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災難開始

眾神之戰冊-天界變異卷

第十二章災難開始

莫格三十一世望著藍菲，說道：「藍菲將軍，你帶著『藍水軍團』離開明殷吧，趁現在你們還沒有搬師回朝，離開明殷國越遠越好。帶上公主，好好照顧她。」

「父皇…」小公主抱著皇上，不由是哭了起來，雖然她小小年紀的她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她卻知道，她要離開慈祥的父皇，離開熟悉的皇宮。

「孩兒不要哭，你要堅強起來，我們莫格皇族的人只會流血，不會流淚。」莫格三十一世也不舍，心裏面作痛，他兩個兒子都已死，現在只剩一個女兒，但，就要從此永別了。

莫格三十一世，把小公主推給藍菲，說道：「藍菲將軍，雖然，朕曾對不起你，但，朕相信你，你是對明殷國是忠心耿耿的。現在，朕把小公主交給你照顧。」說著，閉上了眼睛，一會兒又睜開來，說道：「朕知道，世事難測，但，朕望你，就算不能扶她再坐山河，請你給她一個平凡的生活，切莫傷害她。不然，朕做厲鬼也不饒你！」最後一句話說得很凄厲。

「皇上你呢？」藍菲問道。

莫格三十一世，緩緩地說道：「君在國在，國亡君死！」

「皇上…」藍菲一驚，雖然，她心裡對莫格三十一世外貶自己的事很不是滋味，但，畢竟是自己的國君，不由勸說道：「皇上，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如，我們暫時退讓出去。」

莫格三十一世搖頭，說道：「不，我莫格身上流著的是莫格皇族高貴的鮮血，當年莫格家族吒叱天下，建立最為繁榮的明殷帝國，居於榮光大陸之冠。莫格家族的子弟都以自己家族的榮譽為驕傲。在大難臨頭，朕是不會拋下所有的子民自顧逃命，不然，就算是在九泉之下，朕也對不起列祖列宗，也無顏去面見那些為創建莫格家族光榮事業的英烈們！朕，身為國君，就必須為這個帝國負責。雖然朕平庸無能，不能太平天下，但，在危難之時，朕，還是應該擔起國君應該擔當的責任！」這話說得鏗鏘有力，沒有半點的迴旋餘地。

聽自己國君這話，藍菲肅然起敬，或者，自己國君不是一個好國君，但，卻是一個盡職的國君。

「但，皇上，藍菲又逃於何處？」想到面對神祗，就如藍菲這樣堅強的人，都覺得自身的弱小，她第一個想到依靠的人，就是無花，但是，無花沒有責任去幫她，畢竟，這只是她明殷國的國事！

「你看著辦吧，逃得越遠越好，朕已為你傾付一半的國庫的國資，你帶走吧，好作以後光復明殷國的物資！以後明殷國能否復興，就落在你身上了。」莫格三十一世殷殷地說。

把自己的國家命運和唯一的女兒託付於藍菲，他也出於無奈，他只有這樣做，雖然王朝中將領不少，但是，他能相信的只有藍菲，至少，他相信藍菲對明殷國的忠心！相信她對百姓的責任。他當然知道，手掌「藍水軍團」，有一半國資的藍菲，完全可以自立為王，建立自己的國家，但，他沒有辦法，只有賭這一把，若論才能，只有藍菲才能為他的女兒重建明殷國。

「皇上放心，藍菲就算粉身碎骨也會重建明殷國，藍菲一定不會辜負皇上的期望！」作為軍人，作為明殷國的子民，藍菲逃不過這個責任。

莫格三十一世最後疼愛地摸了一下女兒的秀髮，心一狠，別過頭去，說道：「帶小公主走，你一定要照顧好她，就算以後你有野心，明殷國一切你都可以奪去，但，一定要給我女兒一個平安無憂的生活，這是朕最後的一個要求！」

