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4章 失敗的人

「也未必是真的。」顧凌風笑著道，「姐姐，你想一下，當時杜媽媽離我們而去的時候，是什麼時候？是回春丹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

顧凌瑤沒有說話。

「說白了，不過是杜媽媽覺得，那個時候，是個好機會。」顧凌風的臉上，全是嘲諷，「雖然也有一部分是因為段師兄的吸引，可實際上，卻還是因為，我和姐姐當初的環境，太難了。」

顧凌瑤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出什麼來。

那個時候，確實是那樣，上官清步步緊逼，對她的身體的圖謀不軌。

杜媽媽出走之前，就差點被奪舍。

之前一直不曾細想，如今被阿風這麼一說，顧凌瑤卻覺得自己如同直面了自己了傷口一般，心痛的同時，卻又明白，阿風說的可能說是真的。

「那你段師兄呢？」良久，顧凌瑤才問出了這個問題。

「段師兄啊？」顧凌風說到這個，臉上全是複雜，「我不知道，一直以來，我都覺得段哥哥那個人很純粹，所以那時候，哪怕是明知道姐姐想避嫌，可是我還願意接觸他。」

「啊？」顧凌瑤沒有想到，弟弟會把她當時的情緒看在眼裡面。

「我也知道姐夫不喜歡他，可我那時候，就是覺得，段師兄會對你好。」顧凌風說到這裡，眼眶微紅，「而他也一直這樣子做著。」

說著，似是十分痛苦，他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為此，我還讓姐夫不高興了一陣。可是這一次，我知道，這個人，再也不是我認識的段可哥了。」

顧凌瑤看著弟弟，沒有說話。

而顧凌風，在緊閉了一會兒眼睛后，也睜開了眼睛，眼中，也恢復了平靜：「我想，段師兄已經不再是我的段哥哥了。」

顧凌瑤紅了眼睛：「都是我不好。」

「別哭。」顧凌風伸手拂去了顧凌瑤的眼淚，「姐姐是阿風最愛的人，也對阿風最好的人，怎麼會不好？我都已經二十歲了，姐姐能不能不要再把我當成小孩子？」

「額？」顧凌瑤被顧凌風的話，說得眼淚僵在了臉上。

「我已經二十了。姐姐總不能要求我再跟個孩子一樣吧。」顧凌風知道姐姐在難過什麼，「試想一下，修仙界又有幾人可以像我這樣子幸福，被姐姐一直護在手上。」

「就是就是，娘親對舅舅比對我還好。」顧寶寶見顧凌瑤哭了，也在旁邊逗趣。

他本來只是逗趣，卻不想，顧凌瑤聽到這話，原來只是安靜地流眼淚的她，開始嚎啕大哭起來：「所以我其實是個很失敗的人吧。」

沒有帶好弟弟，讓他在自己沒注意的時候，長成了現在這種冷冰冰的樣子。

沒有帶好兒子，讓他的童年，沒有母愛。

而對丈夫，再因為她的無能為力，連明知道他有危險的時候，卻連擔心一下都不敢想，每天都是自欺欺人安慰自己，阿琅那麼厲害，一定不會有事。

要知道，馬還有失蹄的時候呢？

她，真的是一個，很失敗很失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