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大結局(二)
「蕭貴妃把王駙馬和阿郎(即李其琛)都押到了城牆上,用他們二人的性命要挾平陽長公主!」
黃一立在廊下,隔著窗子回稟道。
噗~
唐宓正在喝燕窩粥,聽到這話,頓時一口粥噴了出來。
蕭貴妃母子兩個這是想幹什麼?
現在的形勢已經很明朗了,聖人並沒有因為時疫而駕崩,太子也安好無恙。
二皇子在京中攪風攪雨,雖然打著「清剿附逆」的旗號,但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他這是篤定聖人回不來,故意清洗政敵,以便自己能順利登上那個位子。
二皇子雖然沒有起兵造反,事實上,他已經做了無法挽回的事。
一旦聖人回京,等待他們母子的不是賜死就是圈禁。
面對如此危局,二皇子的對策居然是「要挾」平陽長公主。
他要平陽做什麼?
難道還要平陽幫他造反不成?!
平陽又不是傻子,雖然現任丈夫和前夫都落到了蕭貴妃母子手上,但她麾下還有二十萬娘子軍。
平陽不單單是個妻子,她更是這二十萬人的統帥,她要為忠心追隨自己南征北戰的將士們考慮。
所以,慢說是王顯和李其琛,就算是她的兒女被人用刀壓到了脖子上,她也不會跟二皇子「合作」。
「……王駙馬怒斥鄭燁是亂臣賊子,並大聲請求平陽長公主不必顧慮他。」
黃一耳朵尖,聽到了唐宓的咳嗽聲,說實話,別說是唐宓了,就是他也不明白蕭貴妃母子的腦迴路。
他繼續回稟著,「因著王駙馬這一開口,城牆上有些許騷亂,王駙馬趁亂,竟一頭從上面跳了下來——」
「什麼?王、王家阿叔從城牆下跌下來了?」
唐宓有些擔心,急聲問道:「那他、他——」沒事吧?
城牆那麼高,就算武藝高強的人,直接跳下去也會受傷啊。
王顯雖然會些劍術,可距離武功高人還有些距離。
王顯性格洒脫、心胸開闊,為人處世都十分謙和有禮,卻又不拘泥規矩,非常符合唐宓對翩翩世家子的想象。
且平日里,王顯這個繼父對李壽也很不錯。
是以,李壽和唐宓對這位長輩非常尊敬。
唐宓不想他出事。
「萬幸的是,王駙馬摔進了護城河,」
黃一說道,「娘子軍見狀,冒著城門上的箭雨,衝到河邊,將王駙馬救了上來。」
所以,王駙馬除了嗆了幾口水,並沒有什麼大礙。
沒事就好!
唐宓舒了一口氣,旋即她又想起了她的公爹,趕忙問道,「那父親呢?」
算起來,李其琛只是平陽的前夫,如果硬要說兩人有什麼關係的話,那就是他們共同孕育了一個兒子。
但京城的人都知道,平陽深恨這個前夫,當初若不是先帝攔著,她早就一刀剁了他。
所以,用李其琛來要挾平陽根本就沒用,沒準兒平陽還會笑呵呵的表示:侄子啊,你的刀快不快?如果不快的話,阿姑給你送把好刀,直接給李某人來個痛快?!
