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 那還只是巧合嗎？

「你都這麼說了，叫我如何還能忍得，快去安排一下，我現在就要出門。」蒙越想起來二十幾年自己抱在手中的那個小嬰兒，一刻都不想等了。

「侯爺，您這麼急匆匆的出門，老夫人也該擔心了，此事也急不來，不如今日您和老夫人提前說了借口，明日再前去見他。」蒙韌看見蒙越的狀態，知道這事情如何都不可能等到蒙一蒙二回來了，乾脆也不攔了，可就是不攔了，今日沒有和老夫人打招呼，也不適合去了。

想當初姜大夫人頭胎便生了兒子，那時候還是將軍的侯爺和夫人多高興啊。可沒想到，沒過幾日剛剛生產完的姜大夫人下半身流血不止，大夫用盡了辦法，也止不住血，這身體也就敗了。老夫人憐惜大少爺，放在自己屋裡養他。卻沒想到就在姜大夫人不行了的那一天。伺候在老夫人跟前的嬤嬤因為記恨老夫人，竟然將大少爺偷了出去，從此忠毅侯的長子嫡孫便下落不明了。

這件事情給老夫人留下了十分嚴重的精神創傷，以至於老夫人明明比侯爺還要小上不少，這身子卻是比侯爺要差上許多。

將蒙韌這麼一提醒，忠毅侯也想起來了。「對，你說的對！在這件事情確定之前，我絕對不能有任何的舉動，引起了夫人的注意，否則後來如果證明，這人根本不是侯府的血肉，我倒是沒有關係，叫夫人空歡喜一場，她的身體會受不住。」

這邊忠毅侯佯裝著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粉飾太平。想要瞞過自己的老妻，而那邊已經出了門的蒙博礪也揮手招了身邊得用的下人來，囑咐他注意家裡面的動靜，尤其是主院蒙韌和侯爺的舉動。

蒙博礪其實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他家的爹什麼事情都喜歡藏在心裏面，也不願意表露出來。想要做一個忠毅侯府合格的繼承人，蒙博礪就想要多知道一些。

找了人盯著府內的動靜。所以第二日忠毅侯帶著蒙韌出門時，蒙博礪就得到消息了。

得到消息，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蒙博礪就下定決心要跟著一起去看看，要知道現下除了上大朝的時候，他爹會出門上朝。平日里，出門的時候很少，即使出去了，也是拉著他娘一塊出去，去汴京城外的莊子散心。

像這種帶著蒙韌單獨出門，輕車簡行的樣子，蒙博礪有種預感，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

昨日出去玩了一遭，又馬上就要到春闈的日子。姜仲山就將姜安安和未明都叫到了自己的書房來，想要把自己了解到的未明的身份，告知未明。

正說到一半的時候，林書硯突然來敲門，姜仲山情不自禁的就皺了皺眉。「進來。」

林書硯推門進來，就說道，「老爺，外面楚大人帶著忠毅侯前來拜訪。已經將人迎了進來了。」

「忠毅侯？」

林書硯也是因為原來跟在林家少爺身後有幸見過忠毅侯一面，才認得出忠毅侯。雖然忠毅侯此番穿得十分普通，又是跟在楚唯仁的身後，林書硯還是通過自己觀察，確定了他的身份。

忠毅侯這樣子的人物，如果不是認識自家老爺，怎麼可能會跟在楚唯仁的身後來拜訪自己家這個身上只有著舉人功名的學子，除非忠毅侯認識自己老爺，林書硯想到自己剛剛觀察到的樣貌，剛剛還有些驚訝自家老爺居然是忠毅侯的親戚。

而現下，看見自家老爺那微微翹起來的眉頭，便知道自己想差了，自家老爺並不認識那位忠毅侯。

前來汴京城，姜仲山也做了不少的準備，京城裡面的官職、人員，這類的資料也搜集了不少，忠毅侯這樣的，能直接能接觸到汴梁地貌流域圖的的人，當然是重中之重。

不過，哪怕收集起來了關於忠毅侯的畫像，可因為古代的畫像講究寫意，不寫實，姜仲山根本看不出來，這位忠毅侯的畫像和其他同時送來的大人的畫像有什麼不同。此時聽見林書硯這麼肯定，那就是忠毅侯時，立刻就反問道。「你如何肯定那是忠毅侯？」

「在落到被人買賣之前，我從跟在林家少爺身後伺候，是見過忠毅侯的手上有一枚翠綠的玉扳指，據說是先皇賜的，全天下只有那一枚，我也是憑藉這個才徹底肯定那是忠毅侯的！」

「只是因為一直低著頭，其實我看的也不太真切忠毅侯的樣貌，所以才沒想起來...沒想起來...沒想起來...」林書硯說到這時，有些磕磕絆絆。

姜仲山還沒有說話，姜安安率先就從姜仲山的膝蓋上面跳到了地上，跑到了林書硯的身前，昂著頭看向林書硯，「書硯叔叔，你今天是嗓子不舒服嗎，為什麼說話磕磕巴巴的，你想清楚了再說呀！」

林書硯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為情，抬頭望姜仲山，原先以為有親戚關係，可現在老爺根本就不認識忠毅侯，他們長得那樣相像，林書硯心中有個猜測，可這個猜測太大膽了，林書硯也不敢一下子說出來。

姜仲山面無表情的望著林書硯，「安安說的對，有什麼你就直接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林書硯下了很大的決心，還是把心裡那句最重要的話說了出來，「我記不清忠毅侯的樣貌，看見那扳指才確定了他的身份，老爺的樣貌竟是和忠毅侯的樣子十分相像。本以為有親戚關係，可老爺像是一點不認識忠毅侯...」

姜仲山的手一頓，林書硯說得這幾句話，具有太多的含義了。本來心中還猜測著楚唯仁受他所託去拜訪了忠毅侯。可按照忠毅侯所處的位置來講，怎麼也應該是楚唯仁帶著他前去拜訪。怎麼也不應該是忠毅侯和楚唯仁前來拜訪他。

可林書硯的這句話，卻讓姜仲山一下子抓住了迷霧中的那條線。他和忠毅侯長相相似。

姜仲山立刻反問道林書硯，「你原先在汴京城裡面待過，可知道忠毅侯府家中有丟過孩子？」

林書硯躬下身子，低下了頭。「我能聽見過林老夫人說的一句閑話，說哪怕大將軍夫人貴為一等夫人，可還不是把自己的孫子給弄丟了。這酸話到底做不做得准，到底是不是真實的，我就不知道了。」

雖然嘴裡面這麼說，但林書硯其實在心裏面已經有了肯定的猜測了。自家老爺是姜家那個老太太從山上面撿回去的。而現在老爺又和忠毅侯長得如此相像。

這麼多巧合碰在一起，那還只是巧合嗎？