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她憑什麼糟踐我兒子!
陳雪玉一聽寶丫情況大好,也為爹娘鬆了口氣,擇日不如撞日,趁著這裡沒旁人,陳雪玉深吸了口氣,看著陳王氏沉聲道:「娘,有件事我得跟你說一說。」
陳王氏抽了張牌,看那驚喜的樣子估計牌面不錯,把牌在手裡插好位置,這才抬頭注意到陳雪玉的神色不對,「什麼事啊。」聲音不自覺地帶了絲慌亂,自己的閨女自己了解,陳雪玉的性子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恨不能讓自己和她爹兩個人什麼糟心事都不知道,只開開心心地過富足日子就行了,現在卻神情沉重,定是發生了什麼難事……
陳雪玉心裡快速地過濾了一遍說辭,想著能用最平和的語言跟爹娘說明白這件事。
正在陳雪玉短暫的沉吟時,彭叔卻會錯了意,起身恭敬地道:「老爺夫人,大小姐,姑爺,老奴突然想起還有事沒辦,先下去了。」將軍吩咐過了,在這裡,不用稱呼他將軍,彭叔便自做主張地喊他姑爺了。
彭叔的誤打誤撞,倒是無意中取悅了張勁遠一把。
陳雪玉知道彭叔這是想錯了,眼神安撫了一下這個對自己老爹忠心耿耿的老僕,「彭叔你也不是外人,留在這兒聽聽吧。」況且彭嬸被安排出去了,總得跟你說一聲。
一句不是外人,成功讓彭叔再次心裡感嘆進了這陳家,真是自己和婆娘的造化……
「就在剛才,哥哥把劉桃休了,現在已經估計已經出了城。」為了讓爹娘打消出去追的念頭,陳雪玉只好謊報了軍情。
什麼?休了?陳王氏手裡原本擺的整整齊齊的紙牌一下子成了雪花片,紛紛揚揚的撒了一桌子,彭叔手一哆嗦,這可是家裡的大事,就連平日里雷打不動的陳鐵柱手裡的牌也落了滿身。
不等陳王氏做出什麼反應,陳雪玉快速道:「劉桃跟她從街上救回來的那個劉小刀攪在一起了,被哥哥發現了,就把她給休回娘家了。」陳雪玉沒有說那些以前的舊事,就連青樹的來歷也沒有說,倒不是好心地想給劉桃留點名聲,只是不想讓爹娘太過替哥哥難受。
相較於爹娘的不敢置信,彭叔雖然也很震驚,但比爹娘要平靜得多,甚至帶了絲果然如此的神色。
陳雪玉心裡了嘆了口氣,看來彭嬸早看出兩人苗頭不對了,只是礙於主僕之別才沒有把他們的猜測說出來。
早對劉桃積怨頗深的陳王氏怔了一下神后,想到自己兒子早出晚歸的在酒樓忙活,她在家卻連孩子都不看一眼,卻在家偷漢子,氣的破口大罵,剛罵了兩句,又破被院里的僕役聽到,給大平丟人,只得隱下了身,捂著嘴嗚咽著哭了起來,雖然哭聲不大,但那一抖一抖的肩膀和不斷湧出的眼淚,足以讓在場眾人知道她心裡的痛苦和氣怒。
陳鐵柱一張多年勞作被曬的紅黑的臉,更是沉的能滴出水,一個男人最大的恥辱是什麼?在他一個普通到不起眼的莊稼漢眼裡,還有什麼比被自己婆娘帶了綠帽子更難堪的?
彭叔猶豫再三還是撲通一聲,跪在了眾人面前,陳鐵柱不明所以,伸手就要拉他起來,陳雪玉卻沒有說話,只眸光淡淡的落在他身上。
連陳王氏也略停了停哭聲,小聲抽泣看著跪倒在地的彭叔,不明白這個時候,他突然跪下一副請罪的架勢為哪般。
彭叔避開陳鐵柱的手,重重磕了個頭,「老爺夫人,老奴對不起你們,少夫人這事七八天前老婆子跟我提過,我當里還以為她是因為老婆子愛嚼舌根,在那裡胡說八道的,還訓了她一頓,哪成想少夫人竟然真的,真的……老奴對不起你們啊,要是我早跟你們,說不定少夫人也不至於……」
「起來吧彭叔,這事怪不得你,她真想偷人,誰都看不住。還有,別再說什麼少夫人,她不配做陳家的兒媳婦。」彭叔主動說了,陳雪玉心裡對他和彭嬸的那點知情不報的不痛快,很快便散了,說白了,他們只是也只是身不由已,畢竟當時劉桃還頂著少夫人的名頭,毀人清白的事更是輕易提不得,最重要的事,早在多年前,劉青樹已經存在了。
陳鐵柱見事情說開了,趕緊拉了彭叔一把,陳雪玉看到這一幕,氣悶了一天的心裡總算舒坦了點,看來平日里彭叔確實盡心,要不然爹娘不會對他這麼交心的,看他們處的,不像是主僕,倒像是多年的老友。
想到這,陳雪玉神情柔和了幾分,「彭叔,彭嬸去送劉桃了,要是碰到雪天,估計得十天八天才能回來。」
「送她幹什麼,直接把她趕出去就已經算是客氣的了,她這樣不守婦道的銀娃蕩婦就應該浸豬籠!大平對她這麼好,就連對劉家的那個小東西也是有求必應,她劉桃憑什麼這麼糟踐我兒子,我兒子哪點對不起她了?」陳王氏紅著兩眼怒罵道,對劉桃這一年多的怒火,在她給自己兒子戴綠帽子的那一刻,終於達到了最高點,徹底爆發了。
陳雪玉默默不語,若是她知道劉桃做下的事,怕是更會恨的發狂。
「怎麼不直接讓人把她扔出去,讓她不知羞恥,讓她沒心沒肺,她憑什麼這麼糟踐我兒子啊,你說她憑什麼這麼糟踐我兒子啊,她簡直就是畜生,這兩年大平怎麼對她跟她弟弟,她眼瞎了嗎?她憑什麼這麼糟踐我兒子啊……」
陳王氏一直都是溫婉到近乎沒脾氣的人,現在就連罵人的話也就那麼反覆的幾句,一句她憑什麼這麼糟踐我兒子,聽的陳雪玉心都要碎了,孩子在爹娘眼裡都是寶貝,即使是一隻柔弱的兔子,也會拚命捍衛自己的兔寶寶,陳王氏就算溫和怯懦,當自己的孩子受到傷害時,也忍不住想上前替自己的孩子討上公道。
陳雪玉沒說話也沒有安慰她,只上前默默地抱了抱她氣怒到有些顫抖的身子,過了一會,見陳王氏漸漸平靜下來,才緩緩道:「娘,別難過了,休書上只說她犯了七出之罪,卻沒說具體是什麼,為的就是給咱們陳家留些顏面,最重要的是為了寶丫的以後打算,娘,別哭了,這事就這麼過去吧,以後也別再哥哥面前提她了,就當她死了,她不配當咱們陳家的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