「阿郎親眼看到王駙馬跌落城牆,受了驚嚇,又因著幾日沒有休息好,精神很不好,在王駙馬跌落的那一刻,他就昏倒了。」
黃一撇了撇嘴,雖然是自家郎君的親爹,可他對李其琛實在尊敬不起來。
都是世家貴公子,人家王顯就敢絕決的跳下城牆,但李其琛卻只會昏倒。
唉,幸好他家郎君更像平陽這個公主娘。
「經此變故,鄭燁也不好繼續下去,只得命人將阿郎帶了下去。」
唐宓聽了黃一的話,表情有些凝重,李其琛在平陽那兒沒有什麼分量,可他到底是十八郎的親爹。
如果十八郎跟隨的大軍來到城外,那時二皇子再將李其琛推上城牆,那十八郎將會陷入兩難的境地。
唐宓不想十八郎面對那樣的局面,她想了想,問道:「有辦法將阿郎救出來嗎?」
黃一趕忙道,「屬下等已經打探到了關押阿郎的地方,正在想方設法的營救。」
「嗯,儘快吧。」算著時間,估計再有一個月,東征大軍就能返回京城。
「都怪蕭氏那個毒婦,如果不是她主動出賣,阿郎又怎麼會落到蕭貴妃母子手裡?」
打發走了黃一,唐宓恨恨的捶了床榻一下。
她和十八郎一直覺得蕭氏雖然時常做些噁心人的事,但人還是聰明的,至少不會做出為禍家族的事。
可他們萬萬沒想到,蕭氏跟蕭貴妃那群前朝皇族疏遠了幾十年,到了最後,還是和他們攪合到了一起。
蕭氏會借蕭貴妃的手害唐宓,唐宓可以理解。
畢竟蕭氏和她一直不對付,且只要唐宓死了,就相當於去了李壽的半條命。
日後,這李家,沒準兒還能落到李赫手裡。
只是唐宓卻不能理解,蕭氏為何還要出賣李其琛?
「這有什麼?女人嫉妒起來,可比男人狠多了。」
唐元貞抱著四胞胎唯一的小女娃兒,滿臉的疼愛都快溢出來了。
她涼涼的說了一句,「過去蕭氏以為自己的婚姻十分美滿,可一個顏七娘就打破了她的迷夢。蕭氏是恨顏七娘,可她更恨的還是李其琛。恨他薄情寡義,恨他為老不尊,或許還恨他辜負了自己的一片深情!」
「……」唐宓細細一想,覺得自家阿娘說得很有道理哎。
至少她熟悉的蕭氏,就是這麼一個「愛憎分明」的人。
「好了,不說這些了,」
唐元貞輕輕拍著襁褓,眼見小外孫女閉著眼睛,小嘴兒卻時不時的吸吮著,那小模樣,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她怕吵醒小傢伙,用極輕的聲音問道,「現在京城裡亂,也不能給孩子辦洗三,真是委屈了他們。還有,他們的名兒可有了?」
總不能小一、小二的叫著吧。
學名等著長輩給取,但乳名什麼的,可以先取一個啊。
「嗯,我和十八郎早就商量過了。」
唐宓靠著迎枕,目光掃過榻上擺放的三個兒子,以及母親懷裡的小女兒。
她和李壽沒有其它的奢求,只希望孩子們能夠平安康泰、多福多壽。
「老大就叫去病,老二叫延年,老三叫永安,小四就叫阿福。」
這幾個名兒都是這個年代最常見的,寓意也簡單明了。
唐元貞點點頭,笑著對懷裡的小女嬰道,「阿福,嗯,阿福好,咱們小四就是個有福氣的好孩子。」
哇~~
四胞胎的老大,也就是去病小朋友,似乎不滿外祖母的偏心,扯開嗓子哭了起來。
他這一哭不打緊,延年、永安也都跟著哭了。
就是阿福小糰子,也皺著小臉,一副似醒非醒、要哭不哭的樣子。
外間的乳母聽到聲音,趕忙走了進來。
各自將自己負責的孩子抱起來,去屏風后餵奶。
喂完了孩子,拍完嗝,乳母們這才又將孩子小心翼翼的放到榻上。
見四個乳母出去了,唐宓才輕聲跟唐元貞說,「阿娘,真的不用我來喂孩子?」
唐宓還記得自己小時候,可是一直吃阿娘的奶呢。
她的乳母阿姜,更多的像是一個擺設。
「你哪有這麼多奶?」
