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等的心焦啊
接下來幾天麥子澆得差不多了,陳鐵柱也不用一天到晚都去田裡幹活了,下午還能抽空放放牛,有時興緻來了也跟著一起去釣魚,魚的事基本不用陳雪玉再操心了,閑下來,便幫著陳王氏做做飯,去二嬸家看看進度,最多的就是在自己屋裡畫畫,因為陳雪玉可以肯定,這種萌萌噠的小東西,肯定會受到那些整日里閑的無聊的夫人小姐的喜愛。
所以陳雪玉乾脆多備幾套小動物的萌畫,有大眼睛系列的,有奔跑表情的,雖然還沒想好是自己開個綉庄還是只賣花樣圖個清靜,但先畫出來存著,總是錯不了的。
這幾天陳雪玉除了去隔壁二嬸家,幾乎都不出門,可把黃有財那幾個人急壞了,但再急也沒有用,總不能衝進她家裡,把她給拖出來吧,只好在村頭附近的小路邊繼續蹲點。
陳雪玉想著明天就得把牛還回去了,算了算銀子才十五兩多點,就算加上聘禮也才二十五兩,大平在鎮上打聽過,一頭半大的牛犢也得至少二十兩,一頭直接能下地幹活膘肥體健的牛至少要三十五兩,陳雪玉嘆口氣,腦子裡胡亂想著,三十五兩啊,娶三個媳婦都夠了。
正無聊的時候,二嬸拿著綉好的手帕和剩餘的絲線來了,看到院子里正在做衣服的陳王氏問道:「嫂子,雪玉丫頭睡了嗎?」
陳王氏起身迎了過去,「這些帕子綉好了?這才幾天的功夫,她二嬸你可真厲害,我看看。」
聽到動靜的陳雪玉很快就從屋裡出來了,有些著急地從二嬸手裡拿過幾張帕子,細細打量,二嬸繡的很精緻,那一個個圖案在午後陽光的照耀下,線條顯得越發高雅秀麗,比自己畫上的顏色還要活潑生動,鮮活雅緻。
陳雪玉心裡長舒了口氣,這些東西賣了銀子,有好些事可以做呢。
第二天,天還沒亮,黃有財正在呼呼大睡的時候,出去放水的黃三提著褲子一臉的興奮:「他娘的,終於出來了,快看快看。」
黃有財和林大貴一臉迷糊的的抬起頭:「你瞎叫喚什麼,老子正做夢娶媳婦呢。」
黃三指著不遠處漸漸走過來的牛車,小聲提醒:「你們小點聲,就是那個小娘們,終於被我們逮到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害得我被蚊子啃了好幾天。
「哦哦,那我們快過去,趁著村子里人還沒起,把那個男的打暈,那個小娘們還能跑了不成,到時候咱們仨個……」
黃有財一巴掌扇過去,低喝道:「你就不能動動腦子?這幾天那個男的天天去鎮上賣東西,咱們不如等他們把東西賣了再下手,到時候,嘿嘿,又有錢拿,又有個小娘們,你個蠢蛋,跟哥學著點。」
看林大貴一臉的崇拜,黃有財自信心頓時爆棚,只等著,陳雪玉他們從鎮上回來,路過小樹林時再一展雄風。
毫無所覺的陳家兄妹像往常一樣趕著牛車把魚送到興遠酒樓一稱,連同二叔家的二十斤,總共七十四斤,馮管事直接給了三兩,並囑咐道:「你明天別來送魚了,用不了這麼多魚。」
這個陳雪玉早有預料,一開始馮管事就說過一天只需要三五十斤,這幾天幾乎都是六七十斤的送,這魚可不就攢下了,「馮大叔問你個事啊,你們店裡有什麼魚做的菜啊?」
馮管事說了幾個簡單的紅燒啊,炸啊,燉湯啊,辣炒啊什麼的,陳雪玉聽了聽發現都是些簡單的樣式,遠沒有現代吃貨發明的糖醋魚啊水煮魚啊什麼的美味,於是決定露一手。
陳雪玉認真的看著馮管事說:「不如我給你做兩道菜你嘗嘗怎麼樣?」
馮管事一臉疑忽的說:「你做?算了吧,我估計你也就在家做過飯,小丫頭,我們酒樓的味道可和你們鄉下味道不一樣。」
雖然說的比較客氣,但語氣里的不屑還是讓陳雪玉聽得不爽,壓下心裡的氣惱,面色十分淡定的說:「那我點兩道菜總行了吧,不過我要借你們酒樓的灶台一用。」
兩人的動靜被酒樓的掌柜的聽到了,這是一個胖胖的看著很和善的人,都叫他劉叔。劉叔打量了一下陳雪玉,看著眼前穿著普通的鄉下村姑,揚著頭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里沉著又自信。沒有半點鄉下沒見過世面的羞窘,莫名的讓劉叔覺得,光憑她這份沉著與氣度,就讓人願意去相信她,願意讓人相信她不是信口胡說的人。
陳雪玉得到劉掌柜的同意,順利的走進了酒樓的大灶台,沒急著做魚,先仔細看了看調味品和香料,滿意的直點頭,辣椒茴香就不用說了,還有胡椒,花椒甚至還有桂皮,香葉。
陳雪玉問了問酒樓大廚有沒有澱粉?那大廚一頭霧水的說「:什麼是澱粉?」
看來這個不知名的時空應該是沒有澱粉的,就算是有,最起碼也不叫澱粉。陳雪玉只好換了個問題:「你平時炸魚都怎麼炸的?就是用什麼裹著的?」
做飯師傅更是納悶了,難道這個看著挺機靈的小姑娘是在胡鬧著玩?連炸魚都不知道怎麼炸還敢來這裡誇口要做兩道菜,心裡雖然有些疑問,但還是回答說:「直接炸就行了,還要放什麼裹著啊,你想放什麼裹著」
陳雪玉無語的看了看屋頂,好吧,我什麼都不問了,直接要了一點上好的白面,沒有澱粉先湊合著用吧。
讓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下了自己的哥哥大平,幸好大早晨的酒樓也沒有客人上門,劉掌柜猶豫了一下便也同意了。
挑了一條新鮮的三四斤的鯉魚,刮鱗開膛破肚,去除內臟,把貼在魚內腹上的那層黑皮清理乾淨,又在魚頭和魚尾處個切了一刀,翻開魚肉就可以看到一個白點,把白腥線輕輕抽出來,又按上次一樣的斜切出六刀,放入各種佐料腌著,鍋里倒上大量的油,慢慢燒熱,又開始選了一條四五斤的草魚,同樣的方法處理完,沿著中間的魚骨把魚肉片了下來,又順著魚的紋理把魚切成魚片,用蛋清鹽和一點米酒,猶豫了一下又放了一點點白面腌著。
把鍋里的油燒熱,陳雪玉拎起腌好的鯉魚,在魚身上均勻抹上白面和雞蛋活好的麵糊,一手拎著魚尾巴讓魚頭朝下,一手拿著大木勺把滾燙的油小心的淋在魚散開的魚肉里,澆了兩次油看魚的形狀差不多定了型,便把魚整個放進了油鍋里小火慢慢的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