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 折磨到生不如死
不得不說這個小婢女真是個大助攻,兩個人的關係立馬就變得親密無間了起來。
當然這個好消息,她不會一個人獨自偷樂,她當然會分享給身邊的人吶。
然後就是這裡等下人們都知道了,他們家小姐和姑爺已經成好事了。
芸娘無奈扶額,也不忍心處置了這個機靈古怪的婢女,從小跟自己一起長大,小時候怎麼就沒有覺得她有這麼奇葩呢。
好在沒有壞事,萬一羅岩對她的態度跌入谷底,一落千丈,那她真的是找不到地方去哭了。
「究竟是誰教你這麼做的,你連人都還沒嫁就懂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實在是拿她沒辦法,但是喊過來教訓一頓也是應該的,要不然那些下人們還會以為她就真的在跟他們玩。
事不過三,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所以得在第二次的萌芽,還被扼殺在搖籃之中的時候,她就應該做好準備。
阿曉頭越來越低,兩隻手糾結的攥在一起,嘟囔道:「婢子就是看著小姐和姑爺感覺跟吵架了一樣,婢子這心裡著急,就想到了娘對我爹也是這樣的,就試一試,我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的呀。」
她的本意和初衷是為了她著想,誤打誤撞促成了他們兩個人的婚事,將功補過了。
綉芸閣操辦的很隆重,這東家出嫁,怎麼也得給她一份體面,東家的父母不在,他們是看著東家從小長到大的,也是一份心意。
狐家堡有頭有臉的人物,包括先前對芸娘有點意思的人全部都來了,有的是想攪局,有的是來看熱鬧,還有的是真心來祝福的。
無論如何,來者都是客,也得高高興興地將他們給迎進去,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
在這期間,他們三個人經常鑽在一起商討。
還是按照之前的思路走,就得找到那兩隻狐狸,芸娘不是本地落戶,她對這裡也沒有很看重,便將自己所知道的一些隱秘全部都告訴了他們。
狐家堡少主的住所附近住著的都是他的侍衛什麼的,有很多個小屋子,讓人分辨不出來,究竟是哪幾間。
所以極有可能,那兩隻狐狸就被養在那裡。
「你們婚禮的日子也快到了,先把你們的婚禮給操辦好,這種煩心事就先丟到一邊去吧,咱們先不用管。」顧畫蕊反正翻著請柬和花名單,簡直是比自己成親還要激動。
突然目光在一個名字上面停留住了,她怎麼覺得這個名字……
紫姑?
「你知道這個人是什麼來歷嗎?」
芸娘點了頭,慢慢道來。
年幼失怙失恃,親戚沒一個願養她的,姑娘家嫁出去就是潑出去的水,白白替別人養的,更別提快瘦成竹竿的她。
十五歲那年她的二伯父做主將她嫁給了一個傻子,收了二兩銀子,半分嫁妝體面都沒有給她,這就算了還經常來她這裡想著將她最後的利用價值壓榨乾。
反抗有用么?
更苦的還在後頭,傻子傻歸傻好歹還能當力氣活使,前不久傻子從山崖掉下去了,屍骨無存,她足足找了半個月,硬生生將自己給折騰病了,眼淚也流幹了。
今年連雨都下的少,又這麼久沒去田裡瞧著,哪裡交的上租子,她二伯父讓她改嫁給里正家那個瘸了腿的大兒子,說能免她的租子,才失去丈夫的她誓死不從,她那狠心的二伯父將她關在這裡,說等她想明白為止。
這不,差點餓死病死。
好心有好報,她從家裡逃了出來,被一大戶人家的小姐給救了,做了貼身婢女。
然後,現在她是舒家少夫人。
能夠從一個卑賤的農家女身份爬到這裡少夫人的位置,這個女人不簡單吶,聽說那位少爺還寵她入骨,半點委屈的忍不得她受呢。
拿起筆將她的名字勾了下來,滿意的收了筆。
「你可得跟人家好好學著點,身為一個女子,要是沒有一些手段的話,很難以立足的,這個世道對女子本來就不公平。」大概的又挑了幾個人,顧畫蕊心滿意足的笑了笑。
芸娘嗔道:「明明是我成親,怎麼搞的跟你自己成親一樣。」
婚是她干涉了太多,本來一個外人來說的話是沒有這個資格的,可是她很喜歡顧姑娘,覺得這種女子真的不是羅岩能夠奢望的上的。
她現在是待嫁的新娘,和羅岩雖然還住在同一府邸,但是下人們也阻止了她和羅岩見面,說新嫁娘出嫁之前不能見未來的姑爺。
真真是焉壞!
