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劍道無心

獸王亂世冊·戰於阿瑟卷

第二章劍道無心

無花咳嗽了一聲，揉了揉鼻子，放輕聲音，說道：「無心小姐，現在榮光大陸在風雨飄搖之中，天下百姓皆在風災難之中掙扎。小姐你劍道成神，乃是我們人族之榮光，現是外族入侵我們榮光大陸。無花想請小姐你出山，助我一臂之力。」

玄衣盤坐的燕無心不說話，如磐石，好像沒有聽到無花的話。

等了好一會兒，無花都不由有些泄氣，面對這麼一個如石頭一樣的女子，就算他是說得天花亂墜，只怕也說不動她。

「小姐你認為呢？」無花輕輕地蹲下身子，奈著性子說道。

燕無心此時終於說話了，她一握身邊的長劍。劍到她手，頓時劍氣湧起，冷冽的氣息撲面而起。握劍的燕無心，才讓人感覺到她生命的存在，有劍在手，才能讓人感受到她生命的跳動。

燕無心聲音很緩，但，沒有半點的情感，說道：「我只為劍而生，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無花為之苦笑，說道：「難道無花心姐你就不關心你們本派？若是我們榮光大陸被外族所佔，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只怕，到時你們此處也無安寧之日。」

燕無心秀目望著無花，這是無花所看過的最清冷的雙目，好像，這根本就不是眼睛，而是一對寶石，冷而無溫，說道：「除劍，其他皆是身外之物，何足為掛。」

聽這話，無花都憋氣，很無奈，不由瞪著眼前的這麼一個女子，為之可惜。忍不住激將，說道：「無心小姐未免太懦弱了，只是區區受到感情打擊，就拋舍一切，縮於劍道之中？不願面對世事，此乃是怯意之舉。如果小姐你若不放開胸懷，放眼世界，又焉能達到最高境界…天人無我。世間一切，過眼煙雲，能愛能恨，這不枉來這世上走一遭，不論結果如何，付出了，經歷了，才是最大的快樂。無心小姐你受如此打擊就縮回劍道，這為不智之舉。過剛易折，至剛之後，才是柔。小姐，你這劍道，並非是最巔峰。」

聽無花這話，燕無心秀目濃如寒冰，宛如實質，兩把劍般插入無花心臟。

無花安然若素，任她劍氣再為張狂，但他都為不所動，像是風雨中的山嶽，像是在駭浪狂風中的礁石。

燕無心緩緩地停下頭，把目光停留在自己手掌中的劍上，不再說話，毫無表情，好像無花不從存在一般。

無花覺得乏力，為之無奈，燕無心不出手相助，他又有什麼辦法。

雙方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無花自討沒趣，只好是揉了揉鼻子，緩聲地說道：「既然無心小姐意已決，無花也不強人所難，隨小姐你自己意思吧。無花就此告辭，無花希望小姐他日能抵達劍道最高峰，以得大道。」

穿玄衣的燕無心還是沒有說話，她動作還是不變，望著手中的長劍，連目光都沒有動一下，好像是活化石一般，亘古以與就沒有動過。

此時，無花耳朵一動，不由靈覺大動，把自己的意念分化出去，把整個落日山罩住。

從意念中，無花立即知道，此時，成千上萬的魔獸如潮水一般滔滔不絕的湧來，那魔獸的狂野氣息是越來越濃，其中，有三股的氣息特別的強烈，幽如魂、毒如蛇、烈如酒，這三股氣息是無比的明顯。

無花和魔獸打過交道，立即知道這三股氣息是分別由北方守護神獸、西方守護神獸以及南方守護神獸所散發出來的。

無花不由摸了摸鼻子，苦笑了一下，他們終於追上來了，不知道夢文趕到了沒有，希望她能及時趕到，不然，又是一場苦戰。

「錚…」的一聲，一聲劍鳴清脆響起。

無花轉身一看，只見燕無心手中的長劍輕輕地顫抖起來。

無花靈機一動，笑著說道：「無心小姐，今天，有一個劍道高手來訪了，只怕，他在劍道的造詣，不低於無心小姐你吧。」

玄衣的燕無心這一次竟然是緩緩地站了起來，目光冷冽，還是沒有半點表情，不過，此時卻能感受到她情緒的波動。

「我幫你。」燕無心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燕無心也早就感覺到了南方守護神獸的強烈劍氣，以她這一境界的劍道高手，環視整個榮光大陸，再也沒有人能和她論劍。高手往往是寂寞的，燕無心也是如此，此時遇到了南方守護神獸如此一般的高手，她也是破例出手。

