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你怎麼不去打籃球呢

從籃球訓練館出來的時候，張若風整個頭皮都是懵的。

「我怎麼就稀里糊塗答應他了呢？」

「而且還戴著面具出場，蝙蝠俠嗎？」

張若風嘟囔著向前走。

他來到球場，想找回自己的籃球，卻發現不見蹤影。

他抓了抓腦袋，大概是被誰撿回去了吧。

正要回家。

「嘿！」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張若風轉過身，看見眼前甜美可人的臉，有點不確定：「馮沅？」

馮沅身高與張若風相差無幾，豎著幹練的馬尾辮，長相可人而且甜美。

「喂。你到底想好了沒有？」馮沅一上來就很直接的問道。

「什麼？」張若風的記憶還有些模糊。

「打籃球啊。」馮沅沒好氣的掐了一下張若風：「以你的身體素質，不打籃球太浪費了！」

「我跟你分析一下哈。你現在是橄欖球校隊的板凳球員，一個賽季也上場不了幾分鐘……你根本不可能憑橄欖球成績單拿到大學體育獎金。但是…籃球可以，以你的身體條件，再加上我這個伯樂，強強聯手，一定可以將你打造出來。」

馮沅堅定的望著張若風，她很有信心的樣子。

張若風的腦袋裡終於出現馮沅的訊息……馮沅是張若風的同桌，從上高中那一天開始，她就一直慫恿張若風接受她的籃球特訓，她堅定的認為張若風一定能夠成為籃球明星，至少可以成為三星級高中球員。但是，『張若風』一直都採取拒絕、迴避的態度，他的真愛是橄欖球，他的夢想是成為超級四分衛。

「而且從經濟方面分析。橄欖球運動員跟籃球運動員的收入差距中間至少隔了五百個乒乓球運動員。現在最出名的橄欖球明星一年才多少錢？一千萬年薪！而現在我們的籃球第一人喬単，他年薪就達到了3700萬，還有廣告代言……一年至少賺一個億。換做是你，你選一個億，還是一千萬？」

馮沅繼續說道。

張若風抓了抓頭，他有點意外：「喬丹？MJ嗎？」

「什麼MJ?喬単，江湖人稱喬幫主，長安公牛隊的當家球星，我們的籃球之神。」馮沅白了張若風一眼：「你到底要不要接受我的特訓？」

張若風突然感到腦袋有些暈，連忙擺手：「明天再說，明天再說！」

說著，他趕緊往家走去。

馮沅見張若風飛快離開，生氣的直跺腳：「明明很有天賦，為什麼不肯打籃球呢！」

……

張若風回到家裡，昏昏沉沉的他立即躺到床上酣睡……他今天太累了。

在睡夢中，兩個張若風的記憶開始融合。

等到醒來。

張若風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自己被關在一個病房裡…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拍打著一顆籃球。

