了毒。」
梅解元凝視著那隻銀針,針尖已有些發黑,漠然道:「是什麼毒,這樣厲害,數百年來,這些毒一點都沒有消散。」
肖半言道:「不過,我知道西夏人沒有用活人陪葬的風俗?」
梅解元道:「我想到了,有一種例外。」
「是什麼?」沈冰菲與李裴裴同時問。
梅解元道:「仇恨,是一種切齒的仇恨,讓人不寒而慄的仇恨!」
巴爾圖忽然道:「我明白梅先生的意思了,這種仇恨應該是皇族中的那種,那種非要置於死地而後快的仇恨。」
梅解元道:「你們看看,這些屍骨形態各異,彷彿死前充滿了掙扎與恐懼,我斷定他們與水晶棺中之人有莫大的關係。」
肖半言一字一字地道:「不是朋友,就是仇人!」
李裴裴道:「那我們快去看看,水晶棺中的人究竟是什麼模樣。」她正要飛奔上去一探究竟,身後的陰玉嬌突然冷聲道,「不用看了,我知道她是誰。」陰氏兄妹一直默默地跟在眾人的後面,此刻一開口,嚇了眾人一跳。
梅解元只見陰玉嬌的神色有些蒼白,喃喃地道:「如果我猜得沒錯,她就是那個畫中的仙子,西夏皇帝李元昊的愛妃李羞容!」
一聽水晶棺中的仙子是李羞容,巴爾圖忍不住快步向前走去,眾人跟在後面,都想看看那張絕世的芳容,只是還沒靠近水晶棺材,只覺腳下一顫,地下是蓮花石磚居然裂開一尺多寬的縫隙,惟獨那水晶棺材高高升起,原來有四條石柱從水晶棺下緩緩探出地面。
梅解元道:「此處機關密布,各自小心。」說著他一晃身形,站到李裴裴與沈冰菲的前面,向陰氏姐妹一招手,「你們也過來好了。」
陰玉嬌和陰玉刀對視了一眼,覺得站在梅解元身邊,有一種很安全的感覺,就走了過來。
張福悄聲問:「肖先生,我們也過去好了,我怎麼總覺得站在這裡,脖子後面直冒涼風。」
肖半言道:「張福不用害怕,有我在此,管叫你在這裡橫行無忌。」
話一出口,忽然安靜得有些可怕,張福也不出聲了,連大家的喘息聲都靜止了。肖半言一把抓住張福的手道:「張福,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福的手在哆嗦,這種恐懼是發自內心的,像是一場綿綿的大雪,立刻叫肖半言感受到了一種刻骨銘心的寒冷。
張福嚇得不敢說話,梅解元卻說道:「我們看見了水晶棺里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