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一章 先知的心事

「搶奪不是也付出了辛苦和汗水嗎？」廖靖華笑著說道。

「唔，你說得對。」先知點了點頭，做苦思狀，周邊的所有人都用一種看怪物一樣的眼光看著廖靖華，他們並不是被廖靖華那種言語所驚，而是，從來都沒有人能跟先知像是他這麼平靜的交談。

廖靖華對這位先知也充滿了好奇，只不過見慣了怪事的廖靖華對先知，卻沒有八絕城中人的那種敬畏。

「我不可能贊同這種做法，雖然你說得很有道理。」先知想了想，接著笑了一下說道。

「我也不贊同。」廖靖華笑道。

「噢？那你為什麼還要那麼說呢？」先知更加奇怪了，就算他是先知，也不可能得知每個人心中的每一個想法，更何況廖靖華本就異於常人，先知也不可能得知他心中的想法。

「請恕在下無理，先知您雖然有著莫大的威望，而且可以先知先覺，可是先知必竟只有一個，每天像這種事又會發生多少，先知管得過來嗎？」廖靖華笑道。

「噢？那怎麼管？」先知道。

「道德，一個道德的標準，讓人知禮儀，懂廉恥的道德。」廖靖華說道。

「這話，我好像聽過，好久好久了，久到我都快要不記得了，小夥子，跟我聊聊怎麼樣，我在你的身上，能聞到我同類的味道。」先知笑著說道，那張孩童一般的粉嫩小臉上的微笑讓廖靖華無法拒絕，他也不想拒絕，當下點了點頭。

「去我那裡吧，我們可以靜靜的聊一聊。」先知說道。

「好，請前輩帶路。」廖靖華說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廖靖華在所有人那種又驚又慕的眼神當中，跟在先知的身後，穿過人群。很快地就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老胡，你手下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個人物？竟然被先知這麼看中？」之前還與隊長吹鬍子瞪眼威脅的尖臉大漢一下子跳了起來叫道。

「我…我也不知道。」隊長苦著臉說道，沒想到自己隨便救的一個人竟然還會引起先知的注意，真不知道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廖靖華有些不敢相信，這就是可以統領整個八絕城幾千萬人的先知的住處，一個小而恰靜地山村，幾十坐二層的小樓。而先知所住的地方，就是其中之一，當廖靖華與先知回來的時候，一些強壯的大漢就站在屋外，敬畏地看了一眼先知。又用一種警惕中帶著敵意還夾著些驚異的目光看著廖靖華，看得廖靖華頗為不自在。

「大家都回去吧。」先知淡淡的說道，隨著先知的話，那些強壯而又實力不凡的大漢紛紛退了回去。

「沒辦法，這是他們自願來做我地侍衛。這麼多年了，從來都是風平浪靜，哪來的一點危險。他自己挑出來的天絕十大高手，有八個都住在這裡。」先知說道，不斷地搖著頭，孩童一樣的模樣卻做出一副倉桑的樣子，可是看起來卻又是那麼的理所當然，沒有讓人覺出一點怪異來。

在先知的帶領下，廖靖華踏進了外表看似普通，可是卻給廖靖華一種極為神秘感覺的小樓。可是進了小樓，小樓再也不神秘了，桌椅床鋪一應俱全，全是普通居家之用，沒有一點其它礙眼的東西。使得先知看起來並不像是一個先知，而是一普通的。沒有大人在家地孩子，不過是這孩子也太成熟了一些。

「坐吧。」先知說著，給廖靖華拉過一張椅子來，自己坐到了廖靖華對面，廖靖華坐在椅子上，看著對面那看起來不過八九歲的先知，一臉的嚴肅，若是有外人在場的話，定然會笑出聲來，可是廖靖華卻沒有覺得一點的好笑，靜靜地等著先知發言……1@6@K@網。

可是先知卻像是一點也不急一樣，伸手擺弄了幾下桌子上一個很精美的壺，壺很大，足有人頭大小，這可能也是這屋子裡唯一地一件精美物品了。

幾個通心樹榦做成的杯子，入手溫潤，絲毫不遜於玉製品，在那壺裡，倒出來的是血紅se的液體，還未端起杯子，便可以嗅得到一陣陣的清香之氣，讓廖靖華的精神為之一震，緊張的情緒也放鬆了下來。

「三十萬年前，有一個與你有相像的人來過，噢，他是者，結果他太傲了，還沒有等我去請他，就與八絕城的冒險者還有那些武士們打起來，傷亡太大了，我也沒有辦法再出面了，必竟我還要照顧到整個八絕城的人，不過有意思的是，八絕城裡排名第一的凶獸就是他了，經過這麼多年的傳說，早都走樣了，讓人覺得挺好笑的。」先知笑著說道，伸手做了一下請的手勢。

