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五百塊生活費
「這位助理同志,麻煩你出去一下,我和我女兒說一會兒話,你在不合適!」
齊**還是改不了那種拿腔拿調的幹部作風,一開口就是擺了架子。
小張看了看齊**,在看了看齊寒月。
齊寒月正在低頭看手裡的文件,什麼表情都沒有,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
倒不是齊寒月不理會齊**,是齊寒月倒要看看小張要怎麼做!
這個助理她用著很順手,忠心也夠,就是看看面對齊**這樣的要求,小張會怎麼做。
要知道上一次的懲罰已經是應該讓小張記憶猶新,要是這次還犯,那就不能怪她,這種分不清誰是老闆的下屬,就不能用了。
小張看看,立刻明白齊寒月根本不搭理,老闆是要看他自己的應付。
小張咳嗽了一聲。
「齊先生,齊總手裡的文件非常重要,關係到幾單非常大的訂單,需要齊總決策簽字,所以請稍等,我這邊忙完了,您再談話,我絕對不會妨礙你們的談話的。」
有理有據,反而讓齊**說不出什麼。
人家可是公司的大事,難道說他要和女兒說話遠比女兒公司的事務還重要。
他沒臉說。
何衛芬一聽眼睛亮了,這幾個薄薄的文件夾這麼重要啊。
不由得追問。
「這麼重要的單子肯定能掙不少錢吧?」
對於何衛芬來說,以前也許不知道金錢的艱難,知道也和她沒什麼關係,畢竟那是齊**的事情。
在金錢上面,她沒有受過大制。
前夫是個老闆,花錢當然是緊著她們母女花,就算是前夫坐牢,何衛芬手裡也有一些錢,不至於山窮水盡,偷偷的給她和女兒開個小灶還是可以的,不會讓自己媽和大嫂知道。
嫁給了齊**那幾年日子也是過得滋潤。
對待自己和紅筲更是大方,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好的。
誰知道因為個何子健,齊**被連累,她也受了委屈,沒錢的日子過得那個憋屈。
她去擺小攤,風吹日晒的,捨不得花錢買化妝品,也沒錢買。
都給紅筲攢著上大學用了。
這才幾年,看看自己的臉蛋,皮膚都不能見人了,又黑又粗,實在是自己看了都不舒服。
現在對於何衛芬來說,錢是最重要的。
所以一聽說這個,不由得就上心。
小張看了看齊寒月,齊總沒說話。
連頭都沒抬。
「嘿嘿,反正肯定是掙錢,齊總心裡有數,齊總做生意很有本事的,尤其是今年,我們都等著齊總年底的獎金和紅包呢!」反正話朝著好的地方說,總沒有錯。
何衛芬著急的問。
「那是多少啊?總有個數字啊。你們年底還有獎金和紅包啊!寒月啊,你這做生意可不行啊!你還是年輕啊,作什麼事情還是需要一個長輩把關,要不然看看這敗家敗得。」
何衛芬已經直接把齊寒月的公司劃歸到了齊**手裡,也就是當做了自己的私有財產。
齊**咳嗽一下,會不會說話啊,當著外人的面能這麼說嘛?