莫格實在是不舍自己的唯一一個女兒，也是他唯一的後代，所以，他再三的囑咐。

藍菲行了一個軍禮，對莫格許下一定扶持小公主再統山河的諾言。

「去吧，波士騎士也一同離開明殷國吧，以後，有些事還要倚仗於你，犯不著朕這老命而送死。」莫格三十一世揮手說道。

然而，波士龍騎士卻冷冷地拒絕，說道：「多謝皇上好意，波士的責任就是守衛皇上，守衛百姓，除非波士死了，不然，任誰，都不能近皇上三步！」

莫格三十一世只唯有嘆息。

藍菲對皇上和波士行了個軍禮，抱起哭得滿臉淚水的小公主，轉身而去。

聽著那遠去的哭聲，再鐵石心腸的莫格三十一世都為之心酸，但，他又鬆了一口氣，他莫格家族的唯一血脈，總算是流傳下去了！

就在藍菲帶著小公主離開皇宮之時，中朝王國皇宮的密室之內，也舉行著一個密秘的會議，參加的人只有三個，二十三世、切里斯和瑪蓮女爵。

然而，和明殷那悲凄的氣氛相比起來，他們卻是愉快多了。

二十三世和切里斯正在下著棋，而瑪蓮女爵卻坐於一旁飲茶，那氣氛實在是悠然，好像他們沒有接到水系元素之神他們掌管聖山的消息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瑪蓮女爵輕輕地吐了一口茶霧，望著棋盤，然後悠悠地說道：「陛下，看你棋路，就知道你心不在焉，有什麼吩咐就儘管說，瑪蓮聆聽，此處，沒有外人，你也用不著裝昏君。」

整個中朝王國，敢對二十三世這個老狐狸說這樣的話，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切里斯，另一個就是瑪蓮女爵了。

二十三世卻沒有見怪，呵呵地笑，一一地收起棋子，說道：「我們戰無不勝的瑪蓮女爵，的確是才女，樣樣精通，觀棋路，知心思，不愧是朕的好大臣。」

切里斯也笑了起來，說道：「你這點小心思，焉能瞞得過人家，瑪蓮女爵的七竅玲瓏心，可是中朝王國有名的。」

瑪蓮女爵卻不置於評語，她最了解二十三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如果誰認為二十三世是個傻子，那他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這次陛下召瑪蓮進宮，也不會只是喝喝茶而已。」瑪蓮女爵淡淡地說道。她清楚這一定是和眾神歸來有關，不過，她是猜測二十三世真正的打算。二十三世這樣的老狐狸，他的做法往往是出人意料。

二十三世也依在椅子上，悠悠地喝起茶來，以談論天氣的口吻說道：「聽說水系元素之神那幾個傢伙回來了，聖光投於他們的麾下，顏金他們戰死，天火下落不明。」如此天大之事，在他口裡面說出來，就類似於「今天天氣真好」「早上吃飯了沒有」這樣的輕鬆話題。

切里斯也很享受地背靠著，說道：「漢月國落入了那個一直在黑暗中掙扎的可憐蟲西法的手裡，現在水系元素之神他們回來了，中朝王國是塊肥肉，眾神之主又不在，誰能管制他們，他們不切這塊肥肉才怪。」

二十三世和瑪蓮女爵都斜看了他一眼，切里斯家世淵然，知道很多別人所不知道的眾神辛秘，比起他那個醉心於掌握魔獸的弟弟來，他的心機更加可怕。

二十三世若有所思，說道：「朕的寶貝女兒去了越國探心上人了。」

燕筠在皇宮之中沒呆幾天，就呆不住了，要向越國跑，雖然說是牽挂無花，但，她還有一個目的，她想和瑞茜婭瓊拉好關係，畢竟她們是先於她。出於皇宮中的女子，都不是簡單的人兒。

瑪蓮女爵毫不客氣地諷刺說道：「我們偉大的陛下總不會是偉大到誓死保衛王國，來個國人在人，國亡人亡吧。然後又讓我們美麗的公主復辟，登上九五之尊，依靠無花關係，傲笑眾神，建立第一個帝國。啊，這是多麼偉大的事，可惜，我們的陛下只怕是做不到。」

瑪蓮說這樣的話，也不純是諷刺，只是借探一下，投石問路。

或者，只有瑪蓮和切里斯是真正了解二十三世，那個自認為了解二十三世的魏明，只怕，他永遠都不清楚二十三世心裏面的想法。

二十三世面對瑪蓮女爵的冷嘲熱諷竟然也沒有生氣，悠悠地說道：「的確，朕是做不到，再說，我們無敵的女爵大人，你認為昏君會殉國嗎？啊，這英烈的事，還是讓別人去做吧。」如此之話，也只有二十三世這隻老狐狸才能說得出口。

