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0章 眼皮一跳

燕君離和明茴芸一一下了龍輦和鳳輦。

明茴芸一臉嬌媚儀態萬千的走向燕君離，「皇上。」

燕君離微微點頭，明茴芸便一身宮裝的走在他的身側，一起徐徐前行。

雖然她還沒有徹底的長大，個子還矮些，不過不急，她的身高一定還會長的，不會一直象現在這樣才到他的肩膀。

不過，穿了宮鞋之的玉高了些許呢，都及他的下頜了，這樣的身高就感覺剛剛好了。

明央宮的宮女和太監都迎了出來，路兩個分立著剛迎出來的宮女太監，明茴芸就算還想與燕君離說幾句悄悄話，也知道這樣的場合實在是不適合說了。

便只好靜靜的陪著燕君離的身邊。

嗯，就算是什麼也不說，只許她這樣陪在他身邊，她就很喜歡很喜歡了。

眼看著就要進去明央宮了，帘子突然挑起，孫玉婉扶著宮女的手迎了出來，看到燕君離，就要彎身跪下。

燕君離疾步上前，一把就扶住了孫玉婉，「老太妃不必多禮，外面風大，快進去吧，朕與皇后隨後就到。」

他自然體貼關切的話語和表情，讓明茴芸有些懵了懵，實在是不知道燕君離現在對老太妃到底是什麼心思了。

「皇上吉祥，哀家就先進去了。」孫玉婉說著，又咳了兩聲，看來，最近身子骨並不怎麼好的樣子。

「老太妃病了嗎？怎麼沒人向朕稟告呢？」燕君離臉上一沉，眸光掠過周遭的宮女和太監。

他這一眼，宮女和太監全都刷刷刷的跪了下去，「是奴才失職，請皇上責罰。」

燕君離看著跪了一地的宮女和太監，許是昨晚上與明茴芸圓房了心情很愜意，並沒有真的責罰，而是道：「這個月的月例銀子扣半，以儆效尤。」

「謝皇上恩典。」那些宮女和太監聽說只是月例銀子扣半，便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彷彿撿回了一條命一般。

