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只沒有前面的話墊底,德裕一宏是會懷疑孟貨曉找汰尖帝皇多疑,向來如此。
「你說」。德裕保持著微笑,顯得很有耐心的樣子。
孟覺曉道:「陛下,那臣就斗膽了」。
德裕道:「讓你說就說,哪來那麼妾廢話。」
孟覺曉正色道:「第一,河間府的大好局面來之不易,臣不擔心別的,就擔心人在政存,人去政廢。眼下以河間府的展度,臣判斷有望年底稅金突破一千萬貫。」
孟覺曉強調了一下稅金,德裕開始有點不以為然的眼神生了變化,微微一沉吟道:,「好,這個聯答應你,不管誰去做這個知府,凡事你定下來的規矩不能變。一旦現有人從中作手腳,草職查辦永不敘用。」
這個懲罰算是非常的嚴厲了。讀書出身的官員沒了官做,真是比殺了他還難受。得了這個許諾,孟覺曉笑道:「第二,臣聽說陛下讓臣來決定知府的繼任人選,這不是把臣往火坑裡推么?陛下還是收回成命吧,不然滿朝文武還不得眼紅死了?所以就算抗旨,臣也只好撒手不管了。
這話是用笑嘻嘻的語氣說的。估計滿朝文武也只有孟覺曉有這個膽子,膽敢跟皇帝開玩笑。德裕見孟覺曉縮脖子的表情,不由微微一笑。仔細想起來,喜歡這個年輕人。主要原因不是他的才具。而是他這份性子吧。才具只能帶來重用。帶不來喜歡。
「好吧,聯不為難你,不過你還是有建議權德裕笑道。
孟覺曉道:「誰去做這個知府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能折騰。貪可以,但不能瞎搞口河間府現在的一切,就像一個網出生的嬰兒。經不起任何的折騰。」
「小胡說」。德裕笑著罵了一句道:「你接著說條件。」
孟覺曉道:「第三,臣要權!軍權政權都要,臣之所以要這兩個權利是有原母的。陛下聽了就明白了
「小嗯,你說」。德裕臉色微微沉了一些,地方大員要軍權政權。這多少有點犯皇帝的忌諱。這個西北經略使主要管軍事,對外用兵。現在連政權都一起要,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皇帝是要起疑心的。
「陛下,西北萬里之遙,大軍前往,所費巨大。以當前朝中財政,實在難以支撐。臣以為。此去西北,兵不在多而在精。有個萬餘人就足夠了。臣的打算很簡單。到西北后先安定局面,所以帶一萬兵馬足以。西北民風勇悍。歷來不缺驕兵悍將,之所以屢戰屢敗,不是兵的問題而是將的問題。所以臣的意思。帶幾個得力的將領過去,待局面穩定后就地招兵以圖后算。臣要的兵權。是陛下准許臣在西北就地招兵。
要民政權利,是從長期作戰來考慮。臣以為安定西北的當務之急,在於安撫民心。沒有政權臣如何安撫?如果陛下准許臣的大膽,臣保證少則五年,多則八年,定能一勞永逸的解決西北邊患。」
「怎麼?你還想滅了党項人的偽政權?。德裕笑著問了一句。多少有點開玩笑的意思。不想孟覺曉極其嚴肅的回答:「臣就是這個意思!」
這一下德裕不笑了,冷冷的看著孟覺曉道:」聯給你川陝軍政大權。你能八年夾了党項?」
孟覺曉絲毫不猶豫的回答:「臣的意思,至少能打的党項人毫無還手之力。滅不滅的,看機會吧
德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問:「你真的如此有把握?」
孟覺曉笑道:「確實如此!」
德裕吐出一口濁氣,抬頭望著天花板久久不語,好一陣才哈哈大笑,足足笑了一分鐘的樣子才回頭道:「好。聯就信你的話。給你節制」陝軍政大權,御賜王命旗牌尚方寶劍。但有不尊號令者先斬後奏!十年時間,你給聯一介。全新的西北。」
孟覺曉朝德裕再行大禮稱:「臣此去西北。地方不定不復還,自古忠孝不能兩全,臣的老母妻兒,就拜託陛下照料了。」
什麼意思呢?這是文雅的說法,難聽一點就是,我在西北大權獨攬。陛下就算放心,也會有人閑言碎語的。誰知道陛下會不會哪天改主意啊?所以呢,老娘妻兒送京城來做人質。
孟覺曉這個話德裕不能接,真要是介面說什麼你「你放心走。妻兒老小我照顧。」之類的話,那就太沒有君王的氣度了。所以德裕微微一笑轉移話題道:「此去西北。還有什麼條件,你接著說吧。」