無花知道她是見獵心喜，忍不住出手了。笑著說道：「那我就在此多謝無心小姐。」

燕無心不作聲，只手握著自己手中的長劍。

「哈，哈，小兄弟，你還是快點吧，只怕，用不了片刻時間，整個落日山會被魔獸淹沒。」外面傳來覆霜羅王豪邁的笑聲。

無花也笑了起來，說道：「只怕，今天有一場劇戰，到時，只怕要羅王幫手了。」說著走了出去。

覆霜羅王豪邁地笑了一聲，也不拒絕，一口答應下來了。

至於燕無心，則是不說話，手握長劍，無聲地走出來。

遮天蔽日，此時，所有的魔獸都把整個落日山給包圍住了，密密麻麻，如同是那數不清的螞蟻把一個小小的土堆包圍得滿滿的，像潮水一樣的魔獸讓人為之心寒。

如此巨大的場面，這一次，只怕無花是插翅難飛。

上萬的魔獸聚集，不要說是動手，就是那魔獸濃烈的氣息也讓人為之心寒，處身於這千萬魔獸之中，好像讓人宛如一夢，覺得自己是處於太古時代，洪荒世界，滿世界都是狂野的魔獸，自己就是生活在這魔獸的嘴邊，隨時都會喪失性命。

領導這些魔獸的，正是北、南、西這三方的守護神獸，至於東方守護神獸夢文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魔獸中一陣騒動，只見從屋走出三個人來，為首的，正是無花。

「嘿，嘿，無花，這一次看你往哪裡跑。」西方守護神獸那雙眼像毒蛇，死死地盯著無花，他的駝背蠕動起來。

無花大馬金刀地一站，長笑一聲，悠悠地說道：「我無花又不是第一次和你們作對，逃跑也罷，拚命也罷，最終吃虧的還不是你們。今天，只怕是你們喪命於此。」

北方守護神獸黑霧涌動，陰森森地一笑，說道：「嘿，嘿，這一次，只怕，你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不單是我們四位守護神獸同時聯手，而且，在這十里之內，有上十萬的魔獸，神級魔獸上百。身帶傷勢，你能殺得出去，就算你的本事。」

北方守護神獸他們是仗著人多勢眾。

不少的魔獸聽到北方守護神獸的話也都叫囂吼哮，但，沒有任何一隻魔獸敢率先出手，畢竟，無花兩次屠殺魔獸，聲名大噪，誰也不敢冒這個險。

燕無心一出現就把目光落在了南方守護神獸的身上，南方守護神獸也一樣被燕無心的劍氣所吸引，手中的神劍跳動，他也雙目緊緊地盯著燕無心。

兩個人雖然誰都沒有動，但，此時，兩個人已經是用劍氣交鋒上了。

兩個人都是見獵心喜，忍不住躍躍欲試。

無花環目一望，見夢文還沒有到，在心裏面輕輕地嘆息一聲，長笑，說道：「我無花也不是第一次屠殺，如果你們願意，我倒也希望再痛快地屠殺一次，讓鮮血染紅這塊土地，讓所有魔獸的屍體堆以山高。」說完，臉一沉，陰著臉，冷冷地一笑，如修羅微笑。

其他的魔獸都噪鼓，不少魔獸是雙眼冒火看著無花。

「嘿，嘿，嘿，很好，那就讓你如願，我們的兄弟也一樣想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北方守護神獸陰陰地一笑，手一招，他身後的魔獸都上前，對無花是虎視眈眈。

