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大小狐狸

「後生可畏，現在的小姑娘就有這樣大的能力了。」陌侯爺打量她一番，見她氣度不凡，精神爍爍，頻頻點頭稱讚。

「有句話叫長江後浪推前浪。」白玉兮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這話不錯，年輕人就該青出於藍勝於藍。」陌侯爺沒聽過後面一句，所以對她的話很贊同。

白玉兮自然不會說后一句話，與陌侯爺將縣衙給霸佔了，便讓人按照之前的套路給人發葯，另外將當地的醫者都給徵集過來。

將所有事情都布置好之後，她則開始為人發葯，由白玉安負責和老侯爺談判。

「白公子，不知道令尊就還好？」老一輩在開始說話時，總會客套幾句。

「家父身在獄中，好不好我身為人子卻不清楚，實在不孝。」白玉安回道。

「白家先有白子歌為相爺，再有一個救世神醫女兒，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呢。」陌侯爺站在門口看著在發葯的白玉兮不禁感慨道。

「應當是世人羨慕侯爺家纏萬貫。」白玉安不急不緩道：「如今大災大患，還得侯爺伸出援手。」

「需要什麼直說吧？我雖然是商人，卻也一心為國，總要對得起皇上封的侯位，為大辰做些事兒。」好聽的話誰都會說，尤其是做生意的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不能聽了就信。

「侯爺看我們缺什麼只管送來就行。」白玉安想測一測他到底會給多少。

可惜算盤打錯了，陌侯爺是個人精，怎麼會對他說具體數據，況且他想要的東西還沒個底，怎麼會輕易開口。

「老夫不和你談，不是覺著你年輕，而是拿主意的不是你，是你妹妹，有些事手中有了籌碼才好說話，你說是不是？」老侯爺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斷過。

白玉安臉色不變，他經歷過很多事，思想成熟，不會為此而動怒，「老侯爺的話沒錯，不過您要和玉兮來談，到時候肯定會更想和我談。」

「聽你這麼一說，老夫更想見識一下白家這位神醫的手段了。」老侯爺輕鬆一笑。

晚間，眾人忙碌一整天，正是需要休息的時候。

白玉兮則在用過飯後，到了衙門會客的地方，早有人點了蠟燭，在這裡等著她來。

「陌侯爺倒是心急，大晚上的還在等著我。」白玉兮步伐穩當，一襲不算厚的白衣在燭光下有些微微泛著通透的淡紅色。

紅色的蠟燭是從縣衙倉庫里翻出來的，燭身大，用的久。

陌侯爺摸著鬍鬚嘆氣道：「身上的病自然能早點治好就早點治好，神醫就在身邊，如何不著急。倒是白縣主應當為汀州的事而著急。」

「陌侯爺就在身邊，萬事不愁。」白玉兮用他的話回了回去。

「和你父親一樣精明，半步不讓。」

「有些事不能讓，有些則是性格如此，改不了。」白玉兮讓淺淺拿出藥箱，將銀針擺出來。

「不談事兒？」

白玉兮拿出一根銀針，在燭光下顯得明晃晃的，「邊治病邊談，說不定等會侯爺太疼了，就同意了。」

「說不定在你治好后，老夫就帶著人走了。」

「不會的。」她肯定道，隨即將銀針放下，瞥了眼粗長的紅燭，感覺還是可以花些時間把脈的，至少更為準確。

她伸手為侯爺診脈，「侯爺脈象有些虛浮，身體並沒有表面上看著那麼好，卻也不是病入膏肓，只是積勞成疾。」

「這樣說不怕我不幫你。」陌侯爺眯著眼道，像是一隻貪心的老狐狸，正在像食物伸出利爪。

「您身體上的病就是如此，犯不著誇大。」白玉兮款款而道，「不過陌侯爺有心病，這病也只有我能治好。」

「心病？治病救人容易，治心病很難的。」

「需要對症下藥。」

「神醫手中有老夫需要的葯。」

「藥方在我手中，藥材在胤王手中，可保陌家不受病痛。」

「可我那傻兒子在京都跟秦王走得近。」

「青出於藍有時候未必勝於藍，小侯爺的眼光未必有老侯爺好。」

「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子越有他的假象，老夫也有老夫的偽裝，皇家的人誰也得罪不起。」

「總該有個決定，至少掌控先機比隨波逐流要強。」白玉兮將手放下，決定為他施針。

「下針時有些疼，老侯爺需忍住。」白玉兮伸手按住他脖頸上的要穴，老侯爺應當是常年算賬看賬目，脊椎處時常作痛。

並不是大問題，卻會時常影響到他的休息。

「這點痛還是能夠忍耐的，倒是不知道白縣主需要什麼？」老侯爺動心了，他確實更看好胤王，因為他所掌控的消息告訴他，胤王並不是表面上看著的那麼簡單，至少他知道雲州有座琴樓就是胤王的，琴樓可是殺了不少人。

「需要的東西不過是侯爺手中的萬分之一，藥材，糧食，還有冬衣，若是可以再讓人幫忙查查汀州的事就更好不過了。」

「……」老侯爺內心大罵，這些不多嗎？那可不只是救一個汀州，還有周圍幾個州，所需物資能少嗎？

白玉兮扎針的動作沒停下，不過一會，脖子往上的地方就插滿了銀針，「還有，到時候西南若是起了戰事，老侯爺需要出力，是傾盡全力。」

她將手中最後一根銀針插進去，手中的力度剛好，卻也讓老侯爺呲牙一聲，不只是身體痛還是心痛。

「白縣主這是在談判，怕不是直接將我陌家當成你的屬下了吧？」老侯爺這時候臉上也多了抹怒意。

白玉兮坐在他面前，等時間到了就可以將銀針拔了，她回道：「這是在救陌家，如今朝廷缺錢缺糧食，就是不缺人，而陌家正好握著朝廷所缺少的東西，戰事已起，到時候皇上為了戰事，自然會想到朝陌家……嗯哼，陌侯爺明白的。」

她智珠在握，堅信自己不會被陌侯爺拒絕，因為她若不夠自信，陌侯爺這老狐狸一眼就能看出來。

可就算這樣，陌侯爺也明白眼前的女子是在和她裝，故意將陌家的危機說出，可他沒半點辦法，因為這是事實，若不是想明白這點，他也不會著急來見這位白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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