唐元貞橫了女兒一眼,「給他們喂點兒初乳就好。其它的,還是靠奶娘吧。只要你平時多跟孩子相處,他們就不會親近別人,哪怕是他們的奶娘。」
唐元貞還記得後世的那個猩猩實驗,其實對於孩子而言,誰餵奶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父母全身心的疼愛與陪伴。
只要父母盡職盡責,乳母什麼的,不過就是個移動的奶瓶。
所以,在唐宓生產完,給孩子們每人餵了一點初乳,唐元貞便開始讓嚴媽媽給唐宓熬回奶湯。
接連喝了幾天,又沒有給孩子餵奶,唐宓的奶水越來越少。
估計再堅持些日子,唐宓便會徹底回奶。
「嗯,阿娘,我會好好疼愛他們的。」
唐宓用力點點頭,她這次生產可是遭了大罪,身子虧損得厲害,醫女給她診了脈,說是她以後很難再生產。
其實,就算是能生,唐宓也不想生了,她這輩子有這四個小寶貝已經足夠。
「知道就好。」
唐元貞見小外孫女睡熟了,輕手輕腳的將她放到榻上,而後跟女兒繼續說:「還有啊,四個孩子,你要一樣對待,切莫偏心哪一個。」
孩子多了,最忌諱的就是偏心,也最忌劫富濟貧。
一碗水端不平,日後就會有麻煩。
「他們都是我的寶貝,我絕不會偏疼哪一個。」
這四個孩子都是她用命換來的,能健康已經是上蒼的恩賜,也是老天爺給她的福氣,她絕不會做自損福氣的事。
……
黃一等人的能力果然不容小覷,當天夜裡,他們便通過地下水道潛入了關押李其琛的別院。
沒有驚動一個人,他們就將李其琛救了出來。
「還有七娘呢。」
李其琛一聽來人是十八郎的人,頓時放下心來,他心情好了,自然也就想起了他還有「同伴」。
「……是。」黃一心裡雖然有些瞧不上李其琛,卻也不敢違逆他的命令。
又折回小院,將形容有些狼狽的顏七娘也帶出來了。
帶著兩人,黃一等沒有繼續走地下,而是七拐八繞的來到了一處小院。
「怎麼不回家?」李其琛有些疑惑。
黃一扯了扯嘴角,「阿郎,李家不安全,這些日子,鄭燁的人一直盯著。您且在這裡住一段時間,待外面太平了,奴再來接您回家。」
蕭氏都能出賣唐宓和李其琛,誰又能保證被鄭燁關押了好幾天的李其琛沒有問題?
為了娘子和四個小主人,黃一覺得,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李其琛一聽李家曾經被鄭燁的兵馬數次圍攻,頓時變了臉色,連連道:「好,好,這裡就很好!」
顏七娘都比李其琛更會做人,她確定自己安全后,便輕聲問道:「表嫂呢?可還安好?還有十八娘,她快要生產了吧,一切無恙吧?!」
「表妹,不要提那個毒婦,我真是沒想到,她竟會跟蕭貴妃勾結,還將咱們交給鄭燁。」
一提到蕭氏,李其琛就滿眼憤恨,想到自己被蕭氏害得差點兒沒了命,他就恨不能立刻殺了蕭氏!
「她到底是表哥的妻子啊,她也是太在意表兄了,一時氣昏了頭,所以才做了錯事。」
顏七娘時刻不忘給蕭氏挖坑,柔聲細氣的說道,「表兄,不管別人,也要看著二十郎和二十四娘啊。」
蕭氏和李其琛有子有孫,就算犯了大錯,看在那些人的份兒上,也不可能真的把她怎麼樣。
什麼?你說蕭氏和蕭貴妃勾結?
證據呢!
顏七娘覺得,以蕭氏的狡詐,她定不會留下太多的破綻。
而且蕭氏也沒有危害朝廷,說破天,也就是一個妒婦拈酸吃醋罷了。
這時的顏七娘還不知道蕭氏也對唐宓動了手,所以,她擔心待亂子結束了,聖人會看在李壽的面子上,對蕭氏輕輕揭過。
聖人不追究,蕭氏又有兒孫傍身,李其琛也不能休了她。
那她顏七娘這些日子的罪不就白受了?!