我這是怎麼了？

他嘟囔一聲，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發現才過去三個小時，現在是晚上七點半。

「哥…」

張若雨的聲音劃破寧靜。

張若風連忙跑出去，張若雨在房間里到處翻找：「哥，我們家是不是進小偷了？」

「啊？小偷？」張若風驚訝的反問：「丟了什麼東西了嗎？」

「籃球！！」張若雨緊張激動的說道「一顆橘黃色的籃球，上面有顏牧鋒的簽名！！」

張若風下意識的咽口水，他有點做賊心虛：「籃球……」

然後又問道：「對你很重要嗎？」

「當然！」張若雨的聲音又提高了一個八度：「你知道嗎？這是我們學校唯一一顆被顏牧鋒簽名了的籃球。我費了很大工夫才弄到的。」

額……。

張若風突然想起下午訓練館里那個驕傲孤僻的傢伙，他問道：「你很喜歡顏牧鋒嗎？」

「廢話，我們學校哪個女生不喜歡他呀？」張若雨坐到床上，她的目光變得深遠：「可惜…他是永遠都不會注意到我的，喜歡他的人太多了。」

張若雨突然有些惋惜，她繼續說道：「他是這一屆高三生中僅有的三名超級五星球員之一，他將來肯定會成為籃壇巨星。到時候，我可能連遠遠看著他的機會都沒有了。」

看著張若雨惋惜的樣子，張若風莫名心疼，他走過去拍拍張若雨的肩膀，霸氣的說道：「我改天讓他給你簽一百個籃球。」

噗哧！

張若雨爽朗一笑，憂鬱的臉上開出最燦爛的白蓮花，美麗又動人。

「哥，你越來越幽默了。」

張若風注視著她：「我是認真的。」

張若雨哈哈大笑：「好，好，好，你最認真了。」

兩人笑鬧一陣，就去廚房忙碌了。

張若風十歲那年，他們的父母因為車禍過世，自此兩兄妹相依為命，在政府的安排下住進了這套國宅。由於社會各項福利都非常健全，所以…兩個人的生活還是有一定保障。

只是……。

「哥，還有三個月你就滿十八歲了。」

吃飯的時候，張若雨突然提到這個沉重的話題。

根據華國的法律，未成年人一旦過了十八歲，政府就不會再提供生活費、營養費。另外…進入大學之後，學費也需要自己繳納，雖然有很多勤工儉學的項目……但總歸不是一筆小錢。

「嗯，我知道！」張若風微笑著摸了摸張若雨的腦袋：「你專心學習表演，其他事情不用操心。」

張若雨沉默。

半響，又說道：「哥，我不想學表演了。」

「為什麼？」張若風提高聲音，他很生氣：「成為一名受人尊敬的演員不是你的夢想嗎？」

「藝術不是我們這些窮孩子能夠……」張若雨的聲音越說越小，她真的很不想放棄自己的夢想，但是…她也真的不想增加哥哥的負擔。

啪！

張若風一拍桌子：「我不同意。錢的事情我會搞定。」

他嚴厲的瞪著張若雨：「你以後再敢提放棄，我就打斷你的腿！」

說著，他摔門而出！

半個小時后，他來到一家『德邦物流分揀中心』的門口，他的記憶告訴他，每晚能從這兒拿到50塊。

張若風的工作很簡單，就是將機器分揀帶上的快遞包裹快速的裝車……這對速度要求非常高，一旦人工環節出現差錯，分揀帶就會亂成一團！

當來回連續折返奔跑半個小時后，張若風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這個身體的速度會這麼快了……每分鐘折返四次，分揀帶不出半點紕漏，比機器還要嚴絲合縫。

今天的包裹不算太多。

張若風只用了三個小時就將工作完成。

王叔笑呵呵的將一個信封遞給他：「你這個月的工資。」

張若風接過信封，臉上露出燦爛笑容……妹妹這個月表演補習班的錢總算湊夠了。

「來，擦把汗，喝杯水。」

王叔將他拉進辦公室，倒了杯水給張若風。

辦公室的電視正在回放中華職業聯賽奉天對決廬州的常規賽。

「小風，你現在還在打橄欖球嗎？」王叔一邊看比賽一邊閑聊。

「嗯。」

「你當初怎麼不去打籃球呢？現在打籃球工資多高啊。你看奉天隊的後衛艾林森，剛簽了5年9400萬的超級大合同。你們橄欖球球員的工資差遠了。」

王叔閑聊道：「還有這個…文帕克，他去年簽的好像是4年7200萬。這兩個傢伙一直在爭奪什麼『中華第一快』的頭銜。我看他們也不過如此。」

「要他們來搬快遞，肯定沒你快！」

王叔哈哈笑道。

張若風也陪著笑，他定睛看了會電視。文帕克的速度優勢在於后程發力，他的第二步第三步是拉開差距的關鍵。而艾林森快的是第一步，當他瞬間啟動，如果你沒法第一時間跟上，你的防守就會被他吃干抹盡！

「我可以比他們更快嗎？」

張若風輕輕地捫心自問。

回到家中，若雨已經睡著了。

他將信封壓在飯盒下面，洗完澡后就回房間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