這一天天的過去,時藺也在折磨人當中獲取快感,他是讓他最興奮的就是羅喚了。
之前抓來的人沒折騰那麼十幾天就死了,只有他一個人還苦苦的堅持到現在,可能是一個人有信念的時候,無畏生死,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活下去吧。
其實他也蠻佩服這種人的,可是佩服歸佩服,他們兩個人永遠都做不成朋友。
「你這骨頭還挺硬的,我再給你想一個方法,不用你親自出面去引誘他們出來,你只需要寫一封信,告訴他們你在哪裡,讓他們來救你就可以了,這樣他們也不會知道你參與在內,會覺得是我逼你寫的,怎麼樣?」玩味的舔了舔嘴唇,在等著他做出一個決定。
羅喚那衣服已經不叫衣服啦,只剩下那破碎的布條渾身是血,都看不清哪裡是他的手哪裡是他的腳了。
他被人從來十字架上架了下來,鐵鏈子也解開了,他只有這一絲清醒的意識,不管用盡了什麼方法,他都不肯再說一個字。
能夠威脅到他,讓他妥協的也只有那兩個人,想讓他去抓那兩個人的話簡直比登天還難。
時藺有些看不起他們這樣被稱作為情義的東西,在他看來沒有什麼東西比自己更重要,沒有什麼東西比他們信奉的東西更重要,他只是覺得這些愚昧無知的人們很渺小。
把他給捏死,真的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你休想……從我這裡得到他們的信息,我什麼都不會說的,看不慣的話,你一刀把我給砍了也行,總比現在這樣活著要痛苦。」他臉朝地,眼睛半睜著,淬毒的眼眸裡面,如果可以的話,他想他已經把時藺給掐死了。
站在地牢裡面的侍衛沒有出面阻止的意思,誰會提防一個連力氣都沒有的人,他們不屑於和弱者進行爭鬥。
哈哈哈,一陣狂笑傳來。
「你還挺大公無私的,就是不知道你那兩個朋友會不會領你的情了,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麼明天我只能昭告所有的人,我要把你推出去問斬了,你想想他們要是得到這個消息的話會不會去救你。」他起初只是存了一些玩弄他的心思,現在這些心思全部都沒了,那麼這個人對於他也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
嘴巴里撬不住話的人,留著還有什麼用。
即使是這樣,也沒有讓他那雙眼睛裡面再出現其他的神色。
時藺突然問道:「如果讓你在你的弟弟和你心愛的女人面前,你只能選擇就活一個的話,你會救活誰呢?你給出一個名字,我明天就饒了另一個人。」
是啊,這樣兩難的問題,很少有人能夠回答出來吧。
明明知道他是說出來激將自己的,可自己還真的去深思了一下,如果兩個人只能救一個,他可能選擇自己也去死吧,畢竟真的很難做選擇。
看到了他的遲疑和退縮,時藺終於覺得這件事情有意思了起來,他一向是一個心裡怎麼想就會怎麼做的人,明天可得好好把那個天羅地網給布置好,兩個人,一條漏網之魚都不會存在的。
「做不出選擇是吧!那我來替你想好了,其實你心裡還是有一點自私的是吧?你覺得選擇難,是因為你把他們兩個人放在平等的線上,其實也不應該怪你,可惜你這層虛偽的面具終於被撕下來了。」他還以為不管怎麼樣他都會是這副波瀾不驚的模樣,看來一個人還是有點弱點和底線的好。
時藺沒有再和他廢話,帶著一群侍衛出去了。
空蕩蕩的地牢裡面只剩下他一個人的喘息聲,還有那些被折磨的半死不活的人在地面上輕輕抓出來的聲音。
「你……你……還真厲害,值得他為你這麼大費周章。」一個頭髮花白身形佝僂的人半躺在他對面的牢房裡,看著那雙眼睛就跟沒有一樣,應該是被人挖掉了,誰會這麼殘忍啊。
時藺,也只有他了。
「那你又是誰?難道被他這麼折磨,還是一件喜事嗎?」他輕輕的嘲諷出聲,閉上眼睛養精蓄銳。
那人又道:「我們都是被他抓來這裡第一天就成這樣的,再之後他就沒有折磨我們的意思了,而你不一樣,他每次走進這裡,目光都停留在你的身上似乎是想讓你屈服。」
緩了一會兒,說話才沒有像剛才那樣一喘一喘的。
也不想想時藺是什麼人,他會花這麼多的精力來這個地方嗎?
除非他是特別想見一個人,或者是特別想讓一個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