「……阿赫和阿薇,」提到一雙兒女,李其琛確實猶豫了,不過很快他便有了主意,「哼,就算不能休了她,我也不能跟她繼續過下去了。這樣的毒婦,以後還不定又會想什麼歹毒的法子害人呢。」
跟這樣心狠的女人睡在一起,李其琛都覺得害怕,唯恐自己一閉眼,第二天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顏七娘見李其琛是真的厭棄了蕭氏,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李其琛不能跟蕭氏和離,也沒什麼,反正她也沒打算嫁給他。
嫁了人,就要被困在內院,過慣了自由自在生活的顏七娘如何能忍受?
她最理想的狀態,就是繼續做李其琛的「紅顏知己」,背靠李家,既借了勢,也不會缺了富貴,最妙的是不用擔責任!
……
隨著聖人即將回歸的消息傳播,被蕭貴妃母子拉攏的朝臣和勛貴們紛紛惶恐不安起來。
尤其是虎賁和千牛衛,他們都是軟禁了主將,副將造了反。
但,時局並沒有朝著他們想象的方向發展,蕭貴妃母子亂了,那兩位造反的副將也亂了心神。
虎賁也就罷了,杜允是二皇子妃的舅父,就算這時候「迷途知返」也晚了,日後清算,他是無論如何都要被株連的。
千牛衛就不一樣了,千牛衛將軍趙源只是被杜允裹挾上了戰車,他並不是二皇子的鐵杆支持者。
實在是杜允描繪的畫面太美好了,而且他也當夠了「萬年老二」,想在有生之年坐上大將軍的寶座,又被杜允送來的愛妾夜夜吹著枕頭風,一時頭腦發熱,便囚禁了千牛衛大將軍。
聖人和太子無恙的消息剛傳回來,趙源便驚出了一聲冷汗,狂熱的頭腦徹底清醒了。
就在他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平陽留在京里的探子找上了趙源。
第二天,趙源悄悄將大將軍放了,然後配合平陽的探子開了東城門。
東城門一開,幾萬娘子軍便涌了進來,直接將杜允殺了個措手不及。
杜允鐵了心要跟著蕭貴妃母子一條路走到黑,但虎賁基本上都是京中官宦子弟。
之前京城被鄭燁控制,他們的家眷也都在鄭燁手裡,所以他們都不敢亂動。
如今娘子軍進了城,鄭燁大勢已去,平陽又當眾高呼「及時悔改、既往不咎」,虎賁眾將士紛紛倒戈。
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平陽就帶著大隊人馬殺進了太極宮。
只是,剛剛踏入太極宮,便看到了衝天大火。
平陽快速趕到兩儀殿,正好看到大火之中,一個身著華美公主朝服的女子,正歡快的跳著舞。
胡旋舞!
