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暴怒傷情的兩人
第7章暴怒傷情的兩人
白日里閑著無事,顧芊芊回了趟顧家,要不是期間發生了她撞到頭住院的意外,她早該回家一趟了。
「爸,您好點了嗎?」
聽家裡的保姆說爸爸身子不舒服,顧芊芊面色擔心的進了他的房間。床上躺著的顧家明憔悴了很多,已經不再是她記憶里無所不能的爸爸了。他老了。
「芊芊?」顧家明看著突然回來的顧芊芊面色疑慮,「你怎麼回來了?是不是凌澤又欺負你了!」
「沒有,爸,我跟凌澤相處的很好。」
顧芊芊心中酸澀,他的父親永遠都這麼疼愛著她,永遠都見不得她受任何委屈。可她就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總是給他闖禍。
「那就好。」顧家明放下了心來,「芊芊啊,你現在是別人的妻子了,凌澤又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你那些小性子能收就收起來,好好過日子可比什麼都重要。」
「嗯,我會的。爸,你就別操心了,好好養身子。」
「我之前聽振業說,你昏迷的時候嘴裡喊著一個叫瀚的人是怎麼回事?」
那個大嘴巴!顧芊芊忍不住在心裡數落起自己的死黨。
「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也好,凌澤這個人呢,看起來是冷了點,有些不近人情,不過他也是個孝順孩子。凌家情況有些複雜,你呢作為凌家的媳婦,要有點眼力勁兒,知道嗎?」
「知道了,爸。你女兒我這麼聰明伶俐,怎麼會搞不定這些?」
磨磨蹭蹭,顧芊芊在顧家呆到吃了晚飯才返回凌澤的公寓,剛打開房門,就一眼瞧見了坐在沙發里臉上布滿了風雨的凌澤,他正用駭人的眼神盯著站在門口的她。
顧芊芊站在玄關口莫名的害怕起來,凌澤慢慢靠近她,每一步都充滿了危險。
「戒指在哪兒?」凌澤壓住體內翻動的情緒惡狠狠的問著驚慌的顧芊芊,她的表情讓他深深地覺得顧芊芊一定偷拿了那枚戒指。
「什麼戒指?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退無可退,顧芊芊倚在牆上大氣也不敢出。
「還敢跟我裝蒜!」
凌澤攥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看著他此刻狂怒的臉,「顧芊芊,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許去書房!」
「誰允許你動我的東西?誰允許你去碰那枚戒指的!」
顧芊芊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說的是木盒裡面的東西。她不過是翻看了一下,他就這麼大的反應,看來那個女孩真的是他心裡不能碰的禁區,他還愛著她。
「對…對不起…」
顧芊芊艱難的吐出了這幾個字,凌澤是真的惱了,他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握住了她纖細的脖子。
「顧芊芊,我再問你一次,戒指在哪兒?」
凌澤暴喝出口,手上的力道也跟著緊了緊。
顧芊芊潸然淚下,她根本就沒拿戒指,她怎麼知道戒指在哪兒?
「我沒拿那枚戒指,你放開我!」
真的怕被凌澤掐死,顧芊芊兩手掰著凌澤的手指想要睜開他的鉗制。
「你沒拿它會自己消失嗎?」
凌澤已是暴怒的邊緣,那枚戒指是他親手設計的,是他送給心愛的女人的禮物!顧芊芊憑什麼去碰它!她有什麼資格!
「我真的沒有拿!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相信你?讓我去相信一個謊話連篇的女人嗎?做夢!」
凌澤猛地扯了她一個趔趄,顧芊芊站立不穩頭撞到了牆壁上。
嗡嗡的聲響讓她暫時失聰了。她聽不見凌澤手指著她的怒聲惡語,只能看見他那張不斷閉合的嘴。
她手撐著額頭,終是堅持不住的倒在了地上。
凌澤的憤怒突然就沒了可以發泄的對象,他胸口集聚的怒火對著已經昏迷過去的女人無力的消散了去。
他站了片刻,而後將顧芊芊抱回了她的房間。
凌澤坐在書房,他的電腦界面上是那個女子巧笑倩兮的模樣。她很美,很溫柔,也很倔強和無情。
這麼多年了,他不去想不去問。可是他身邊存在的一切都在提醒他,他是如此難以忘記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也會想起他嗎?凌澤被自己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弄的有些無措,然後他嘲諷的笑了。
她怎麼可能會想他?她的生活絢麗斑斕,圍在她身邊的男人多的難以計數,而他只是她曾經的過客罷了。
關上電腦起身離開,凌澤邁出的步子停了下來。角落裡的物件折射著燈光的明亮,他的眸緊了緊。是那枚戒指!
凌澤撿起了它。他的眼前猛然就出現了顧芊芊淚眼委屈的模樣,她說她沒拿,她說要相信她。
大掌一握,手上的青筋暴起。凌澤緊閉著雙眼抿著唇,隨後重重的長呼了口氣。
對於顧芊芊,他是怒的,恨的。可他某個時刻也有點羨慕她,羨慕她的大膽,讚賞她無畏的勇氣,可她選的對象不該是他凌澤!
將戒指放回到木盒,凌澤轉身去了顧芊芊的房裡。
顧芊芊已經醒了,除了頭有點痛之外,她居然慶幸自己昏迷的很是時候。
門被人打開,顧芊芊別過頭看著來人不發一言,此時的凌澤已經沒了怒火,他又恢復了對她一貫的清冷。
「戒指找到了。」
凌澤站在門口沒再走過來,他的眉眼是顧芊芊看不懂的複雜。
「頭沒事吧,需要去醫院嗎?」
凌澤冷冷的關心讓顧芊芊分不清他是真情還是假意,她咬著下唇輕搖了下頭。
凌澤沒再吭聲,丟下句「休息吧」就離開了顧芊芊的房間。
靜謐的夜裡,顧芊芊直愣愣的看著房頂發獃。她把自己追凌澤的前前後後都想了一遍,凌澤好像從未對她笑過呢。
「呵呵。我怎麼這麼傻呢,如果肯再給我一個機會…」
顧芊芊沒有再說下去,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而她也不敢確定,倘若時光可以倒流,她是否還會堅持選凌澤。是與不是,如今都毫無意義可言了。
在深夜難以入睡的不止顧芊芊一人,凌澤也是無心睡眠,他抽著香煙倚在窗邊心思深深,俊朗的面目愁容淡淡。這才是他,習慣於深夜裡的一人孤單,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安慰,獨自舔舐著傷口,看它慢慢癒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