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他醉了?
張勁遠看著大平怔愣的樣子,心裡訝然,不是表姨說要穿的好看一些,拿出點氣勢,不能再像平時那樣隨意,不然人家爹娘看不好你這女婿咋辦。略一挑眉,好吧,是他看著黑色的衣服,不自覺的拿出了幾分往日的氣勢,暗中撫額,不知道有沒有嚇到那丫頭,氣勢一斂,霎時又成了平日里那個粗野的殺豬漢子,嗯,還是這樣舒服。
大平有些傻眼了,難道剛才自己看錯了?這大妹夫明明就是那個跟著他們一路扛豬腿的,最多比以前穿得好點,看起來更好看罷了。
從窗戶看到剛進來的張勁遠時,陳雪玉一張小臉騰地紅了,她能不能說自己最喜歡看帥哥穿黑色的勁裝,充滿的禁慾的美感,不知道哥哥跟他說了什麼,那人轉眼就成了前兩次見他的神態,陳雪玉無趣的掉頭關窗,看來,還是需要調教啊。
性子有些柔弱的蘭草看著高大的張勁遠,不禁為陳雪玉擔心:「他這人也太高了,足足比你高一頭還多呢,你不害怕嗎?我隔這麼遠看著都害怕。」
陳雪玉還沒說話,一旁的大梅快速的接道:「有什麼好怕的,兩個人過日子,又不是打架,男人高點還好呢。」青山哥也很高,她就覺得很好啊。
蘭草抿著嘴沒說話,今天是雪玉下聘的日子那些糟心事還是不說了吧。
按照習俗,女眷是不能上桌的,只有陳鐵柱兄弟,大平二平大安再上媒人和張勁遠,不算大的桌子倒也寬敞。
說是吃飯,其實最主要的是看看這個準新郎是個什麼性格,品行怎麼樣。
按照慣例大平這個大舅子就負責把他灌醉,看看準新郎官是不是貪杯,喝醉了會不會耍酒瘋,當然一點都不能喝也不行,一點酒都不能喝算怎麼回事啊。
關於這點張勁遠分寸把握的倒是極好,陪准岳丈喝了半壺便稱要喝醉了,大平自然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他,硬跟他又喝了兩杯,張勁遠紅著臉裝有些迷糊的說:「大哥,我實在不能再喝了,我要去睡覺。」
大平實在看不出來他是裝的,又因著門口那一出,也不知怎麼的,就是不太敢硬勸,便扶著張勁遠去了大平的床上睡一覺。
陳雪玉幾個剛吃完飯沒多久,就聽張勁遠哼哼著要喝水,陳王氏便讓二平去給他送水,李氏忙攔下二平,擠著眼說:「讓你姐姐去吧,你老實在這坐著。」
陳王氏不解的問:「為什麼啊,到底是沒成親呢,就讓他們這樣單獨在一個屋子裡不好吧?」
李氏小聲的解釋:「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讓咱家雪玉好好看看張家小子,平日里有外人在估計都沒怎麼仔細看呢,再說了,人家都醉了,怕什麼。」
陳王氏想了想也是這麼個道理,便招呼陳雪玉去給張勁遠送碗水。陳雪玉猶豫了一下,就接過碗過去了。剛推門進屋就聞到淡淡的酒氣。不濃烈,但很好聞,陳雪玉把碗端到床邊,看著他挺直的鼻子,刀削的眉,因為喝了酒顯得水潤的雙唇,陳雪玉不禁在心裡感慨,他長得真是好看,正猶豫要不要叫醒他的時候。張勁遠一下子睜開了黑漆漆的眼睛,張勁遠靜靜看著她,陳雪玉後知後覺的發現,現在的他渾身散發著一種野性的狂放不羈,一雙眼睛黑亮的出奇,如同狩獵的豹,即狂野又危險。
驚的陳雪玉手一抖,溫熱的水灑了出來,落在他他稜角分明的臉上,張勁遠沒有伸手去擦,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陳雪玉趕緊把碗放在床頭,手忙腳亂的給他擦已經流到下巴與嘴角的水,張勁遠揚著嘴角靜靜看著漲紅臉的陳雪玉,還是沒有動。
陳雪玉看著他一動不動的樣子,心裡不禁升起一股怒氣,怎麼連句話都沒有,正常人這個時候是不是該說不用了我自己來,再不濟也該說句謝謝吧。
陳雪玉輕咳了一下,冷著聲說:「水在這,你自己喝。」轉身準備走。
張勁遠好笑的看著她突然像炸了毛的貓一樣,大手一把拉住她,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一下用力過猛,把她扯到了床上,陳雪玉立刻掙扎著要起來,張勁松一隻大手把她按在自己胸口,不知道是不是染了酒氣的原故,平日里低沉沙啞的嗓音顯得越發的邪魅迷人:「別動。」
陳雪玉心神微微晃了晃,她就不明白了,明明他只說了兩個字,怎麼就覺得震的心都有些發麻呢?隨即感覺有什麼東西插在了自己頭上,陳雪玉忙要伸手去拔下來看看,張勁遠低啞的聲音傳來:「別拿下來,我送你的,戴著。」
淡淡的酒氣隨著他的呼吸落在她鼻尖,陳雪玉的臉驀地紅了,她想肯定是被酒氣熏紅的。羞紅著小臉,一時間也不敢抬頭看他。等臉上的熱氣稍微退去,便聽到他極有規律的呼吸聲傳來,陳雪玉輕輕的抬頭看了一下,心裡這個氣啊,原來他竟然睡了,姑娘我都在你懷裡睡了,你竟然就這麼睡了!
陳雪玉氣呼呼的爬起來,腦子裡幻想了無數遍把他揍得鼻青臉腫的樣子,好吧,出去,不理他。
張勁遠聽著她氣呼呼的推門走了,苦笑了一下,再讓她軟玉溫香的在自己懷裡,他可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能不能再躺下去。
陳王氏和李氏看著陳雪玉很快出來了,不禁詫異的看著她,李氏眼尖的發現她頭上插著一支很好看的簪子,具體什麼樣式倒是沒來得及看清。
陳王氏看她氣呼呼的樣子急忙問她怎麼了,陳雪玉頭也沒抬,腳步不停的跑回了自己屋,她能說是因為他睡著了,自己就莫名其妙地生氣了嗎?那可真丟死人了。
李氏泯著嘴笑,陳王氏不解的問:「你笑什麼啊,你沒看到雪玉氣呼呼的樣子啊?」
李氏看陳王氏急了,忙解釋道:「你凈顧著看雪玉生氣了,沒看到她頭上戴著著好看的簪子?進去的時候她頭上什麼都沒有,你說簪子從哪來的?」
陳王氏回想起來也是稍微有點印象,但還是不明白她怎麼生氣了。
李氏只好說得再明白些「看她小臉紅紅的,頭上的簪子也沒拔,你說她能真生氣嗎,你呀,就是太小心這孩子的婚事了,這下放心了吧。」
誰都是從年輕的時候走過來的,經過李氏這麼一提點,陳王氏也明白過來了,看樣子閨女不用她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