孟覺曉想了想道:「該答應的陛下都准了,臣在此拜謝陛下信重之恩。最後再提一條了。此去且:兵萬,臣的意思。親自樓驗一番后再決…
德裕聽了這話不由一愣道:「怎麼?你不放心兵部?此去西北誰敢做手腳,聯饒不了他
孟覺曉搖頭道:「不是不放心兵部,而是不放心這些兵。河北的邊軍臣見識過,禁軍如何臣不敢說。」
這話說的有點難聽,但是德裕無法反駁。孟覺曉的擔心一點都不是空穴來風。所謂的禁軍精銳,實際上真正上過戰場見過血的能有幾個?倒是南方數省的省軍,因為民變不明。需要平亂還算有點實戰經驗。
小前年江西民亂,禁軍曾南下參與圍剿。讓兵部酌情處置吧德裕不肯鬆口,這個臉有點丟不起。
孟覺曉張張嘴,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要不這樣,左右籌備西去的時間還有,讓兵部從把兵交給臣先練上一個月
德裕聽著一陣無語,這小子怎麼就在這上頭要死不放呢?要練兵你可以到西北再練嘛。
德裕道:「看看兵部怎麼定再說吧。明早你再來,見了幾位內閣大人再說德裕說著揮揮手,示意孟覺曉下去。
孟覺曉不是較真,而是西北眼下是戰場。帶一群什麼樣的兵過去,關係著身家性命來著。孟覺曉也搞不明白,德裕為什麼在這個事情上不肯表態。從御書房出來的路上,馬三笑著跟緊了低聲道:「孟大人,陛下不是不肯幫忙,而是兵部那邊什麼人都有,上上下下的牽扯很多。陛下就算強行下旨,他們也有的是辦法給你下絆子,所以陛下不答應你,其實是為你好。」
孟覺曉奇怪道:「兵部不是林大人當家么?」
馬三笑道:「林大人是尚書不假,但是兵部裡頭不是什麼都由他說了算的,再說人心都隔著肚皮呢,林大人怎麼想的您知道?」孟覺曉一聽算是明白了,再不明白就是傻子。帝王心術講的就是一個制衡之道,林志全怎麼可能在兵部里一家獨大?
馬三送孟覺曉出了宮,有張光明的豪宅在,也不怕沒地方去。抹黑過去,倒是把正在算賬的張光明給嚇了一跳,丟下手裡的賬本就奔出門來相迎。
「三弟怎麼這個事情來?。張光明精明的緊,一看就知道出大事了。
孟覺曉嘆息一聲道:「河北去不成了,要去西北。官倒是升了,卻是個燙手的山芋。」
張光明消息靈通,一聽這話也嚇一跳道:「不能不去啊?西北正打仗呢。」
孟覺曉把擦臉的熱毛巾丟給丫鬟,活動活動四肢,鬆了松又酸又疼的骨頭道:「不去是不行了。不過小弟覺得這是個機會,西北經略干好了,日後就是封疆大吏了。御賜王命旗牌尚方寶劍,威風的很呢
張光明一聽便呲牙道:「這種好事能輪的上你?上一個過去的沈侍郎,我都聽說了,兵敗人逃。
往西北去的商人,現在差不多都停了買賣
孟覺曉一聽這個話便吃驚道:「這不是啥好事情啊!西北經過戰亂,糧食產量肯定受到影響。有戰爭就有難民,沒有糧食這要出大問題的。大哥真是提醒我了,我得趕緊擬個章程出來
孟覺曉說著就往書房裡鑽,張光明一看這架勢,只好苦笑著讓丫鬟趕緊跟進去伺候好了。張光明繼續忙他的賬本,半個時辰后,孟覺曉笑眯眯的又摸進來了,左看右看的。
張光明一看他的眼神,頓時一聲慘叫道:「不要,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孟覺曉不說話,繼續笑眯眯的看著他,張光明露出哀求之色道:「老三,哥哥我從小錦衣玉食的。哪吃過那個苦啊!」
孟覺曉嘆息道:「其實你可以派個人去嘛!」
張光明一聽這個話便怒道:「派人去能有鳥用,那種地方不是當家的親自去,怎麼打動其他商人?你不就是要糧食么?西北正好缺糧,江南是產量地,組織京城的商人從兩湖往西北送糧食,朝廷給予優惠政策,缺的就是一個帶頭的對吧?這個人還要有影響力,否則能有啥效果?我們張家在京城如今也算闖出字型大小了,這一次帶頭響應西北經略大人的號召,如果僅僅去一個小管事的,別人都當笑話看,你也丟不去那個人。」
孟覺曉不覺眼睛紅了,沖著張光明深深一鞠躬道:「自打做了這介。官,時時處處都得防著別人算計我。只有大哥,事事都在為小弟考慮,下一輩子,我們還做兄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