這不是讓人家看笑話。
這些話都是拿回家裡私下裡說的,拿出來這是什麼時代,還有人非要長輩把關這一說。
不過這個獎金就不說了!怎麼還有紅包。
這孩子是不太會管理公司,這樣的大手大腳的,被人坑了都不知道啊。
回去之後,要說說齊寒月的。
小張尷尬的笑笑。
這讓他怎麼回答。
齊寒月收起筆,把文件夾遞給小張。
「那去吧,儘快把合約都弄好了,馬上十一,應該有一波長假的小高峰,別誤了很多事情,儘早把合同運轉起來,還有地接部門也要重新布置,我們的接待能力需要調整,合作商有必要進行新的選擇,有其他的事情找蘇經理去。我這裡有事情要忙!」
非常滿意小張的做事方式。
小張鬆了口氣,拿著文件夾走出去。
關上門才算是徹底鬆口氣。
怪不得是后媽。
這話里話外可都是圍著齊總是錢。
看來最近有齊總頭疼的了。
小張一回頭,猛的對上一張似笑非笑的臉,嚇得直拍胸口。
「蘇經理!你嚇死我了!」
蘇安早就等了半天,也不見小張出來,她可是八卦的等著問問裡面的情形呢。
有沒有世界大戰,或者什麼的。
「看你那個膽小的樣子,裡面怎麼樣?」
這才是蘇安想要的問題。
小張笑笑,蘇經理就是八卦。
「什麼都沒有!我看著那一家三口就是奔著齊總的錢來的,話里話外都不離了齊總的錢。剛才就想著讓我出門呢,那個后媽還直接就說了,齊總敗家,嫌棄年底給我們發獎金和紅包呢。」
小張報怨,獎金和紅包可是公司流行的做法,哪一家公司為了籠絡人心不發獎金啊,越是企業重視的員工,年底的獎金和紅包更不會少,這是慣例。
尤其他們四季都是跟著齊總一步一步從創業開始的元老,齊總也一向對他們親厚,絕對不會少了獎金的。
也不吝嗇那個錢。
蘇安直接爆了粗口。
「tnn的,斷我財路,無疑於要人性命。一會兒準備一個麻袋,小張我們兩個下班到停車場等著!」
小張撲哧笑了。
「蘇經理,您別開玩笑了,我可沒有那個本事,您自便!」
蘇安白了一眼小張。
「你那個出息!」
踩著高跟鞋走了。
心道,她也不敢。
那畢竟是齊寒月的親爸。
誰知道人家父女私底下是什麼感情。
見小張走了。
齊**才開口。
「寒月,我們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還有這麼多的行李,你先安排我們去你家裡住下,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去再說吧,這裡畢竟是你的公司,說什麼話都不好說!」
他不開口,齊寒月更是不吭聲。
他們累了一天一夜,到這裡的火車買不到卧鋪,他們三個坐了二十幾個小時的硬座,他的腰都疼死了。
還有行李,在這裡肯定不行。
這孩子一點眼色都沒有啊。
還是說心裡對他還有恨。
齊寒月看了看齊**,「爸,您們這次來,是準備暫時住一段日子,還是打算不走了?您交代清楚我才好給你們安排!」
她要看看齊**是怎麼打算的,齊**的意思也就是何衛芬的意思,這兩個人不差什麼。
這幾年她不在家裡,齊**都能不來找她,哪怕是一個電話總不會也找不到吧。
可想而知,齊**就沒拿齊寒月當做女兒。
齊寒月也沒準備當孝子賢孫呢。
齊**不樂意了。
「這有什麼可安排的,你帶我們去你的房子住不就行了。我們一家人肯定住在一起,難不成我這個當父親的住到你的房子里,你還有意見!」
齊**因為這幾年的不順利,性子變了不少,起碼思想上覺得刁鑽了很多,更加和何衛芬靠攏。
應該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何衛芬咧嘴。
「寒月啊,是啊,我們是一家人,當然是住在一起,這些年你和你爸沒見面,要好好住在一起,聯絡一下感情不是。一家人還需要安排什麼?」
他們來了就是要巴上齊寒月,齊寒月手裡有那麼多錢,住的地方一定很好。
說不定是別墅呢。
怎麼可以讓齊寒月一個人享受呢。
齊寒月似笑非笑的看著齊**。
「爸,你們和我是一家人嗎?一家人這些年對我不聞不問?您還真的是越老臉皮越厚,您不是有紅筲這個女兒呢,幹什麼非要來找我,當初可是誰說的就當沒有我這個女兒。
享受的時候都是你的親閨女紅筲在享受,現在需要有人照顧了就想起我這個不存在的女兒。你做這件事的時候,心裡一點也不可恥羞愧。
看來您不僅僅是從部隊轉業,轉業的還有您的精神思想啊。禮義廉恥通通都不要了。」
不是齊寒月得理不饒人,是齊**所用的態度,好像理所當然的讓人咬牙切齒。
真的不要臉了。
齊**被齊寒月說的一臉羞臊。
這麼大的人被自己女兒這這麼說,還反駁不了,當初和齊寒月因為錄取通知書鬧騰的時候,不就是他義正言辭的說就當從此沒有齊寒月這樣的女兒。
這話還歷歷在目,自己就來做這樣打臉的事情。
可是一轉念,齊**鎮定了。
這麼些年,被人奚落鄙視的罪沒少受。
他早就修鍊的皮糙肉厚。
臉面可以幹什麼。
不能當飯吃。
「齊寒月,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老子,法律上我是你爸,你就有贍養我的義務,我現在來了,你就得養著。要不然我不介意上法院告你,這件事打官司,我也占理。你要是非要我那麼做,我也只能不顧你公司的利益,我可是為了你好。你別不知好歹。」
刷開了光棍,齊**也能無賴到讓人髮指。
齊寒月還真的是拿齊**沒辦法。
齊**當年又不是真的寫了什麼東西,就算是寫了,又能怎麼樣,法律認可的贍養義務是不可能推卸的。
可是齊**要是想著就此賴上自己,那也是別想。
「小張,你來帶我爸他們去十九號樓住!」
齊**鬆口氣。
何衛芬得意。
就知道齊寒月也不敢不顧臉。
「爸,我每個月會給你五百塊錢生活費,房子是我的,您想住多久就多久,但是其他的您就別多想了。」
對付齊**就只能這樣。
何衛芬一聽不幹了。
五百塊錢夠幹什麼!