廖靖華拿起杯子輕輕的喝了一口，血紅的液體入口清香，像是把身體都洗了一遍，自己可以遍體生香了一樣，不過味道也只是不錯而已，更好的東西廖靖華也不是沒有吃過喝過，更何況這個東西喝過之後遍體生香，若是個女的，可能會欣喜異常，可是這並不適合廖靖華，身上有異味，哪怕是香味，也會給他剩下的路途中多添幾分危險，天柱峰上的怪獸，鼻子比狗要靈得多了。

「噢，你說的人，應該是晴天吧。」廖靖華放下杯子想了想說道，「我遇到過他們，也正是他們將我送進來的。」廖靖華笑了一下說道。我很好奇，你們闖進這片寧靜的土地想要幹什麼呢？雖然你身上的氣質與者不同，但是我仍然可以從你的身上聞出者的味道來，還有，為什麼你的身上會有我同類的味道呢？我的疑問太多了，你能否為我做答，如果不方便的話，也可以有選擇的說一說。」先知以手拄著桌子，托著自己地下巴說道，不知為何。那種美味的液體，他只是倒給了廖靖華一個人喝而已，甚至杯子也只有一個，這種待客之道讓廖靖華覺得有些怪異，不過轉念一想，或許這是八絕城的規則吧。

「在下，就一個一個的回答吧。」廖靖華想了一下說道。面對這個先知，看著他那雙清轍的眼睛，廖靖華決定實話實說，若是能得到先知的幫助的話，那麼這件事就會變得很簡單。如果拒絕地話，唉，也只有憑運氣，廖靖華這是在賭，賭自己的運氣是不是真的像晴天說的那樣好。

「我是無意中闖進來的。相信你也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吧，八絕大陣，上古遺陣。在陣里，現在還困著一些者，我只是遇到了一些而已，不知道還沒有其它地人存在。」廖靖華說道，接著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語言，這才接著說道，「這八絕大陣的特性，想必前輩也應該知曉。人只能無窮無盡的那麼活下去，不過這裡好像沒有這種現像。」廖靖華說著，疑惑的看了看先知。

「因為這裡是第八層，最中心地一層，又是陣眼所在。自然與外面那些陣法不同，你接著說。」先知隨口解釋了一句說道。廖靖華心中有些無奈，這不是廢話嗎。

「我不知道別人是不是無意闖進來的，但是在這裡被困了無數個年頭，都很想離開這裡，我相信他們離開之後，肯定不會再闖進來，事實上也是如此，現在這裡好像對於者來說，就是一片禁地，據晴天，也就是我遇到的那些者所說，後來再也沒有人來過了。」廖靖華說道。

「至於說你地同類的味道，這…我不知道你所指的是什麼樣的人……,。」廖靖華說道。

「其實我與你們有很大的不同，我並不是一個生命，唔，也不能這麼說，應該說我並不是一個自然生命，而是被創造出來的，相信的身邊也有同樣被創造出來的生命吧，只要是被創造出來地生命，都是我的同類，比如說某種有生命的法寶，不過這樣的法寶在上古仙人橫行的時期也不多，現在就更不可能多了。」先知仍然是笑咪咪地說道。

「什麼？創造出來的生命？」廖靖華一驚，看著先知，先知笑咪咪地樣子，哪裡有一點法寶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個正常的人，可是廖靖華再想想小雙頭，小雙頭不也是被自己當成法寶練出來的嗎？只不過就不知為何會變成像是有生命一樣的小孩子，難道自己在無意當中，竟然創造出了就連上古仙人都沒法創造出來的生命形式的法寶不成？

廖靖華這一驚非同小可，雖然自己能走到這裡來，但是廖靖華卻從來都不認為自己能跟上古那些仙人相比，如果硬要比的話，廖靖華不由想起一句十分出名的話來，那就是，米粒之珠，怎能與皓月爭輝，而自己就是那米粒之珠，還是埋在砂子里的。

「對，就是創造出來的生命，嗯，如果你肯讓我見一見他的話，我會為你做一件事的。」先知笑著說道，看著先知臉上的微笑，還有那淡然的語氣，哪裡像是一個被創造出來的生命，就算是自然生命，只怕也沒有他那麼淡雅自然。

「為我做一件事？」廖靖華更是一愣。

「對，你們不是想離開這裡嗎？八絕大陣能走到這裡來，你們的本事也算是不錯了，可是你們上哪去找陣眼呢？沒有陣眼，就算是你們把八絕城所有的人都殺了也沒有用。」先知笑著說道。

