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矛盾
離開信息綜合大樓，橘枳返回教室。
因為中間耽誤的時間很長，橘枳回來時西方經濟學的課早就上完了，女教師已經離開，教室里只有部分學生在自習。
推門而入，聲響讓學生們抬頭。
看到進來的是橘枳，女生們的眼睛都移不開。
「哇——是橘枳！」
「橘枳怎麼會來？不是說他不在教室自習么？」
……
女生低語著，不乏臉紅心跳，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為數不多的男生馬上把目光移到別處，他們又不是彎的，盯著男人看幹嘛！
再說了，看著不會覺得扎心么，都是男人，長相差距卻這麼大。
冷冷的，把在場的人都當做空氣，橘枳到座位上拿起自己的書，轉身就走。
書頁翻動間，一個紅色信封滑出，落到地上。
這一刻，教室中的一切凝固了。
「哇——是情書哎？」
「這是第多少封情書了，又是誰送的？」
「收到學姐們那麼多情書也不見橘枳跟誰有過進展，怎麼還有人送？」
……
女同學的聲音自然逃不過橘枳的耳朵，只見他沒有表情變化，拿著書的手一抖，又有三個信封滑出來。
看到這一幕，女生們頓時沒了聲音，這事還能組團？
彎腰將信封撿起來，夾回書頁中，橘枳拿著書離開，從頭到尾沒有一句話。
橘枳走後，更多議論響起，內容自然是那四封情書是什麼人寫的，非常八卦。
沒了課，正常的學生不是待在寢室就是待在自習教室，而橘枳回家了，回到自己的公寓。
書放到書架上，夾在裡頭的四封情書不予理會，他把華海校服脫下來，換上單薄衣物。
橘枳進來時，聽到動靜的小白從窩裡爬出來，跑到橘枳面前坐著，兩隻黑寶石一般的貓眼盯著看。
傾下身，橘枳露出笑臉，把小白抱在懷裡，手在小白身上輕撫。
「小白，吃飯了么？柳姨來過吧！」
知道小白不可能聽懂，橘枳還是這樣問，在橘枳眼中，小白才是更加重要的，值得他付出溫柔。
「喵嗚——」
叫喚一聲，小白親昵地用自己的小腦袋在主人身上使勁蹭，對主人撫摸表示很享受。
小白：主人的手法真是好，當主人的喵真是太幸福了！
它正開心著，聽到動靜的大白也從窩裡出來，一跳一跳地橘枳面前。
盯著這隻比自己更大更白的兔子，小白那對貓眼中有殺氣，這該死的兔子，搗什麼亂，現在可是自己霸佔主人懷抱的時間！
不了解小白的心思，橘枳也將大白抱起來，把一貓一兔抱在一起。
「好了，我要休息一下，你們兩個小傢伙老實一點。」
在床上躺下，橘枳將大小白放在手邊，抓起一邊的遙控摁一下，落地窗的窗帘自動關上，房間里亮起燈，亮度自動調節到適宜睡眠的狀態。
熬夜不說，還和徐正直說了些費腦子的東西，橘枳真是累了，躺下不久就睡著了。
他睡了，邊上睡了一天的兩個小東西可沒有睡意。
小白：兔子，是不是不想混了！
大白：你說啥？
小白：以後再敢壞我好事，信不信喵爺一爪子撓死你！
大白：喂喂喂，說兔話，不要說喵語。
小白：……
大白：……
喵！
一喵一兔大打出手，
雙方扭打在一起，場面異常火爆，起因只是，
語言不通！
……
下午三點半，橘枳的手機響了。
迷迷糊糊將手機摸到耳邊，橘枳說：「喂，是誰？」
電話那邊是女人的聲音：「你姿姐！」
睡意瞬間退出，橘枳猛地坐起來，「媽！」
準備下床，就見手邊的大小白抱成一團睡著了，它們倆相處得還真是愉快呢！
將電腦打開后，橘枳走到窗邊，拉開窗帘讓光照進來，醒時一瞬的激動已冷卻，「有事嗎？」
對於橘枳不冷不淡的語氣並不意外，方姿問：「感覺華海怎麼樣？」
「還行。」依舊平淡，橘枳如是說，目光卻望著遠方的天際，眸中情緒並不如聲音中的平淡。
對於橘枳的回答，方姿輕笑，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自己的兒子可是個「怪物」，能被他評價為還行的學校，估計只有華海和燕京了！
「見到校長了嗎？」
橘枳說：「見到了。」
「校長現在身體怎麼樣？」
「還不錯。」
在這裡停頓一下，方姿才繼續問，聲音中有猶豫，「這段時間，和你爸打過電話嗎？」
眸中情緒波動異常，拿著手機的手都抓緊，手上浮出青筋。
「沒有。」
嘆了口氣，方姿說：「還和你爸較勁呢？」
冷冷的，言不由衷，橘枳說：「沒有。」
苦笑出聲，方姿也不知該怎麼說，這對脾氣一模一樣的父子也是有讓她頭痛的。
「你爸也是為了你好，你都這麼大了，也該懂事了，要多體諒他啊。」
「我知道。」
方姿：這孩子，你知道你還和你爸較勁？
兩邊都沒了聲音，通話僵住一會兒。
嘴唇抿了抿，橘枳問：「沒事了吧？」
臉上帶著苦笑，方姿說：「沒事了。」
「沒事就掛了。」
「好，下次有空閑記得給我打電話。」
「嗯。」
通話到此為止。
拿著手機的手垂下去，另一隻手撐在窗邊，橘枳臉色很不好看，散亂的劉海就像他此時的心情。
定格在窗外的目光一凝，他將手機拿起來，熟練流暢地將一串電話號碼輸進去，正要按下撥出鍵時，手指又定住。
盯在屏幕上，兩隻眼睛微微眯著，被光正面著著的臉上表情冰冷，黑眸閃著寒光，冷酷的樣子就像是一位暴虐的君王。
頓頓，手指從撥出鍵上移開，點到刪除鍵上。
「這件事，我沒錯！」
遠在京城，放下電話的方姿一籌莫展，柳眉蹙到一起，那副不悅模樣配上那張絕美的臉孔，幾乎可以渲染周圍的氣氛。
沒有強悍基因的父母，怎麼可能生出橘枳這樣帥成妖孽的兒子！
吐口氣，她撥通丈夫的電話。
「小姿，我這邊還在開會，長話短說！」
說話男人的聲音淡淡的，和橘枳差不多，只是少了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多了些穩重與威嚴。
方姿：真不愧是父子倆，連說話的語氣都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你先忙吧，等你開完會再說。」
男人的話音一頓，方姿的回答確實讓他有點意外。
還是雷厲風行，男人說：「好，先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