蕭貴妃還是公主的時候,便有京城胡旋第一人的美稱。
火勢很旺,眨眼間,蕭貴妃就被大火吞噬。
蕭貴妃穿著公主朝服,自fen於兩儀殿。
鄭燁卻下落不明。
有人說,他是趁亂逃離了京城。
還有人說,在嶺南看到了他。
更有人說,他在逃亡的路上被亂兵所殺。
但不管怎樣,自次以後,唐宓再也沒有見過鄭燁。
平陽命人撲滅了大火,所幸蕭貴妃沒有喪心病狂的拉人陪葬,宮裡除了少數幾個太監和宮女在亂陣中被殺,並無太大的傷亡。
就連姜皇后,也只是被蕭貴妃餓了幾天,看著病弱,但到底還活著。
整個皇城,兩儀殿被燒毀,其它宮殿卻還完好。
平陽命人收拾妥當,然後又派兵將城中的亂兵清除一空。
至於那些趁火打劫的混混也都被官兵抓的抓、殺的殺。
平陽使出雷霆手段,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京城恢復了正常的秩序。
顧琰等幾位相公,也重新出來處理政務。
而那些附逆的朝臣、勛貴,則被平陽暫時關起來,等聖人歸來再做處理。
一個月後,東征大軍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終於回來了。
但,也帶來了一個壞消息——聖人病重。
「怎麼回事?聖人好好的,怎麼會——」
唐宓有些不解,低聲問著李壽。
李壽特意選在空曠的花園裡跟唐宓說話,他掃了眼四周,低低的說道:「服侍阿舅的宮女,她的家人在四年前被亂兵所殺,她知道庚辰之亂的真相后,便恨上了阿舅,趁著阿舅睡熟,想用匕首刺殺阿舅,結果就在她奮力刺下的那一剎,阿舅翻了個身,匕首刺進了阿舅的背脊。」
傷了脊椎,聖人直接癱了,而且那宮女發現自己失了手,便又補了一刀,刺傷了聖人的心肺。
雖然有賈老神仙的救治,但還是沒能救醒聖人。
他就像個活死人,能喘氣兒,卻不能睜眼說話,更不能動彈。
唐宓驚得瞪大了眼睛,「這、這……」
而緊接著,李壽又說出一句讓唐宓險些跳起來的話,「你送去的白玉葫蘆被阿舅截了下來!」
「他、他知道了?」唐宓的心都懸了起來,且她忽然有種猜測,看向李壽的目光無比驚駭。
「之前他染了時疫,我將白玉葫蘆給他用了,他病癒后,便懷疑上了我。」
李壽望著平靜的湖水,聲音也很平靜。誰也不知道,他發現這件事後,曾經是怎樣的痛苦與傷心。
「所以,沒過兩天,我也染上了時疫。」就在他用了聖人賜下的湯餅后。
「他想確認自己的猜測?!」唐宓怒意染上明媚的杏眼,看向李壽的目光更是無比心疼。
他、他怎麼能這樣?
為了一個猜測就置李壽於危險之中?!
「其實,我也很壞,」
李壽喃喃的說道,「我明明查到了常宮女的異常,卻沒有提醒他。」默默的看著他去死!
「從我記事起,就是他撫養我,別人欺負我,他就狠狠的幫我還回去……長大后,他對我比親生兒子還要好,世人都知道我李壽是聖人最寵愛的外甥。」
李壽說著說著,眼角便滾出了眼淚,「可是,我們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
互相懷疑,互相傷害。
明明他們曾經是最親密的親人啊!
唐宓握緊李壽的手,暗自疏離了一下時間軸,低聲道:「十八郎,我知道,你、你是為了我,為了我們的家,所以才會……再者,他確實向你動手了,而你卻什麼都沒做,你對他仁至義盡!」
更不用說,之前李壽已經救了聖人一命,「有再多的恩惠,一條命也都能折抵了!」
李壽定定的看著唐宓,「你不覺得我心狠,連摯親之人都能——」
唐宓迎上他的眼睛,堅定的說道,「不,十八郎,你該做的都做了,卻抵不住人性的貪婪,這件事,你並沒有錯!」
「貓兒,你說得對,為了你和孩子,我可以做盡任何事!」
李壽吸了吸鼻子,眼中閃過一抹堅毅。
他的選擇沒有錯,如果他只有自己,阿舅怎麼對他,他都無所謂。
但他還有貓兒,有孩子,還有阿娘和岳父岳母這麼多親人,為了他們,他必須那麼做!
就在李壽夫婦說話的時候,太極宮方向忽然響起了沉重的鐘聲。
一、二、三……李壽和唐宓都在心裡默默的數著。
足足一百零八響,聖人駕崩!
天地一片鎬素,宮裡宮外哭聲連綿。
在平陽和幾位相公的支持下,太子登基。
李壽受封平國公,賜丹書鐵劵,世襲罔替。
唐宓夫貴妻榮,得封超一品國公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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