畢竟，從前燕勛在的時候，事關孫玉婉身體的事情，每天都要向燕勛彙報一下的。

只是到了這新帝頭上，每天彙報那一條早就改了，這明央宮已經好幾天沒有人向燕君離那裡彙報了。

這也不是他們明央宮的人不上報，實在是上報了燕君離那邊的太監也給攔回了。

如今，沒了燕勛的庇護，沒有了燕寒墨的庇護，孫玉婉在宮中的地位已經大不如前了。

還能保留著老太妃的稱號，已經算是難得的了。

「謝皇上體釁。」孫玉婉也要跪下謝恩，這一次是明茴芸上前扶住了老太妃，「老太妃莫要講究這些禮數，既然不舒服，快進去吧。」

一行人便進了明央宮。

自然是燕君離和明茴芸坐在首位，而老太妃則是要坐在下首了，看到明茴芸大方得體的表情，老太妃一陣感慨燕君離娶了一個好皇后。

也算是先皇后慧眼吧，一力促成了燕君離與明茴芸的婚事。

燕君離看了一眼孫玉婉，再回想一下見過的聖虛，兩人間果然有五六分的相似，再去回想一下皇爺爺皇弟的樣貌，在祖宗祠堂里都有供奉，結合孫玉婉的一張臉，果然有些象。

「皇上這樣看著哀家，是哀家哪裡不對勁嗎？」不想，燕君離只看了孫玉婉一眼，孫玉婉就發現燕君離看他的表情不對勁了。

不得不說，孫玉婉是一個很敏感，而且也是一個感知力很強的女人。

她能坐到今天這樣的位置，還是幾十年不倒，都是有她的原因的。

燕君離微微一笑，還是不動如山，彷彿就是在閑話家常一樣，「就覺得老太妃象一個人。」頓了一下，燕君離仿似不經意的又改口道：「是覺得有一個人很象老太妃呢。」

「是誰呀？哪一個？快說來聽聽。」不想，孫玉婉卻認真上了，一付就想知道是誰的樣子。

那表情，彷彿她真不知道這世上還有象她的人，而且特別想知道呢。

「呵，一個男子罷了，不過是有五分象而已，這世上有五分象的人多了去了，我就隨口一說。」

孫玉婉老臉微僵了一下，不過只一瞬就恢復如常，但是就那一瞬，就被燕君離穩穩的捕捉到了。

「哈哈，不管他不管他，來嘗嘗哀家這裡存的好茶，嘗嘗味道如何？」宮女已經上了茶，茶香四溢在宮殿之內，聞著讓人特別的舒服。

不得不說，孫玉婉很聰明的轉移了話語，似乎也並不想再繼續那個人象他的話題了。

彷彿，還想要掩蓋一樣。

燕君離端起了銀質的茶杯，輕輕淺淺的啜飲了一口，「不錯。」

茶色淡白，茶香濃郁，端的是好茶。

「皇上喜歡就好，我這還有幾包，一會就讓要帶過去，拿露水泡了，最是養顏養胃了。」

「還能養顏養胃？這可是好東西，多謝老太妃割愛。」

「我這是要物盡其用吧，不然，這麼好的東西放在我老人家的手上，顏養不了胃也養不了了，一把老骨頭，這張老臉怎麼養都養不去一臉的皺紋，這胃呢，養不養也都那樣了，不象皇後娘娘這麼小的年紀，就是不養一張小臉都比哀家這個老太婆水潤細膩呢，當真是好看。」

「托老太妃的福，我就是膚色白皙些，真沒什麼的。」

「都說一白就遮百丑了，更何況你這五官生的半點丑相都沒有，算是我老婆子這麼多年見過的最完美的美人了，咱們皇上有你這樣美麗溫柔的皇后，是他的福氣。」

「老太妃過獎了。」明茴芸小臉紅紅，人都喜歡聽好聽的話，她一個才九歲多的孩子，自然也是了。

三個人又聊了一會，大多數時間都是孫玉婉與明茴芸在聊而燕君離就是一個傾聽者般的靜靜的品著茶。

兩杯茶盡，燕君離放下了手中茶杯，緊跟著明茴芸的一句話『托老祖宗的福咱大燕國會國泰民安的』道：「老祖宗那裡，也是很久沒有大供了，下個月初一，大供吧。」

「嗯，是很久沒有大供了，皇上有心了，列祖列宗也會感念皇上的孝心的。

「那到時老太妃要不要一起？朕會帶上所有的能到場的燕家子孫一起拜奉列祖列宗。」

「這……」不知道為什麼，孫玉婉眼皮一跳，有一瞬間就不想參加，可當對上燕君離的表情，她到底是搖了搖頭，「哀家自然是要參加的，也算是提前見見列祖列宗，嗯，就這麼定了。」

「下月初一也就幾天了，到時候朕恭迎老太妃一起去太廟。」

「皇上真是有心，可這話是折煞哀家了，陪著皇上的應該是皇後娘娘呢，哀家只要一乘小轎，悄悄的去悄悄的回就好了，實在是不要驚動他人。

「那可不行，如今宮裡象老太妃這個輩份的人已經是寥寥無幾了，而且都是沒什麼身份地位的，就才老太妃一個最富態，最有福氣了。

一起去了，也算是為大燕國求祈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吧。

「既然皇上都這樣說了，那到時哀家就恭敬不如從命，全都聽從皇上安排就是。」孫玉婉笑著應了下來。

上大供不比平時，來參加的人也會特別多，王公大臣，但凡是有頭有臉的，都會來參加的。

就算是不站於人前，至少也不能站於人后，讓人看笑語。

聽到孫玉婉答應了，燕君離點了點頭，與明茴芸又坐了一會，就離開了。

直到他上了龍輦明茴芸上了鳳輦，明茴芸才被迫的沒有辦法繼續追問燕君離來見孫玉婉的目的了。

燕君離一向都是個很努力的人，他是從來都不會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浪費什麼力氣的。

但他今天關心孫玉婉關心的有些太明顯了。

所以，明茴芸隱約的以為燕君離今天的所為一定與燕寒墨有關。

只是，她怎麼也沒有辦法猜出來，所有，不止是與燕寒墨有關，而更是與聖虛有關。

而燕君離，不過是一種試探罷了。

哪怕他貴為皇帝，可也有他的顧忌。

或許，就是因為他是皇帝，處事才沒有辦法徹底的放開呢。

不過這一次，帝后合體了一半的路程，就各自人開了，明茴芸是回去坤寧宮了，而今早上第一次停了早朝的燕君離自然是回去暢春園了。

他一向都是個勤勤懇懇的皇上，這如今，更是要認認真真的理一下這一早上得知的一切了。

就憑孫玉婉在聽到有人與她長的象時的反應，燕君離就知道燕寒墨說的也許並沒出息錯，所以，對聖虛，他要小心應對了。

不然，一個不慎，就是血流成河。

那是燕君離所最不想看到的。

他想要的，依然是大燕國的國泰民安，百姓富庶，其它的就算是他自己的事情，他都沒有那麼的刻意，只想就事順其自然。

一路上行至暢春園，才發現皇宮裡哪怕沒有張燈結綵，貼紅貼綠的熱鬧，但是絕對可以感受到整個皇宮裡都洋溢在一片溫馨之中，那是因為他與明茴芸的圓房被傳得人盡結知了。

一進了暢春園，燕君離就看到了一個不該看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