「啊，如此說來，老十三，你是想學聖光，投靠水系元素之神他們了。」切里斯笑了起來，一下點破二十三世的目的。

二十三世卻不在意，聳了一下肩，說道：「哎，我的老朋友，話不能這樣說，朕這是接受光明的普照，讓偉大無比的大神們來引導我們走向帝國的光輝。再說了，像朕這樣昏庸無能、膽小怕死只想做個安樂皇的人，有那個魄力去反抗無所不能、無人能匹敵的神嗎？啊，神的意志是不可以抵抗的，否則朕會成為眾神所棄的罪人。」

二十三世和莫格三十一世完全是不同的兩個人，一個是把家族的榮譽和高傲的血脈視作比任何都重要，一個卻是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如果說莫格三十一世是高傲的黃金獅子，那二十三世就是蟄伏於洞中，用冰冷的目光觀察著外面一切的黃金毒虺！兩個不同性格的帝王，決定著兩個人不同的命運，也決定著兩個帝國不同的命運。

「那我呢？難道我們偉大的陛下要瑪蓮陪同你一起去聖山朝聖不成？」瑪蓮女爵淡淡地說道。

二十三世目光中若有若無的掠過一道精明的寒光，然後，說道：「啊，我們精明的女爵，善於外交的女爵。你可否記得我們和越國和平外交有三十多年了，啊，現在是不是我們去表示一下友誼的時候？朕認為，瑪蓮女爵應該代朕去拜訪一下越國。噢，對了，最近那邊路途不太平，由三十萬的精兵陪同我們女爵一同去出國拜訪如何？」

「三十萬精兵出國拜訪，架勢還不小，只怕，我們還沒有去拜訪，人家已把我們當作敵人了。」瑪蓮女爵秀目中也掠過精明的寒光。

「噢，我們的女爵，不要誤會，在我們東部有個楓葉森林，風景蠻迷人的，也只是個小地方，不顯眼，軍隊護送你到那就駐下了，噢，朕會下一道密令，東部一切的省份，都由你暗中調配。我們的女爵，你放心，這不會有人透露風聲的。」

望著二十三世，瑪蓮女爵久久不語。

「我們的女爵，有什麼不妥嗎？」二十三世問道。

瑪蓮女爵沉聲地說道：「你是想保存實力，或者是說你將來想混水摸魚。」

「不，不，不，我們的女爵大人，你一定是誤會了，朕只是想讓我們那些辛苦的士兵觀觀風光而已。再說，像朕這樣虔誠的信徒，把一切都獻給了我們偉大的眾神，焉敢有半點私心。」二十三世露出一副虔誠的模樣。

然而，聽完這話，切里斯卻是爆笑起來，滿地打滾，一點都不給二十三世面子，這氣得二十三世想一腳把他踢飛。

瑪蓮女爵在心裏面卻千迴百轉，若有所思，把玩著手中的玉杯，然後緩聲地說道：「手掌三十萬精兵，密掌東部十六省，陛下，手筆不小，萬一瑪蓮有那個野心，只怕，你皇位不保。」

或者，所有大臣之中，只有瑪蓮女爵才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

二十三世深沉地一笑，搖頭說道：「不，我們尊敬的女爵，就算朕現在把皇位讓給你做，只怕你也沒有這個心情去做。從你橫空而出那一天開始，朕就一直看著你長大，從英氣勃勃的將領，再到壯志滿懷的統帥，又到滿懷落寞的巔峰之上的無敵沙場高手，最後是一個有嗜好的高貴女爵。你的一切，就由朕當年年少之時很相類，唯有不同的是，你最後選擇了富貴的女爵，朕選擇了昏庸的皇帝。這一次從凌天關回來，朕，看你雙目清澈，精神飽滿，眉目之間略有媚意，喜於心頭，以朕看，我們的女爵是有心上人了。此時，只怕，對於我們的女爵來說，山河雖嬌，但，只怕沒有那個男人重要。所以，就算朕現在給你皇位，你也不感興趣。」

