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現實的冰

白素素令人矛盾的言辭，讓李川水無解，不過顯是如此，李川水還是從白素素的臉上看出了一種深深的，充滿矛盾的無奈。

那是一種妥協的表情。

略嘆過一口氣后，白素素勉強啟齒道:「小川，其實從你救我出水的那樣一刻開始，我就感激你，喜歡你，這幾年，我心裡也沒有過別人，再見到你的時候，我更認為這重逢是老天的安排，但是……」

一陣哽咽后，白素素繼續道:「……但是，咱們的面對現實，而現實就是……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我同意，我的家族不會同意，而面對著家裡安排的命運，我……沒有反抗的能力。」

說至此，白素素的口氣越發惆悵道:「現在不是大學了，再也不是那個靠數星星便能逃避一切的年齡，不能光靠自己的一廂情願來決定事情的發展……」

說話間，白素素咽了一口苦澀的啤酒，而後又進一步道:「小川，其實從我出國，到我回來開公司，這一切都是我父親安排的，這些安排我都不喜歡，但是……很多事沒得選擇，你明白么？」

話聽在這裡，李川水胸口起伏著點頭道:「明白！名門望族，鐘鳴鼎食，但又身不由己。」

白素素點頭，又對李道:「我爸爸寵我，順著我，但他不會讓我做任何自己的決定，今天下午能出來和你吃這頓飯……已經是我最大的限度了。」

說道這裡，白素素用蔥白緊緊握了握李川水的五指，而後道:「小川，我能給你的，緊緊是這一餐的溫存和一個初吻，我知道這很敷衍，但……」

白素素說至此，便再沒有將話說下去，不知道是沒有勇氣，還是沒有希望。

在四目相對的哽咽與惆悵中，李川水盯著白素素那微微變紅的眸子，千言萬語都只匯聚成了一句話:

「謝謝！如果真的只有這些，那麼我也知足。」

……在之後，李川水和白素素於用餐間，在沒有討論過感情的問題，在詭異的默契里，他倆只是天南海北的說著，一直到深夜四周靜賴無人為止。

當最後一瓶啤酒滴盡后，白素素的助手湯姆李走了過來，這個白人手中拿著一部手機，見面便非常難堪的對喝的半醉的素素道:「素素，你爸爸叫你回去。」

「啊？」白素素臉上閃過一絲惱怒，但很快又變的無奈與順從。

而後她點了點頭道:「好的，我回去……」

說著話，白素素重新披上外套，站起身體，對面色靜如死水的李川水道:「我回去了，下個月我生日的那一天……希望你能來。」

說話間，李川水點了點頭。

勉強擠出一絲笑后，白素素又抬起了頭，對著店口的老闆道:「二哥，我結賬。」

隨著白素素的呼喊，李川水突然打斷道:「素素，還是我來吧，讓我最後……在逞一次能。」

李川水的話，博得了白素素又一次欣賞乃至依賴的笑，而後她沒有說什麼，扭身而去了。

眼看著白素素即將徹底離去，一種異常不甘心的情緒，瞬間籠罩在李川水的身上。

動了動喉頭，李川水突然走了過去，一把抓住了白素素的手臂，而後從後邊將她攔進了懷裡。

聞著佳人淡淡的體香，李川水將唇附在白素素的耳邊道:「素素，告訴我怎麼才能得到你，怎麼才能讓你爸認同？」

雖然隔著衣服，但是李川水能感覺到白素素那顆異常起伏的心，更感覺到她內心的抗爭。

最終，白素素輕聲道:「……下午，我和我爸爸討論過這個問題，他說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的話……」

白素素欲言又止。

「什麼？說出來，總有解決的辦法。」李川水平靜的安慰道。

聽著李川水的問話，白素素忐忑了幾分鐘后開口道:「……下午吵架時，我爸說如果你想娶我，必須證明自己的價值，三個月之內……靠自己，擁有一家價值一千萬市值的公司。」

「什麼？」李川水有點意外。

耳聽著李川水的意外，白素素變的更加惆悵了，她接連對李川水說道:「我知道他這是成心出難題，也知道他這種話太勢力了，我也爭辯過，但是我……」

就在白素素愁眉不展，忙於解釋的時候，李川水卻突然爽朗的笑了。

那笑容裡帶著輕鬆的愉悅，直看的白素素有點莫名其妙，甚至有些不安。

「小川，」白素素不無擔心的對李川水道:「你別這樣行么？太神經了，我看著害怕。」

「我沒事！也沒受刺激！」李川水鬆開白素素，而後態度瞬間變的歡快而自信。

他續言道:「我以為叔叔給我出了什麼難題呢，原來是三個月贊下一千萬的『聘禮』，這簡單，我能做到，甚至用不了三個月，有……兩個月就成。」

隨著李川水的話，這一次吃驚的人，換成白素素了。

「什麼？」白素素帶著一副不可置信，但又滿心期待的樣子。

李川水伸出手，輕輕拍了拍白素素的肩膀，而後笑著道:「素素，你先回去吧！叔叔的要求，我百分之一百能辦到，等你過生日的時候，我會就讓你看見一個與眾不同的我。」

「你……這麼自信？」白素素一臉不信的樣子。

「當然！」李川水毫不猶豫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呢？」

李川水的話，至少讓白素素原本死灰的臉上多了一絲期待，而後她又聽李川水說了一些寬心的安慰話，便帶著那一絲令人期許的承諾，上了車。

「素素！」李川水看著坐在車裡的可人兒道:「我會像你證明，你沒看錯人。你回去安心的等吧！我能帶給你的，絕對要超過你的預期。」

聽著李川水的承諾，白素素點頭，心口起伏中，卻只說了一句話，三個字。

「我信你！」

信任，這是超越一切的承諾。

就這樣，懷著憧憬和不甘，兩個年輕人分開了。而看著白素素的豪車漸漸走遠，李川水頭腦里得的小九兒又忍不住誇讚李川水道:「我的哥！你真會撩妹呀！原本人家都婉拒了，你居然又給說了回來。」

誇讚完，小九兒又帶著好奇道:「哎！你有啥辦法能在兩個月里爭一千萬，和我說說唄？」

對問，李川水略微惆悵道:「我的辦法……還沒有想出來。」

「啥？」小九兒聞言，聲音都跟著顫道:「你沒主意，敢胡亂許諾？！」

「雖然沒有主意，但我有信心。」李川水口氣堅定，望著幾乎已經全然消失在視線之外的汽車，最後道:「如果連自己都沒有信心，還怎麼讓素素託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