無花緩緩地拿出了戮仙劍和誅劍仙，說道；「既然是如此，那就讓我們痛快地殺一場吧。」

覆霜羅王也寶劍出鞘，精光霍霍，此老還是龍馬精神，如一尊戰神，傲視而立。

魔獸沉悶地哼著，像一波一波輕幅的潮水，向無花緩緩地逼去，他們懾於無花的威名，也不敢一下撲上來。

雙方越來越快，眼看就一觸即發。

「住手…」就是在此時，一聲嬌叱傳來。

大家不由回頭而望，只見是聖光照輝，那蒼白的嬌容是那麼的美麗，來者乃是東方守護神獸夢文。

夢文還是臉se蒼白如雪，她雙翅扇動，高舉著一面金光四射、獸頭紅字的令牌，沉喝地說道：「老祖的手令在此，所有魔獸都撤回獸神殿，不得與無花先生為敵！」

老祖是指天地神獸，這對魔獸的祖宗。

原來，夢文是趕回去調動天地神獸的手令，此時，天地神獸已經是放棄獸神王，全力支持無花，按夢文的意思，建造一個擁有自己文明的魔獸帝國。

可憐的獸神王，此時還在東海盤算著如何暗算海王，卻不知道自己後院已著火了。

南方守護神獸他們都為之一怔，沒有想到地天神獸會發出如此的命令，獃獃地看著夢文手中的令牌。南方守護神獸他們當然知道，這個令牌是假不了的，因為其中有著他們獸祖天地神獸才有的氣息。

「東方，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是受神王之命，截殺無花！老祖不可能發出如此命令。」首先質疑的就是北方守護神獸。

夢文秀目環視，沉冷地說道：「老祖已傳話所有魔獸世界子孫，從現在起，由我接掌魔獸世界。獸神王大造殺戮，使我們魔獸世界一再沉淪，這已經是違背了當年創世神和老祖的承諾，所以，老祖決定，取消獸神王統領我們魔獸世界的權力，將奪回咆嘯之鞭！這決定，不違背老祖當年對創世神的承諾。」

也不知道夢文如何說動天地神獸，竟然讓他們作出如此的決定。或者，夢文的理想打動了天地神獸，作為獸祖，只怕，他們也想讓自己的種族擁有自己的文明吧。

「荒謬！神王將會帶領著我們走向榮光，一統榮光大陸，讓我們魔獸統治這個世界，何錯有之！」首先反駁的就是西方守護神獸，他剛從封印出來沒有多少時日，他還沒有過足這殺戮的日子，他喜歡這鮮血淋漓盡致的日子。

夢文目光沉冷，說道：「如果你想爭辯，去跟老祖說，這是老祖的命令！」

覆霜羅王也為之一愕，沒有想到魔獸世界裡面會突然倒戈，再見無花是胸有成竹，也很快明白過來，雖然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但，也知道這事和無花有一定關係。