「不不不，在下怎麼會這種天怒人怨的事，更何況，我們也沒有這個能力。」廖靖華苦笑了一下說道。

「其實，陣眼就是我，別忘了，我可是上古時期的仙人創造出來的，用我做陣眼，不是正好嗎。」先知笑著說道。

「這…想見見小雙頭，只要把我送回去再弄回來就可以了，可是你為什麼又要告訴我這些呢？如果你是陣眼的話，想見小雙頭，只要你願意就可以了，怎麼還需要通知我呢？」廖靖華不解的問道，同時他也明白了，為什麼先知自己沒有吃喝東西了，小雙頭不也是一樣，什麼東西都不能吃卻還能活得好好的。

「因為。我看著你很順眼，呵呵，還有一點其實很重要的，三千年前，當然，是按著外面的時間算的，上頭來人了。」先知說道。

「上頭？你是說…」廖靖華一愣。跟著一下子站了起來。

「嗯，不錯，正是上界仙聖，下來人了，告訴我這個八絕大陣沒有必要再保留下去了。就要散去了，而我，也走到了盡頭，是該終結的時候了。」先知說道，臉上仍然是淡雅地表情。沒有一點既將終結生命的痛苦和不舍。

「唉，活得太久了，我這身子骨都快要銹死了。總算是等到這一天了。」先知說著，長長的伸了懶腰，半躺在椅子上。

廖靖華看著這個從容，似乎仍然有些期待中的先知，張了張嘴，可是卻又不知自己應該說些什麼，長長的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手裡抓著那個通心樹做成的杯子，有一口沒一口的抿著。

「走吧，我們去迎接一下，要是被那些武士們看到，可能又要大打出手了。時間不多了。」先知說著站了起來，廖靖華不知道去哪迎接。只有跟在先知地身後，二人小的走在前頭，不時的向一些遇到的人點頭打著招呼，大的走在後面，迷迷乎乎地跟著。

「先知，為什麼上頭要終結這裡呢？」廖靖華終於問出了存在心中的疑問，本來以為這是上界的事情，自己能不問最好不問，不過廖靖華憋在心裡實在難受，乾脆問上一問，能回答最好，不回答也就算了。

「當初我也問了，嘿，幸好上界派來的是當初在這裡布下大陣的仙人，也就是我從前地主人，如果是別的仙人下來，只怕還真不會告訴我呢。」先知笑著說道。

「據我家主人說，最近能飛升的者越來越少了，唉，還不都是他們窩裡鬥鬥地，上界的仙人估計也還要飛升什麼的，要不也會有個意外等等，總之就是上面的仙人越來越少了，需要補充，但是飛升的人少，所以上頭就想出這麼一個主意，打開一部分封鎖的大陣，讓一些有緣之人可以直到山頂上，直接引渡成仙，倒也免了仙劫。」先知小聲的說道。

「什麼？封鎖大陣？」廖靖華一愣。

「對啊，要不然你以為我呆在這裡幹什麼，想當初，不知有多少人想直接爬到山頂上成仙去，可是仙界也不能什麼人都收啊，所以在上古那些仙人被接引到仙界以後，整個山頭都被仙界的各種大陣給封死了，除了正常地飛升之外，根本就不可能再爬到山頂上去了。」先知說道，「現在在我這裡打開一個口子，讓那些有心的者可以直接上去，但是又不至於太多，嘿，上界的仙聖打得好算盤，不過卻便宜我了，別的陣式里的傢伙說不定有多羨慕我呢。」先知說著，嘿嘿地笑了起來。

廖靖華從前也不過就是一介凡人，連界里的那點事都沒有搞清楚，哪裡能聽明白這些上界仙聖地事情，聽得是迷迷糊糊，反正他就是知道，只要這個大陣一開，自己就可以一路向前，直衝仙界，好像還能直接成仙啊，不過廖靖華又搖了搖頭，他對成仙可沒有什麼興趣，只要能找到解救羽裳的方法，活著回去就好了。

二人雖然看似漫步而行，可是先知和廖靖華無論哪一個都不是普通人，這漫步而行看似慢卻極快，看得路人驚嘆不已，紛紛猜著這個可以讓先知帶領的人倒底是誰，要知道，就算是天絕十大高手都沒有這個資格。

「先知，若是你解開了這個大陣，會發生什麼事？」廖靖華問道。

「發生什麼事？不會發生什麼事呀，他們仍然是該怎麼生活怎麼生活，當然，以後肯定會碰到者，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了。」先知回頭笑著說道，廖靖華見先知每次與自己說話都要回去，乾脆快走兩步與先知並肩而行，只是他的動作卻引來的更多刻意壓低的驚呼聲，與先知並肩而行，這是什麼樣的榮耀啊。

