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酒樓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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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的,時候不早了,咱們去鎮上吧。」
白薇身子后傾,目光躲閃,結結巴巴的說道。
她現在有些搞不清楚自己了,雖然這幾日一直逃避著他,可是因為春杏的事情心裡難受了很久,看見他時害怕他會像那日一樣對自己動手動腳,可是不見他時心裡又七上八下的。
柳淮山點點頭,依依不捨的鬆開了手。
村裡的吳伯每天都去鎮上賣山貨,柳淮山兩人就搭著他的牛車去,這樣一來省力不少。
柳淮山先將做好的肉放在了牛車上,又將自己的小娘子抱上去,白薇紅著臉坐在牛車上,偷偷看了吳伯一眼,幸好他老人家正在抽著煙袋,沒看這邊。
柳淮山身形高大,一抬腿便坐在了牛車上,生怕她掉下去,那寬厚的背將她擋的牢牢的。
「吳伯,我們每天這麼麻煩您,實在過意不去。」
牛車行進了一段路,待吳伯將那一袋煙抽完,白薇從袖中掏出一個荷包來。
吳伯回頭定睛一看,連連推拒。
「不不不,這可是使不得,都是同村的要什麼路費,再說了,我每天都要去鎮上,正好順路帶著你們。看著你們賺銀子了,我這當大伯的也跟著高興,咳,咳咳咳。」
「吳伯,您怎麼了?」吳伯話落,咳嗽不止。
柳淮山立即往前挪了挪,拿過他手中的鞭子,讓他靠在自己背上歇一會。
「沒事沒事,老毛病了。」
白薇湊上前去,伸手搭上了他的手腕。
「倒是沒什麼大毛病,是不是早前感染過風寒。」
吳伯一愣,聽了這話眼眸頓時瞪大。
「是。」
「您身子底子不錯,就是落下了一些沒有痊癒的病根,吃兩服藥調理一下就好了,不然每逢感染風寒的時候都會更嚴重的。」
風寒咳嗽,內郁肺氣,導致肺衛失宣,故而肺感風寒作咳,肺氣喘急。
「原來是這樣,唉,當時不是不想治,實在是沒什麼銀子,尋思忍忍就過去了。」
「沒事的,好在不嚴重,您最近先別抽這煙袋了,等回來的時候我給您抓藥,好好調理一下。」
「誒,都聽你的!」
吳伯心情大好,甩了甩手裡的煙袋鍋,果真不抽了。
三人很快到了鎮上,柳淮山單手提著重重的豬肉,另一隻手緊緊的拉著她。
白薇有些哭笑不得,她這麼大的人了,又不會丟了,單手提著多沉呀!
「哎呀,這人可真能吃,吃一頓夠我吃一天了。」
兩人剛踏進酒樓,七嘴八舌的議論聲聲入耳。
兩人四處打量了一圈,只見靠著一個靠著門坐著的客人手邊已經堆了一摞的碗。
「小二,再來三碗米飯!」
「好嘞,客官您稍等。」
「喲,你們二位來了,先等一下。」
店小二一回身,差點撞在柳淮山身上。
夫妻倆點點頭,尋了個空桌坐下,不多時的功夫店小二便將米飯端了上去,那男子將白薇做的豬肉扣在米飯上,幾筷子就扒拉下肚。
「這人有病。」
柳淮山劍眉緊促,話音剛落,坐在不遠處的那大胃王突然捂著肚子趴在了桌子上。
「客官,這是怎麼了?」
酒樓老闆剛好下樓,瞧見樓下的一幕嚇得腿都軟了,慌亂的跑到那男子的身旁。
「吃,吃了你們的飯菜就開始肚子疼。」
趴在桌子上的乾瘦男子哼唧著,痛苦的捂著胃部,額頭上青筋凸起,滿頭大汗。
「這,這不可能啊!」
酒樓老闆連連搖頭,起初以為他是裝的,看他難受成這個樣子,趕緊朝著店小二擺手,示意他去找郎中。
「我,我沒吃的時候還好好的,就是吃了你們獨門秘制的肉以後才這樣的。」
酒樓老闆低頭看了一眼桌上還沒吃完的飯菜,眸光凌厲的掃向了白薇二人。
「客官,這道菜不是本酒樓的秘制菜,是他們兩個每日做好了送來的,吃壞了也應該找他們。」
聽見這話,男子皺緊眉頭看向了這邊。
「這位公子,我們用的肉全都是新鮮的,絕對不會有事,我略懂醫術,郎中還沒來,不如我來看看。」
聽見酒樓老闆這番說辭推責,柳淮山剛要上前理論,白薇立即拉住了他的手。
男子此時痛哭萬分,萬般無奈的點點頭。
白薇示意柳淮山不要擔心,隨後坐在了那男子面前,縴手搭上了他的脈門。
「公子是不是平時餓的很快,可是吃過東西之後又覺得燒心反酸,胃隱隱的疼。」
男子一聽,眼睛一亮。
「對,對對對,她說的都對!」
男子激動極了,回身朝著柳淮山和酒樓老闆說著。
「飲食勞倦,損傷脾胃,此乃中氣下陷之症。公子,我說了你不要害怕,別人的胃都懸在上面,而你的胃在肚子里,所以你比別人能吃,吃飽之後脾胃的負擔重了,所以胃才會疼。」
「啊?」
白薇收回了手,男子驚得一身冷汗。
「神醫快救救我吧!」
男子剛要給她跪下,白薇趕緊一把手將他拉住。
「使不得使不得,一會我開個方子,你照著抓藥吃就好,只是切記,不要再暴飲暴食了。」
「多謝恩公相救,只是這道菜味道太特別了,真好吃,一時沒忍住就貪嘴了。」
男子白了酒樓老闆一眼,回頭和善的看著白薇。
沒想到這小娘子不光會診病,廚藝也這麼好!
酒樓的夥計拿來了筆墨,白薇立即下筆開了方子,不多時,男子的家僕便趕來了,趕緊將男子扶走,並按著方子抓藥去了。
「你們,你們明天多送點來吧,再加二十斤。」
那男子和他的家僕剛走,酒樓老闆便笑臉相迎而來。
夥計給兩人結了銀子,將醬燜好的野豬肉搬到了后廚。
「不必了,以後我們都不會再來了。」
柳淮山劍眉緊促,俊美的面容冷若冰山。
酒樓老闆心裡咯噔一下,大為吃驚,幽幽看向了白薇。
「我夫君說的也是我的心裡話。」
白薇仰頭看了柳淮山一眼,冷言冷語的答道。
酒樓老闆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沒等說出一句整話,夫妻倆已經走出了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