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毒欲

就在李川水又一回動了要用襪子捂死這隻破長蟲的心思時，那隻蛇似乎也從李川水面部的表情中，看出了自己的危機。

渾身戰慄中，長蟲精急忙補充道：「我的毒液雖然毒不死人，但是我可以讓你通過毒液控制人，只要你按照我說的步驟來，中了你血毒的人，你都可以輕鬆加以控制。」

「控制人？！」李川水愕然，璇兒又問道：「怎麼個控制法，你詳細說！」

「我……」小白蛇欲言又止，而後那蛇突然昂首，看了看李川水的身後道：「呀！沒時間了！等你在入夢的時候，我在和你談……」

說完話，長蟲精小九兒突然不顧一切的跑躲進了廁所的隔間，而就在同時，李川水感覺到背後有一陣冷颼颼的陰風，在吹吸著自己的身體。

奇怪中，李川水回身去望，而後他被自己背後的景象所驚呆了。

彼時，這廁所的大門不知何時被打開了，大門外漆黑一片，正有一股陰森的冷風，不住的將李川水向外吸去。

看著那令人忐忑驚愕的黑門鬼氣，李川水想逃，但逃無可逃，最後他極不情願的被那一股莫名的力量帶入了那廁所門外未知的黑暗。

……「碰！」的一聲過後，李川水的頭與面前的速食麵碗，來了一回重重的親密接觸。

而後，李川水揉著紅腫的腦袋坐了起來，觀察著四周的一切。

彼時，那女廁所中所看見的一切都沒了，李川水依舊坐在自家冰箱前的桌上，對著空空如也的食碗發獃。

「剛才的一切……都是夢么？！」自言自語中，李川水看了一眼表，而後愕然的發現，時間已經到了第二天上午十一點半。

恍然間，他這才明白，自己昨晚吃完那巨量的飯菜后，便一直在桌面上昏昏沉沉的睡著，做了奇奇怪怪的夢，直到腦袋碰到了食碗的邊緣，才在刺痛中清醒。

「看來，果然是夢？」李川水自言自語，同時開始回想那夢中的一幕幕離奇。

就在李川水為那一場夢黯然神傷的時候，李的手機又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大夢初醒之間，李川水接起了電話，而後他聽見自己在城肥公司的頂頭上司吳老總，帶著憤怒的語氣沖他訓話。

那吳老總道：「喂！小川，你馬上來公司見我，收拾東西辦理開除交割，今天中午要是不辦完，我就把你的東西全扔到馬路上去。」

城肥公司吳老總憤怒的話說完，便一下子摔掛了電話，只剩下惆悵的李川水，一個人狠狠的咬著牙。

吳老總的電話，徹底將李川水的頭腦拉回了現實。

其實，他不開除李川水，李川水也早就動過離開的意思了。

要知道，川水之所以在那裡傻干，並不是因為他好欺負，全是因為二叔的面子。

畢竟，二叔為了給他找個穩定的，有事業編製的工作，可以說費勁了心思，光給吳老總送的錢，就超過他的全部工資了。

但是這麼長時間，姓吳的胖子總是答應「明年給事業編製」，一次次推諉下來，卻連個屁都沒有兌現，送的錢也都打了水漂。

且不說吳老總收二叔錢的行為犯不犯法，只說他拿人錢，不辦人事的作風，便令李川水非常不齒。

綜上所述，這一次開除自然而然成全了李川水全身而退的理由，而且李川水冷靜下來之後又非常確定，他不但要退，而且還要將二叔送的禮錢連本帶利全拿回來。

總之，不能便宜了吳老總這條只吃不拉的老狗。

帶著一絲憤怒，李川水匆忙收拾東西，於十二點整，最後一次回到了他曾經奮鬥過的城肥公司。

進到吳老總的辦公室時，李川水看見這位昔日的上司正在他那翹臀小秘書「常娟娟」的照顧下，吃著工作午餐。

這位吳老總在怎麼說也是個事業單位的總裁，吃的東西自然不會差。

大中午的，那肥頭大耳，腦滿腸肥的傢伙，幾乎無視立在門口的李川水，一邊和肥臀狐狸臉的女秘書常娟娟「打眼波」，一邊仔細的享受著他的韭菜盒子，銀耳紅棗湯和烏魚蛋。

眼看著吳老總在與女秘書毫無忌憚的吃喝調情，全無搭理自己的跡象，李川水只好頂著黑線，提醒他道：「吳老總，您叫我來到底怎麼個意思呀！麻煩您快點說，我也好去吃飯呢。」

李川水因為早就抱定了不幹的想法，所以說話不算客氣，而且吳老闆擺出這麼一副架勢招待人，也的確太不自尊了一些。

聽著李川水的問話，吳老總臉上泛起了絲絲不悅，他揮了揮，讓女秘書走人之後，才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架勢，沖李川水堆笑道：「哎呀！小川呀！我開除你，你也不要生我的氣，你犯了那種錯誤，當著大庭廣眾，又有警察，我一個領導不那麼說，很難辦的。」

聽完吳老總的兔死狐悲，李川水不感冒道：「我都理解，所以我來辦理離職交割。」

對言，吳老總又一臉皎潔與貪婪，峰迴路轉道：「哎呀！小李，你不要那麼悲觀，話是說一套做一套的，說是要開除你，我未必捨得開除你呀！」

說完間，吳老總伸出他肥短的指頭，做了一個點錢的動作。

看著這個暗示，李川水心中冷笑。

又是要錢？！吳老總把他當榨汁機么？他捨不得開除自己，恐怕是捨不得李川水和二叔的孝敬。

一聲微嘆過後，李川水開口報賬道：「吳老總，我在城肥，一年才爭兩萬，但是我陸續給你送的錢，至少四萬了，您收了我那麼多錢，現在為了個莫須有的罪名又和我要，合適么？」

李川水本就是帶著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說的話，所以說話的口氣帶著不耐，以至於質問。

而吳老總聽完之後，臉上也是一陣錯愕，似乎他全然沒有想到，這個昔日指哪打哪的軟蛋臨時工，現在卻敢當面奚落他。

詫異里，吳老總一橫肉臉，而後一揮手道：「不識抬舉！去財務結算工資和保險吧，開除你的調令明天就發。」

說完話，吳老總狠咬了一口韭菜盒子，滿嘴流油的咀嚼著。

看著吳老總的醜惡嘴臉，李川水同樣憤怒，不過他沒有走，也沒嚷，而是伸出手來，續而沖吳老總言道：「姓吳的！我走可以，但是你的把錢還我！」

「錢？什麼錢？！」吳老總佯裝詫異。

看著吳老總的裝傻充愣，李川水更加憤怒，於是他直接挑明道：「我和我二叔給你的，買事業編製的錢，既然沒買到事業編製，就得還錢！一共是五萬，算上利息，你的還我五萬三千二百五十。」

說著話，李川水拿出一個早就準備好的小本子道：「我告訴你，每一筆我都有記賬和轉賬證明，你要是不給，我就去市裡揭發你！」

「你……」吳老總眼露兇狠，而後突然冷笑道：「小川，不虧是金融分析專業畢業的呀！厲害，不過呢……」

吳老總得意的笑著，突然將手伸向自己的抽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