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功成身退
沒有抵抗,甚至於如果不是深夜,可能那些還待在藍星市之中的居民會敲鑼打鼓的來迎接這支隊伍。
於是,在人們還在熟睡的時候,這座城市便換了一個主人,歷史再度的翻開一個新的篇章,秦國,也終究是被歷史的車輪所碾過。
凌晨三時,秦宮議政大殿門前,
曾經秦瑞的專用飛行器藍星一號緩緩地降落於前方廣場,方言和付芳從中走出。
「在裡面吧?」方言問向站在一旁的軍長。
旁邊的夜依舊,但秦宮,卻沒了以前的味道。
「報告首長,在!」
點點頭,在和鄧軍這個一直的軍長囑咐幾句之後,方言便順著這長長的階梯往內走去。
長長的階梯,兩旁站著持槍警戒的士兵,暗黑色的裝甲在黝黑的夜色之下顯得格外的肅殺。
他看著,然後踏進議政大殿。
「你來了?」
一身黃袍,秦瑞站在大殿中央,面色雖然蒼白,但身子還是立著的,似乎像是支撐著自己身上僅有的傲骨,和那最後的文明之光。
「你應該說,我回來了。」
方言笑道,對著周圍的人揮揮手,還在警戒的士兵便全部退了出去。
「或許吧。」秦瑞說道,搖了搖頭,「成王敗寇,按照你們的話,勝者說什麼都是對的,敗者沒有話語權。」
「看來你們學習的東西不少。」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學習更為先進的文明從而發展出最適合於自身的道路,探索未知從而強大自己,這不是和你們學的,因為這是文明發展必須具備的條件。」秦瑞回道,轉過身子看向上方的王座,「你想坐上去?」
「我們沒有王座這個東西,也沒有皇宮這東西。」方言搖頭道,
「都差不多。」秦瑞一笑,事已至此,倒不像是另一個敵對文明的領導者,更像是一個朋友。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方言開口問道,看著對面的秦瑞。
「我是最後一個藍星人了,是吧?」秦瑞問道,看著方言點頭之後慘淡的一笑,那僅有的脊梁骨也撐不住他的身子。
沒有多說,方言轉頭對著付芳一點頭,付芳面無表情的從身上取出一把軍刀,然後上前往著倒在地上眼神渙散的秦瑞走去。
暗銀色的刀身在旁邊金色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的流光溢彩,付芳將軍刀舉起,眼中閃過一抹狠色,深吸一口氣,卻又在下一刻突兀的閉上雙眼,
「乒、啪!」
寂靜中的響亮聲響,付芳看著秦瑞,冷冷的吐出幾個字,「你自殺吧!」
愣然,然後又釋然,秦瑞抬頭看著付芳,然後慢慢的伸手拿起軍刀,站起身子走向身後的王座,一襲皇袍加身,看著面前的兩人,看著這宏偉大殿……
「噗!」
沉悶的聲響,秦瑞立著身子看向大殿門口,帶著一種悲哀的笑,然後慢慢的失去聲息。
冷漠的把刀從秦瑞的胸膛中拔出,付芳又重新回到方言的身邊。
而方言,看著這些藍星文明搞出來的宮殿,看著上方的秦瑞,卻突兀的嘆了口氣。
藍星文明是滅絕了,卻又沒有滅絕,藍星人死光了,卻又沒有死光,只是以另外一種身份,以另外一個角度,融合於地球文明之中。
但不會有人知道,因為這是一個秘密,一個會埋得很深很深的秘密……
「鄧軍,把東西拿進來!」
「是!首長!」
沒有多望秦瑞一眼,方言站在大殿的中央開口說道,付芳也將刀重新收好,然後靜靜的站在他的身旁邊,面上的冰冷沒有任何的衰減。
「吱……」
大殿門再度打開,幾個士兵抬著幾具屍體走了進來,放在地上之後又重新往外退出,鄧軍則將一個不大的爆炸裝置放到了大殿的中央。
「首長,可以了!」
鄧軍向著方言一敬禮,然後將一個控制器遞到方言手上,
「行了,都出去吧,後面的事情你們知道怎麼處理。」方言點頭。
欲言又止的抬了抬手,鄧軍看著方言,轉身向著門外走去,然後立定再度轉身,面向方言,
「敬禮!」
拉長的聲調飄揚在夜空,傳得很遠很遠……
「吱……」
屋門,再度的重新合上。
「走了。」
方言把手放下,跟著旁邊還有點失神的付芳說道,然後邁開腳步往後門走去,登上了一架早已準備好的隱形飛行器,在飛上天空之後輕輕地按下手上的按鈕……
「轟!」
在這一天,黎明,提前到來。
……
「據新華社報告,昨日凌晨在人民解放軍攻入秦宮之後,於議政大殿遭受到秦皇最後的抵抗,埋藏於地底深處的小型核子地雷致12死15傷,我們的總統方言,不幸逝世……」
「降半旗,默哀!」
原藍星廣場,人民廣場之上,昨日剛剛掛上的紅旗緩慢的降至一半……
「我,在今天凌晨接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以為這是假的,因為方言同志一直以來都十分盡責,他經常工作到晚上十二點,然後在凌晨六點的醒來繼續工作,昨天他還和我一起開玩笑,一起眺望我們國家未來的發展……」
電視之上,總理對著鏡頭,幾度哽咽……
……
碧港市,方言邁步走出飛行器,外面的消息已經和他無關,而他的目的地也不是這裡,
但他來了,因為他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做。
「首長好!」
旁邊等候著的軍人抬手對著方言敬禮,方言點點頭,回禮之後向著裡面走去,然後站在機場的空地之上,不知道在等著什麼。
空氣慢慢變得熾熱,兩個人就在這空曠的軍事機場之內站著,方言沒有開口,付芳也冰冷的沒有發出任何詢問。
「來了!」
帶著笑意,方言終於是說了一句,付芳也跟著仰頭看向天空,上面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黑點,然後又緩慢的向著機場飛來。
「以後好好生活。」
方言拍了拍付芳的肩膀,看著飛行器緩緩地下落,笑著往身後一直停留的飛行器走去,負著手,又在將要踏進機艙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
一個人從剛才飛來的飛行器之中緩慢的走下,撐著一支拐杖,帶著一種重病者的病態,但眼睛卻格外有神。
陌生的臉,誰也不認識,但方言卻對著他點了點頭,又隨著機艙門的關閉而消失在所有人的視野之內。
他是何權,
換個說法,他是已經死去的何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