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8章 一律都得死
剛的確是應該把燕寒墨來了的事情先稟告一聲,至於皇上要不要見,那就是皇上自己的事情了。
而她逞能的直接拒絕了,才惹上了這一場,只怕到了小姐那裡,也會怪她不懂事,一想到這裡,她身子都嚇的抖了起來,然後,「撲通」一聲跪下,再也不敢說半個字。
就連求饒的話都不敢了。
燕君離雖然給人的印象是溫和的,不過處理起事情來絕對是殺伐果斷,不拖泥帶水。
當初前皇後娘娘許雪婉再前皇上廢了燕寒竹之後之所以選中了燕君離做這一任的皇上,她絕對沒有看走眼。
燕君離有這個能力。
就從他登基以來對大燕國的各項改革,已經在開始改變大燕國之前的現狀了,百姓的民生也開始好轉,民間對燕君離的評價也越來越高。
想到這些,她更不敢了。
剛剛,真的是意氣用事。
是為小姐而不值。
可現在燕君離都與小姐圓房了,她就應該象小姐那樣謹小慎微,絕不給人以把柄。
「滾。」可燕君離眼看著這宮女只跪下了沒有從他眼前消失,不由得又低吼了一聲,隨即一揮手,那宮女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就被燕君離的一股力道推送出去,眨眼前就縱出了十幾米外,只聽「嘭」的一聲巨響,隨後就是她的失聲驚叫。
這一摔,只怕不會輕了。
至此,整個寢房外面鴉雀無聲的,眾多的太監和宮女全都屏住了呼吸,大氣也不敢出,自此算是知道了,他們這個看起來溫潤如玉的皇上不生氣則已,但凡是惹他生氣了,那下場絕對可以用可悲形容,剛剛那宮女還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人呢,都是這樣的下場,不死也得殘了。
燕君離看都不看眾宮女太監的反應,目光重新又落在了燕寒墨的身上,「七哥,可還滿意?」
燕寒墨本來也沒想與一個宮女一般見識,理都不想理那宮女,只不過是著急見到燕君離,把想說的話說完就離開就去找小錦罷了。
因為,也懶著追究,「老十九,借一步說話,我有事要告訴你。」說完,他轉身往坤寧宮的一個涼亭飛掠而去。
那涼亭坐落在一處小池塘的正中,小池塘不大,但是池塘裡面種滿了荷花,此時滿池荷花開,倘若是人在那涼亭里,絕對是最美的視覺享受。
他快,燕君離也不慢,緊跟著燕寒墨飛身而起,轉眼間,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就落到了涼亭上。
燕寒墨端坐下去,對面,燕君離也坐了下去,一揮手,示意池塘外的宮女和太監上茶上點心上水時。
燕寒墨看到了他的手勢,道:「不必了,我還要去找小錦,離開之前想起一事,便來告知。」
「七哥你說。」燕君離見燕寒墨開門見山,知他急著要找到小錦,便也不客氣了。
「我和阿羅的失蹤是因為一個人,老十九可知?」對於聖虛,燕寒墨也不知燕君離知道多少,所以遲疑了一下,還是先問問比較妥當,萬一燕君離什麼都知道了,他這再一告知,就顯得多此一舉了。
「不知。」燕君離搖頭。
「是聖虛,對了,他是老太妃皇爺爺弟弟的兒子,因為皇爺爺曾經下旨意隔代傳位於我,他便想方設法的要謀殺我,如今我和阿羅要離開大燕國了,我想我若離開了,那還得不到皇位的他只怕接下來要對付的就是你了。」
「什麼?聖虛是老太妃的兒子?還是皇爺爺弟弟的兒子?」燕君離滿臉的不可置信。
「是,他自己親口說的,只是我有一事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一直都不明白當初父王為什麼那麼寵信聖虛呢,惹我之前還猜想聖虛是父皇的私生子。」算起來,聖虛比燕勛也就小個十幾歲左右,所以,就算燕勛有一個聖虛那麼大的私生子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他一直都是那樣的認定的。
燕君離點頭,「我也是不懂為什麼,可惜父皇早已故去,就算是想問他老人家也不可能了。」
「聖虛對皇位志在必得,你多加小心吧。」
「謝謝七哥。」
「不謝,告辭。」燕寒墨言簡意賅的說完,起身便走,當真是半分鐘也不想耽擱了。
他是真的急。
雖然小錦是自己離開的,還留了暗號,如果按照他的標計四處找下去,也許很快就能有他的下落,但是在沒有下落之前,他這個做父親的心,又豈能安然呢。
