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二樓的生意

李慕楓溫潤的眉眼頓時沉了下來，緊緊凝視著玉瑤不斷噴火的眼睛，被李慕楓黑沉的眸子盯得心慌的玉瑤裝作不經意的收回手，心裡糾結猶豫了半天，剛要說算了，這次不跟你計較，李慕楓就逼了上來，玉瑤結結巴巴地道；「你要幹什麼，我……我可警告你，你……你要是敢亂來……」

話還沒說完，玉瑤已經被逼得抵在了桌前，玉瑤看著離自己只有一指之距的高挺鼻尖，緊張的咽了咽口水，他該不會瘋了吧，自己不過說了他兩句，這就翻臉了？該不會是想打我吧？

玉瑤眨了眨眼，剛要沒骨氣地認錯，結果李慕楓倏地退了出去，只留下房中淡淡的檀香和不知所謂的玉瑤。

李慕楓並沒有走遠，而是直接進了隔壁自己的房間，喝了杯涼掉的茶水，才平緩了些喉間的灼熱，眸子盯著牆壁，看得極為認真，彷彿能透過重重阻礙，看到玉瑤一樣。

陳雪玉的話暫時結束了眾人對李慕楓的遐想，人們這才專心挑起了衣服，陳雪玉也從凳子上下來了，看著正逗得那些小媳婦大閨女捂嘴偷偷笑的張大富正賣力的介紹那些衣服布料，李氏也忙著給試穿好的人整理整理，一樓陳雪玉也托張勁遠買了三塊清晰度極高的鏡子，按照一定角度放好，讓人照起鏡子分外苗條好看。

進店的人雖然多，但自己這邊準備的充足，二嬸，大富，周小遠，連同大安也出來招呼著客人，張武站在櫃檯處給客人算錢並記錄，整個場面忙而不亂。

陳雪玉看了一陣就轉頭上了二樓，二樓楊花和張勁遠大平他們看著，因為上來的人也不多，只有兩三個新婦人打扮的人在那裡小聲音地說著什麼，陳雪玉也知道婦人家的地方，兩個大男人在這裡不自在，沖張勁遠討好地笑了笑，擺了擺手，張勁遠頓時如釋重負，拉著大平就回了後院。

陳雪玉看著兩人飛逃的樣子，頓時無語，不就是拜託他們在這裡盯一會嘛，有這麼難嗎。

理了理袖口，陳雪玉走到離那二三個婦人兩步遠時停住了腳，笑著道：「幾位夫人，不知你們想選個什麼樣式的衣服？」

一個身量適中臉色有些發黃的長臉婦人道：「我們陪著李家少夫人來的，想給她選幾身適合的衣服，能出門聚會穿的那種。」

陳雪玉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那李家少夫人，長相也算不錯，就是有些微胖，但皮膚挺白凈，這些天張武把鎮上有錢人家的關係也都跟她介紹過，是以陳雪玉知道這個李少夫人，娘家馮氏家境和李家差不多，算得上是鎮上數一數二的人家。

貴婦人的圈子有時候是相通的，陳雪玉知道如果這次攏住了這幾人，那鎮上那些個有頭臉的婦人差不多能有一半會來這天衣綉坊買衣服。「李少夫人好，不知你偏好哪種顏色的衣服？」

李馮氏這才正眼看了看陳雪玉，眸中閃過一絲驚艷，「我看你這身衣服穿著挺好的，有沒有你身上這種拿來我試試？」

汗，你還真有眼光，這衣服可是從京城送過來的，陳雪玉笑了笑避重就輕地道：「這衣服只是個樣品，我先穿了試試，過些天我們店裡就會賣，你看看這件怎麼樣？」粉綠色的繡花羅衫，內里里是稍深一點的粉綠色拖地長裙，腰間用一條深湖綠的軟紗輕輕挽著，陳雪玉暗暗猜測那李馮氏可能是因為生了孩子，腰腹有些發福，這件衣服最是收腰顯瘦，綠色又搭她的皮膚，想必她會滿意的。

李馮氏目光留戀在陳雪玉身上，在那兩位婦人的勸說下，接過衣服去了試衣間，一陣悉悉索索之後，煥然一新的李馮氏便出來了，站在二樓的落地鏡子前，滿意地轉了轉，果然如陳雪玉猜想的一般，這衣服比她之前穿的那套看起來瘦了不少。

早先開口的那個長臉婦人道：「你看看人家掌柜的給你挑的衣服，你這一出來，我都差點不認識了，整個腰身都瘦了一圈，王少夫人你看是不是？」

被稱作王少夫人的王吳氏家境也算不錯，只不過比李家就差了不少，那鴨蛋臉的王吳氏笑著道：「趙夫人說的對，這衣服你穿著確實不錯，又顯瘦又清氣，這大熱的天穿這身可比你那身大紅的看起來涼快多了。」趙夫人和她們差不多年歲，但婆婆去年過世了，公公把生意也都交給他相公打理，所以她被人直接稱為趙夫人。

聽著王吳氏的打趣，李馮氏臉上陣陣發熱，大紅的不好看嗎？陳雪玉趁機又拿了兩件，一件淺粉色如意百褶裙，下擺處罩著層白輕紗，輕紗上綉著幾隻翩翩起舞的蝶兒，另一件則是淺藍色的雲煙衫綉著淡雅的蘭花，迤邐拖地的藍色花紋雲形千水裙，外披水藍色輕紗，李馮氏一一試過，那淺粉色那件稍微有些緊，陳雪玉又給拿了另外一件試了試又有些松，陳雪玉試探著道：「李少夫人，要不這件先放在這，過兩天給您改好后，讓夥計送到你府上？」

李馮氏擺了擺手，「不用了，都給我包起來吧，我回去讓下人改改就行了。」過兩天再送，那可得耽誤好幾天的功夫，反正府里有的是人會做針線活，讓她們改改，自己明天就能穿了。

轉頭看向網繩上的帕子，愛不釋手地挨個地看了看，摸著這柔滑的蠶絲錦的帕子，比較了半天，最後不舍地把那四條放了回去，只拿了一條綉著鈴蘭的帕子，倒是那王吳氏挑了一條綉著蘭花的，一條綉著梨花的，剛要結帳那圓臉的趙夫人驚奇地叫道：「快過來看看，這裡的香囊真有意思，是依著屬相繡的呢，這個圓滾滾的豬真有意思。」

「那髒兮兮的豬能有什麼意思。」沒見識，李馮氏家境最好，向來眼高於頂，對於愛巴結的趙夫人一向不太喜歡，但兩家有生意上的來往，平時說話倒也算客氣。

說話的功夫，李少夫人和王少夫人也走到了架子前，王少夫人拿起大眼羊的屬相抬起看著李少夫人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種屬相的帕子在郡里賣的極好，前幾天我相公外出回來，給我和小姑帶了兩條，可是不便宜，一條上好軟綢的要五兩銀子呢，不過我瞧著這綉樣倒是沒這個好看。」終於壓了李家一次，王少夫人心情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