至於燕無心，對其他的一切都充目不聞，她只是冷冷地盯著南方守護神獸。

「我不認同老祖的命令，此間一切事，由我負責，所有的兄弟給我上，殺了無花！」北方守護神獸冷聲說道。

這一下，就讓不少魔獸為難，一邊是老祖，一邊是獸神王，這讓他們不知道向著那邊好。

不過，有些親近於北方守護神獸的魔獸開始蠕動著身子，向無花這邊逼去。

「噗、噗、噗、噗…」光芒一閃，一道光輪顫動，光暈吞吐，飛掠而過，所有蠕動的魔獸都一下子被奪去了性命，頭顱高高地飛了起來，鮮血從脖子上噴身出來。

光輪迴到了東方守護神獸的手中，鮮血一滴一滴地滴了下來。

一殺震威，東方守護神獸這一殺，立即是震懾了所有的魔獸。

東方，作為四方之首，作為四方守護神獸之首，東方守護神獸的實力絕對強於其他三方守護神獸，只不過她作為光明系的魔獸，少殺戮而已。

東方守護神獸臉如沉水，冷聲地說道：「老祖已下命令，誰敢違抗，格殺無論！誰心有不服，逐出魔獸世界！」

此時，東方守護神獸背後被排開，一隊的精英魔獸列於她的背後，看來，東方守護神獸是有備而來，為了建立一個擁有文明的魔獸帝國，她願開殺戒，血洗投靠獸神王的份子。

聽東方守護神獸這話，不少魔獸都被威懾，誰都不敢移動一下腳步，被殺死也就罷了，若是被逐出魔獸世界，那就意味著從此之後他們就沒有享有天地神獸所守護的魔獸根源的資格，魔獸根源不單是魔獸的繁衍的根基，同時，也是他們力量的來量，若是失去了這一點，只怕，他們永遠都沒有進化的機會，讓遠都會呆在這個級別。在弱肉強食的魔獸世界，如果你不進化，就意味著，你遲早都會遭受被遺棄的命運，永遠的被踐踏。

「其他的魔獸，全部撤回獸神殿，由老祖發落。」夢文冷聲地說道。

聽這話，其他魔獸誰都不敢吭聲，在夢文下屬魔獸的押送之下，如潮水一般退去，撤回獸神殿，眨眼之間，上萬的魔獸撤得一乾二淨，只剩下四大守護神獸。

「你們呢？」夢文目光一寒，冷視著南方守護神獸他們。

北方守護神獸陰陰地一笑，說道：「東方，在這裡，你沒有權命令我，在獸神殿，我遵從老祖的命令，在外面，我只遵從神王的命令。」

夢文不由冷冷地一哼，說道：「你是眷戀你第二把交椅的地位吧！你想娶代我的地位，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看來，只要有集體的地方，就有權力之爭。

北方守護神獸陰陰地一笑，不作爭辯。

西方守護神獸也是嘿嘿地笑著說道：「我也支持北方，北方一直都領導著我們為魔獸世界立下汗馬功勞，我想，老祖也會有個明智的斷定。我們魔獸世界由獸神王統領，這是我們老祖曾對創世神的承諾。我相信，神王一定能帶領著我們一統榮光大陸，創造光輝。」

說到底，西方守護神獸他們都是擁護獸神王，他們都是和獸神王同一類的人，狂暴嗜血，喜歡現在這樣橫虐榮光大陸的夠爽的感覺，至於其他，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更不用談去建設一個什麼魔獸帝國。他們只懂得爆發魔獸最根本的野性。

「南方呢？」對於西、北方守護神獸兩個人的回答，東方守護神獸一點都不意外。

南方守護神獸沉吟了一下，最後，說道：「我現在可以退回獸神殿，但，只怕，我還是遵從獸神王的命令，當年創世神一斧劈開火山救了我之時，我就對他承諾過。」

然而，南方守護神獸話才落，一道冷冷地聲音響，道：「想離開這裡，先問我的劍。」只見燕無心手中的劍光一熾，劍氣狂飆，萬道的劍氣直轟向南方守護神獸，那無情的劍光如毒蛇一般直射南方守護神獸的喉嚨。

在當日燕無心血洗皇宮之時，劍只出鞘一次，然，現在她一動手就長劍出鞘，可想而知她是如何重視南方守護神獸這個對手。

面對如此重量級的對手，南方守護神獸焉能長劍不出鞘，劍如中天，擋住燕無心的一劍。

東方守護神獸不再理南方守護神獸，冷冷地注視著北、西方守護神獸，冷冷地說道：「違老祖命令者，格殺無論，不論你們是什麼理由，今天，都得死！」說完，秀目殺機一熾，背後雙翼的羽翎張開，如同是孔雀明王。

「嘿，嘿，東方，雖然你高我一籌，只怕，我和西方聯手，你奈我們得奈。」北方守護神獸陰陰地一笑，說道。

此時，無花長笑，跨步出來，說道：「如此小事，焉用動勞夢文你，他們兩個，交給我就行了，我絕對不會讓他們活著下來的。」

夢文望了無花一會，然後點了點頭，說道：「有勞你了。」

情況突然這樣轉變，北方守護神獸和西方守護神獸都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