只到這話，瑪蓮女爵心頭一凜，她了解二十三世，二十三世又何嘗不了解她呢？或者，這也是二十三世一直對她無比信任的原因吧。

瑪蓮又端容，緩緩地說道：「陛下明白就好，不論將來如何，就算有天大的契機，瑪蓮只想讓陛下明白，這件事了了之後，瑪蓮只是一個嬌養嬌活的女爵，而不是一個馳騁天下的將軍。到時，陛下可不要怪瑪蓮會說君命有所不從！」

瑪蓮這話，無疑是向二十三世交了底細，同時，也是表明了自己的一些想要說出來的東西。

「君命有所不從？」二十三世喃喃地念了這幾個字，然後望著瑪蓮女爵，此時，二十三世的目光變得明亮無比，整個人突然變了，好像是一條從洞中溜出來的正發威的黃金毒虺，那犀利的目光好像是看進了瑪蓮的心底。

而瑪蓮也不懼於他，迎上他的目光，堅定而傲然地和他對望。

此時此刻，室內的氣氛緊張到極點，只要兩個人一言不合，中朝王國立即分裂，一個是威望無人能及、手掌重兵的將軍，一個是如冬眠毒蛇的帝王，兩個人若見於沙場，不知是鹿死誰手！

「哈，哈，我們的女爵真的是越來越可愛了，以前的作為高貴女爵的你，深得像一潭不見底的寒水，現在看了，我們女爵還是變得可愛起來。噢，女爵又焉知朕心裏面的苦，若在幾年之前，朕或者還有征戰天下的野心，現在朕老了，也不再想去折騰什麼，天下，留給後人去操勞吧，朕只求無過，不求有功。」說到這話，二十三世很是感嘆。

不論二十三世這話是真是假，但，至少，說明，他和瑪蓮女爵剛才的危機已經是化解了。

在一旁的切里斯也不由為之鬆了一口氣，他當然不希望瑪蓮女爵和二十三世翻臉，不論最後誰是贏家，但，對於中朝王國來說，這終究都是噩夢。他在剛才，比任何人都清楚，剛才二十三世的一句話，就決定中朝王國的命運，所以，剛才他比任何人都緊張。

「能有陛下這句話，瑪蓮就安心了，明天瑪蓮立即動身，前去出訪越國。」瑪蓮女爵行了個軍人禮節。

二十三世似乎有些疲了，說道：「女爵到了越國，不妨到切家去看看公主，告訴她，就說朕最近沒時間陪她，她就不要急著回來了，多陪一下無花。」

二十三世這意思無疑是讓燕筠是躲在無花的護翼之下，不讓她捲入這場王權和神權的鬥爭之中，他不願看到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在這無聲的戰爭之中有什麼損失。

「瑪蓮一定會轉告，至於公主聽不聽，那就不是瑪蓮的事。」瑪蓮女爵軍人公式化回答。

二十三世默默地點了點頭。

「對了，我們偉大的陛下，瑪蓮倒忘了告訴你一聲，如果陛下你想靠眾神，你必須先解決我們脾氣火爆的偉大的火明羅王。」說完最後一句話，瑪蓮帶著笑聲離開了，好像是出了一口氣一般。

聽到瑪蓮的這句話，本是老神在在的二十三世「啪」的一聲，從椅子上摔了下來，不由痛苦地呻吟一聲，想到要說服自己那個脾氣比牛還要犟的大哥，只怕，是一件堅難無比的任務。

「啊，對了，我們親愛的朋友，我的老切里，聽說在我們帝國南部有一個很古怪的溶洞，那裡的土系魔法元素比任何一個地方都要活躍，你是不是應該和我的皇兄一同去研究研究。」二十三世爬了起來，苦笑地對切里斯說道。

切里斯知道二十三世是想支看火明羅王，見他這一向都運籌帷幄的帝王都有臉苦se，他這個做兄弟的，也不能袖手旁觀，說道：「火明羅王的事，交給我吧。你面對眾神，也不要太大意了，特別是水系元素之神，他比狐狸還要狡猾。」

二十三世默默地點頭，感受到切里斯的關心。兄弟，雖然他們不是親兄弟，但，卻有比兄弟還要深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