燕君離起身相送,眼看著燕寒墨眨眼間就消失在視野里,心中泛起了無限感慨。
幸好,他從來都沒有與燕寒墨撕破臉,否則,剛剛燕寒墨絕對不會向他告知關於聖虛的一切的。
燕寒墨這樣的告知,就代表他是真的對大燕國的皇帝沒有想法了,否則,絕對不會讓他先防著聖虛的。
到時候,倘若聖虛真的對他動手,說不定就是一個出其不意,把他拿下這大燕國皇帝的位置呢。
然後再取而代之,畢竟,按燕寒墨的說法,聖虛的身體里也留著燕家皇族的血脈的。
原來是老太妃孫玉婉。
燕寒墨已經不見了,燕君離卻並沒有立刻離開這涼亭,而是撩起龍袍重新坐下,那邊宮女和太監便上了茶水和果疏,他一邊賞荷一邊吃著,這樣的清晨,端是一種享受。
也是這一刻,才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放輕鬆了。
或者,放下才是對的。
放下了,他才能做到現在這樣的心如止水。
一道影子打在石桌上,一股熟悉的氣息飄來,燕君離微微抬首,看著剛剛而來的明茴芸,「怎麼不多睡會?」
「皇上起了,臣妾就也睡不著了,半點睡意都無,聽說皇上在這裡賞荷,還有美食享用,臣妾就來蹭吃蹭喝一回。」
「呵呵。」燕君離對上明茴芸一張嬌俏的小臉,經歷了昨晚,她似一夜之間長大了一般,眼底眉梢都是嬌媚。
是他負了她這兩年。
「坐吧。」
明茴芸坐下,拈了一粒葡萄剝了皮,遞到燕君離的唇邊,「你吃。」
燕君離遲疑了一下,看著眼前這雙如玉般的小手,如果是阮煙羅的手該有多好,不過,那隻怕此生都是他的一個夢了,再也不可能實現了,還是現實一些接受明茴芸吧。
想到這裡,他張嘴含下,甜甜的葡萄,很好吃。
「皇上,你是不是有心事?」明茴芸見他吃了,小臉上美的什麼似的,開心極了。
燕君離現在終於肯與她親近了,她等了這麼久,終於是撥雲除霧了。
「一會用過了早膳,陪朕去看一個人。」
「老太妃?」明茴芸笑問。
「你都聽到了?」燕君離微微詫異,這樣想來,明茴芸應該很早就靠近這涼亭了,奇怪,為什麼他半點都沒感覺到呢?
還有,他沒感覺到也就罷了,就連燕寒墨也都沒感覺到,所以,才把想說的都說了。
「聽到什麼?你和墨王爺的對話嗎?」明茴芸還是笑問。
「嗯。」
「沒,我沒聽到。」
「那你怎知我要去看的是老太妃?」
明茴芸笑了,手一指石桌的桌面,「你這上面寫著呢。」
燕君離這才看到自己剛剛蘸著茶水在石桌上寫下的一字字。
太妃。
太妃。
這是他剛剛走神的時候寫下的。
寫了好幾個太妃。
而通常在皇宮裡,他所指的太妃就是老太妃孫玉婉。
因為燕勛曾經與孫玉婉感情極好,好到象母子一樣,所以,宮裡上上下下對老太妃都是相當恭敬的。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他。
母后殺了父皇,母後有罪,可畢竟是母后,所以燕君離也不可能對自己的母後來個什麼秋後算帳。
因著沒有算母后的帳,所以對孫玉婉,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但是現在不同了。
孫玉婉居然還有個兒子流落在民間,而且如今的勢力還是非同小可的,不然燕寒墨不會親自回來告訴他。
那是有些擔心他的皇位了。
所以對孫玉婉,他想他是要做點什麼了。
自然,他不會如父皇那般,因為對一個人存疑慮,便時時處處的小心翼翼的監視著,甚至於軟禁這個人的最親近的人,以得到威懾和震懾對方不敢輕舉妄動。
燕寒墨就是一個例子,當初不信任燕寒墨的時候,擔心耶律齊婉挾這個兒子上位時,他就軟禁了耶律齊婉。
那是燕勛的手段。
但是他一直都不喜歡燕勛這樣的處事原則。
他不屑。
這世上,對便是對,錯便是錯。
孫玉婉做了他就抓就打入冷宮,沒做的話他不會因為孫玉婉是聖虛的母親,而對孫玉婉做什麼。
指尖落在石桌上的字上,燕君離輕輕的一抹,一個字一個字便都消散了開去。
回想了一下,桌子上的這些茶水和食物是一起端上來的,上來后他就把人都遣走了,在那後面,就只有面前的明茴芸上來過,所以,除了明茴芸和自己以外,再沒有人看到他寫下的這兩個字了。
他剛剛真的是大意了,幸好是明茴芸,倘若換成他人,只怕又是一場血雨腥風了,沒傳出去還好,要是傳出去了,但凡是有可能知曉這兩個字的意思的,一律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