這可是京都,要是為了五百塊錢,她大老遠,千里迢迢帶著紅筲和齊**來幹什麼,在家裡一年還能掙下三萬呢。
紅筲畢業了,雖然還沒有一個好工作,可是不花錢了,這已經是省下很大一筆開支。
難不成他們在這裡還要過得不如家裡。
那怎麼行。
伸手拉了拉齊**。
「他爸,這五百塊錢怎麼夠花!」
齊**也氣壞了。
五百塊!
齊寒月真的說得出來,她老子就值五百塊啊!
自己在這裡吃香的喝辣的,給自己老子就五百塊。
齊**真的想給齊寒月一個大巴掌。
可是他知道,齊寒月當年不會讓自己打她,現在更不可能。
壓下火氣,說:「寒月,你送我們回去!我是你爸,怎麼讓你送我回去都不行?」
他還要臉,可以對著齊寒月不要臉,卻不能讓外人知道他要做什麼,畢竟齊**還想著以後這是自家的公司,總不能自己給自己丟面子啊。
紅筲不說話,她看著齊寒月,現在的齊寒月和以前那個省城的齊寒月大不一樣,現在是從裡到外都是嶄新的齊寒月,穿的用的,紅筲雖然穿的是地攤貨,可是不妨礙她對這些名牌的熱衷。
齊寒月這一身下來,起碼要幾千塊錢,還不算齊寒月手上的手錶。
光是那一塊就要幾萬塊呢。
當年的齊寒月那個寒酸懦弱膽小的女孩子,已經被徹底掩埋,這樣的齊寒月光彩奪目的讓人目眩。
可自己反而落到了這一步天地。
本來應該是自己的一切都被齊寒月毀了,自從何子健和她的事情爆發,她被學校退學,只能轉到一個不入流的中學上學,四十五中已經是榜上有名的重點中學,人家不接受她。
大院里更是傳的不堪,何衛芬為了她搬離了大院。
後來齊**出事,何衛芬也不能倖免,就這樣一家子越搬越遠,最後就搬到了現在的那個憋矮的小破房子里,她也只能上了一個爛大學。
現在可倒好連個工作都找不到,這些都是齊寒月害得她。
齊寒月現在享受的一切,也都應該是她的,站在人前光鮮亮麗的應該是她紅筲,那個像老鼠一樣躲躲藏藏看不得光的應該是齊寒月。
紅筲惡狠狠的咬牙。
心裡暗暗的說,齊寒月你等著,我總有一天會把屬於我的一切奪回來。
這一切都是我的,這公司,這些東西,包括房子,車子都是自己的。
齊寒月無所謂的拿起車鑰匙。
「走吧!你不是要我送你們,那就走吧!」
這有什麼,不就是親爹要她送,她送好了,送到哪裡就是她說了算。
拿著車鑰匙就走。
齊**急忙跟上,這裡人生地不熟,跟丟了齊寒月,他們可不認識路。
何衛芬看著地上的三包行李,追不上齊**,只能和紅筲拿上行李去追齊寒月和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