「可是，我當年在八絕大陣里走了近兩百年才走了兩層…」廖靖華猶豫著說道，雖然他明知是大陣的作用，可是廖靖華仍然想不出來。什麼樣的大陣能直線走出兩百年，幾百萬里還沒有走到頭。

「呵呵，原來是這事呀，其實這裡只是一個盆地而已，不過是布下了八絕大陣，你那兩百年，其實都在不足十里的範圍內繞著圈子。兩百年裡能走進兩層來，你，不錯。」先知側頭看了看廖靖華，呵呵地笑著說道，被先知誇上這麼一下。與晴天等人的誇獎完全是兩種感覺，因為先知的話讓廖靖華想一頭撞死，在十里範圍內轉著圈子自己竟然一點都沒有發覺。

「可是…可是我明明能看到天柱峰啊。」廖靖華不死心的問道。

「噢，其實這八絕大陣里，就算是把腦袋扎到地下去。也一樣能看到天柱主峰，因為那個主峰不是你的眼睛看到的，而是直接印進你的識海里地。在盆地里，怎麼可能看得到天柱峰呢，在上面，還有霧氣擋著呢。」先知說道。

「…」廖靖華沒有說話，他現在只想，這事其實很簡單，自己早就應該發現的，怎麼一直到現在。先說出來自己才明白呢，什麼時候自己變得這麼笨呢。

只是片刻功夫，廖靖華和先知已經到了城外的那片通心樹林旁，廖靖華將目光望在了先知的身上，先知只是那樣淡雅的笑著。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

「先知，晴天他們雖然可以可以自行突破到八絕大陣中心來。可是他們怎麼能知道我們在這裡等著他們呢？」廖靖華不解地問道。

「別忘了，我就是陣眼，雖然我不可能知道大陣中發生的每一件事，但是如果我想刻意的想找到已經存在的人，絕對沒有問題，而且，我已經為他們打開了一條直通這裡的通道，晴天他們活了這麼久，每一個都不是一般人，應該能發現了，我們等著就好了。」先知背著手站在原處，淡笑著說道。

正如先知所說地，在那密密的通心樹林里，幾條人影閃過，卻是那十幾個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晴天，在晴天們地身後，還跟著小軟，小軟抱著小雙頭，警惕的望著四周，做出一副隨時都準備出逃的準備，小雙頭緊緊的摟著小軟的脖子，兩隻小手玩弄著小軟身上一切突出的東西。

「哈哈，怎麼樣，我就說這小子運氣不錯，才兩千多年的時間就搞定了。」當首的一個晴天回頭向眾人得意地笑道，好像事情都是他辦好的一樣。

「各位前輩，這位就是八絕城裡的先知，也是…」廖靖華回頭看了看先知，先知點了點頭，廖靖華這才說道，「也是這個八絕大陣的陣眼，他很快就會解開這坐大陣了。」廖靖華說道。

「咦？」那些晴天們看著先知，不由露出了驚疑的神se。

「嗯，你們地修為不錯嘛，竟然能看出我的真身來。」先知向眾晴天點了點頭，向前行去。

當首地晴天哈哈的笑著，伸著手就向先知走來，可是誰知先知竟然一錯身，讓過了那迎上來的晴天，直接走到了小軟的身前，笑著看著趴在小軟身上的小雙頭，看得小軟直發毛，緊緊的抱著小雙頭，身子一扭一軟，就已經滑到了廖靖華的身後，不知為何，廖靖華的修為在現在這群里，不是最高的，但是只要他的身後，小軟就會覺得自己很安全。

「咳咳。」晴天有些尷尬的收回伸出的雙手，正要對先知說什麼，可是卻見先知走到了廖靖華的身前，就像是他們都不存在一樣。

「能讓我抱抱他嗎？」先知向廖靖華說道，臉上滿是期待的神情，「我就快要走了，不會連我這個願望都不滿足吧。」

「等下，小軟是我的兄弟，我不能強迫他，我跟他商量一下。」廖靖華笑了一下說道，接著回身柔聲的勸解起小軟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小軟這才不舍的將小雙頭交到了廖靖華的手上，廖靖華將小雙頭抱在懷裡，遞給了先知。

小雙頭長著兩個腦袋，現在看起來也不過是兩三歲的樣子，而先知則是八九歲的樣子，抱著小雙頭，像是哥哥在抱著弟弟一樣，只是這弟弟長得有些怪異了而已。

「好精緻啊。」先知抱著小雙頭驚嘆起來，廖靖華自然知道他在驚嘆什麼，而那小雙頭，只是在剛剛入先知的懷裡時掙扎了兩下，接著就平靜了下來，死命的扎進先知的懷裡，極為享受的樣子，看得小軟直噴粗氣，妒忌異常，恨不得上去把先知撕碎再把屬於他的小雙頭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